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贝芝-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笑过之后,贝芝发现几个男孩子摘的酸枣确实比她和洁萍摘得多,就站起来说:“不过在摘酸枣方面,我们‘女子代表队’不得不向明明他们俯首称臣,甘败下峰。”

  这时东子爸不知从哪也拿出来一串用“百丈棉”串起来的蚂蚱。同贝芝的比了比,只有她的一半。东子爸说:“贝芝,我今天只是休息的时候逮了点,眼看着明天活就赶得差不多了,到时候我在你再比一比。”

  “张叔叔,可是明天是星期一,我们得上学的。”贝芝礼貌的说。

  “我忘了这茬了。那明年吧。”

  “一言为定。”

  这时张秀玲给贝芝抓过一把枣来,说:“姑娘,给我们家扛短工感觉如何?真是辛苦你了。”

  大家又都笑了。

  明明是个很懂事的男孩,素有“小大人”之称。他把自己摘得大量的酸枣分给众人品尝。

  说话间洁萍的奶奶扛着一把镢头赶来了;还拿来一个包袱,里头是几个刚煮好的嫩玉米。洁萍的爸爸第一个上前接下了镢头;洁萍接下了嫩玉米。儿女们都起身让着老太太坐下。她见全家人口这么全和的在一起,满怀喜悦的坐下来望望这个,又看看那个,对地里的活反而一点也不关心了。她想,这八月十五了,二儿媳妇要是不来,大概是和二儿子闹别扭了。这挺让她揪心的。总之东东的妈妈没来,一定是有原因的,但无论是她还是她老伴张老汉,都没有追着二儿子来询问。主要还是一个“忙”啊。庄稼活是一方面,张罗着过中秋节也是事儿啊。算了,也不想了,也来不及想。毕竟只缺她一个,难得这么全的。所以老人还是很高兴。

  明明往奶奶手上放了一大把酸枣。大儿媳妇给婆送来了一碗温热适宜的水:“您先喝口。”

  且说明明摘的这枣,虽说是酸枣,却大都是很甜的。大家一边吃一边交口称赞,夸他有摘酸枣的‘特异功能’。

  东子说:“大伯还有‘特异功能’呢。大伯最会找‘甜秫秸’了。”

  他大婶说:“那有什么好稀奇了,不长玉米的就甜呗,有什么难找的。”这个在“上新村”粮局上班的中年妇女,一脸的憨厚。虽然平时不怎么干农活,来到庄稼地里倒也不亏给男人。

  “陈叔叔就不会找。”小胖子冲着略显瘦弱的陈天林说,一脸的埋怨状。

  “你也不会找。咱俩半斤八两,谁都别说谁。”小陈手上缠上了秀玲给他的手绢,笑嘻嘻地说。”

  东子冲他做了个鬼脸。

  洁萍的大伯尝了两颗枣儿之后,笑眯眯地说:“这几个孩子都不赖,活也干了,还摘酸枣,还带蚂蚱,又干又玩两不误啊。”

  张老汉接过了二儿子递上来的茶杯,一边喝茶,一边就和大儿子张大顺、二儿子张二顺、小女儿秀玲,以及大顺媳妇、秀玲的未婚夫小陈老师,围坐着说了会话,什么村长选举啊,什么“咱家地少人不少”啊,什么“你们班上忙,明早都回”啊,可把小孩们急坏了。特别是东子,说他“抓耳挠腮”不为过。

  张老汉终于说:“好了,想说的就这几句话,咱开饭吧。今天既是星期天,又是八月十五,咱们晌午提前先在地里过一遍节,晚上再过。哟,这还有烧鸡!是东子爸买来的那只吧。瞧这个头!”

  大家这时发现没有筷子。两个成年女人哪儿找都没有,筐里也没有。洁萍一拍额头,我忘了放筷子了。”

  “上坡哪有带筷子的!”张老汉话音还没落,张大顺、张二顺早就折了荆条枝来作筷子了;明明和东东则用秫秸秆顶端的铅笔粗细的秆儿,折成筷子的长短,在分发给大家。对于后者,贝芝非常感兴趣。她觉得在地里跟洁萍一家吃的这顿饭,是最香的。

  因为明天要上学,也因为自己家里也要过中秋节,贝芝在下午两三点钟的时候就被爸爸赶来叫走了。临走时贝新国对张家前恩万谢,还数说贝芝不懂事。张家人就数说贝芝的功劳。贝芝呢,啥都没听见的样子,冲洁萍一摆手:“你,们晚上要在老家过喽。”自己到先往土冈上走,爸爸又跟张大顺说了一个单位上的什么事情,然后紧跟上来,父女俩一起抄近路往“上新村”自己家中而来。

  明月当空,佳节良辰,更兼搬家半年多来贝家的日子十分的称心如意,赵斯红作为这个四口之家的女主人,特别有心情来好好过一个中秋节,于是从午后就张罗,颇做了几个好菜。

  她的心情之好,是超过以往任何时候的,因为就在去年冬天,丈夫贝新国提干了,这才有了今春分房时的良好结果:贝家住的是这栋干部楼的二楼。而与她同在仓库干保管员的一个老姐姐,两口子都是中层领导,却因为级别是班组长,不如贝新国的“副科级”,就住了本单元的四楼,也就是那经常要面临漏雨之苦的楼顶。

  另一件喜事是,上个月她自己也如愿地当上了船山农机电视台的播音员;调进工会的愿望虽然还没有最后实现,实际上几次和领导的谈话下来,她知道那已经是板上定钉的事了。

  赵斯红精心准备的这些菜肴、瓜果、月饼,满以为贝芝会胃口大开,可是贝芝已经吃不了太多了。贝巍倒是胃口大开,边吃边听妹妹讲张家的事,然后就嚷着想奶奶。

  贝新国说:“明年一定回家过中秋!”

  “老说嘴!自贝芝上学以来,哪年你不加班?哪年你请下假来了?”赵斯红又转向贝芝递给女儿一块月饼,“丫头,你还记得奶奶家啥样吗?”

  “再不去就忘了!”

  “奶奶给我缝的布老虎,都两年了,还没拿来呢!”贝巍一边嘴里嚼着东西,一边口吃浑浊的说。

  贝新国有意把话插开,一边掰月饼一边说:“张大顺开电铲,嫌钱挣得少,托我给他问问停薪留职的事。他说他想做点服装买卖呢,赵斯红,你说他成吗?”

  “就他?人是好人,可干买卖不行。我听说了,和他要好的供销科的大李,不是下了广东了吗,可能临时缺人手,让他去当搬运工的吧。大李那心眼,谁能从他手里得到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大顺两口子却是想试试。我觉得不行的,我不能眼看着大顺吃亏。”

  “怪不得我们家贝芝和张洁萍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是继承你俩友谊的遗传了。”

  “好在不用我劝。我们船山农机厂这么大的单位,想停薪留职自己干事情的人呢,是一天多似一天,领导上专门开会商量了,说从今年开始,不再开这个口了。我今天下午告诉大顺这事的时候,发现他好象没敢跟老爷子说。”

  这时候贝芝若有所思的插话道:“爸爸,有件事我不太明白,张结萍她爷爷为什么不当村长呢?村里人很多都拥护他当村长的。”

  “张老爷子是有见识的人,他不当村长,一定有他的道理。”

  “什么道理?”贝芝一脸疑惑,“您不是鼓励我当班长吗?”

  贝新国呷了一口汤,一直脖子说:“小孩子家,问那么多干嘛?还是管好自己的学习吧。贝芝升初一以来,可是松劲了不少,就知道玩了。贝巍上了中谷一中倒是称了心了,我知道那里的校足球队很有名,你进了,还瞒我,就知道踢足球了吧。”

  兄妹俩不约而同翻了一下白眼,低头去喝小米稀饭了。

  其实贝芝不久就有机会再回一趟老家了,那就是四个多月之后的春节。在贝芝粗略的印象里,自己老家的情形好象比张洁萍的老家还热闹,至少人丁是更旺些。大姑贝新珍、二叔贝新泰、三叔贝新民、四叔贝新安都在那里务农,只是他们只在农忙的时候才回来,平时呢,多半时间是在中谷县或临都市搞营生:有的当个体户,搞经商;有的在马路边开个小饭馆;有的则办了小型工厂。总之在改革开放的大浪大潮中,各有各的机缘,各有各的目标。至于干的顺心不顺心,日子宽余不宽余,那就等等不一了。大家子的人口多,矛盾也难免,有些事小孩子们都看不出,而大人们,特别是二婶、三婶,心里各自有本帐。贝芝的爷爷去世得早,她俩争着执掌全家的气魄似乎就更盛。

  贝新国所出生的这个小山村,后山有一座古庙,在明代和清代前半期作为庙宇的同时也是一座有名的书院,叫“云风精舍”,就连当时临都一带最称钱的大户人家,都送子弟来这偏处僻壤的古刹求学,可见书院是颇有些盛名广被的“气概”的。据说直到现在还有些闲来无事傍街顶牛较劲的临都老人会相互问难:“你知道‘云风精舍’从山脚到大殿,一共是多少级石矶吗?”好象这个问题很有点“试金石”的奇效,答上来者必是出自有来头的大户人家也。

  贝新国的一手好书法,与他小时侯时常来“云风精舍”识读、摩挲那些明清两代所遗留下来的碑碣铭文大大有关。他每次来这里重游旧地,都有恍若隔世之感。看着长风拂掠、巨柏环绕下的残垣颓殿,特别是这残垣颓殿又是伴以荒草昏鸦的又一份凄凉的时候,他总想哭,可是又哭不出来,心里也理不出个头绪。贝芝同样对或倒或立的古碑感兴趣,对爸爸的心思,却似觉非觉。她四处端望时有太多的问题来询问爸爸,贝新国却只能有一句没一句地胡乱应付着。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2
张秀玲与陈天林从国庆节结婚以来,贝新国还一直没见到过他们。这次贝新国从老家的返回途中,专门去中谷一中拜访了小他十来岁的陈天林,主要目的是要请他在贝巍的学习问题上多留一点心。他是怕儿子太迷恋足球的话,对将来的高考不利。

  贝新国来陈天林这里;赵斯红则和两个儿女径直回船山农机厂了,贝巍、贝芝无所谓,赵斯红是归心似剑了,她离开“上新村”的家已经快一个星期了,赵斯红还真有些不放心。

  贝新国当年也是一中毕业的,一次参加校庆的时候认识了年轻的历史老师陈天林,他们因为都爱好摄影,脾气又相投,很快就成了莫逆之交。

  陈天林与张秀玲结婚以来,一直是住着一中分给天林的一个单间。

  两个年轻人的婚礼之前,贝新国来过天林这里,还喝了酒。

  在陈天林、张秀玲结婚当天,贝新国也来过这间位于一中东北角的普通单身宿舍的。那是一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平房,当时作为新房,当然是红红火火的样子,今天来一看,贝新国好不吃惊——全变了,东、西两壁全是书了。但房间并不显得太拥挤。所以他禁不住仔细看,想看俩年轻人是怎么安排的屋里的各种东西。只见北边靠窗是一张大写字台,和一把滕条、竹篾做成的椅子,很旧,天林说那是他爸爸的遗物。滕椅背后,是布帘隔着的双人床。床头是靠墙了,但它上面的墙上有好几层放书的搁板,所以感觉床头两边的书厨没有因床而断开。床的西端和西墙书橱间是恰能容一人通过的过道。书橱上点缀着几个由葫芦和椰子皮加工而成的面具小挂件,其中几个长着胡子,胡子是由麻线做成了。床的南面有一张方桌,算是饭桌,但现在上面铺着干净的台布,而上面正放着一盆怒放的杜鹃花,有紫红和粉红两种颜色,蓬蓬勃勃的,象一对新人给人的感觉一样。

  贝新国又回到写字台前,仔细观看挂在墙上的几幅天林画的小素描画。他问:“以前没见这些书,也没见这些画呀天林,这……”

  “你看见门外的黑瓦小单间了吗?原来在那里边的。我刚来这学校时就跟校长说了,这原先盛柴禾的小屋子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给我放书箱吧。他居然同意了。那时我们这一间宿舍里住了四个人,我的*个柳条书箱根本就放不下。所以才惦记上了黑瓦小屋。”天林倒了茶,递到贝新国手里。

  “现在也还是你的储藏室吧。”

  “是的。新盖了一排平房后,室友都搬走了,也正好倒地儿让我结婚用。我不愿搬的,因为这边光线好。校长说那边有一个拐角处的小间可以给我,放书也行,住也行,我说黑瓦小屋虽然潮了点,但我跟它已经有了感情,我还是用它吧。再说它也近便呀,不用来回跑。这我已经很知足了。我们领导很好。”

  这时张秀玲从外面回来了,见了贝新国,寒暄之后一个劲夸贝芝聪明,新国则又一次说贝芝老去给张家添麻烦,心中很不好意思。两个年轻人爽朗地笑了,说没有什么麻烦的。

  陈、张二人当初是在中谷县城结的婚,婚礼很简单,在中谷一中附近的一家不大的饭店里请了三桌而已。来自陈、张两家的关系很近的亲友占了大多数,其他就是张秀玲所在商场的几个重要领导。原本秀玲要通知一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