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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程程早就心烦意乱地呆不住,偏偏这位田部长还格外热情,一个劲儿地夸赞她能干,不娇气。她唯唯点头,不知如何应对,结果赵敏如却出人意料地摆出一张笑脸着附合着说:“是啊,真是难得。现在像她这样的高干子弟已经很少了。”
冯程程不由想起来赵敏如颐指气使地问她的那句话,忽然觉得讽刺,而洛阳那意味不明的目光更是让她急不可耐地想要逃脱开去。
她忍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稍有局促地说:“田叔叔,他们都在等我呢,您哪天到家里去,我再好好跟你说话。”
田部长点点头:“去吧,去吧。不过程程,你工作的事儿想好没有?虽说现在新招的公务员都已经分派到各机关单位里去了,不过你要说好了去哪儿,我还是可以安排的。这几天你再好好想想,到时候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她如临大赦,转身就走,也不知道其他的女孩子们去了哪,只好往抽烟的男人堆儿里扎。
走了几步,绷紧的弦刚刚松开一些,忽然听见身后的洛阳惊急地叫了一声“妈”。她吓了一跳,差点蹦起来,不假思索地回过头去,看见赵敏茹半跪半摔地靠在洛阳身上,一脸惶色。
洛阳慢慢地把她扶起来,从包里拿出矿泉水来给她喝,她惊魂未定地接过来,却掩不去面上的尴尬。
田部长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说:“还不够六十就腿软?老赵啊,你得补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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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
晚上,有人提议去听二人转。
冯程程曾在电视里看过小沈阳的表演,觉得挺好笑的,便跟着一起去,结果被场上的一个胖妹子露骨的语言和表演方式臊的面红耳赤,只好点了冰镇的饮料来遮掩自己的窘迫。
他们买的是高价票,位置靠前,再加上这一桌男的俊,女的俏,格外惹眼。而那胖妹子似乎对司家译情有独钟,每说一个段子都要往他身上扯关系。
司家译的兴致也格外好,竟然还妹妹长、妹妹短地,喊得那胖妹子扭扭捏捏,走起路来连全身的肉都跟着发颤,引得在场的观众哄笑不止。
起初,冯程程还担心苏慕染会不高兴,抬眼望过去,她却只是笑,丝毫没有半点恼怒的意思。
演出还在继续,那个胖妹子演了二十分钟还不肯下台。男人们歪叼着烟,眯着眼鼓掌叫好,女孩子们一个个全都捂着肚子,恨不得笑趴在桌子上。
冯程程一直忍着,终于被那胖妹子抛过来的一个飞吻给恶心到了,只觉得她厚重的脂粉浓艳媚俗,那鲜红如血的嘴唇,比起86版的《西游记》里的如来佛祖的来,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邵天扬弯着腰,绕到冯家傲跟前小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又走过来,拍了拍冯程程的肩膀,又指了指剧场的大门,示意让她出来。
外面的空气爽利了很多,冯程程大口呼吸着,脸上的燥热感稍稍降下去一些,她就开始抱怨起来:“票价这么贵,结果就跑来听一场庸俗不堪的脱口秀?”
邵天扬半嗔半笑地替她拉开车门:“你不爱看还不早说,要不是我,你想忍到什么时候?”
冯程程弯腰坐进去,面上有些讪讪:“你们看的有滋有味的,我哪好意思扫兴。反正满场里不止我一个女孩子,我就充耳不闻,只想自己的事就行了。”
邵天扬没有接她的话,反倒问她:“晚上吃饱了吗?要不要再去吃点别的?”
她说了不去,但他还是把车开到小吃街上。
小吃街正是热闹,人山人海,灯火通明。几乎家家都在门外摆了烤串的炉子,成堆的肉串架在上面,还有人专门往肉上刷着羊油,油滴下来,落在炭火上,立即发出滋的一声响,烟薰火燎,呛的人直躲。
邵天扬熟悉地形,尽带着她在胡同小道里来回穿梭,绕来绕去,最后走进一家门面普通的小饭馆。
服务员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看见邵天扬,熟稔地朝他一笑:“大哥,你来了?”
邵天扬点点头,毫不客气地说:“来盘海红,再来一瓶啤酒。”
海红其实就是一种贝类,用水煮过,每一个都开着口,鲜味十足。冯程程从没吃过,于是学着邵天扬的样子,拿起一个剜了肉蘸三合油吃。
三合油里有细细的姜沫,特别提味儿,每咬一下,就有一股汤汁窜进嘴里,鲜美非常。她连吃了几个,想起来自己对海鲜过敏,于是不敢狂吃,只是跟邵天扬说话,偶尔才肯动一动筷子。
小饭馆里很冷清,灯光也暗暗的,只有三三两两的人来吃饭。冯程程不禁有些好奇:“这里好像也不是很火,你是怎么找到的?看你和服务员挺熟的,常来?”
他剜了一只贝,蘸了三合油放进嘴里,嚼了几口才慢吞吞地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司家译偶尔发现的,带我吃过一次,我觉得不错,没事儿的时候就过来。怎么样,好吃吧?”
冯程程点点头,想起在剧场里戏谑非常的司家译来,又忍不住问:“司家译跟那个胖妹妹眉来眼去的,苏姐反倒笑的轻松,他们俩真有点怪。”
邵天扬满不在意地说:“男人逢场作戏罢了,苏慕染才不会当真。再说,他们俩情比金坚,真要是换了个美女来,她也不会乱吃半点洋醋。”
“为什么?”冯程程听了越发奇怪,“你怎么看出他们情比金坚来了?”
邵天扬拿餐巾纸擦了手,慢慢地给她讲了司家译和苏慕染的故事。(司家译和苏慕染的故事请看《溺宠》)她听的认真,眼睛涩涩地有些发胀,总觉得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难受积在胸口。她一直以为这样的事,只有在小说里才能看的到,却想象不到,竟然会发生在身边。
最后,故事讲完,她还不依不饶地追问:“余晖有没有说,他是怎么把苏姐从德国劝回来的?还有,苏姐后来等了司家译这么多年,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邵天扬忍着笑:“我说大小姐,我又不是红叶先生,什么事儿都得打听清楚了记在本子上,改明儿你自己问他们去。”
冯程程什么都没问出来,只得略显示失望地住了嘴。邵天扬低头吃贝,她却心不在焉,一想到司家译和苏慕染受过的苦,她就觉得难过。
邵天扬拿了筷子在她眼前一晃:“想什么呢?有时间想想自己工作怎么办吧?你该不会真的给那个田叔叔打电话吧?”
冯程程眨眨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我先找几天看看,要真找不到,也只能给他打电话了,反正总不能在家闲着。”
邵天扬眯起眼,半天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又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说:“唉,要不咱俩一块儿干,你看怎么样?”
(今天因为有些事耽误了,抱歉这么晚才更新,尚未来得及修改,大家先看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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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邵天扬眯起眼,半天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又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说:“唉,要不咱俩一块儿干,你看怎么样?”
冯程程有点意兴阑珊:“你让我在饭庄里当服务员?”
邵天扬点起一支烟,笑着反问道:“你受得了那份罪?”
“那是干收银员?”
“敢情在你眼里,我就只能开个饭庄是吧?”
冯程程耸耸肩膀,没说话。
他又问她:“你大学的时候学的是室内装修设计?”
她有些惊讶,但很快又明白过来,一定是冯家傲告诉他的,于是不再猜测,反问道:“是啊,有什么奇怪的吗?”
他总算敛了漫不经心的表情:“我打算开个装饰工程公司,你过来帮我怎么样?”
冯程程心里“轰”地一响,随即心虚地说:“我毕业之后一直没找着对口的工作,这些年也很少复习这些东西,专业知识都忘的差不多了。”
“忘了就重学。”邵天扬伸手拍拍她的脑袋,目光里又添了几分认真,“当记者这一套,你不也从零开始的吗?那些设计方面的东西,你有底子,现在捡起来也不难。”
他这么一说,冯程程确实动了心。其实搞家装设计曾是她的梦想之一,只不过学成之后,没有用武之地,才不得不半路出家,改行当了记者。后来干记者干的轻车熟路,也就不再去想什么梦想了。
如今,转正的希望破灭了,业绩突出的她被打回原形,表面看她似乎已经从失业的沮丧中走脱出来,实际上,她还是很迷茫,甚至不知道除了记者,她还能干什么。正愁无处栖身,邵天扬又适时地提了这么个建议,她怎么能不为之一动?
但是,细想之下她还是顾虑重重:“我还是再想想吧。”
…
半夜里,冯程程一个人在床上翻来滚去,辗转难眠。墙上的时钟滴滴嗒嗒,她的神经也跟着一跳一跳地,一闭上眼睛,就是苏慕染一个人在医院里绝望痛哭的那一幕。虽然她只是听道听途说,但这画面却生动非常,就像真的一样浮现在脑海里,让她百感纠结。
最后,她爬起来,翻箱倒柜地把大学时候的书和笔记翻了出来,凑在护眼灯下看了一夜,结果第二天只能无精打采地顶着熊猫眼下楼。
冯家傲还没来得及笑话她,冯伟山倒是先发了话:“程程,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了?这副样子,一会儿怎么去上班?”
冯程程不能说破,只好避重就轻,说自己看了一夜的书。冯伟山对她的话未置可否,又反过来责问起冯家傲来:“你每天半夜回家,是去干什么了?别告诉我图书馆半夜二点才关门,你是看了书才回来。”
“没,我不是公司有点忙,谈业务了嘛。”
冯家傲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轻车熟路,根本不用打草稿。冯程程最佩服他这一点,于是趁着冯伟山不注意,顽皮地朝他吐了吐舌头。
冯家傲却视而不见,继续发挥:“爸,您不知道,那些人一听说您的身份,那马屁拍的溜响。我都一直很严肃地跟他们说,我爸是我爸,我是我,咱们工作的事,那是为祖国四化作贡献,千万不能往人情上揽。”
听他这么说,冯伟山的脸色才算好了些。
早饭是油条、花卷和豆浆,冯伟山胃口大开连喝两碗,之后就不问世事,起身去逗弄他那只鹩哥。
冯伟山还没走远,冯家傲就开始实施打击报复,伸手拽着她的小马尾,似笑非笑地说:“程程,爸这几天在家休息,用不上车,我看你快迟到了,要不让小王师傅送送你?”
(马上开会,还没写完,所以先发这么多,散会再改。亲们多多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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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
失业的事,冯家傲也知道,但兄妹俩却一直默契地瞒着冯伟山。冯程程觉得,如果自己再呆在家里,迟早会漏了底,于是,吃了早饭就匆匆上楼去收拾行李,打算搬回王珊珊的公寓里去住。
其实也没几样东西,不过是一些衣物和日用品,但她收拾的时候,特意把那些装修设计的专业书也放进了箱子里。
她拎着又沉又大的箱子,显然不堪重负,只好挺着身子一步一步地往下走,还好被随时待命的司机小王看到,抢过来给她送到门口。他一脸奇怪地问:“程程,你不是要迟到了,怎么这个时候搬家?”
冯程程一愣,回答说:“跟单位请了假,可以晚些过去。”
小王随即热情地说:“这么大的箱子,看来是装了不少东西,要不我送你吧,回头再顺便送你去单位。我的车快,而且有特别通行证,总不至于让你迟到太久。”
说着,他果然就搬了箱子,打算放进后备箱里去。
冯程程急忙推辞,他却以为她是害怕被冯伟山知道了挨训,跟她保证说:“没事儿,你爸爸不会知道的。”
她哪里是怕这个,却又说不出口,一时间急的面红耳赤,只差抢箱子扭头逃跑。幸好邵天扬的电话不期而至,她像抓了救命稻草一样,不问青红皂白,几乎是用命令地口气让他来接她。
邵天扬开着车子拐进别墅小区来,远远地就看见她在路边蹦来蹦去的,像只兔子一样,还有一下无一下地踢着石子,似乎无聊透顶。但他却觉得有趣,于是减了车速,不声不响地慢慢停靠在路边。
他坐在车里,点了一支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而她完全后知后觉,直到他一支烟抽完,她仍然一心一意地在原地踢石子,似乎还在比较着哪一次踢的比较远。
他皱皱眉眉头,简直哭笑不得,最后只好按响了喇叭。
声音近在咫尺,冯程程吓了一跳,因为有过差点被撞的经历,所以她几乎要炸起来。待弄清了情形,她委屈的直想发怒,邵天扬却跳下车来,眼疾手快地替她替她拉开车门,为了怕她撞到头,还用手遮着车顶,一脸讨好地说:“美女,请上车。”
她暂时压下怒火,悻悻地坐了上去,系上安全带,又想起正在院里擦车的小王,于是很有礼貌地对他说:“王师傅,我走了啊。”
小王伸出脑袋看了看,笑的难以捉摸:“去吧,去吧。”
…
一路上,冯程程都没怎么说话,只是疲惫地把头靠在车窗上,思考着什么。
邵天扬以为她还在生气,没话找话地问她:“唉,不过是开个玩笑,还真生气了?”
冯程程像是没听见,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