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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夺位-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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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洞门,踏过竹木小巧,忽地又见一处院落来,那里的月洞门是竹篱花障编就的,四周粉墙环护,青竹幽翠,曲径小路深处,露出一座竹木小屋,里处传出嘚嘚嘚的木鱼声。

    还未进去,只听里边儿的老太太道:“可是辰逸回来了?”

    薛辰逸颔首道:“娘,正是辰逸。”

    里处的木鱼声微微停顿,隔了好半晌,那苍老的声音又才悠悠传出:“可还带了什么人来?”

    分明隔着一道门,将军却冲着里处拱手弯腰道:“是您的儿媳妇,阿晴。”

    老太太没了声响,萧晴也是捏了一把汗:这婆婆是怎的了?儿子凯旋而归,不出门迎接也罢,这会子儿子都道门前了,也不见出来。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老太太的声音才又传了出来:“阿晴,好名字;可惜了……”老太太的木鱼声又嘚嘚嘚响了起来,十分有节奏,听的人心里颇为舒服,只听老太太又道:“执着嗔念,是为业障。该去的不去,该留的不留……”

    本是来拜见老太太的,却连老太太的面儿也不曾见上;头一天便觉得将军府违和,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有一点她是可以肯定的,将军不愿在信都起事,定也是考虑到了这一大家子的人;将军甚少在她面前提及家中之事,这点她却是没有替将军打算过。

    回房之时,府里的丫鬟已经为她备好了浴桶。沐浴更衣,让丫鬟只给她挽了个简单的发鬓,插了一根木簪子在乌发之间,几分端庄婉柔。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理了一番将军今日的变化;若说将军以前是愚忠,现在却像是开了窍;待到夕食,府中家眷将一齐在正堂用餐。将军府人丁单薄,将军这边儿也只有萧晴一房;薛钴那边一十二个小妾,无资格上堂吃饭。

    上堂的便只有薛钴和其妻,薛辰逸同萧晴,因着老太太吃斋念佛的关系,未曾来正堂吃饭;终而汝阳这位小公主落了单,单坐一张食案,又不知以何等身份自处,却是尴尬的紧。小公主无甚心情吃饭,抬眸看了眼萧晴,愤愤龇牙,心里暗道:好你个薛大将军!竟如此不将本公主放在眼里!待本公主见着了皇后,定有你好果子吃!

    夕食过后,薛辰逸带着萧晴在将军府中四处走了走,顺带消食;两人坐在廊檐下,萧晴这才问道:“将军,她好歹是汝阳公主,我等如此待她,可有不妥之处?”

    薛辰逸细细瞧着她,挑眉笑道:“难道娘子想做小的不成?”

    却是讨厌呢,她才没这意思!

    见萧晴一张脸憋的微红,薛辰逸爽朗一笑:“不急,我们且再看看,皇后打得什么主意。”

    见着四下无人,萧晴伸手勾住薛辰逸的脖颈,眼神柔情好不暧昧,她将气息呵在薛辰逸脸上,柔声道:“将军,您此番回来,可是有什么打算?可否说来听听?”这些日子薛辰逸分明在私底下有动作,他虽藏得好,却瞒不过萧晴的眼睛。

    薛辰逸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无甚打算,娘子想多了。”

    是么?她才不信!萧晴一双眸子清澈,樱红小嘴儿微微一噘,道:“明日将军要去军中么?带我一起去。”

    薛辰逸摇头,干脆拒绝:“不可,这是帝城,可不是信都;女子入营,恐召非议。”

    “那有什么?我又不是没去过。”她嬉皮吐了吐舌头,一口咬住将军的耳朵,又道:“想我着一身男装,可比将军俊俏多了!”

    躲在长廊拐角的小公主,瞧着夫妻二人卿卿我我,心中好一阵儿的郁结。由着他二人亲近,召来贴身的丫头出了将军府。小公主的轿舆在国舅府侧门停下,也不由人引荐,便熟络地进了国舅府,必然也是常客了。

    这国舅乃是林皇后的亲弟弟,林皇后遣汝阳国公主进了将军府,自然不能老往宫中跑;便让这位小公主有难事便去找国舅商量,这不,小公主将今个儿自己受得委屈一一给国舅交代了个遍。十句话中,便有八句话夹带着哭腔,甭提多怜人。

    末了,小公主陈渝抬手擦了擦眼角委屈泪水,哑着声音道:“方才我出来时,听那贱女说,明日要扮成男装去军营。”怪不得她在背地里使坏,她大老远的从汝阳国跑过来,可不就是为嫁这位大将军?如今倒好,冒出一个贱女;若薛大将军不愿娶她,她回到汝阳国,还不被姐姐们笑死么?

    在这里她也没什么亲人,也只能靠着皇后和国舅了;毕竟这门亲事,是皇后娘娘给指的。

    国舅爷曾遭过薛辰逸的“欺辱”,他一双剑眉微蹙,心中打起了个注意,呵一声:正愁找不着你的麻烦,这回,瞧你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做个铺垫,下章高能预警。qaq
第41章 女将
    将军府的气氛颇为诡异;家中分明有个老太太在;成日却只顾吃斋念佛;不问府中事务;将军的亲弟弟薛钴便也只有昨日见了一面,今儿早便不见了人;朝食时也只有薛钴的妻子陪着他们一起进食,甭提多冷清。

    朝食之后,萧晴换了身男装;因将军更换军服甲胄颇为繁琐,不如她手脚利落,她便早早出了房间;在外头等着;等得实在无聊;便拉着弟媳在廊檐前坐下,以大嫂的身份同她聊了几句;弟媳阿细性子温婉,语气慢而轻柔,身材骨骼又生得纤细,颇具南方女子的特性;

    萧晴心想,这弟媳定是哪国的千金小姐,一番打听才知,原阿细并不是什么贵侯家的小姐,只是个平民之女;父亲是个教书先生,阿细的性格也随父亲,颇为随和。

    萧晴自然而然地聊到了薛钴三妻四妾的问题,阿细也只撇嘴笑笑:“男人三妻四妾很是正常,夫君娶我过门已是我半生修来的福分,哪里还敢奢求他独守我一人?”

    萧晴斥她:“阿细,你这是什么想法? 夫妻二人应当互相尊重;莫说是我,便是将军,也不希望薛钴三妻四妾、成日没个正经!他游手好闲也罢,总要好好和你过日子不是?花天酒地的,怎的看都是个膏粱子弟!”

    说起这个,萧晴便直冒火;昨个儿她听见薛钴教唆将军纳妾呢!这个弟弟,自己没个正经也罢,怎的还去教唆将军!当着是个坏痞子!

    思绪还未落下,便听阿细反问道:“大哥没没给嫂嫂讲过,夫君从前的事儿吗?”

    萧晴木讷摇头,将军极少在她面前提及家事,更别提这纨绔弟弟从前之事了;她想再问什么,换好铠甲的薛辰逸却老远唤了她一声;她便告别了弟媳,直奔薛辰逸而去。

    她一身劲装,没了繁杂的头饰却是一身的轻巧,往薛辰逸旁侧一站,尤其惹人注目;翩翩风流,一双杏子眼黑白分明,炯炯有神,英姿勃发,细细一打量,却是少了什么。

    薛辰逸将她好一番打量,命人将宝剑取了来,放至萧晴手中,沉声道:“这把剑既送了你,出门在外便不可离身;宝剑好若你的左右臂膀,关键时刻却能救你性命。”

    萧晴接过宝剑,对着他嬉皮地吐了吐舌头,乖巧地应了声是。

    ****

    凯旋大军驻扎在青坡,因打了信都那场胜仗,朝廷宰杀了千只牛羊犒赏三军。营中氛围远不及往日紧实,颇为轻松;各营将军划了几块空余场地做休闲之用,蹴鞠、赛马、摔跤、比箭……皆是些男人喜爱的活动。

    萧晴跟着将军在营中视察了一圈,将军连做饭的火头营也不放过;火头营的士兵们正忙着准备晚宴的食材,忙得不可开交,瞧着大将军来了,皆是愣在原地发懵:大将军怎么来火头营了?

    不到晌午,将军视察火头营的事儿便传开了;军中上下对薛辰逸又多了几分崇拜之心,私下皆赞叹他爱兵如子,是个好将军。

    晌午十分,萧晴又跟着薛辰逸去了伤兵营,一番豪言壮语,让伤兵心中燃起了希望!一个个儿的双眼放光,似看到了跟着大将军的希望!连着萧晴也被薛辰逸那番话洗了脑,觉着跟着将军!定能混出个名堂,成为将军更是指日可待!

    跟着薛辰逸走了几个大营,萧晴心中隐隐有了几分猜测:将军这是在招揽人心?

    回到主营,莫副将给薛辰逸送来几份名册,萧晴坐在一旁沉默不语,却听两人谈及到征将之事。

    原来这几日将军忙碌,是因招揽将之事;招将这提议是薛辰逸主动向朝廷提出的,这事儿自然也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萧晴在一旁听了大概,将军是想培养信得过的人。她可以理解为,将军是在为自己铺后路么?难不成将军是开窍了,听了她的话,想学陈泽自立为王不成?

    将军心里打着小算盘,却不告诉她!这是个什么道理?都是夫妻了,还不信她么?

    薛辰逸同莫副出帐商议在主营搭建“封将台”的事儿,她在军帐里,心里越发不舒坦,索性气势汹汹追出军帐,拽住薛辰逸的衣襟问:“将军,您到底和莫副将在打什么主意?索性告诉我,别这般吊着我胃口,怪挠人的!”

    周遭没什么人,萧晴也不忌讳了,毫不客气的拽住了薛辰逸的衣襟,十分霸道。莫副将看了,也只摇头,心中感叹:将军这哪儿是娶了个媳妇儿回家?分明是娶了只母老虎嘛!

    薛辰逸见娘子气冲冲地,却是觉得可爱,刻意装傻:“娘子这是说得什么话!你我夫妻,我怎会有事瞒着你。”

    这薛呆子!最近不仅仅学聪明了!还学会戏耍她了!好你个薛辰逸,硬得不行,我便用软的来!萧晴身子一软,伸手勾住薛辰逸的脖颈,柔声细语地道:“将军说的是,你我夫妻,又有什么说不得的?”

    见将军没有要老实交代的意思,她娇羞羞地说:“相公,造反吧!”

    莫副将猛咳一声,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见周遭没人,一颗心才放下。

    薛辰逸脸一沉,冷声道:“荒唐!”他当着莫副将的面儿,一把揽住萧晴的腰,将她扛进了军帐!

    将军太粗暴!纵是她说错话,也不必这样粗鲁罢?扛大米似得,将她扛进了军帐。

    薛辰逸将她在放在榻上,恨铁不成钢地瞧着她:“我曾说过,不可在这里说一些要命的字眼!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么?”

    萧晴撅嘴,一双黑眸氤氲着水雾,可怜巴巴地望着薛辰逸:“这么凶作甚?你不信我,不告诉我你的想法也罢,还这样凶我!是不是见我死了父亲,无依无靠,想欺负我不成?”

    她佯装生气,薛辰逸心头一软,赶紧搂着她哄道:“娘子莫生气,为夫这也是为你着想。那林皇后已知晓了你的身份,想借着你来威胁于我。我怕她日后拿了什么借口害你,因此我便早些做了打算,给你我留条后路。”

    薛辰逸沉了口气,脸上尽是忧色:“若不到绝路,为夫绝不会做叛逆之事。若皇后当真因你的身份要治你的罪,我便带着你远离东齐!这个将军,我不做也罢!”

    天涯海角你跑得掉么?萧晴摇头:“将军最近做了这般多事,皆在为我打算?可将军实在天真!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纵使你投奔其它独立诸侯名下,到头去,不也是落一个叛将之名么?”

    与其打算来打算去,不如干脆点儿!反了!

    萧晴算是看出来,这将军啊,就是没个定力!明明心中有那个心思,却畏手畏脚不去做!嘴上将国家、将忠义这两字看得比生命都重,可心里头,还不是摇晃不定,不信任当朝君主么?

    “将军既已不信君主了,又何必替他们守着这江山?有何意义?”萧晴摇了摇头,又道:“将军别怪啊晴话多,您不是个犹豫不决的人,为何在这件事儿上如此摇摆不定?”

    薛辰逸喝道:“妇道人家,懂什么。”他只想给娘子最为安稳的生活罢了……名利在他眼中,不过飘渺云烟。愚忠,是因平西侯对他有着知遇之恩;愚忠,是因他觉着朝廷给他的东西,能使他的家人安逸稳定的生活。

    若给不了娘子安稳无忧,他便要好好思虑日后的日子了。

    造反于他,却是件天大的事;他曾如此痛恨那些打着仁义之旗造反的诸侯,如他真的造了反,那他又是什么?

    夫妻二人正僵持着,却听帐外传来莫副将的通报:“将军、夫人,国舅爷来了!”

    薛辰逸半阖着眼睛,眉头一蹙:这个老东西来作甚?

    夫妻二人整理了着装,去正营迎接国舅,只见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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