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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下正值九国乱战,凉国不但兵寡地稀,且位置正好坐落于八国之间,成为每次大战的首选战场,处境极为尴尬。
凉国民风彪悍,好战但不事成产,国内情景自然荒凉无比。
五月中旬正是酷暑时节,天气极为炎热,头顶的烈日就跟没个止境似的散发高温,偶有清风抚过,能为人们带来一丝凉意,也让他们觉得活在这个物竞天择的时代还有些盼头。
这不就有一阵凉风吹进了清凉山的林间小道,掀起一些枯叶如纸醉金迷,在黄昏的夕阳下,从一个有人躲着的树荫旁边吹过。
繁茂的树叶中躲着一个浑身被汗水浸透的孩子,蜷曲着身子不敢冒险走出去享受这阵凉风的洗礼,约摸十四岁的脸庞上透着一丝才气,如今却眉头紧锁,如临大敌。
“妈的,不就是放走了两个人吗,犯得着跟小爷掰命?”少年一脸无奈的低声骂娘,生怕声音高了引来那群虎狼之众。
少年名叫陈蛮,本是凉国一个还算家境殷实的士族子弟,可惜长辈一年前得罪了县里一名大官,没隔夜就被铁蹄围堵踏平了家门杀光了族人。
幸好他当时没在家里,躲过了一劫之后,又读过几年圣贤书,骨子里有些傲气不愿去做那街头行乞的鼠辈,便带着满肚子怨气,将本名陈满改成了陈蛮,上了这清凉山黑风寨里做那绿林好汉。
“那小娘倒是长得真叫一个水灵,若我家族没遭那场劫难,托长辈们打听一番身世去提个亲也不错。”陈蛮隐蔽在树荫中自言自语。
不过下一刻看到自己身上那已成萧条的破败长衫,回想起自己目前的处境,他的神色顿时黯然许多,不再去想这些破事。
就在这时,两个绿林好汉自他藏身的树下走过,生的都是虎背熊腰,还各自拖着一把造工粗糙的大刀片子。
“哎我说哥们,陈蛮那小崽子犯什么事了?怎么好好的大当家的突然就要点他的天灯?”其中一人开口问道。
另外一人显然消息比较灵通,低声跟那问话之人说道:“昨天大当家的不是带咱们干了一票大生意吗。”
“对啊,一个马队杀的只剩下一个老头跟一个娘们,截了三车货物,听说值好些银子。”
“那老头大当家的是嫌杀了他有损名声,打算留下给寨子里打杂,至于那水嫩小娘,大当家的可是放出话来,谁都不准碰一手指头,他要留作压寨夫人。”
之前那问话的连忙点头,“这我知道,可这跟大当家的要点陈蛮那小子天灯有啥关系?当时截车队的时候陈蛮可也没少出力啊。”
两人被派出来搜寻这一片附近的山林,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这你就不知道了,听说昨天晚上,陈蛮那小子让猪油蒙了心,不知怎么想的就给老头儿跟小娘子都放了,大当家的当时那个气啊,真是恨不得把这小子抽筋扒皮喽。”
“还有这等怪事?陈蛮那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心里究竟是咋盘算的?”
“这我哪知道,说不定他也看上那小娘们了,打算跑出寨子私定终身呢,指不定趁着昨晚天黑,已经把人家的清白身子给污了,这是硬要给大当家的扣一顶绿帽子啊!”
树荫里蹲着的陈蛮闻言低声咒骂道:“放你娘的屁,老子是那种急色之人吗?!”
跟着黑风寨的土匪们厮混了一年,陈蛮身上的书生气也淡去了不少,言谈举止也越发的不顾斯文道德。
眼看着两人渐渐走远,陈蛮正打算悄悄的换个地方,顺便能离山外近一步是一步,上了外面的官道,这些平日里在山野小路上剪径作恶的“好汉”也不敢随便放肆。
然而不曾想天不遂人愿,他脚步刚一挪动,那根手臂粗的树枝仿佛经不起重压,直接断裂开了。
陈蛮身体毫无疑问跟着树枝结结实实摔在地上,眼瞅着转身离去的两名提刀悍匪闻讯赶来,陈蛮小声嘀咕一句,“真他妈的晦气。”
骂完了便从地上轱辘爬起来,直接转身就跑。
那二人确认了陈蛮的身份,皆是一喜,二话不说就跟着陈蛮的步子追了上去。
其中一人大刀片子拖在地上疾行时,还不忘扯开嗓子吼出一句,“找到了,小崽子在这呢!”
陈蛮知道黑风寨大小一共三百多号人,能将这山头遍布了也不算稀奇,所以逃命的途中也丝毫不敢大意,随时提防身侧。
果然不出他所料,还没撒开脚丫子跑出百步,他便看到前面有六七人堵着,那些土匪也看见了他。
再一环顾四周,发现前后左右已经聚集了百十来号人,陈蛮不得已只得转身往来路跑去,起码后面看着才只有两人堵路。
之前最先发现陈蛮的二人,见这小子竟然发起狠来冲向自己,不约而同的提起手中大刀,只等离的近了顺势劈下一刀。
然而陈蛮自然不会傻到和他们硬拼,在与两人不足三步距离时,陈蛮突然脚尖一转,嗖的一声从他们旁边闪过。
顺利躲过一劫后,陈蛮更是拼了命的往山下跑去,只听身后传来先前二人的叫骂,以及其他人的喊杀声。
“给我抓住那小子,老子今天要亲手点了他的天灯!”
听到这个声音后,陈蛮心里没由来涌上一股寒意身体一个哆嗦,这个声音他可是再熟悉不过,正是那黑风寨上坐着一把交椅的三当家的。
“怎么把这老王八蛋也给惊动了,不行老子得快点跑,老混蛋那一手抽筋扒皮的功夫可是娴熟的很。”
陈蛮嘴上嘀咕着,脚底下步子却是丝毫不慢,加上对那三当家的恐惧,速度反而加快几分。
就在这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天空中有一道白虹掠过,正对着热闹喧嚣的清凉山飞来,白虹之中已然是个长相不俗的中年男子。
其实此人早就注意到清凉山上的情况,只是一直站在离地数百米的空中观察,最终将目光锁定在陈蛮身上。
陈蛮正低着头一味往前跑,总想着能上了山外的官道,却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凌空飞起,吓的他顿时回过神来。
百十来斤的身体说重也不重,可能被一个中年男子一只手提着衣领双脚离地,陈蛮震惊之余内心还是有很大感触。
陈蛮转过头去,只看到那中年男子对自己微微一笑,这笑容怎么看都很诡异。
“有些资质,带回去看你自己造化如何。”中年男子脱口而出,说出这句话后,整个人竟嗖的一声拔地而起。
陈蛮此时还有些不明所以,只知道自己被那人提着衣领带到了千米高的空中,而且还速度飞快的穿梭在云海之中。
“你是谁?”陈蛮并不挣扎,只是大声喊话询问。
然而他还没听到那中年男子的回复,便因为张口说话吸入了大量冷气,一时间面部憋的通红,没撑住多久竟是昏迷不醒。
时间不知是过了一炷香,还是一个时辰。
当陈蛮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半山腰的青石广场上,四周群山林立祥云环绕,能看到一些精美的阁楼环绕八方,绝非凡尘。
那将他从土匪手中救下,却带来这陌生地方的中年男子,此刻正背对着他。
中年男子前方还站着一个身穿金色长袍的男人,约莫三四十出头的样子,却早已白了一头青丝,生的一对碧绿的瞳孔,让人望而生畏。
“宗主好手段啊,出去一趟都能带一个有资质的小娃回来。”那白发碧眼的男子抱拳对中年男子说道,语气极度恭维。
陈蛮到现在几乎可以确认,自己面前的两个,都是传说中手段通天的仙人,这让他噤若寒蝉。
面对土匪还好,再凶残也是跟自己一样的血肉之躯,可如今面对的两个仙人,他们要是对自己有什么想法,撒开脚丫子能跑的开?
此刻陈蛮丝毫没有仙人若要害他何须大费周章的觉悟,以往书也没少看,那仙侠小说里的仙人,可不缺有将凡人作为肉鼎,如饲养畜牲一般养肥了就吸取精气提升修为的,高高在上的仙人,往往视人命如草芥······
就在他神游万里浮想联翩时,将他带回来的中年男子忽然对白发碧眼的男子说道:“我看他还有几分资质,就先跟着你做个烧火童子吧。”
白发碧眼的男子点了点头,“如此极好,这样我那边也正好凑齐三十个弟子了,就怕其他两位有所不满。”
那将陈蛮带来的男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是化作一道白虹,正如第一次出现在陈蛮面前一般,瞬息之间踪迹全无。
听到了二人的谈话内容,陈蛮略微放心许多,毕竟是要自己做个烧火童子,总比要取自己性命强吧,况且给仙人做烧火童子,那不是比在黑风寨做大当家的都有前途?
想通了其中利害关系,陈蛮非但没了畏惧,反而在内心深处由衷的期待不少,眼中神色如炬的盯着那正朝自己走来碧眼男子。
白发碧眼的中年男子走到陈蛮身边,只见其大手轻轻一挥,便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陈蛮从地上扶起,勉强让他站稳了脚跟。
“你叫什么名字?”碧眼男子开口问道。
“陈蛮。”
“从今以后你就负责帮我烧火,会传你一些修炼之法,日后是龙是虎全凭自己造化,跟我来吧。”
看着那人话音刚落就转身离去的背影,陈蛮想了想,还是壮着胆子问了一个问题,“这里是什么地方?”
白发碧眼的男子脚步微微一顿,“炼器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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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炼器宗
炼器宗,位于凉国东部接近边境的八云山,曾是凉国仙道宗门当仁不让的领袖,在其他八国也算小有名气。
然而如今物是人非,地位不比从前,也没有了昔日的辉煌,即便在九国之中最为弱势的凉国,也只能算是末流。
导致这一切发生的人自号匠神,在千年之前几乎轰动九国,仙道中人老幼皆知,几乎搜刮了整个凉国的天材地宝以作炼器之用,也正是他一手开创了炼器宗。
可如今千年岁月物是人非,昔日名动九国的匠神已经失踪三百多年,若不是匠神生死未卜恐有后患,只怕炼器宗早就被其他宗门吞并,现如今虎落平阳,即便是身份与杂役无两的烧火童子,在这小小炼器宗里也算不可多得的资源。
跟在那白发碧眼的男子身后,陈蛮行走在登上炼器宗的山间小路上,四周一切景物都如梦幻一般,小路两旁怪石嶙峋,青山绿水之间,一处处被云雾遮掩的阁楼,就像是金玉堆积的那般辉煌。
“你的任务就是每天在山上砍树十棵,不能让冶炼炉哪怕是一刻钟没有火,做不到就不用吃饭了,炼器宗不养闲人。”
“待会儿随我去我的道场,会给你一部功法,你自行修炼,碰到不懂的地方可以问其他师兄,修成聚灵即可成为外宗弟子,每日无需砍树,还可以领取宗门定时发放的丹药、炼器材料等。”
那白发碧眼的男子头也不回,一边朝半山腰上一处院落走去,一边跟陈蛮讲述着炼器宗的一些规矩。
陈蛮洗耳恭听了一路,终于走到表面像是四合院的院子门口,经过一路上的谈话,陈蛮得知这男子名叫南宫流云,一个相当秀气的名字。
到了“四合院”大门口时,南宫流云大手一挥,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本小册子,以及一枚玉牌,如约将两样东西递给陈蛮。
陈蛮低头看着手中的两件东西,那蓝皮小册子上写有金刚诀三个大字,想来便是南宫流云所说的功法了,至于那个玉牌上,则刻着一个醒目的“器”字。
正当陈蛮抬起头来准备问些问题时,那南宫流云却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见,行事手段和将陈蛮带回炼器宗的宗主如出一辙。
这位长老身影消失后,一个声音却传入陈蛮耳中,“玉牌是代表你身份的东西,妥善保管,南院那间屋子是你们的住处,今日你先不用砍树。”
照着南宫流云的指点,陈蛮果断走向了院子南边的一间屋子,推开房门之后,发现这不大不小的房子里摆着三张木床,以及一张木桌四条长凳,就再没有了其他东西。
一个年纪与陈蛮相仿的少年正坐在一条长凳上,将一本小册子摆在桌上仔细观看,听到木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