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和她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如果识趣,就别多管闲事。”
圣欹将脸贴在他的脸旁,声音也甜得发腻:“我怄你玩呢,我们的目标可是一样的,只要你帮我把家产夺回来,我才不管你怎么摆布她呢!”
傅圣歆完完全全地惊呆了,两只眼睛看着屏幕,就像不认识圣欹一样。是的!她根本不认识她!她不是圣欹!她不会是圣欹!她怎么可能是圣欹?
她握着鼠标的手心里早就全是冷汗,鼠标似乎有了千钧重。下一个影音文件开始播放,这次却是傅太太,她侧着脸对着镜头,絮絮叨叨的说着:“易先生,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和圣欹交往的人是你。我可是没敢告诉大小姐,我一个老太婆,女儿又这样莫名其妙自杀了,我如果把你们的事告诉了大小姐,易先生,你是个聪明人,你晓得我的意思。”
易志维是背对着镜头的,看不出他脸上有什么表情,他写了一行什么,把那张纸撕下来。薄薄的一张小纸片,傅太太笑得满脸的皱纹都成了菊花:“谢谢易先生!”
“这钱你拿走,我希望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你如果认为以后我就成了你的自动提款机,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我会保证你在台北消失。”
“不会的,易先生,我以后再也不会来烦你了,谢谢你。”
她完完全全地傻掉了,怎么会是这样,这不可能是真的。
易志维放下刀叉,满意地轻叹了口气:“这间餐厅的神户牛扒,倒还没有弄虚作假,还是真正从日本空运过来的牛肉。这种牛喂养不易,不仅吃特制饲料,饮啤酒,还有专业技士替它按摩肌肉,所以牛肉才能如此鲜嫩滑爽。”
简子俊微笑道:“费了偌大的功夫,也不过为了享受一时。”
易志维道:“你这两天倒好像颇有感慨。”
简子俊不由笑道:“我这几天是看尽人间冷暖,当然会大发感慨。”
易志维道:“老朋友还故意这样调侃?旁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你不过躲到日本去度假,董事会的那帮人如果知道这次帮富升逢凶化吉的银行,竟然是东京贺银,保证不会再对你不依不饶了。”
简子俊微笑:“如果他们知道我们竟是多年的合作伙伴,那表情才会最精彩。”猝然发问:“快要跟她摊牌了吧?”目光炯炯看着易志维。
他若无其事的端起酒来浅啜一口:“我将CLUE全设置好了,只看她几时能找到谜底,一旦她得知真相,游戏便结束了。”
爱情是可以胜过仇恨的吗
简子俊直视他的眼睛,他的眼中看不出任何端倪。简子俊忽然问:“你是不是心软了?”
易志维放声大笑起来:“心软的那个只怕是你——我记得当初要你出面逼她至绝境,好让她不得不来求我,你就不太情愿。”
简子俊嗤笑一声:“老兄,那是因为你当初的开价实在不公道。”
易志维颔首:“确实,只要出价够高,这世上没什么是买不来的。”
简子俊微笑:“商业的运作,不仅是金钱,更重要的是智慧。最高明的方式便是利用感情,你那个神来之笔,至今令我钦佩,你是怎么样想出要伪造繁素这个人的?”
“要让她不起疑心,最好就是给我找个爱着她的理由。我叫人伪造出所谓繁素的照片,就给了她一个很好的解释,解释我为什么那样轻易肯帮她大忙。女人的心理很奇怪,她孜孜以求的不过是爱情。我给她一个合理的理由,她反倒会飞蛾扑火。”
“我一直好奇,她得知真相那一刻的反应。”
易志维闲闲道:“想必会很精彩,费了偌大的功夫,也不过为了享受这一时。我发过誓,自从我父亲去世的那一天,我就发过誓,一定要让傅良栋得到他应得的报应。我要让他生不如死,可惜他太经不起风浪,我不过叫所有的银行停止对他的拆借,他知道了对手是我,自己已经无路可走,居然就那样跳楼死掉了,算是便宜他了。至于傅圣歆——父债女偿,也是天经地义。”
简子俊道:“你建议她买的那些期指,再过几天她就会发现,她所欠下的巨额债务,只怕将是她三辈子也还不了的。”
易志维菀尔:“这是我送给自己的生日大礼,不到那一天,我还真舍不得提前。”
简子俊举起杯来:“就在这两天,你最享受的甘美即将来临。为了我们的成功,cheers!”
“Cheers!”
八二年的红酒,后劲自然醇厚。路上就觉得酒意沉沉,头昏脑涨。回到家中,屋子里黑沉沉的,不知为何没有开灯。他这才瞧出她木偶似的站在客厅中间一动不动,就像站在那里已经一百年似的。她的声音里有一股彻骨的寒意:“圣欹为什么自杀?”
他无声地笑了:“因为……我让她上了当……我建议她把全部的钱,还包括透支的一大部分,都套牢在了股市中,她当然破产了,我又不肯帮她还帐。”
她摇摇欲坠。天!前几天他建议她买期指……
“不错,我用对付你妹妹的手段来对付你。再过二十四小时,你就会发现,你也一分钱也没有了,反而要欠银行一大笔债。”
她的声音嗡嗡的:“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傅圣歆,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事实上,我恨你,恨你们傅家的每一个人,尤其是傅良栋。你也许知道,是两家公司买通郝叔来,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一家是富升,另一家就是东瞿。傅小姐,我很高兴地告诉你,傅良栋是我逼死的,我让所有的银行不提供同业拆借给华宇,傅良栋知道他的对手是我,他无路可走。”
“易志维!”
“想杀了我吗?”他微笑:“傻瓜,你爱我呢!”
该死的人是她自己,她喘息着,看着他,他竟然还可以笑得如此灿烂。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轻拍着她的脸,“你很容易就忘记了父仇,我可没那么好的度量。我真应该带你回家去看看我的母亲……我曾经有过的家,全世界最幸福的家……轻而易举就毁了,父亲死了,母亲疯了,我才十岁,弟弟还没有满月……家产差一点让堂叔夺去,我发过誓,我发过誓要把一切都讨回来,我也做到了。你有没有眼睁睁看着最爱的人死去?你有没有眼睁睁看着最爱的人疯掉?在我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我就起誓,我要让你看着,我一定要让傅良栋最爱的一个人看着,眼睁睁地看着……”
她心惊胆寒地看着他脸上扭曲的肌肉,他一把抓住了她:“傅圣歆,这是我送自己的大礼,你欣赏吗?”
他的气息扑到她的脸上,她从来没有这样的绝望过:“你放开我!”
他沉沉地笑着:“你打算怎么办?再回头去找简子俊?哦,我忘了告诉你,他是我的合伙人和最佳拍挡,我们有很多年的合作感情了,没人知道,富升和东瞿从来都是在唱双簧。我等着你走到这一天,我等着简子俊向你透点消息后你去找私家侦探……”他嗤笑一声:“我等着你慢慢来发现这张网住你的天罗地网……”
一个接一个的炸雷向她劈过来,而她无处躲无处藏!
“其实根本没有繁素,照片是我叫人伪造出来,专门给你看的。
“你怀孕的新闻是我授意新闻界刊登出来的,因为我根本不想要那个孩子,替我生孩子——你还不配!”
她的双眼模糊起来,天与地都摇晃起来。
“你不过是个可怜虫,让我和简子俊玩弄于股掌之上。我知道你现在很绝望,不过没关系,你还可以死,一了百了,什么痛苦烦恼都没有了。
她只能发出喃喃的声音:“你好残忍……”
他大笑起来,回答她:“是你太笨,太天真,你以为真会有什么爱情存在吗?你以为我会爱上你吗?你以为爱情是可以胜过仇恨的吗?可笑!”
那情形恐怖诡异到了极点
两行血顺着她眼里流出来,那情形恐怖诡异到了极点。他突然打了个寒噤,胸腔里似乎憋得要窒息,为什么竟会是这样,有着令人绝望的绞痛。
她整个人扑倒下去,到处是血……血顺着地板蜿蜒,直渗到他脚下,他突然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掏空了一样。不,不要,他不要……他不要这样……他并不是要这样……圣歆……
“圣歆……圣歆……圣歆……”
“醒醒,维,你醒醒,你怎么了?”
他被摇醒了,夜那样的静,他还可以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床头的灯开着一盏,他有些茫然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熟悉脸庞,熟悉的带着睡意的眼睛,有些讶异地看着他。仿佛是突然之间,他下意识的痉挛着一下子抱住她,长长地吐了口气,将脸埋进她的发间:“圣歆,我爱你。”
“你这是怎么啦?”她有些好笑地推开他:“睡得好好的突然大喊大叫,醒了又这样莫名其妙。”
“哦。”他的意识在逐渐的清醒,自制力也在一点一滴地回来,一切都回来了……他笑了笑:“我做了个噩梦。”下床说:“我去喝点水,你要不要?”
“我不要。”她翻了个身,声音中满是浓浓的倦意,“回来记得关灯。”
等他回来,她已经睡着了,他还是忘了关灯,那点昏黄的灯火从门上的磨砂玻璃上透进来,朦胧得像是旧历十二三的月色,好虽好,总是残的。他睁大了眼睛看着,睡意一点也没有了,他静静地听着身畔她均匀的呼吸。她睡得真好,她睡觉总是像个孩子一样,从来就是这样,她是个没心机的孩子,她这样毫无疑虑地相信他,她难道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才是她最可怕的敌人吗?
他没有睡好,一进办公室脸自然就板起来了,秘书们说话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中期业绩不佳,他正好在会议中名正言顺地发了一顿脾气,几个董事经理诚惶诚恐地看着他,他的一腔怒火只好强咽下去,算了,他们也不是没有尽力。挥了挥手,助理立刻宣布散会。众人都是如获大赦的样子,鱼贯而出。偌大的会议室立即空荡荡的了,橡木的桌面打磨得光亮如镜,反射着天花板上满天繁星一样的灯光。他打开银质的烟盒,取出了一枝烟。
黄敏杰默不作声的替他点上烟,低低地叫了一声“易先生”,却迟疑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他正没好气:“跟谁学的吞吞吐吐的样子?”
黄敏杰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挨了骂一声也不吭,只一五一十向他汇报:“经纪行打电话来说,傅小姐买了九千多万的期指,我想她手头的资金加上银行抵押大约也只有这么多了。”
看着老板没什么反应,停了一会才问:“我们是不是要照原计划进行呢?”
他依旧是沉默着,看着指尖袅袅升起的苍白烟雾,太久没有抽过烟了,闻着这味道真有些陌生。过了半晌才说:“我想静一静,你先出去吧。”黄敏杰的嘴角动了一动,想说话,看了看他的脸色又忍住了,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只让他听见了一声落锁的轻微的“咔嚓”声。
他随手将一口都没有吸的烟又在烟缸里掐熄了,他只是偶尔抽烟,对于这种不良的嗜好,他一直有能力克制自己。可是傅圣歆呢?他迟早是要面对的。他得承认,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良嗜好,可是……他真的上瘾了,如果将她从自己的生命里完全剔除,自己真的会像当初计划的一样无动于衷吗?
假戏真做是他犯的唯一错误,他还有能力改过来吗?
再依赖的瘾他也可以戒掉。他有这个信心,他是易志维,天底下没什么事是他办不到的。关上内线电话,他站起来,还有大把的工作等着他,东瞿——他缔造的商业王国等着他,他创造过神话,当然不会败在一个凡人手里。
晚上他特意给自己找了些节目,约了位美丽的服装设计师吃法国菜,然后再开车上山兜风,最后他在凌晨三点半钟才回到自己的公寓。
开门的时候,不知为什么他放轻了动作,几乎是无声无息地用钥匙打开了门。屋子里黑黑的,可到底是他的家,不用眼睛他也知道哪里有家俱,他不会撞到墙上,可是最后他却走进了书房,关好门才开了一盏小灯,对着镜子仔细地看了看自己。
他回来之前洗过澡了,他不想让她见到什么痕迹,她其实很聪明,事情既然一天没有揭穿,她就依然还是他最爱的人。他珍爱的,拥有全世界的一切,不会有一丝的不悦打扰她。他有些自欺欺人的扯开领带。
顶上的吊灯突然亮了,他惊讶地回过头,不知什么时候门已经开了,她就站在门口,手还按在灯掣上,有些怔仲地看着他。
最后还是他先开口:“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我想等你回来。”
他嘴角歪了一下,算是笑了:“下次不要了,这么晚了,有时候我不回来了呢?”
她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