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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帮你代半一天!”舒樱轻笑着走过去,接过陈谣手中的卷宗。
陈谣瞟向詹安妮,他已是满眼的惊喜。
翻译临时换阵。
詹安妮这两天精神不济,为了安全,后勤部的经历屈尊做了他的司机。
律师自己开了车,两辆车缓缓驶向车道。
詹安妮把前后座像个的玻璃升起,侧身,一把抓住舒樱的手,柔声道:“鲍西娅,为什么?”
舒樱温婉地倾倾嘴角,“就象我每次遇到困难时,你总是第一时间陪着我身边。我没有你腿长,你遇到意外,我不能第一时间赶到,但也是努力地跑过来了,希望能陪你一程。”
詹尼闭上眼,深呼吸一口,只是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用力。
他拥有过许多女人,可是从来没有拥有一个女人的许多。体贴、温柔、默契,一个眼神,一句话,一缕笑,都让你的心为之颤抖。
他默默爱了她那么久,今天,他终于感到她有一丝回应,他不是不百感交集的。
他怎能不深爱她呢?
车内,就象突然多出两只无形的大手神,把他们往一处推。
他不再多想,一拉,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他把她拥在了怀里。“那你的身体。。。。。。可以吗?”
“嗯,我现在已经全部痊愈了。”舒樱没有推开他。这个拥抱只是感动,与色情无关。
“为什么要说陪我一程呢?你既然来了,就陪我全程,不要离开我了。”詹安妮温柔中藏有几分期待道。
舒樱对他挤了挤眼,“你好像应该多想想案子的事吧!”
“今天开庭,虽然不能定案,但如果发展对SAN有利,我们一起吃个饭?”他已挪到离她很近的位置,将手塔在她肩上。
舒樱笑,“这样可以吗?今天不管有没有转机,我们都一起吃个饭,我请。”
“当真?”
“嗯!”舒樱的音调有些抖。
车在中院前停下,临下车前,詹安妮突然俯首,啄吻了下舒樱,“不要多,就一点勇气。”
已经先下车的后勤部经理,拉开后座的门,看到坐在里侧的舒秘书脸不知怎么的,布满了红晕。
舒樱下了车,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她吐了口气,方才觉得自然一点。
三人并协走进法庭。
这件案子本来就瞩目,媒体自然不会放过,同行业不愿错过,不大的法庭内座无虚席,就连走廊上都挤得水泄不通。
詹安妮请的吴律师可是法律界的老手了,他属于竞技型,越是怪异的案子,越是有挑战性的案子,他越兴奋。詹安妮也就是冲着这点,把他聘为SAN的法律顾问。
他果真没有让詹安妮失望。对方律师拿出一大叠数据,诉说PPQ头多大的危害性,他笑吟吟的听完,一点都不反驳。对方律师又提出一个天文数字般的理赔款项,他也点头。对方律师是说的口沫横飞,就象个人秀似的,他很捧场的在一边做配角。医院的医生和药房的护士都出了庭,孩子的父亲是痛哭流涕地把孩子的近况说了一遍,法庭上市一片唏嘘的同情之声,不用说,正义的旗子完全倒向了对方。
吴律师不慌不忙,临到他陈述时,他只提出一点,证据不足,SAN难以接受对方的要求。按照医生的处方,药房护士的说法,一盒感冒药应有二十四颗,接照常规,孩子在昏迷时,才服用了六颗,那余下的十八颗药呢?就算丢失了,无从找寻,算合常理吧!行,那还得找出有力的证据,说小孩是服用了感冒药引起的昏迷,那开腹取出胃中的残液,看是否有PPA成份?如果有,SAN承担一切后果。
其实,这案子虽然炒的很火热朝天似的,细细地分析,漏洞很多,医生开处方算正常,为什么药房最后一包感冒陈药偏偏发给了那孩子呢?
吴律师慢悠悠地又提出一个问题,如果感冒药过了期,或因为某个原因,沾了水,碰了什么,药失效,药的分子会不会发生变异,如被病人误食,病人中毒,那这个后果应该追究谁?
法庭上一片哗然,法官拍了好几次桌子,才让现场安静下来。
对方律师是目瞪口呆,斥责吴律师是否还有人伦?孩子如果开腹取残液,还能活吗?
孩子的父亲是泼口大骂,说SAN毫无人性,畜生都不如。
作证的医生和护士脸涨得通红,忙不失地反驳。
吴律师耸耸肩,说法庭上只讲证据,不讲人伦、人性。他的话说完了,好整以暇地坐下来,喝口水,纷乱的局面交给法官对付去了。
正义某个时候在法律面前也得举手投降,昏迷的孩子虽赚取了一大票同情,但法官说因证据不足,待法庭再作深入调查后,延期再审。
舒樱一直坐在静观事态的詹安妮身边,哪怕是别人的一小声议论,她都细细的翻译给他。
詹安妮优雅地坐着,俊容上一片空白,媒体的镜头根本捕捉不到他的一丝变化。
法官宣布休庭。
这件药品中毒案,到了现在,开始出现一些转机。
詹安妮握住吴律师的手,在无数道怨恨的目光下,他拧了多日的眉睫,微微舒展了,脸上露出了一丝放松的微笑。
吴律师是个大忙人,事务所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他要赶着回去。走之前,他俯在詹安妮的耳边轻声说,以他多年与恶魔打交道的敏锐直觉,这案子与医院脱不了干系,说不定是医院在推卸责任,嫁祸SAN。
詹安妮点点头。
案子虽没有什么结果,D市爆炸事情也没全部解决,詹安妮还是决定给自己放个假。他累了太久,为了舒樱今天的体贴,为了案子的一线转机,他都不能亏待自己。
现在才是正午时分,离晚餐还有一大把时间。詹安妮打发后勤部长回公司,自己牵着舒樱的手走上街头。
舒樱的手腕微微抖动,两潭婉如静水的双眸在镜片后微微荡着轻波。
两个人打了车来到东沙看长江。
寒冬时节,在江边上散步,算是一种比较特别的浪漫。
江边的风很大,长江的水有点苍灰,在远处和灰蒙蒙的天空练成了一休,几条远洋轮船静静泊在水中,浪花翻滚汹涌,撞击着岸堤,发出巨大的回响。
这种季节,有人很少,长长的岸堤,前前后后看看,只有他们两个,还有擦肩而过的冷风,舒樱不由打了个寒战,詹安妮伸出手,搂住了她的肩头。
“来上海几年了,我第一次来东沙看江。听说这里不久就要建东方迪斯尼,到时候人流如潮,就看不到这份美景了。”詹安妮说。
“安妮,这些天,很辛苦吧!”舒樱问道。
詹安妮板过舒樱的身子,挡在她的面前,风把他的头发和衣衫都吹得呼呼作响。“鲍西娅,在你面前,不想逞强。这一阵子,是我出世以来,前所未见的累和无力,事情一桩接着一桩,我有时候都怕自己撑不下去,不敢闭眼,生怕打个盹,又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我那时特别想有个人依靠一下,不由自主地,总是想到你。想靠着你的肩头,小睡一下,想把头埋在你的怀中,让你抱着,听你的安慰。”
舒樱低下了头,说:“对不起,我偏偏在这个时候不在你的身边。”
“谁说的,你没有为我担一份心吗?在D市时,你给我打电话,今天,又陪我出庭。鲍西娅,不管是困难还是成就,我都想和你分享。可以吗?”
天气是出人意料的寒冷,四周冷风呼啸。舒樱凝视着詹安妮期待的双眸,感到天地间突然安静了下来,安静到她听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
“鲍西娅,我爱你!从你是巴萨尼奥的女朋友时就爱上了,我曾经以为这是不可能的,但再看到你,我知道,你是上帝赐给我的、救赎我的另一半。不要让我们彼此错过,好吗?”詹安妮恳切地捧起她的脸,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他的唇如火焰一般落在舒樱冰凉的唇瓣间。
舒樱眨了眨眼,长睫在镜片后缓缓合上。
两人在江堤上一直待到下午才回市内,两个人发丝都凌乱着,冻得鼻子红通通的,可是心情都不错。
一路无语,只有眼神默默地会着话。
晚餐定在一家西餐厅,餐馆的墙上挂满了各色艺术品,音乐选的是那种蓝调风格的。詹安妮要了一瓶陈年的法国红酒,酒在杯中微漾。溢出意味深长的猩红。
“下雪了。”隔壁餐桌上,一位女士轻呼一声。
两个人转过头去,看到窗外的雪花开始在树间旋舞。“圣诞节马上快到了,那天一定要陪我。”詹安妮说道。
舒樱怔了怔,“你不要和朋友们一起聚会吗?”
英国有一大批在中国工作的商业新贵们,常常约了一起喝酒、玩乐,节日时更是彻夜的狂欢。
“以前喜欢聚会,人多热闹,可以排泄在异国的寂寞,可是聚会一结束,那种空虚和孤独感更重了。我还是希望能有一个家,在节日期间,可以和家人温馨地在一起。”
“那你。。。。。。怎么不成家呢?”舒樱忍不住问,安妮好像快近四十了吧!这是很隐私的问题,但她还是冒昧地问了。也许在潜意识中,这个问题的答案对她十分重要。
“我。。。。。。”詹安妮自嘲地一笑,“没人肯嫁我呀!”
舒樱看着他,把身子往边上侧了侧,方便侍应生放餐盘。
“怕是你挑花了眼吧!”她的脑中闪过那天詹安妮和宁曼曼相拥着上了一辆车,从面她面飞车而过的一幕,心微微地抽痛了一下。
“不,我没挑,我一直在等,等一个人能让我安定下来。从前那些个荒唐的事,只是一时的生理发泄,打发寂寞,不需要放进任何感情的。这些年,我也以为我不适合结婚的,结婚,就是要面对现实中没完没了的琐事,我担心自己处理不好。还有,多少年只面对一张面孔,我怀疑我做不到忠诚。可是我发现,当你遇到一个让你心动的人时,你心甘情愿地被她臣服,自然而然就做到了专一,哪怕是和她一起静静地面对着,你也会感到幸福。就像这一刻,你还是别人的太太,公司还有无数的烦事在等着我,但是我只要握住你的手,我就能感觉到希望。”
舒樱的唇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笑。
晚餐吃得很愉快两人象很要好的朋友,又像相爱的情侣,头挨的很近,不时的耳语,不时相视,会意而笑。
上餐后水果时,舒樱抬起头,“安尼,我想过两天去公司辞职。”
“干吗?”詹安妮不解道,“回英国读书?”
“我是因为怀孕才临时回国的,现在。。。。。。”舒樱甩甩头。
“现在我没有理由在留下来,我这个秘书室忙没帮到,反倒麻烦一堆。我是学地球物理的,我要把后面的学业修完,然后我还会回上海,找一份真正适合自己的工作。”
“不能等到明年秋天去吗?鲍西娅,这个时候,我想你留在我身边,还有巴萨尼奥那边,你准备怎么解决?”詹安妮是个行动派,一旦让他抓到机会,就紧追不舍。
“安尼,我爱你,这是永远不变的。”
“那你把我放在一个什么位置?”詹安妮急了,声音干干硬硬的。
“安尼,我们暂时不谈这个话题,好吗?”
“那你给我一个确切的期限。”
“两年!”舒樱轻轻地说。
詹安妮冷着脸,拉开椅子,一个人穿过餐桌往外走去。
他表白得清清楚楚,她也没拒绝,为什么还要生出个两年的期限?这两年,他呆在英国,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他等得太久了,再也等不动,不想等了。他迫切地想爱她,占有的,唯一的,爱一个人。
可是他又不能勉强她,他只能郁闷了。
夜色苍茫,风猛雪急。
詹安妮用手拂去额头上的雪花,默然地在餐馆外等车,掌心突然塞进一只冰凉的小手,他也没回头,只是紧紧的握着。
“安尼,我。。。。。。明年秋天回伦敦。”舒樱用另一只手拢紧大衣,轻声说。
他不作声,握住她手的掌心却微微有些颤抖。
上了车,他没有绅士式的送她回公寓,而是要司机去SAN大楼。
大楼前,他坚定地扶着她下了车,拉着她的手,上了电梯,电梯上的数字显示是顶楼的位置, 是他的公寓。
以前在医院,在她的公寓,在办公室,两个人有无数次的同处一室,从来不觉得暧昧,自自然然的,哪怕他有时对她表白过,也没人会往某些方面想过。
但今晚,不知为什么,舒樱有些紧张,以及莫名的害怕,她感觉好像今晚会发生点什么。
她几次想从他的掌心里抽回手,都没成功。
一进公寓,詹安妮就把室温调得很高,脱了大衣,给舒樱倒了杯热茶,摔在手中捂着。
他的公寓装饰得很高雅,但显得有些凌乱。
舒樱看到他的桌上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