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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回眸发现沈篱醒着,眼睛明亮有神,顿时欢喜不已:“六儿,你醒了,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把谢太医叫过来诊脉!”
见他的神色萎靡,眼底尽是淤青,明白他这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沈篱故作不耐地挥手赶人:“四哥,你先去睡会儿吧,千万不要我好起来,你又倒下了!我不是小孩子,睡了这几天,早就康复了!”怕他不信,她作势要起身。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去隔壁歇会儿,有事情你就叫我。”沈曦忙抬手压住她。他确实又困又累,见她说话条理清楚,精神也不错,便起身离开。
没过多久,李玹及沈琅缓缓走了进来。
“你们想知道什么,问吧。”狐疑地看李玹一眼,沈篱挣扎着半坐起身,又摸过个大迎枕垫在身后。
沈琅将端在手中的药碗递过去:“六儿,先喝药吧!”
抬眸瞅他一眼,沈篱抬手接过瓷碗,却没有喝,轻轻地搁在床头。
“你……!”沈琅的表情有些难看,想说她不知好歹,却见她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心中有些不落忍,最终就冷哼一声,转身走回桌边坐下。
“烧退了吧?”静默片刻,李玹微眯起眼睛看着她,语气很柔软。
虽然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沈篱顿时警惕。
这几天里她虽然多数时候都在睡觉,可由于前世的经历使然,她睡得并不安稳,每每在身边有人时便会惊醒过来,故而知道李玹曾来看过她很多次。
他在关注着她,这本身就是件极不寻常的事情。
抿了抿唇,沈篱有心想要欺瞒他,可想到谢彦春每天都在帮她诊脉,她的身体状况瞒不过他,索性就不耐地回道:“你想问的就这个?”
她以为,他要么会转移话题,要么会发怒,哪知他竟神色淡然地点头,轻“嗯”了一声。
她几乎掩饰不住脸上的惊诧。
见两双眼睛都落在身上,正静候着她的回答,她别开脸,轻道:“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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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他不让,你就不做?
“甚好。”听到她的回答,李玹的眉眼仿似略略舒展开。
语落,他站起身来,竟似打算就此离开的样子,却又深深地看她一眼,才轻声说道:“我们启程的时间定在三天之后,你好好休息。”
奇怪,当时她听到的明明是在抵达杭州的次日就出发,怎么推迟了?沈篱满心疑惑,可李玹已转身走出去。
她紧紧地抿住嘴唇。
李玹应有许多问题要问她,毕竟在船上发生的事情,基本是她推波助澜的结果,以他的聪明狡猾,不可能没有察觉到。那么,他就算不对她动刑,也会进行各种逼问才对……怎么现在一点儿要追究的苗头都没有?
等李玹离开,沈琅左右环顾一番,迅速关上房门,回身已是满脸严肃:“六儿,你跟三皇子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
“不曾。”沈篱摇头。
沈琅有些欲言又止,然后长叹一声,几乎是咬着舌头说道:“三皇子是为你推迟了启程的时间。”
沈篱拧起眉头,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
“他不仅命谢太医早晚给你诊脉,且花重金买来药材为你治疗,还将你安排住在这客栈最好的房间里,便是他自己住的地方都不如你这儿呢!六儿,我觉得三皇子对你太好!”
“谢太医为我诊脉,大哥为什么不给他诊金?”随着他的话语,沈篱的脸色越来越沉,最后已黑成一片:“无论我是沈家的六小姐沈篱,还是护院文焱,这落脚的房间,不该由大哥安排吗?药材亦然如此!”
沈琅的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良久,他才嗫嚅着嘴唇说道:“我知道,可三皇子不让。”
“他不让,你就不做?”沈篱真想抽出身后的迎枕砸到他脸上去。
即便沈琅身为长安侯府的下一任继承者,不仅要圆滑世故,还得跟各方势力都打好交道,可对李玹这样言听计从,不反不抗,却是彻底失了风骨!
“你怎知我没做?”被庶妹急赤白脸地叱责,沈琅亦有了脾气,更何况他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此时便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我真搞不懂你当初为何要跟来!送你回去,你也不愿意,现在焉能怨我?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自己去解决,我只提醒你,以你的身份,肖想三皇子就是痴人做梦!”
声落,沈琅甩袖就走。
她肖想李玹?开什么玩笑!她只恨不能喝他的血,吃他的肉,怎会对他有意?沈篱委实气急,抓起迎枕就冲他甩了过去。
虽然高烧已退,可她的身体还虚弱着,迎枕没飞出去多远,就软趴趴地落在地上。
“哟,你们这是吵架啦?”钟琏不紧不慢地站到敞开的门口。
他回眸瞅瞅沈琅步步生风,像是恨不能飞着离开这儿的步子,再看看沈篱满脸气愤,抚着胸大口喘息的恼怒模样,笑吟吟地感叹道:“这世间的兄妹关系,原来竟是这样?”
这一个接一个地前来拜访,还有完没完了!她可是病人!沈篱恶狠狠地瞪他:“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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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不要打岔,等我说完
“这可不行,我有正事找你。”钟琏边走进房间,边无奈地耸耸肩,再摇着头叹息道:“我们家殿下突然转了性,对你格外照顾,沈大公子……唉,不提也罢!于是,关于那天在船上发生的刺杀事件,只能由我来问你。”
“是李玹授意?”还以为李玹当真不想知道事情的始末呢,原来是已交给钟琏处置!
“如果是殿下授意,我何必等他离开再来?”钟琏搬着锦凳到床边坐下,眨巴眨巴着眸子,很是八卦地看着她:“沈六小姐,不如你先告诉我,你跟殿下是个什么样的关系?”
沈篱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回道:“仇人!”
“可殿下不这样认为。”钟琏端正表情,眼神有些飘忽,似乎在回忆什么,然后才幽幽地说道:“我记得,应该是从沈四公子说你发烧开始,殿下忽地对你格外不同……就连看你的眼神,都变得与往日大相径庭。”
发烧?沈篱垂眸沉思。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跟他的血玉相连,她的身体发热,他似乎可以感应得到?
或许,他已借此得知她的身份?但是,在突然间改变对她态度,以至于身边的人皆发现异常,他是想做什么?要用糖衣炮弹收买她吗?
已有两世宿怨,他未免把她看得太轻!
“殿下说,或许他弄错了一件事情!沈六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他是弄错了什么事请?”
“你不是要问我刺杀的事情吗?”从他手中扯过迎枕重新垫在身后,沈篱神情不虞地挪开话题。
钟琏大失所望,眉梢眼角都耸拉下来。
她从前怎么就没有发现钟琏是个这样八卦的人?
懒懒瞥他一眼,沈篱故意慢吞吞地说道:“在天津港时,我跟四哥先一步上船,我曾到处晃荡,而后便偷听到船员们在讨论刺杀的事情……那时候我便知道他们其实不是普通船员,而是前来刺杀三皇子的杀手。你不要打岔,等我说完!”
钟琏只好再次抿紧嘴巴。
“当时他们在讨论具体的行事章程,我全部听在耳中,故而对他们的动向了解得一清二楚。不过挟持那对爷孙俩的事情,他们没有讨论,所以我事先也不知情。那日船靠岸,你们或许会觉得我是故意要跟沈琅作对,其实不然,我有意伪装成船员的模样,只是要悄悄地跟着他们。”
“在岸上,他们花重金雇来一艘木船,令艄公划船悄悄跟在我们身后。这是他们用来逃离沉船的唯一方法……当时我寻找机会,使计让艄公反水,而紫红色的灯火,便是他听命于我的证明。”
“你是怎样说服艄公顺从于你?”钟琏还是忍不住插了话。
“不过吓了吓他而已。”神色不快地怒瞪他一眼,沈篱倒也没有藏着掖着,而是将实情相告:“杀手们找的艄公是江湖人,而江湖人最怕跟朝廷沾惹上什么关系……那艄公没什么出息,胆小惜命,所以在知道李玹的身份后,立刻投诚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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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冰棺中的女子
钟琏看着她,只觉嘴里就像是塞着黄连,苦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沈六,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如果她能早点儿说出来,哪怕就给点儿提醒,李玹都不会受伤,他们更不会有人员伤亡!
实在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你还有什么想问吗?”毕竟大病初愈,沈篱的精神头还不是很好,说了这会儿话,眼皮半搭着又开始犯困。
“有!我想问的事情还有很多!”
“我累了,想歇息,你去帮我准备点儿热水。”沈篱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见他呆坐着不动,她不耐地摆手:“快去啊!”
虽然秋意渐浓,寒气逼人,可她昏着的这些天都没有冲凉沐浴,身上黏腻腻的不舒服得很。
钟琏愤愤地站起身。
没一会儿,店小二果然送了热水进来。
关好门窗,沈篱褪下衣裳,慢慢步入浴桶之中。
胸口处的血玉娇艳如血,瞧着似乎比从前还要艳烈几分……她缓缓抬手从玉上抚摸而过。
刺痛的感觉也消失了。
血玉已完完全全地变成她身体里的一部分,再无任何不适。
心中的疑惑加深,随之而来的也有恐惧。跟血玉融为一体,她还是算是正常人吗?说到底,为什么能够重生?为什么血玉会长在她的胸口?
这些事情,她一无所知。
心情沉重地躺在床上,进入梦乡后,沈篱做了个梦。
是很熟悉的梦。
冰蓝色的世界,四周尽是坚冰,微光透入,将四周映照得宛如梦幻之地,泠然不可侵犯。
不远处有个用整冰铸成的高台,高台上搁着个方正的冰棺,着红色嫁衣的女子静静躺在其中。
纯色的世界中,那一抹艳红格外的凄然。
这个梦,沈篱已做过很多次,每次她都尝试走过去,想要瞧一瞧那女子的容颜,却一直没有成功。
这一次,她依然试图走过去,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全心全意地提防着突然踩空。可这一次,直走到高台之下,她依然没有从梦里醒过来。
她勾起嘴角,心道有戏,于是提着裙摆快步拾阶而上,冰棺已近在眼前。
从下面看时,她未曾看得分明,此时却见冰棺的周围摆放着许多冥器,皆为青釉魂瓶,质地纯澈,瓶身上塑有各种图案,瞧着颇有些诡异。
沈篱对瓷器没什么研究,亦看不懂魂瓶上的图案,便不再多加思量,探头看向冰棺之中。
便是这一眼,将她吓得全身发冷。
那女子的眉眼清秀至极,肤如白釉,细腻而温和,长得柔柔弱弱,画着新娘妆,唇红齿白,就像是一朵迎风绽放的水莲花,美得让人挪不开视线。
这,这不是她吗?
为什么她会躺在这冰棺之中?
心中蓦地腾起一股无名怒火,沈篱发狂地抄起一个青釉魂瓶,恶狠狠砸向冰棺。
“六儿,六儿,你在做什么?”
身体传来猛烈地摇晃感,沈篱打了个激灵,在刹那间清醒过来。
“你在发什么疯呢?”沈琅死死地抓着她的双手,语气阴冷地问她。
“我怎么会在这里?”沈篱略有些茫然,环眸四顾,竟发现她捧着个白瓷长颈双耳瓶,赤脚站在客栈的过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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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不如直接抹脖子
“你问我,我去问谁?”见她恢复清醒,沈琅没好气地退后一步,指着她手中的双耳瓶道:“我本来呆在房中看书,幸好房门没关,忽然看见你衣裳不整,没魂一样从外边走过,起身正准备拦你,哪知你突然抓起摆放在这里的瓷瓶,反手就往自己身上砸……如果不是我及时拦住你,你准备继续在床上躺着吧!”
沈篱实在难掩惊讶,吃惊地张大嘴唇。
是她自己走到外面来?而且,搬起双耳瓶砸自己?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