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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只是个寻常姑娘,你迟早会像春日里的落花一般,零落成泥,然后被他人踩在脚底。”而前世的叶弯弯,不正是如此?
叶弯弯怔愣,然后忍着泪意,强颜欢笑:“是啊,你说得没错,如果我什么都不曾拥有,又如何立于天地?”
孺子可教也!
沈篱站起身,抬手将衣裳抚平:“我暂时不会回京城,你且跟我游历一段时日,待回京之后,我会安排你跟夏状元见面,可行?”
倒不是她想带着个拖油瓶前去姚州,只是她拿不准叶弯弯前世自残的举动是出自谁的主意,如果是源于夏长生,那先送叶弯弯回京,岂不等于是送羊入虎口?
唯有把叶弯弯带在身边,她才放心!
叶弯弯点头。
“今日未时正,你记得站在听音楼较为显眼的地方,我会命人前去掳夺你。”
掳夺一词,实在是令叶弯弯哭笑不得。偏她摸不准沈篱的脾性,只暗道此事并无他人知晓,哪怕被骗,也不过是自个儿黯然神伤一段时日,其他并无损失,便咬牙应下。
等叶弯弯离开,沈篱弯着眉眼前去找钟琏。
在未时前往听音楼掳夺叶弯弯的人选,非钟琏莫属……谁让他是李玹的心腹,且欠着她一个人情呢?
当然,带走叶弯弯的办法显然不止一种,沈篱选择最粗暴最让人瞠目结舌的方式,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不遗余力地抹黑李玹!
想想呀,要是世人知道他曾光明正大地在乐坊抢夺歌姬……呵呵,只怕他的脊梁骨都得被世人戳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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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我们是仇人
得知沈篱的来意,钟琏的脸顿时黑了。
他是个聪明人,怎么可能想不到强掳叶弯弯对李玹会造成不好的影响?但他没有当即回绝她,而是做出一副极其为难的样子,连连摇头:“这样不妥,不妥。”
“怎么,欠我的人情想赖账不还?”微抬起下巴,沈篱冷笑着看他:“你原来是个说话不算数的伪君子?”
“还,自然要还!”不愿被她蔑视,钟琏挺直腰杆,掷地有声地说道:“可掳走流曲姑娘带来的麻烦分明要高于这个人情,沈六小姐,亏本的事情我可不会做。”
却没有说不愿私自帮她抹黑李玹的名声……沈篱似笑非笑地看他:“于是你还想得到什么?”
沈六果然冰雪聪明,他只不过稍微流露点儿话外之意,她便明白过来!钟琏眼睛一亮,随即紧张地四下里查看一番,做贼一样关上门窗,这才满眼期待地问道:“你跟殿下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就是想知道这个?”
“死都想知道!”
“只要回答这个问题,你就去掳流曲姑娘?”
钟琏警惕地看着她,谨慎想了会儿方道:“得是实话才行。”
于是沈篱笑了:“我们是仇敌关系。你别不相信,在船上时,我曾帮助那些伪装成船员的杀手刺杀三皇子,这可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事实!”
她的笑容很冷,钟琏虽然并不相信他们是仇敌的关系,却无话反驳,毕竟她举的例子是实话。于是,他换了种问法:“你跟殿下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他为什么会突然就改变对你的态度?”
“想知道的话,帮我把人掳来再谈!”轻哼一声,沈篱转身便走,踏出房门前,却又回过头来,眉眼弯弯地威胁道:“你若不从,我大概会告诉三皇子,你其实很关心他!”
钟琏的表情顿时像吞了一只苍蝇般恶心!
说什么再谈?刺杀的事情都还没说清楚呢!
奈何沈篱已走远,钟琏长叹一声,摇着头慢慢步入李玹的房间。
李玹低着脑袋,正坐在桌案后处理事情,钟琏走过去,从笔架中拿起一支干净的笔,沾了沾茶水,在桌上写到:如你所料,没让她察觉我帮她是你的授意。
李玹点了点头。
钟琏张了张嘴,想问李玹为什么会知道沈六的心思,却又想起他说过沈六或许有顺风耳的本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有可能被她听去,于是抿了唇。
或许,对于沈六来说,殿下是她的仇人,所以哪怕她顾及着身份不能直接对他动手,却依然想方设法地伤害他,诋毁他,不遗余力。
可她对于殿下而言呢?从前或许难说,却突然间就变得不同,就像这次,殿下竟然准确地猜到她的动向,并事先便让他答应她的要求……嘛,尽管他确实欠着沈六人情,即便殿下不下令,他也得想办法把叶弯弯掳来,可这能一样吗?
最重要的是,要调遣他做事,好歹也让他知道理由啊!
他们俩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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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抵达姚州
钟琏的疑惑自然没能解开。
他既没胆子去问李玹,沈篱又插科打诨,不愿吐露真言……纵使他有满腔诡计,此时却也无用武之地,这令他颇是郁卒。
于是未时正,他在前往听音楼掳叶弯弯时,顺手扔了好几个无毒无害的烟雾弹,再告诉身处烟雾里的人们说这是毒药,烟雾随风而散,顿时把整个杭州城闹得鸡飞狗跳。
不过,正因为这件事情,杭州城里的官兵忙得不可开交。故而在人手不足的情况下,沈篱一行极为顺利地出了城。
而钟琏故意招惹麻烦,被官兵追得东躲**,等好不容易出城,身上四处挂彩,他却颇为怡然自得。
只可怜叶弯弯,虽未受伤,却被吓得花容失色。
接下来,自然是风雨兼程地前往姚州。
沈篱本来担心叶弯弯会受不住奔波,可她却如同蒲草般坚韧,苦也好累也罢,都咬牙隐忍着,这让沈篱很是欣慰。
路上的艰辛不必再复述,等他们终于抵达姚州,放眼四看,天地间到处银装素裹。
冬天降临,冰寒刺骨。
沈篱到底高估自己的体质,尽管调养许久,身体却依然亏虚,一时不能适应这边的环境,刚到姚州就病倒了,即便躺着,脑袋依然晕乎乎,呕吐得厉害,呼吸也极不顺畅。
好在有谢彦春。
仅仅是一剂药喝下去,沈篱便觉舒适很多,只是再起身时,她不得不用厚实的衣裳把自己裹成个圆滚滚的球。
接下来却要兵分三路。
钟琏负责四处打探消息,收集情报。
眼下并不知道私自侵入靖朝国土,并在边境村落里进行掠夺之事的南诏贼人隐匿于何处,他们不能全部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找,必须先熟悉环境,掌控住南诏贼人的行踪,再进行相应的部署。
沈琅却要暂且留在姚州城内。一则得有人去拜会地方父母官,言明身份及来意,以方便行事;二则必须采买粮食布匹等物资,再分发到被南诏贼人抢掳过的村落。
这一步让沈篱十分意外。
拜会地方官员,且购买物资乃是最为安全的事情,却又十分重要。李玹亦是重生而来,当比她更为清楚今年冬天姚州各地将要活生生地饿死近五千人……这些粮食毫无疑问将挽救他们的性命!
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五千人的性命将是极大的功德,此举不仅会得到世人的赞誉,想必也能得到圣上的嘉奖……可李玹竟然交给沈琅去做?这样利人利已的善事,他不该揽在自己怀里吗?
沈篱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
似乎重生以后,李玹突然就变了好多,她看不透他。
而最让沈篱惊讶的事情,却是最后一步。
李玹竟负责驱赶南诏贼人。
这是最危险,且极不讨好的事情。
如今南诏跟靖朝两相安好,稍有不慎便会引发战争……可不管起因是什么,战争总是会被黎民百姓所抗拒,所以一个不小心便会被千夫所指,并成为引发两国战乱的罪人。
李玹为什么要亲自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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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要不你也进来?
李玹的身份高贵,且足智多谋,此次姚州之行完全是由他指挥,所有人都得听从他的调遣……故而沈篱以为他会让沈琅负责驱赶擅自闯入靖朝边境的南诏贼人,这样若有骂声,也是沈琅跟长安侯府承担。
可他没有这样安排。
猜不透他的意图,沈篱下定决心跟着他。不管他有什么阴谋,她跟在身边,总归能够发现些许的端倪!
沈曦一听她的打算,急得要拿绳子来绑她。
他被沈琅拘着,得留在姚州城里当个小尾巴,自然希望沈篱能够在一起。
沈琅也表示反对。他却是不想沈篱跟李玹过于亲近,这孤男寡女的呆在一起,若是传出去,长安侯府的名声还要不要?
可他们拦得住沈篱吗?李玹前脚出城,她后脚就偷偷骑着黑炭追了上去。
像是猜到她会来,李玹就在城外等着她。他没有骑马,却雇了辆马车,倚靠车厢而站,神色淡淡地看着城门处。
瞥见她策马出城,他站起身来,靛青色的衣裳随风舞动,宛似一朵雪地青莲,不染俗世尘埃。
沈篱颇觉尴尬,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就凶神恶煞地死瞪他。
“你怕冷,别骑马,去马车里吧!”李玹倒是很自然地吩咐道。
稍微犹豫,沈篱侧眸打量周围。
明喜不在,想是先一步前去打点,只有谢彦春骑着马,不见李玹的坐骑……也就是说,她若是弃马乘车,必然得跟李玹呆在一起!
她虽然要盯着他,却绝对不愿跟他朝夕相对,于是端坐在马上不动。
“我骑你的马。”轻易猜到她的心思,李玹再退了一步。
沈篱别开头:“不用,我受得住冷。”
李玹看向她抓着缰绳,已冻成青紫色的双手,偏头瞥了谢彦春一眼。
“沈六小姐,殿下纵容你,我却不能容许你总给我们添麻烦!”饶是明白李玹是让自己好声好气地劝慰沈篱,可谢彦春脾气暴躁,见沈篱不愿意接受李玹的好意,便十分不耐地说道:“天气严寒,你身体又不好,若是不愿乘马车,就乖乖地滚回城里,我可不想成天伺候你!”
沈篱倏地沉下脸。若不是这些天她确实在受着谢彦春照顾,肯定得策马过去把他埋到雪地里!
“六儿,身体要紧。”浅叹一声,李玹缓步走到她面前,向着她伸出手。
他递了台阶过来,沈篱也不好继续僵持,把缰绳甩到他手上,利落地钻入车厢里。里边竟然燃着火盆,火炭“噼里啪啦”地燃烧,暖和得很。
她咬住下唇,掀开窗帷看向外边,见李玹骑在黑炭的背上,试图前行,可黑炭骄傲且性烈,既已认她为主人,便不再容许其他人骑乘,于是狂躁地上蹿下跳,想把李玹甩下来。
雪地上被踩出一堆凌乱的脚印。
沈篱告诉自己,她只是不想让黑炭被李玹驯服,于是喊道:“要不你也进来?”
李玹格外惊喜地看过来,眼神清亮得吓人,沈篱抿紧嘴唇,再度别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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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李玹的血玉
沈篱想,李玹变了,可她没变。
许是相识太久的缘故,有些习惯已印刻在骨子里,任是时光重来也无法改变。毕竟无论前世或是今生,她一直极为冷漠地仇视着他,尽管现在他仍是尊贵的靖朝三皇子,而她只是长安侯府里庶出的小透明……可自从彼此的身份说开,她已没办法再伪装出恭敬而疏离的样子跟他相处。
“六儿。”尽管知道她不想跟自己说话,李玹仍然斟酌着出声:“血玉可曾给你带来痛苦?”
“此时再问是不是太晚?”沈篱抬眸,神情恼恨地瞪他。
抿了抿唇,李玹静静地看着她,见她神情不改,他垂下眼眸,抬手将衣裳褪至腰间。
沈篱猛地站起身来。
李玹的身体她不是没有见过,只是他突然褪下衣裳却是要做什么?正要发怒,眼角余光瞥过他的胸口,她猛地定住眼神。
在他胸口处嵌着的血玉跟她的月牙儿不同,他的血玉面积很大,接近于圆,若跟她的拼凑起来,正好是圆圆的满月。而且颜色更深,红得发紫发黑,映着他白净的肌肤,瞧起来格外突兀。
“你碰它一下。”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