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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碰它一下。”李玹轻道。
沈篱对血玉一无所知,尽管心中抵触着李玹,可难得他主动提起,她实难拒绝,于是飞快抬手在他胸口处的血玉上轻轻点了一下。
李玹“嘶”地倒吸口冷气,极为痛苦地弯下腰,整个身体都在轻颤。
沈篱吃了一惊,急声问道:“很痛吗?”
这是怎么回事?
前段时间她触碰自己胸口处的血玉时也只有丝丝绕绕的痛楚,完全能够忍受,而今痛楚已彻底消失,为什么李玹会如此痛苦?
血玉,到底是什么东西?
良久,痛楚渐渐消散,李玹的表情逐渐恢复正常,他深吸口气,缓声说道:“这便是尽管血玉连通我们的思绪,可我不能用它联系你的原因所在……那****发烧,我联系你时并没有觉得痛苦,可当我再次想要用同样的办法跟你说话,却感受到针扎一样的疼痛。”
“刚刚重生回来时,它的颜色很红,宛如血一样鲜艳,渐渐就变了颜色,痛楚也在一点点地加深。现在已不能碰它,一碰便疼……六儿,你触着它,别动试试。”
张了张唇,沈篱攥着手指,咬咬牙,再次放在他胸口处的血玉上。
“看着它,别挪开眼。”李玹的脸上再次溢满痛苦,声音喑哑,夹杂着隐忍后的无力,听着很是虚弱。
他隐忍的表情让沈篱觉得心里很慌,手指也颤得厉害,却暗暗提醒自己,痛的人是他,不是她,她没什么好害怕,于是依言紧紧地看着血玉。
脑袋中“叮”的响了一声。
她忍不住抬眸看向李玹的脸。
李玹却示意她看着血玉。
咬咬牙,她再次垂下视线。
血玉的颜色竟在缓缓变化,初时并不明显,可很快便变得肉眼可见,它的颜色在逐渐变浅,直至透明。
然后,像是有血液透进去一般,点点红色漂浮而起,很快溢满整块玉。
沈篱已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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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永德村
“关于血玉的事情,我仅仅是一知半解。”推开她僵直的手指,李玹缓缓穿上衣裳,见她满脸呆愣,眼神痴痴地,他心中软成一滩水,抬手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我有个想法,血玉并非是死物,它或许会是类似于苗疆蛊虫一样的寄生者,而我跟你是它的宿主。”
许是惊诧过度,沈篱竟没有抗议靠近他身边。
“血玉能给宿主带来某种特殊能力,可使用能力需付出代价,而我的能力是可以跟你在脑海中对话,需要付出的代价是痛楚,跟血液。”说到这里,李玹很是担忧地看着她,问道:“六儿,你得到的能力是什么?需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难怪,她摸索许久也没找到跟他无声联系的方法,原来是只属于他的能力……沈篱紧咬下唇,手不由自主地抚向胸口。
李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随之停留,她的身体还很稚嫩,绿芽儿一样娇柔,他喉咙一紧,猛地移开视线。
良久,沈篱下定决心般缓缓说道:“我确实得到了能力,可不需要付出代价。”
在李玹诧异的眼神中,她将发生在自己身上,关于血玉的事情略有所保留地告诉了他。她保留的部分,是她所能听到的声音的范围。
她不信他,且憎恨着他,故而即便需要互相交换情报来探索研究血玉的根源,她也不可能完完全全地对他交心。
“你一直都能听到周遭的声音?哪怕睡着?”李玹微眯起狭长的眸子,狐疑地看着她。
略微沉吟,沈篱摇头:“睡着之后不能。不过只要我醒着,周围小范围内的动静,我都知道。”
李玹是个谨慎的人,未免他起疑,曝露个缺点给他会更妥当。
而事实上,睡着之后,她确实听不到周遭的声音。
“幸好。”李玹低叹。
幸好什么?
他却没有说,沈篱自然不会问。
车厢里静谧得很是尴尬。
关于血玉,到底过于玄乎,既然拥有者李玹都只是一知半解,沈篱自然不可能明白,本想质问他既然不能确定血玉的性质,又为何要使用?可转念一想,事已发生,而他不见得会如实相告,索性抿唇。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一个名叫永德村的边境小山村。
到今日为止,这里还没有被南诏贼人“光顾”,可前世时,这个村落里最终只有少数人活了下来……这说明永德村必定是南诏贼人抢掠的目标!
既然寻不到南诏贼人的行踪,便等着他们前来,这是李玹的想法。
永德村是个人口很少的小村落,村民们住的稀稀落落,并不相邻,李玹直接去拜访里正,沈篱不愿跟他一起,便让明喜带路,先一步前往落脚的地方。
李玹待她不同,明喜的态度自然殷勤,小跑着在前面引路,边提醒道:“沈六小姐,雪地上滑,您小心着些。”
沈篱点点头。
刚准备走,李玹忽地从里边出来,不由分说地塞了个热和和的手炉到她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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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没有如果
落脚的民居是个极为简陋的小院落,地上没有铺青砖,棕黄色的泥土被雪水浸透,坑坑洼洼,满是泥泞。两三间石屋建在小土坡上,用矮矮的石墙圈着,站在前门处便能瞧见后院。院外有两株正迎寒怒放的寒梅,寒风吹拂而过,冷香幽幽。
“这家妇人寡居,膝下只有个八岁的女儿,条件虽然简陋,但还算干净,相应用品奴才都会给您准备最好的,您请安心地住着。”明喜一路十分热情地解说,见沈篱停下脚步,他垂眸,看见前边地上有一大滩泥泞,便殷切地脱下身上的外衣铺在地上。
敷衍地轻“嗯”一声,沈篱依然定定地看向梅树下。
那里站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圆圆的脸冻得通红,却不惧寒冷地掀起衣裳,四处跑动着接被寒风吹落的梅花花瓣。
用粗布缝制的衣裳上,已堆着不少零落的梅花。
小女孩因此显得很满足,神采飞扬,笑声清脆。
瞧起来天真而无邪。
沈篱的眼睛忽地有些发酸。
当年,如果她的孩子能顺利生下来,会不会也像眼前这个小女孩这般,眼神纯净,满脸无忧?
“她叫小婉,是这户人家的女儿。”顺着沈篱的眼神看过去,明喜轻声说道:“您住在这里,她负责服侍您。”
沈篱抿着唇不理他。
明喜是个极有眼力的人,尽管沈篱面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可他敏锐地感觉到了她的心情不太好。
想起李玹吩咐过,要最大程度的满足她的要求,于是也不管天寒地冻,恭敬地微弯着腰陪在旁边。不过,他轻轻撑开油纸伞,挡在上风处。
李玹踏雪而来,便看见这样的场景。
身形娇小的姑娘不声不响地站在院门处,柔弱得像是随时会被风吹走,神色间带着种超乎年龄的沉静,眼中闪烁着似悲似喜的情绪,泪光闪闪烁烁,几乎难以察觉。
她在哭?他的身体猛地绷紧,脸色亦变得冷沉,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便见两株艳丽动人的梅树,而树下站着个梳总角的小女孩,朝气蓬勃,天真烂漫。
轻易猜到她的心思,李玹的心猛地一疼。
当年,她怀的正是个女孩儿。
她怀胎七月,就差一点点的时间,他们的孩子就能生下来。
如果他们的孩子能生下来,他们之间决然不会变成后来那般,彼此厮杀吧?
可是,没有如果!
收起情绪,李玹缓缓走上前,接过明喜手中的油纸伞,冲他挥了挥手。
明喜欠了欠身,很是识趣地退开。
“絮儿,对不起。”李玹低低地出声。
“我叫沈篱。”沈篱冷冷地提醒他。
李玹沉默。
“那个孩子,没能活下来也好。”静默会儿,沈篱倏地弯眉浅笑,只是幽深的黑眸中尽是凌厉,让她的笑容显得极为凉薄:“这样,我才能毫不手软地杀掉你!”
声落,她满脸决然地从他身边走过。
李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却在即将触及她衣裳时,慢慢收拢手指。
无论他怎么解释,她都不会相信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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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她来见他了
南诏国。
王城。
富丽堂皇的宫殿内。
太子凤池懒洋洋地侧卧于主座。
长公主凤玉不甚安分地坐在他的旁边。
耳畔丝竹声声,身段妖娆的歌姬们挥动着水袖,衣袂飘飘地跳着优美蹁跹的舞蹈。
凤池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眼前轻盈妖娆的舞姿,凤玉却显得心不在焉,时不时就探头看向门外,直到有侍卫急匆匆地跑进来,她急急忙忙地正襟危坐,做出一副认真的样子来。
侍卫行了一礼,再凑到凤池耳边,低声说道:“王爷,他来了。”
“谁?”凤池手握酒樽,往前推了推,宫婢便低眉顺目地弯下腰给他续酒。
“靖朝的三皇子,李玹。他已在边境,而今住在一个叫永德村地方。”
凤玉当即咧开嘴笑得见牙不见眼。
而凤池猛地站起身来,宫婢猝不及防,不慎将酒水洒落在他的衣裳上,她瞬间惊出一身冷汗,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上:“奴婢知错,求王爷饶命。”
垂眸看了看衣裳上的水渍,凤池抬脚踢在宫婢的肚子上,喝道:“没用的东西,滚!”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宫婢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看来,王兄今日的心情甚好。”凤玉掩饰住激动的心情,施施然地站起身,亲昵地抱住凤池的胳膊:“若是寻常,这宫婢哪里还活得到明天?”
轻轻推开凤玉的手,凤池勾着嘴角,笑得邪佞狂妄:“阿玉,我有事情要处理,今日你先回去歇着。”
“是什么事情?”凤玉故意眨巴眨巴着眼睛,满脸懵懂。
“是朝堂上的事情,你别多问,快回去!”凤池拧起眉,眉目间浮起几分不耐。
“总是丢下我,我讨厌皇兄!”凤玉咬了咬唇,装作气愤的样子,用力哼了一声,甩袖大步离开。转眼却换上一身黑衣劲装,垂着头再次走进来,并悄悄站在最不起眼的地方。
此时,歌姬们已被遣退,而凤池身姿笔挺地站在前方,对在短时间内集结起来侍卫们说道:“你们都是我的得力手下,想必已知道靖朝的三皇子李玹制作了一份战略部署图,试图覆灭我南诏国……你们身为南诏国里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不能!!!”
“很好!我告诉你们,李玹此时就在靖朝的边境,他正准备开始实施计划的第一步,你们能让他的阴谋得逞吗?”
“不能!!!”
“既然如此,”凤池稍微停顿了下,随即肃穆神色,掷地有声地说道:“带上你们的武器跟我走!我身为南诏国的太子,定然会身先士卒,将试图伤害这个国家的敌人撕成碎片!”
“撕成碎片!撕成碎片!撕成碎片!”
慷慨激昂的声音,足以彰显侍卫们坚定不移的意志,以及将生死抛诸脑后的决心!凤池很是满意地点点头,接过心腹递过来的佩剑,率先往外走。
混在人群中的凤玉忙低下头。
身体却因为激动而不住地颤抖。
李玹,那个仅仅是一幅画像便让她看着心动不已的男子,她来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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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如何不恨他?
这一夜沈篱睡得极不安稳。
许是因为见到小婉,让她突然想起那个曾经来到她身边,却又很快离去的小生命的缘故。
沈篱犹记得刚知道自己怀孕时的欢喜,初为人母,她满心期待,因被逼着嫁给李玹为侧妃而生出来的怨怼之情,瞬间就消失不少。
李玹也很开心,只是眨眼间,各种各样名贵的补品就像是不要钱般被送到她面前。
那时的李玹虽有一正妃两侧妃若干姬妾,可怀孕的只有她一人。
本来这个孩子,若是男孩儿便是长子,若是女孩儿也是长女,即便是庶出,身份也足够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