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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霸这时候在营房前的空阔地上晾湿衣,半个月来的雨,天天一身透湿,军衣晾房里半干不湿,透着股怄气。
雨后的空气清晰,远处的山边山茶花开着,悠悠暗香袭人。
相对来说同是新兵的元霸就比较讲究,元霸的名字和人极度反差,从字面上讲跟西楚霸王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
元霸白净里一丝文气,只要是能见到他时,都一身纤尘不染。
从面相上来看,元霸就是那种中规中矩的人。
白结巴大大咧咧惯了,这半个月来,只要缝军练,白结巴里里外外换一身湿衣,白结巴理直气壮的说,反正都是个湿,还省了洗。
元霸觉得不可理喻,不过想想也在理,不穿湿衣,更本就没得换。
看看天觉得要晴了,元霸心情明显舒畅些,尽管浑身还疼,不过最艰难的时刻毕竟熬过去了。
很多事都如此,过去了,也就不那么觉得如何艰辛了。
或许是一连半月的超强军练,一帮新兵不堪负重。这几日消停了,连队里日日政治学习,白结巴头痛如斗,什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听的白结巴如坠云雾里。
不过晚上的战争片观摩白结巴还是能接受的,尽管有些片子都看n遍了,十分兴趣的白结巴照样兴趣盎然。
很重要的一点,看片子前各班都有出不成文的歌咏比赛,说是比赛,其实算不上。部队由来的一种习惯。
先来先唱,见到别班的更是扯开喉咙卖力爆唱,就象想展示什么似得。
许多时候,老兵班长都大声的吆喝,能在大声点吗?还能更大声点吗?咱们三班是咋滴了,能叫一班给比下去吗?
班长粗红了脖颈,吼声如雷。
军营里的歌声似乎就是在比谁比谁的嗓门大,声音在此时转化成了气势。
所谓的气势如虹不外如是。
白结巴这时候总想,都一百好几的分呗了,在嚎下去只怕吃胖大海也恢复不过来。
不过想归想,气氛使然,白结巴依然放声高歌。
他这一开口声震屋瓦,气惊寰宇,气氛出来了,三班整个儿逐浪滔天。
三班有白结巴在,用环保检测的话来说,就是噪音污染极度超标。
白结巴这顿嚎,直接力劈华山。
用元霸的话来说,就是屠龙宝刀,天下莫能敢当;倚天不出,谁与争锋?
这个夜晚白结巴用他宝刀屠龙的声音,语惊四座,俯瞰军营。
后来,白结巴的大名流传四方。文工团的女团长听说了,极力邀见白结巴进文工团。
听了白结巴的声音女团长惊为天人,说,白同志的音域宽阔,气声雄浑,弱加雕琢,必定大放异彩。
白结巴当时听了也微熏熏陶然自乐了一回,连白结巴他们老兵班长也红了眼,文工团啥地方啊!温柔窟呀!据闻女兵个个如花似玉,个赶个的赛貂蝉。
那个脸盘,啧啧!那个身段,妖娆!
一帮新老官兵怅然若失,不过这时候的白结巴没想到这点,白结巴说,我一个大男人的,要么顶天立地,要么遗臭万年,叫我当文艺兵。靠,你丫的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指导员拉下脸说,咋说话的呀!你这啥态度,知道不?军人是干啥的?一切行动呢听指挥。
白结巴晕了,部队毕竟和西街那个环境相差万里,军人讲啥?就讲纪律。没纪律的军队,也就和西街地痞没啥区别了。
女团长见尴尬了,忙打圆场说,小白同志也是一时意气用事,其实你对文艺兵可能有些误会,只是军种不同,性质还是一样的。要不你仔细考虑考虑。
白结巴没考虑,后来老兵班长问起这事,白结巴说,考虑啥!都不用考虑,当兵不拿枪,跟结婚不入洞房不一回事吗?
班长莞尔,一巴掌拍白结巴后脑勺上了。班长说,有性格,太他妈性格了。
后来这事就淡了,女团长临走时还是见了白结巴一面。
女团长那时的眼神里惋惜中带着一份诧异,她没想到这个新兵蛋子如此大有来头,竟然惊动了军中的龙家。
龙家在此军区盘根错节,三代人从军,一个个气冲霄汉。
女团长说,如果,我说的是如果,有机会你写信到这个地址,或打这个电话找我都行,记住,有扇门为你开着,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这种机会的。
女团长走了,惋惜之情不言而喻。
一份薄薄地纸笺在她转身时从白结巴手中跌落,随风;如落叶般飘远。
一朵棉白色的云飘过,天空晴朗。
连队又开始集结,新一轮的军练又开始了。
相对于白结巴来说,血性除了那次一不小心的第一,就低调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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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这个小兵有点孬1
不过低调没用,一不小心的第一,早叫这个全连看上去最小的兵成了万众瞩目。
血性在队列里,最前排,那看那觉得都小。
有时候人小人低调不宜招非议,人的同情心总是偏向弱者,那是指通常,不是全部。
血性就是个列外。
这个那都小的小兵,不管怎么样的站,都给人一种痞气的感觉。
本来连排长都很看重这个小兵的,那夜二十余里的军练叫人记忆深刻。
似乎接下来一切都象是个不合时宜的巧合,这个小兵至此默默无闻,甚至在老兵的眼里小兵成了问题兵。
比如遇政治学习时,小兵总一副眯缝眼的表情,似认真听,一问三不知。
歌唱的时候,小兵更过分,嘴张的大,十个人里总只有九个声音。
老兵班长很无奈,这个小兵出力不出声呀!说他时,小兵一脸无辜,老兵班长次次都有种委屈了小兵的感觉。不过回过味来一想,老兵觉得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靠!又叫这臭小子忽悠了。老兵班长想,该治治小兵了。
人高马大的赵连城这个下午对血性说,性子,你丫的低调点行吗?
赵哥,咋啦?血性有些丈二摸不到头脑,我啥时候不低调了。
你明白!赵连城一番好心,毕竟这个班他俩是老乡。
部队里认老乡,就跟见亲人差不多。老乡抱团,那个时代都如此,部队里更不用说了。
知道吗?最近班长老烦你了。
卡,我惹他招他了吗?
你说呢?赵连城眯缝了眼盯紧了血性看,这个少年时常叫人看不懂,若说没背景吗?这副年龄和个子能当兵谁信呀!若说有,就真叫人看不出了。
不就没卖力唱吗?赵哥,跟你说,我真不会唱,一行五个音,咱能跑调六个。
草。这话咋说的,一共五个,你丫竟能唱出第六个来,佩服呀佩服。赵连城在家待业的一年里也在社会上转,这个转和混有区别。
转没实质性的东西,基本上算是认个脸熟。
那时候,社会青年都这心态,比如说我认识某某某大哥,一起吃过饭。别人一脸惊羡,说话就客气了三分。于是,自己也有面子。
再比如两方不良少年摩擦了,口沫子飞溅,好一顿舌枪唇战,一方急了要动手,另一方赶紧说我是跟某某大哥的。
要动手的一方一激灵,没了底气,嘴上发恨说,你丫的记住,早晚收拾你!
所以一个有声望的大哥,一个名能消解一场争斗。这两样都叫借势欺人或者狐假虎威。
赵连城那一年里就干的是这种事,不过社会上走一圈,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眼神也就格外犀利。
他看出来了,这个小个子的少年有故事。
佩服啥,别佩服了赵哥,我真不会唱。血性其实不想解释,不过赵哥的一番好意血性还是心领了。
他随意性子,好些东西看的淡。
正是这个淡字,在老兵眼里就是问题,老兵就觉得你跋扈,桀骜不逊。或者认为傲气,目中无人。
一个地方一分规矩,你不按规矩走,那么你就触犯了底线。
这一点血性其实比谁都懂,但实质上做起来,对血性来说,真不是一定的难度。
笑脸相迎还凑合,卑躬屈膝血性做不到,阿谀奉承就免谈了,这完全不符合性格。
话说到这份上赵连城更觉得无奈,这小子不是一般的能装啊!赵连城摇摇头说,别话哥哥我也不说了,你是有经历的人,不过,这是部队,任你原来如何风光,到这行不通。
血性也很无奈,赵哥是真为自已好,这个大个子够意思。
该怎样表现呢?这真是个问题。血性在晚饭前都被这个问题苦恼着。
天边一丝晚霞就这样淡了下去,晚饭后血性拿个搪瓷盆在洗漱池前洗衣服。
这个时候一般来说最悠闲,军练场那块有打篮球的,也有踢足球的,那年月的足球没普及,普及这个词似乎用的不正确,好象到现在也仍没普及,要不一提足球,国人就纠结了。
血性也挺纠结的,洗衣对他来说,的确纠结。
对大多数男人来说都纠结,但对于老兵来说可能是个列外了。
从踏进军营的第一天起,老兵就开始传业授惑,无一例外的是他们新兵时是如何如何吃苦,对待老兵怎么怎么样的尊重。
说白了点,新兵就该是孙子,老兵是大爷。这话血性没说出口,不合时机呀!
他们班不全是新兵,连班长一起老兵三个。都说老兵油子一点不错。班长还好点,家农村的,算是没坏心眼。另两个不一样了。
张铁柱家也农村的,名符其实,长得就象个柱子。不过这是外表,张铁柱其实内心阴险。
另一个城里兵,叫跃进。血性听这名字就觉得饥饿,估计是大跃进时的产物。
这名字还挺哪个的,不信你咬牙切齿的念,跟月经一个味。
新兵入营的头天起,三个老兵就成了大爷,被子有人叠,卫生不用搞,这都正常,谁叫人早来了两三年哩!
象烟抽伸手牌的,家里带来的或是寄来的好吃东西,尽他们先吃。牙膏挤正了,洗脸水打好了。这也没什么,谁叫人家年龄大呢?
不能容忍的是衣服天天叫新兵包圆了,象臭鞋臭袜子啥的也从不动手,更过分的是军裤衩,那个味,血性不闻也退避三尺。
一班里七个新兵,除了赵连城和自已,人人抢着洗,这一对比境界出来了。
赵连城是老经世故,面面俱到,能说也能哄,跟三个老兵象连一线似的。有时,赵连城也拿血性的好烟孝敬老兵,尽管新兵连不叫抽烟,但大家还是躲着抽。
明面上也就躲着连排长,指导员和纠察兵。赵连城算是会事的,每次都替血性套近乎,搭一句,我兄弟的,几个哥哥抽着。这烟好,不烧喉咙。
血性烟好,三元二角一包的良友,那时候部队津贴每月也没几个钱,一般人真买不起。
张铁柱含着烟斜眼看血性,血性人前不抽烟,憋着,真不愿张扬了。
张铁柱斜他时,其实他感觉到了。
赵连城忙给他点烟,说,柱子哥,我兄弟年龄轻,不懂事,这个烟他早想孝敬三位,就有点拘束。
老兵跃进说,我看他不象拘束的人啊,就是有点孬。城子你这么护着他,能护一辈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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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这个小兵有点孬2
老兵跃进的这句话血性听见了,他那个扮猪吃老虎的性格,自然不能当面发作。
不过这话不中听,血性淡淡一笑,没搁心里,新兵连三个月,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或许北雁南飞也说不定。
许多事在冥冥中注定了,无法抗拒。
就象洗衣服一样,当需要时,也无法抗拒。
男人洗衣多如此,见水三分净,不洗也干净。这话在男人圈里一直流行。
很多年前是这样,很多年后也没改变。洗衣对某些男人来说,无疑是种痛苦。
这天的晚霞就这样一点点淡了下去,几乎在家没怎么洗过衣服的血性,这天把衣服洗的惊天动地。洗漱池里住满了水,水面一片洗衣粉泡沫。
鼓捣了半天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