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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少年喷出口烟,赵哥,你看见了,养猪没什么!孤独也没什么!我不知道什么是放弃,除非有一天部队抛弃了我,或者是我兄弟。
你觉得有可能吗?赵连城说,看样子姓龙的还在试探你?或许还有你兄弟!
我知道,那夜我认出龙绣后就知道了。血性摸摸脸上的肿胀说,估计龙绣也没能讨得好去,我那一脚也不是白练的。结巴说,虽不及褚建军,但也差不了多少。你知道的,结巴叫褚建军一脚踹痉挛了。
赵连城拍拍血性肩头,我知道你能行。就象那夜我知道必须和你站一起一样。咱们是兄弟!
赵哥,来一口。血性举起搪瓷缸喝一口,劣质的白酒入喉犹如烈火,于是就热血起来。
赵连城是下午三点多走的,阳光依然爆裂,半山上的那个少年身影在阳光里逐渐变小,逐渐在回望里成为一个黑点。
赵连城知道那夜的站队,自已站对了。并且,一生为之改变。
许多年后,赵连城退伍回到省城,他不知道自已的命运再一次和这个少年又一次联系在一起,热血勃发。
那一年,赵连城在一片耻辱与绝望里杀出一条血路,年节的爆竹声里,他知道再也回不去了,一条路一经开始就是永远。
那天,赵连城在骑车回连队的路上发生了一个小插曲,那个发生小插曲的城镇离军营还有五六里路。
或许是喝过酒的缘故,一路很悠哉的骑,速度算不上快,沿路的树荫时有时没,这个季节,田野充满了希望。
在那个镇的供销社门口赵连城口渴了,那时的阳光还没西去,知了仍很生机勃勃的在唱。
要了一瓶菠萝汽水,那时还是先付钱后喝水。
供销社的柜台上方一根长长的铁丝,上面几个铁夹子,要找零时,售货员将钱夹在铁夹子上,一使力,夹子刷的到另一头。
收钱员将零钱夹好了,刷的声又回来了。
手法娴熟,力度掌控的极为适度,基本到顾客面前就停下了。
赵连城取了零钱,喝了半瓶,一抬头,眼前一亮。
他看见了个姑娘,那个姑娘两根很长很长的辫子,乌黑发亮。
这个时期长辫的姑娘很多,但要长成这样的却很少。
长辫姑娘鹅蛋脸,一双眼又黑又亮,是黑到极致亮到夜色星光的那种。
赵连城五雷轰顶,他被这猝然而来的感觉震撼的心弦振颤。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见钟情,赵连城事后想这就是了。
长辫姑娘显然也觉出了意外,她被这个身材魁梧的军人异常热切的目光羞红了脸。
这时候的军人还很吃香,除了肤色被晒得黑了点,赵连城其实算相貌端正的了。
这个姑娘叫白豫,赵连城从售货员嘴里知道的,显然白豫是这个镇上的,和售货员聊的极为投机,赵连城一瓶汽水喝的细碎而悠长。
以至于齐耳短发的售货员不时投来异样的眼光,赵连城呆不下去了。他知道自己军人的身份如此目不斜视的看一个姑娘不好,是真的不好,可他无法阻止自已的眼神。
极为不情愿的赵连城在门前开了自行车锁,他听见齐耳短发的售货员低声对白豫说,那个兵哥哥看你很久了。
白豫扬手打了售货员一下,内心甜蜜,其实她早就注意到了。为此她的脸一直有些红。
别瞎说!白豫还是挺矜持的说,那是部队上的人。
部队怎么啦?当兵的也有七情六欲,八成兵哥哥爱上了你!
好讨厌!白豫脸更红了,她偷偷地看了眼门外,那个兵哥哥推着车,一个背影魁伟到高大。
赵连城没走远,竟管没回头,心里却空落落地,那个供销社有一个叫他情系芊芊的姑娘。
白豫拎着包卫生纸离开供销社的时候,西边的阳光有了一丝落下去的意思。
那个身材高大到魁伟的兵哥哥莹海缠绕,仿佛生命中注定似的,那个很朦胧很模糊的梦中影子突然就出现了。
很失望,白豫没有在看见那个高大的身影,其实,内心有所期望,白豫很希望再次见到那个兵哥哥。
尽管,出自对陌生的抗拒,白豫依然期望能发生些什么。
还是那种异常热切的目光,白豫抬头,街口的屋檐下,军人单手扶着二八自行车目光凝注过来。
白豫仿佛有种被人窥视到内心秘密似的,急速的将手里的卫生纸藏到了身后,之所以在供销社柜台前一直和齐耳短发闲聊,就是白豫不愿让人知道自己买什么,这时期的姑娘还很自闭。
那个长辫姑娘脸越来越红,偶尔目光瞟过来,很快就底了头。
姑娘走过时,夕阳和姑娘的脸一样红。
赵连城没有开口,他不知道该不该开口,从一个军人的角度来说,他觉得不应该,他不想叫人误会也不想玷污了军人的形象,尽管心底一千万个不愿意,但他还是极大抑制了自已的冲动。
他知道此时那个叫白豫的姑娘还不知道他叫赵连城。
白豫还是有点遗憾。
其实,生命中有点遗憾的事有很多。
白豫不知道这次偶然的相遇,为此自已奉献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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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雨季到了
程青是在事后才知道那晚夏侯一连在东城的身上扎了三刀,一刀在后臀,另两刀在左右腿。如果不是国庆拽扯,东城很可能会失血过多而亡。
有一次,是在这次事件平息后的那段时间里,在红旗中学西边围墙后的松林里,有阵阵凉爽风吹过。
程青问,如果没有国庆的拽扯你知道后果吗?
少年夏侯站在一棵有些年头了的松树下,那天的阳光没平时烈,天空有乌云翻滚。
知道!夏侯仍是平静的看着程青说,青哥,我知道不对,可那时我控制不住自已!
程青看了眼少年,这个少年比他小了两三岁,就性格来说,两人有许多相似处。从外表上看两人都是好孩子的那种,国庆、易小剑和阴坏正相反,不用看的坏孩子。
在国庆一伙里,夏侯和程青走的最近。
两人都蓝裤白衣,老鹰头的皮带扣闪闪发亮。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坏孩子当中也实用。除了打架斗殴程青和夏侯,几乎都算得上好学生了。
程青摇了摇头,夏侯的平静很叫程青吃惊,竟管对少年的冷静早已经习以为常,但程青依旧吃惊。
程青想少年的冷静和他的年龄极其不相符。
知道就好。程青不在责问,从年龄上讲程青更愿意吧少年看成弟弟,而不是朋友。
我知道了,青哥。夏侯说,我们走吧!要下雨了。
乌云翻滚,风开始摇响着树。
狂风骤雨从下午后就一直没停过,街面白哗哗的水在低洼处淌成了河。
从二楼的窗口望出去,对面院围子里的灯光朦胧而湿露,雨象开闸了的水,至天而降。于是目光不能极远。
二渣子一身新衣的靠在窗口后雪白的墙壁上,和二渣子一样他的兄弟们都一身新衣,袖口扎实了。
小冷也长袖,两粒白扣将腕口收紧,偶尔从袖口还是能露出一丝半爪的刺青。
或许是在八道岭的狱中待了两年,小冷比二渣子他们更能习惯拘束。
雨季到了。小冷自言自语,从兜里顺出根烟叼上,对二渣子说,雨太大了,今晚不会有生意了。
是,水要漫街了。二渣子说这话的时候想起了老爷弄,雨季的老爷弄遍地积水,水面漂浮着垃圾,这时候老爷弄人已经早早的开始了自救。
许多人家开始用门前的自备黄泥将前后门台阶筑高,更低洼处的人家更是通宵达旦的舀水排涝。
年年如此,每到雨季亦如此。
二渣子到白天鹅舞厅不经意间已经有两个月了。
小冷是二渣子八中时的同班同学,一样混社会,在八中时,杨老四风光无限,小冷、凌风、阿三都是八中的风云人物。
那时,杨老三、大巨和二炮俯瞰天下,全江城黑道上杨老三的名头最响亮,走哪里杨老四都横行霸道。
同属凤凰正街,二渣子也混,却不是杨老四一伙。
二渣子那时也算风光的,他背后那时他哥大渣子在正街也算一号人物。
后来,大渣子被三先子废了。
那时,三先子在老爷弄惟我独尊,就连从老爷弄出来的头号人物大巨,三先子也不放眼里。
隔一年三先子率先发难,被大巨打服了,三先子后来跟了大巨,八零年时能跟大巨的不良少年如过江之鲫。
大巨天生霸气,气吞山河。
二渣子在八中时和小冷关系就不错,小冷外表冷峻,其实,内心善良。
小冷的这个善良是相对朋友和兄弟来说的,除却朋友和兄弟,小冷是他那个时期比较出名的一个。
和杨老四不同,没杨老三的余荫庇护,杨老四就啥也不是。
二渣子情愿跟小冷也不愿跟风光时的杨老四,此一点足以说明二渣子其实还是有些眼光的。
白天鹅舞厅虽说不是全江城最大,但却是全凤凰正街最有特点最早港式化的舞厅。
这其中的一个很大的原因在于白天鹅舞厅的幕后老板飚旗,飚旗是小冷姐夫,八零年飚旗两兄弟在杨老三手下号称兄弟双刀,原正街老大老桶爷就是被飚旗两兄弟所废,那年飚旗南下,投靠沿海的战友。
兄弟双刀的弟弟飚扇先是躲到江城市郊的十里,后来他兄弟死鱼脸事发,飚扇和死鱼脸跑路。
再后来,飚扇、死鱼脸从十里从新起家,而去了沿海的飚旗于八一年底回到江城,飚旗此时思想和境界都发生了巨大变化,那年老桶爷被大巨一刀断喉,杨老三团伙三巨头避在邻省,飚旗首次和程天阳达成协议,通过程氏兄弟的关系网,飚旗是全江城第一个将生意做大的黑社会成员。
在八三年严打之前,飚旗和全江城的社会大哥都达成了协议,开录像厅,舞厅,买走私电器,摩托车,甚至走私烟。
飚旗几乎垄断了当时所有赚钱的现行当,身价百万。
躲过严打的飚旗,八四年底以港商的身份再次回到江城,此时,大巨烟消云散,杨老三入狱,程天阳羽翼渐丰。
江城改朝换代,群雄割据,能成气候的唯有程氏兄弟。
不过程天阳雄才大略,和以往的江城大哥走的都不是同一条争强斗狠的路。
程天阳始终如一的遍布蛛网,直到八十年代未,程天阳猝然发力,俯瞰天下,成为了全江城独一无二的大哥。
那一年周小鱼再次败走麦城,萧见失忆,明飞被逼上了绝路,西街鸟兽散,花城单人独刀力拼太子dang。
那夜的雨如瓢泼,舞池的音乐黯淡。
小冷、二渣子他们没有等到凌风。
凌风那晚没来,二渣子几个喝的昏天暗地,小冷更是舌头发硬,脚底下一溜白酒瓶。
凌风去了火车站,他一个战友回家探亲说好了这天从省城坐火车来看他。大雨的缘故,在云县路段塌方,火车晚点了。
凌风开的是辆天津大发,这辆车还是小冷姐夫飚旗从沿海头次回江城的那辆车,时过境迁,在那年月还是很有面子的。
大雨瓢泼,凌风车技不熟,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倒进车位。凌风的车技是跟小冷才学的,也是个半桶水晃荡的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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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等待是件痛苦的事
前方塌方,列车晚点。
凌风在候车室等了近两个小时了,大雨依然滂沱,玻璃窗上雨点敲打着时光。如果不是战友情谊,凌风这天可能不会等下去了。
那种战友兄弟情谊不被常人所理解,在遥远的边陲,两个人的哨所,两个人异常孤寂的世界里,唯有情谊真挚到永远。
等待是件异常痛苦的事,比等待更痛苦的是你面对的是两场等待。
凌风不愿想象在白天鹅舞厅二楼的另一间房里,小冷会等成了啥样?
一贯急性,没耐心的小冷已经醉了。
一桌菜没一个有温度的,除了一盘花生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