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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血性-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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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庆说,你妈的少牛比了,当自家是油厂呀!

    他两个死对头,啥事都不对路,几乎是天天扛时时扛,难得消停。不过国庆再能杠也不是阴坏的对手,那时阴坏的抬杠本领已经技高一筹了。

    阴坏哼的一声斜一眼国庆,难得的没跟国庆一般见识。一帮少年那时对骑摩托都有兴趣,易小剑也有,可易小剑找不来汽油。

    易小剑说,阴坏,别卖乖子了,就说怎么弄吧!

    阴坏说,夜深了在说吧!

    切!血性他们一伸指头,没把阴坏的话记在心上。

    阴坏一贯的不靠谱,他的话自然引不起重视。

    那也是个夏夜,月色朗朗。

    江堤上凉快,几个少年闲庭漫步,没见阴坏。

    堤坝下的农田里不时的闪过手电光影,那是扎泥鳅黄鳝的。

    易小剑冲国庆说,怎么没见阴坏?

    阴坏和国庆两家隔壁,开裆裤的发小。性格却绝然迥异,国庆属哪种啥事都比较蒙的孩子,而阴坏则属哪种坏孩子里的祸害。

    那时期电视里总是有一则禾大壮的广告,大家都说阴坏就是那广告中的害虫。

    国庆说,别提那货,旁晚就没见影,估计那货又趴女厕所的墙头了。

    于是,大家眼神里都很鄙视。

    那晚,大家见到阴坏时,极度震惊。

    国庆眼珠子突出来了,他没想到阴坏真把汽油弄来了,三斤的那种白塑料壶,满满墩墩地,阴坏一头细汗,一脸舍我其谁的表情。

    白结巴那时双手叉腰,白结巴这时候在同龄的几个少年里身材还未凸现出来,他那时还结巴,阴坏,那……那……弄来的,我……我…………

    别我了。血性一把掌拍白结巴的肩头上了,硬是将白结巴的那个靠字给拍回去了,血性说,阴坏,行呀你,真看不出来,说弄就弄来了。

    易小剑更是兴奋,易小剑说,坏哥,你是我偶像。

    国庆还在震惊中,不过习惯性的说,偶个几巴,不就是一壶汽油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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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偏三轮
    靠!白结巴憋了半天这靠字终于蹦跶出来了,再一巴掌拍国庆脑门上,白结巴说,丫,丫的,是…是嫉妒了。

    这句还算灵清,国庆被这一巴掌也拍醒了,国庆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啥意思?连阴坏都一起鄙视起来,国庆急了说,我妈的不是扛习惯了吗?

    也是。血性说,阴坏,哥一直小看你了,关键时刻,咱阴坏不带掉链子的。

    易小剑更是打趣的说,要不坏哥咋能成偶象呢?知道吗?啥叫偶象?大众化呀!

    幸好那时没呕吐的对象这说法,要不阴坏准得跟易小剑急。

    程青拍一掌易小剑说,别偶象了,阴坏,说说打那弄来的。

    程青这人比较冷静,也了解阴坏,知道阴坏这汽油来途不正,要正了,那就不是阴坏了。

    这当儿,阴坏得瑟够了,在血性白结巴面前阴坏还知道收敛,阴坏说,其实,也没什么,到处都是车,十个里有八个油箱没上锁,不过上了也没关系,拿根钢筋一撬,都不是事。

    卡!几个少年全楞了,这货说的咋就觉得这么清淡惬意,跟弄自个家里的东西似的。

    咋啦?阴坏把自已全身上下扫视一遍,不好意思的把系腰上的一根米把长的塑料管掖实了,阴坏说,走急了,这玩意滑溜,老往外跑。

    血性搂了阴坏往一边去了,血性说,阴坏,你腰上的那个管子是不是用来吸油的。

    阴坏说,对啊,要不没事我系它干吊,这根白管耗了我不少时间,从二车间一台机子上拆下来的,好悬没叫二主任逮个现行。

    血性说,打住。打住。妈的,阴坏你丫的给我打住行吗?

    咋啦?性哥!阴坏见血性突然变了腔,很是莫名。

    血性说,阴坏,别的我不多说了,你知道的,至此一列,下不为例,知道吗?妈的,这要被抓住了,咱们还怎样混呀!

    靠!阴坏心里说,这也怕了,妈的,还混啥混呀,都不用混了。

    那时期血性他们都还算不上坏孩子,除了拉帮结派打架斗殴,称得上犯罪的事几乎都没做过。

    可能阴坏是个例外,那个夏天以后,血性他们几乎都是靠阴坏这个法子弄油学的摩托车,毕竟摩托车那时还是个奢侈物,老向明飞借也不是个事,后来这风停了,再后来依然是自行车,天下任我行。

    很莞尔的笑笑,走过的路回头去看,好多事都觉得可笑。

    这晚血性从偏三轮的驾驶上想到了西街明哥的嘉陵,都是摩托车,或许没啥区别吧!血性想。

    凉茶去火,这一夜平安无事,血性意识里其实很有点期待,龙绣终究没来,血性在第二日的凌晨曙光下很有点失落。

    不过失落归失落,军旅还要继续,两只小猪日渐茁壮,有点肥头大脑的样子了。

    血性想,整日的吃了睡,睡了吃,跟人一样能不肥壮吗?是该给小猪减肥的时候了。

    这个想法才上脑,血性自我否定了,靠,在折腾连长、三排长又得唠叨了,算了,肥就肥点吧,猪不肥都不健康呀。

    血性将潲水搬上了车,围着偏三轮转开了,他没见到司务长。

    阳光依然热烈,树荫下的偏三轮座摸上去烫手,除了多了个挂斗,偏三轮和嘉陵几乎没啥不一样,血性说,这要有钥匙开上就能跑了。

    哟,在研究啥呀?司务长从厕所那块过来,隔一丛盛开的鸡冠花说,咋啦?啥时对机械有兴趣了呀,猪娃兵!

    血性!少年说,我跟你说过一次了,我叫血性。

    知道。司务长笑笑呵呵的说,怎么不愿意了吗?其实名字就是一个代码,我觉得猪娃兵叫的比较顺口。

    血性想,谁他妈愿意呀,整天的猪娃兵猪娃兵,要不就是孬小兵。靠!在叫下去我都快忘记自已叫什么了。

    哦!咋不说话了,平时没见你这么闷的呀!

    没什么。血性说,司务长这偏三轮稳当吗?

    还行。司务长说,把平横掌握好了,跟开两轱辘的也没啥区别。咦,你问这干啥?

    我不是不会开吗?我想呀,要出个远门,骑上这家伙,一阵突突,估计比嘉陵快多了,你说是吧,司务长。

    嗯了一声,司务长瞄一眼血性,别看司务长身体庞大,却九窍玲珑,血性的那点心思其实他早看出来了。

    而且少年身后的那个龙家只怕司务长也有所耳闻,要不然司务长不能知道那么多。

    多是多,有些东西还是不能揭破的,当年司务长也是被上一代龙家看中的人,出于某种原因司务长后来还是与特种大队失之交臂。

    这就是命。命运之门敞开时,却未必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机会。

    那天,司务长想起了年青时的一些事,同样热血,同样的激情澎湃,但有些事是注定了的,无论你怎样的抗争,都无法会改变。

    由于有了骑嘉陵的基础,偏三轮对血性来说可谓轻而易举。

    血性车没敢跑远,一条林荫道上来回的兜圈,那种极速的体念始终没能感觉到,不过对于此时的血性来说,已经心满意足了。

    猪娃兵咋样?

    还行。血性递上一根烟,内心对司务长充满了感激,新兵连来近三个月里,司务长给血性的感觉是最初的震撼,后来的亲近,到现在的友谊。

    竟管更多的是象上下级关系,但司务长总能把他的友善通过另一种方式表达出来,当你感觉到的时候,你的荣誉和尊严无一受损。

    就是不能尽兴。血性说,要是我这蹬三轮啥时能换成了偏三轮就适合了。

    草!司务长难得的一句粗口,有蹬三轮就不错了,我门那时全靠肩抬手扛的,你当享受是咋样?

    没。我不说说吗?看你急的那个样。

    啥样?

    哦,没啥样。血性说,司务长明天菜园子里能出一批菜了,有茄子,辣椒,黄瓜对了冬瓜也有几个,前两天叫狗獾啃了一个,我本想过一段时间在摘的。

    那好,唉,你说啥狗獾!

    喔,就是长得有点象……象啥呢?血性一时形容不上来。

    不象狗又不象猪,又都有点象的那个东西,是吗?

    对,司务长你咋知道的。

    靠!那是好东西呀!司务长说,我给你拿点药去。

    啥药?血性没反应过来,满脑狐疑。

    三步倒!

    ',!'

 ;。。。 ; ;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三步倒和劫匪1
    三步倒。血性知道,一种剧毒药,药店医院里根本买不到,民间秘制,那时期乡镇农贸市场上有人摆摊卖,和老鼠药,狗皮膏药一起。

    有时还有种炸子,滚圆的透着股香气,八二年底白结巴他哥白少年和哾雕老用这两样药狗。相对来说三步倒毒性大,难遇上。炸子虽更危险,但那时期不禁。

    血性就见过嘴被炸撕裂了的狗,白少年说炸子炸的狗,吃起来没负担,不象三步倒,那玩意恐惧心理太大了。

    三步倒药的狗基本内脏不吃,据说内脏毒性大怕出危险,白少年他们几乎一律首选的是炸子,当然没炸子的时候,三步倒也将就。

    司务长递给血性一个捏偏了的烟盒,另外一块槽头肉用油纸包正了。

    纸包温热,肉出锅不久,纸包边缘印出一汪油迹。

    司务长说,药在烟盒里,蜡封住了。记住用时塞肉里,别太用力,封蜡破了药味散发出来,狗獾能闻出来,就白费了。

    血性说,不是吧!司务长,我咋感觉跟药狗一个样呢?

    靠!别感觉了,本来就是准备药狗的,不过这季节不适合,狗肉上火。司务长把血性往车上推,赶紧,不早了……

    血性抢先说,别跟我提两小猪,你都说过多次了,没创意没新意。

    咦!又叫你猜着了。司务长说,你咋那多废话呀!记住明天没狗獾,就别开偏三轮了。

    不是吧!血性想,我这是没事找事呀,提啥狗獾啊,这不把司务长馋虫给勾出来了。

    烟盒里的三步倒呈子弹头状,色泽粉红,或许是心理作用,特别觉得渗人。

    血性没多看,连烟盒一起放桌抽屉里了,剩个油纸包,血性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天太热,用不了晚上就得臭了,招苍蝇不说还能生出蛆来。

    咋办呢?血性没了主意。

    不管了。爱臭不臭的,去球。血性把纸包搁瓷碗里了,想想还是上隔壁屋。那本是个储藏室,角落里一个水池,按上电门后山水不断,为防停电应急用的。

    血性将瓷碗漂水面上了,山水性寒,不过这季节未必能管用。

    盯着烈日,少年开始采摘蔬菜,茄子,黄瓜个大,采摘不觉得怎样,辣椒,长豆角就有点繁琐了。一畦畦菜地从西往东摘过去,地梗的树上知了在歌唱,背上逐渐冒烟。

    没有风,那天山麓里的风好象凝住了,极度的闷热,叫人透不过气来。

    卡,不摘了。血性自言自语,他这个活没人管,放任自由。

    把几筐蔬菜搬到阴凉处,拿根黄瓜在军装上擦了擦,血性在地梗的树下坐下。

    这时节的黄瓜脆嫩水分多很爽口,没有风,汗珠子满面淌,背脊处已经有一层白白地盐渍了。

    和江城的夏天差不多,热浪翻滚过田野的时候,一切都象要灼伤了。

    山下的军营有了异动,隔的远,血性突然也感觉到了那种紧张气氛,操练场里集合号嘹亮,一队队荷枪实弹的新老兵争先恐后的上了军车,那一刻血性看见了连长、指导员,还有三排长,几乎全连的官兵都随着军车呼啸而去。

    一座军营转瞬间空荡了,血性的心也空荡,有一种被抛弃了的感觉悠然而生。

    难道和三排长昨晚说的持枪抢劫八连的那个事有关,少年内心忐忑,莫不是劫匪真的往这个方向来了?

    最大的不可能或许就成了可能。少年想,如此丧心病狂的劫匪不能用惯有的思维来揣测,最不可能就是可能。这是逆向思维。

    三连长接到营首长的命令,风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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