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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眉气呼呼的:“最可气是大爷,还真听了她的劝!”
紫雀怕白璇听了生气,下手在画眉头上狠狠敲了个爆栗:“快闭嘴!真是胡说八道——姑爷本来就要出去敬酒的,谁说是听了她的劝!”
平心而论,画眉活泼,却一副孩子心性;紫雀老成持重,长相却不过平平,唯清秀二字罢了;倒是都不如那小纨俏丽!
白璇两世为人,经过的事情多,遇见了人和事,都习惯往心里想想。
若说小纨光风霁月,白璇不相信!
梁启诚屋里虽然没有通房,耐不住贴身丫鬟有别的想头,毕竟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跟他朝夕相处的!他又生得好,年纪轻轻就中了状元,性情宽和,前途无量!
这无论如何,却怪不到梁启诚身上!
白璇心头一淤,面上却越发一丝不露,走到桌子边坐下。
鸡丝面做得爽滑劲道,她就着小菜,连汤都喝了,又喝了半碗燕窝,旁的却再也吃不下!
画眉出去打了热水进来,紫雀就替白璇摘下簪环,服侍她洗漱。
卸去妆容,又洗了脸,换上轻便的衣物。
白璇才觉得舒服了一些,吩咐道:“画眉,紫雀,你们俩也回去歇着!”
紫雀有些踌躇:“不用等姑爷回来吗?”
白璇嘴角翘了翘:“他自然有别的人服侍!你们俩去吧!也是累了一天!”
紫雀才有些迟疑地拉着画眉退下。
白日里,晴空朗照,此时入了夜,却有些雾气茫茫,沁进窗户来。
白璇奔波一天了,靠在床上眯了眯,就累得打起盹来!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就听见一阵“噼噼啪啪”声,身子一颤,才清醒过来。
外面,暴雨骤至。
雨滴打在屋顶,轰然像是下起了雪粒子,梁启诚顶着雨进来。
小纨高高地替他打着伞。
后头,小素亦步亦趋地跟着。
白璇忙坐起来,
梁启诚应该喝了不少酒,耳尖红红的,眼神都有些迷迷瞪瞪了,衣服下摆淋淋的,一看见白璇起身,就笑着摆了摆手:“别起来了——”又解释道,“我的衣裳都湿了,先去净房换掉!”
外头,小纨收了伞,正焦急地吩咐小素:“快去打热水来!”
小素应声而去。
小纨才跟进正房,有时间打量白璇——
不过这一会儿功夫,她已经换了一套正红色的细缎寝衣,勃颈处用金丝绣着一圈牡丹花样,身上一件首饰也没有戴。
刚才一见,小纨就觉得这大奶奶美貌异常。
此时,白璇换一身衣服,就越发地显小,衬得巴掌小脸白莹莹的,我见犹怜。
前头,梁启诚已经进了净房。
小纨心中一鲠,忙收回视线,默不作声地跟了进去。
隔着门,白璇还能够听见净房里悉悉索索的衣服声响,应该是梁启诚在脱衣服。
第31章 新婚
三十一章
人心的奇怪就在这里,前世里,赵琛妻妾成群,白璇偶尔能得他一次宠幸,就心满意足了。
换到梁启诚,连个贴身丫鬟服侍他洗漱,都觉得堵心。
梁启诚不常喝酒,今天是他成亲的大喜之日,盛情难却,猛然被灌了许多酒,又淋了一场雨,一来二去的,更是头昏脑涨。
进了净房,连湿衣服都没有脱,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小纨捧着替换衣物,磨磨蹭蹭地搁在浴桶边的木架子上。
热水是早就备下的,片刻功夫,小素就带着两个提热水的老嬷嬷,从侧门进来。
两个仆妇倒了热水,就默默低着头退下。
小素正打算出门,见小纨还杵着不走,好奇地看了一眼,就有些看出端倪。
平日里,主母梁太太管得严,乳娘李妈妈一双眼睛紧盯着,就唯恐自家大爷被丫鬟们勾引坏了!
一来影响他读书进学,二来跟丫鬟们勾连,也不是什么好名声。
小纨不敢行差踏错,只是她的心思,李妈妈不知道,小素却隐隐绰绰有些知晓。
毕竟两人起居在一块,朝夕相处的。
只是事不关己,索性高高挂起,小素装作没有看见,嘴角撇了撇——大奶奶生得这般美貌,又是出身世家名门,小纨还起这样的心思,当真是痰迷了心窍。
小纨知道——
没有娶亲前,自家大爷屋里是不可能有通房的,怕说亲时女家挑剔。
只是,眼下成了亲,每月里,总有几天是大奶奶的小日子,不方便服侍大爷。
自家大爷长得好,眉目清隽,性情也宽和,自她到永安堂起,就从来没有听他说过一句重话。
若是自家做了他的通房……
小纨想到这里,脸上一阵*辣的,偷眼去看梁启诚。
他正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养神,用手揉着额头,就听见小纨道:“热水也已经备好了!大爷还是先把湿衣服换了,小心着了凉,得风寒!”
她说着就鼓起勇气,手才碰在梁启诚腰带上,他就睁开眼睛。
更衣沐浴是私密事,梁启诚一向是自己处理的,只是,一时也没有想那么多,摆了摆手:“你出去吧——我自己来就行,并没有醉到那种地步!”
小纨咬了咬嘴唇,心有不甘,只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无奈才从侧门出了净房。
总不能扔着白璇独守空房!
梁启诚胡乱脱了湿衣,脚下有些不稳,一头栽进浴桶里,直到泡了个暖乎乎的热水澡,才清醒些,换了寝衣,进了正房,在床沿边坐下。
他头发没有完全擦干,额头鼻尖上还有些细汗,身上带着些药草的清香。
床铺本就狭窄,多了一个人,就显得有些逼仄。
白璇紧张得手脚都颤抖了,忙坐起来,严阵以待。
就看见梁启诚摆了摆手:“别起来了!”他又苦笑着解释,“今晚喝了太多酒,脑袋有点疼,耽搁了一会儿。你可是等久了?”
白璇仔细想想,前世的她老实得就像一根木头一样,端庄是端庄,恐怕就不像玉夫人和白侧妃那般撒娇撒痴讨男人喜欢。
重活一世,再也不要落得和前生一样的下场,既然嫁了梁启诚,自然要把夫君笼络好。
白璇想到这里,就偏过头去,柔声道:“那我给你揉揉吧!”
说话间,她香馥的身体就靠了过来,柔胰滑过梁启诚的脸颊,落在他额头上,一下一下,轻轻地揉按着。
梁启诚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被新婚妻子轻软小手触着,不禁心神一荡。
两人贴得近,又都只穿着薄薄的寝衣。
梁启诚闻着她身上的气息,心乱如麻,嗓音都不自觉轻柔起来:“好了,好啦,仔细手酸!”顺手就握住了白璇的手。
胳膊一拢,把她抱了个满怀。
梁启诚靠躺着,白璇却半个身子都压在他胸膛上。
两人都为这亲近,心神一荡。
白璇生得貌美,梁启诚是知道的,只是却不曾想过她的身段也如此撩人。
她胸前两团顶着他,鼓鼓囊囊,就跟两只鲜嫩多汁的水蜜桃般。
梁启诚觉得嗓子都有些冒烟了,喉结动了动,手隔着衣服下意识滑到了她胸前边缘,眼沉沉地看了白璇一眼:“我——”
他的声音有些粗噶:“咱们安歇吧!”
白璇并非当真是不经人事的闺阁女,哪里不知道男人的心思。
外头琉璃灯通亮,再远处,桌子上摆着一对红烛,火苗摇曳。
白璇偏过脸,脸色娇艳欲滴,轻轻说了一声:“那你把帐子放下!”
梁启诚嘴角翘了翘,右手抱着她不放,听话地探出左手,扯了扯挂着帐子的金钩。
纱帐立即垂下,把架子床掩得严严实实,只从缝隙间透进来一点光,隐隐绰绰的。
梁启诚松了一口气,立即就做了他方才就想做的事情,手顺着她寝衣下摆,伸了进去。
床上覆盖着帐子,自成一个天地,此时半昏半暗的,每一个动静都越发清晰。
尤其他喘着粗气揉弄,白璇骨头都轻了,身子绵软,她拿定主意,也不抗拒,伸着手勾在梁启诚脖子上,呵气如兰,气息全吐在梁启诚脸上,半是羞燥,半是埋怨:“下流!”
此时彼此相拥,梁启诚都有些魔障了,一翻身就压在白璇身上,去解她寝衣,贴在她耳边轻声求着,问:“那我……可不可以?”
白璇焉有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的。
两人俱是心荡神驰。
白璇喘息声都有些细碎了,却带着妩媚,娇羞地把脸埋在他脖子处,细弱蚊鸣:提醒一句:“垫上元帕!”话音未落,就被梁启诚衔住了嘴。
架子床被冲撞着激烈晃动起来,帐子上悬着的璎珞晃来晃去。
一时云收雨歇,两人都是细汗淋漓。
梁启诚抱了她坐在膝盖上,脸贴着脸,轻声问:“刚才可疼不疼?”
才问了这一句,嘴唇就被她拿手堵得紧紧的。
白璇气恼得很:“别说了!别说了!”
她心如擂鼓,还沉浸在余韵里,有些意乱情迷,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抗拒他的亲近。
梁启诚好脾气地笑了笑,把脸搁在她头发上蹭了蹭,安抚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快歇着吧!”
自从附生到白璇身上,她一直吃不好睡不好,惊惧交加,就是晚上睡觉都要在噩梦中醒来,此时懒洋洋的,心中竟有尘埃落定般的宁和。
梁启诚在她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半会儿,就听见白璇细密的呼吸声。
她这是睡着了?
怀里的本就是他心心念念之人,又刚刚有过肌肤之亲,做了夫妻间最亲密的事。
梁启诚心中一软,仿佛怎么疼她都不够,在她脸上亲了亲,才搂着她靠到自己肩膀上。
这大半年来,白璇还是第一次睡得这样沉,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说话:“阿璇,阿璇,醒醒!”
她睁开眼睛。
帐子已经敞开,挂在金钩上,外头琉璃灯依然亮眼,只那一对大红喜烛已经燃到尽头。
天亮了。
她发现自己抱着梁启诚的腰,脑袋枕在他胳膊上,就听见梁启诚道:“该起床了,要去给父亲母亲请安,不好误了时辰!”
他扶着她起身,才轻声说了一句,“我的胳膊都快要被你压断了!”
白璇一阵羞赧。
外头却传来一阵响动。
梁启诚的乳母李妈妈领头,后头,紫雀、画眉、小纨三人跟着,进了门。
李妈妈取了元帕,收在一个匣子里,老怀欣慰地看着他们俩笑了笑,贺喜道:“恭喜大爷、大奶奶!”
白璇夫妇两人都耳朵根发红,不好意思看。
紫雀和画眉站在门边上,眼观鼻鼻观心,倒是小纨飞快地偏过头去看了一眼,撇了撇嘴!
正好,小素也领着人,进来送热水。
画眉和紫雀就一左一右扶了白璇进了净房,洗漱完毕,才换了衣裳,坐在妆台前,梳妆打扮起来。
妆台上,放了两个紫檀匣子里,梳妆匣子里摆着胭脂水粉,另一个却是首饰匣,装着一套锦绣辉煌的红宝石头面。
画眉拿着梳子给白璇梳头,紫雀手上却拿了一支眉笔,在白璇眉毛上轻轻描画,两人都有些手忙脚乱。
梁启诚早已经换上了一袭正红色长袍。
他还是第一次见女子晨间梳妆,一时新奇,就目不转睛地看着。
旁边,小纨拿了发冠,梁启诚伸手接过,又吩咐:“我这里用不到你,你过去帮着服侍大奶奶吧!”
小纨咬着嘴唇,呆滞了一瞬,才应了一声“是”!
对面,白璇却已经梳妆完毕,站了起来。
昨天盛装打扮的她端庄明艳,此时,穿着一袭正红色缎裙,裙上什么纹饰也没有,简简单单的,只裙摆有些洒,微微蓬起来,越发衬得她身段窈窕,戴着一副红宝石耳坠,看起来清新又娇美。
若是主母长相平平,自己还可以搏一搏,偏这白家姑娘生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