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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薛敏出身高贵,他却不容许一个女人爬到自己头上指手画脚。
赵琛不禁脸沉了沉,语气也冷硬了几分:“请王妃进来——”
薛氏忙脱了外头大氅,递给金环拿着,又接过金翠手中的瓦罐提着。
倩儿站在门边上,面上似笑非笑的,伸手打起门帘,自己也不进去。
薛氏一进门,就觉得一阵暖香迎面而来。
书房里头,烧了好几个火盆,温暖如春。
靠墙摆满了一列列的书架,靠窗的位置则摆着一张几臂宽的长书案,上头卷宗累叠,堆得小山似的。
书案左边,摆着一架玉兰花落地灯树,有一人高,照得室内亮如白昼。
赵琛坐着,手上握着一支笔。
右侧则站着一个绿衣婢女,十六七岁模样,生得容颜绝美,双目如星,观之极其温柔可亲,正在轻手轻脚地磨墨。
却是倩儿的长姐芸儿。
她见得英王妃进来,才放下手中的墨条,垂眉敛目地行礼问好。
就看见赵琛摆了摆手:“芸儿,你先退下!”
芸儿忙应了,脚步轻轻地出了门。
倩儿正在门边上守着,一看见芸儿出来,就拉了姐姐的手去暖阁。
倩儿嘴角微翘,嘲讽道:“这薛氏真是好大的脸!在后院称王称霸还不足,竟还想横插一脚,把手伸到风云山房来!”
话音未落,脸上就挨了一记闷闷的巴掌。
芸儿脸色不变,声音却如风霜雪沁般:“那是王妃,岂是你一个小丫鬟能置喙的?若是再敢这样口无遮拦!你就给我滚回孔府去?”
倩儿捂着脸,嘟囔了一句:“我这不就是——只在你跟前说说吗?”嘴上求饶道,“姐姐,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里头就剩下夫妻两人,薛氏松了一口气,忙捧着瓦罐搁在一处茶几上,嘴角含笑道:“今天上午,国公府那边给我送了两篓子野鸭,说是从庄子上刚送来的!拿来炖汤最好不过,又新鲜,又味美!妾身想着,王爷许是还没有用膳,特地送来给您尝尝!”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琛截住话头。
“王妃,你先把汤放下!本王有话要跟你说——”他的语气*的。
薛氏面上微讪,不禁生起不好的预感。
就听见赵琛训斥道:“你一个堂堂王妃,学什么不好,非要学人邀宠!本王最讨厌的就是女人自作主张——你的手也未免伸得太长了些——没有本王的命令,谁许你过来风雨山房?”
薛氏仗着出身高,他又尊重,在后院中,一向有些唯我独尊。
她是正妃。
将来孔桢入府,却是侧室,凭空低了一头,若没有他护着,以后进了府,只有被薛氏踩的份。
却是要好生打压打压薛氏的气势。
再说风雨山房是书房重地,里头多是些要紧的卷宗,也不好露在薛氏眼前!
他的声音如风霜雪沁般。
薛氏还是第一次被赵琛这样不留情面地训斥,面上羞赧:“妾身,妾身——”
就听见赵琛道:“你把汤放下,就回拙存堂去!只此一回,下不为例!若是没有本王征召,不要再迈进风雨山房一步!”
倩儿就在隔壁暖阁,把里头的动静听了个清清楚楚,趴在窗户边看了一会儿,小声道:“姐姐,王妃回去了!我看她步履匆匆,脸红红的,就跟丧家之犬似的!”
芸儿脸都没有抬:“今天的事儿,你就当做没有看见!谁都不许声张,米婶那边,你也去嘱咐一声!”
王妃送了汤水过来邀宠,却挨了王爷一顿骂。
这事儿,若是传了出去,薛氏脸上无光,连累得王爷也会被下人们议论。
倩儿应了一声,又道:“米婶就是锯了嘴的葫芦般,岂会多说一句话!姐姐你放心吧——有你在,风雨山房被治得就像铁桶一块!出不了差子!”
芸儿才笑了笑:“既然王妃走了!我就回去,继续服侍王爷了!”
她容颜绝美,说话又和声细语的,就如一朵解语花般。
倩儿叹了一口气,突然伸手扯住芸儿衣角,欲言又止道,“姐姐,咱们姑娘马上就要进门了!到时候,咱们两个怎么办呀?是继续服侍王爷?还是回到姑娘身边去!”
旁人只当她姐妹二人是赵琛心腹,却不知道她们其实是出自孔府。
论起来,孔桢才是姐妹两人的正经主子。
王爷性情冷硬,倩儿一向害怕他,就是在他身边服侍,也一向战战兢兢,离了风雨山房,倒是也无所谓。
只是,眼瞅着这几年,自家姐姐对着王爷越发掏心掏肺,倩儿不禁忧心忡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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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眉一路跑跳,一进的门,就呼呼嚷嚷道:“紫雀姐姐,大奶奶让您过去,开了库房取药——”
紫雀正在做针线,闻言,忙问:“怎么了?大奶奶是要什么药材?”
就看见画眉拿了茶壶,倒了一杯温茶,一饮而尽,叹了一口气:“别提了,是那个红芍来了——说是上次薄太医给沈姑娘开的药方,少了一味药,叫回胡的,外头也买不到好的!问咱们府里有没有?”顿了顿,又埋怨道,“你说,沈家怎么就这么没有眼色!咱们大奶奶心情不好,正郁郁寡欢呢!她们偏凑上来!”
紫雀瞪了她一眼,无奈道:“你又胡说八道了——上一次,在白昙华寺,若不是有沈姑娘在,受伤的就是咱们大奶奶了!人可不能忘恩负义!再说,沈姑娘家住得远,又哪里知道我们家的事儿!”
紫雀说着,就把手中的针线往画眉手中一推,“你既然无事,就在这里先替我做着!我去去就回!”
正房内,白璇坐在榻上,看着红芍,神色复杂:“你家姑娘的腿伤可好些了没有?这阵子,我抽不出身,待忙过这一阵就去看她!”
红芍毕恭毕敬的:“我家姑娘的伤好多了!只是,镇日里躺在床上,觉得有些无趣。奴婢出门的时候,姑娘还特地吩咐了奴婢传话——若是梁大奶奶得了闲,一定要过去陪我家姑娘说话——”
红芍一边应答,一边打量着白璇——
就这一阵子没见,梁大奶奶怎么瘦了一圈,脸色都憔悴了许多,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说话间,正好紫雀抱了一包药材进来:“红芍姐姐,这是你要的回胡!你拿好!”
红芍接了,却是不好久留,只得告退出了正房。
前头,领她出门的,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鬟。
红芍忙陪着笑问:“这位妹妹,我看大奶奶脸色苍白,好像心情不好,府上是出了什么事?”
小丫鬟岁数小,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也藏不住话:“姐姐你不是我们府里的人,所以不知道——我们大奶奶被诊出有不孕不症,如今府里都有些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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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甜
五十五章
沈宅内;沈小莞躺在熏笼炕上;因为要养腿伤;不好下地;百般无聊;手上拿了一个话本;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
沈母田氏坐在旁边,面前摆了一张小桌;堆着账本和一个算盘,正在那里盘账。
自从丈夫死后;家里田产商铺都是田氏亲自打理。
她习惯了忙碌;一时也闲不住,算盘儿拨得啪啪响;见得红芍进来;忙问了一声:“梁大奶奶府里,可有回胡?”
红芍忙应了:“有的,沈大奶奶给了好大一包!”
说完话,就踌躇地立在那里,欲言又止。
“唉……又麻烦了一回沈姐姐!”
沈小莞叹了一口气,翻身坐起来,一眼就看出红芍心神不宁,不由疑惑问道,“你怎么了?莫非是沈姐姐出了什么事?”一时,语气有些惶急。
田氏也搁下手中的算盘:“怎么回事?”
就看见红芍咬着唇,有些吞吞吐吐的:“奴婢是听梁府的小丫鬟说的,说梁大奶奶被诊断出有不孕之症!如今正在延医问药!”
相识了这么久,沈小莞真心拿白璇当闺中密友,忍不住眼泪滚落,声音都有些哽咽了:“可怜的白姐姐!她心里该多么难过?”
田氏心中一凛,不禁沉思起来——
梁大奶奶有不孕之症吗?
果然祸福难料!
她是状元之女,又是状元之妻,算是会投胎,命里富贵,偏偏,在子女缘上差了一着!
只是,梁状元是三代独子,梁大奶奶既然不能生,说不得要纳妾了。
田氏心头狂跳,突然生起一个大胆的念头,下意识看了沈小莞一眼——
她下巴尖尖的,杏眼桃腮,生得秀气又娇怯,算是难得的美貌了!
也不是没有人说媒,却总高不成低不就的。
翻过了年,小莞又大上一岁,总不能任由她这般蹉跎岁月。
梁大爷年纪轻轻,就状元及第,大好的前程指日可待,再往上一步,入阁拜相也不就是没有可能。
他本人,田氏虽没有见过,只是,也听沈小莞提过,说是极其温柔端正的人品。
若是……若是……
他这般的家世品貌,就算给他做了二房,也不算辱没了小莞。
是!
做妾是矮了一头,只是,若进的是梁家,日子委实也好过。
大奶奶膝下无出,底气就不足!
若小莞能生下儿子,就是梁家的继承人。
就算上头有梁大奶奶这个嫡母在,将来儿子长大了,莫非还会亏待自己的生母不成?
名义上是妾氏,得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再说了,小莞与梁大奶奶也聊得来,彼此合拍。
索性都要纳妾,小莞不是更知根知底些吗?
田氏眼里晶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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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仲嘉整个人都懵了:“莫非是我做了什么错事?要报应到我的子女身上!”
嫡长女白琅生病早逝。
白璇的婚事也是一波三折,如今好不容易安生下来,又传来说她有不孕之症。
他对唯一的儿子白镝动辄打骂,对三个女儿却一向爱如珍宝,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多说的,一时,只觉得心如刀割:“可怜的璇丫头,这可该如何是好!”
见他话里提及长女,董氏瞬间眼眶红了,只是不忍白仲嘉难过,压抑着沉重的心情,安慰道:“老爷别揪心——璇丫头必定会好起来的!我二舅家的长媳,不是也被诊断出是不孕之症,结果,前年,生了一个小丫头出来!待我明天,去二舅家帮着问问!”
白仲嘉强撑着,扯住一抹笑意:“太太,有劳你!”
“老爷别说客气话,璇丫头虽不是我亲生的,也是我女儿!我心里也疼她!她既然叫我一声母亲,我岂能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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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呼……”
外头北风呼啸,吹得屋瓦“咣咣“响,听得人心惊肉跳。
小梁宅寝房内,只余床边那一盏小灯还亮着,映得整个房间一片氤氲。
白璇卸下发髻,脱了簪环搁在首饰匣里,才翻身上床:“风刮得这么大,是不是要下雪了?”
梁启诚只穿着寝衣,见她上来,一手掀了被子,一手搂了白璇:“是要下雪了!天气也越发地冷了!”
白璇身子骨凉,被窝里却暖呼呼的,白璇整个人都趴在梁启诚身上,汲着他身上的热气。
梁启诚温热的手掌一下一下地抚着白璇的背:“听说今天岳母派人来了,是有什么事?”
“说是二舅婆推荐了一个老中医,姓旁,原也是太医院的,如今告老还乡了!母亲说明天领着我过去看看!”
“让岳母也跟着操心了!”梁启诚叹了一口气,又嘱咐道,“既然如此,那你明天就过去看看!只是,不管结果如何,都不要灰心丧气!我们俩还年轻呢,总会有解决的法子的!”
梁启诚伸手摸了摸白璇的脸:“也不要总是揪着心!我看你脸都瘦了一圈了!让我好心疼!”
把脸蹭在白璇脸上,鼻尖互相抵着。
白璇只觉得心中一涩,回味却又有甘甜——
她固然忧心忡忡,只是梁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