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璇只觉得心中一涩,回味却又有甘甜——
她固然忧心忡忡,只是梁启诚又岂能好受?
夹在父母和她中间,左右为难?
想到这里,白璇心里一阵柔软,忍不住伸手勾住梁启诚脖子,挨在他胸前蹭着,吻到梁启诚的唇瓣,呢喃道:“大爷,你对我真好!”
她声音含含糊糊的,又这般撒着娇!
梁启诚被她蹭得汗都出来了,伸手握了她两只手,不许她乱碰,嗓音都沙哑了:“谁叫你是我的娘子,我不疼你疼谁?”
白璇半边身子都腻在他怀里上,脸蹭着他的脸:“要是,要是……我好不了,可怎么办?”
梁启诚抱紧她,两人一阵唇舌交濡:“不会的!再说了——我说过要只守着你过!我说话算话!所以,我的好阿璇,你什么都不要怕!”
刮了一晚上的风,到了第二天中午时,天色都阴溟了。
紫雀手上拿着白璇的青色鹤氅,问道:“看天色,说不得就要下雪!大奶奶,咱们还出门吗?”
白璇匆匆忙忙地接过鹤氅穿了,发愁道:“母亲只怕早就去了旁太医处,却是不好让她空等!还是赶紧出发吧!”
紫雀忙应了,和画眉一起坐了一辆马车。
白璇这里,却是一个叫福嫂的健壮仆妇驾车。
一行人朝着医馆而去。
前阵子下过雨,之后就一直没有出太阳。
路上的水迹都还没有干,坑坑洼洼的,马车颠簸得很。
白璇被晃得晕头转向的,一阵反胃。
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保护好王爷,保护好王爷!”
“拦住凶手!”
“王爷往这边逃了,都往这边冲!”
说话的是几个壮年男子,粗声粗气的。
隐约还能听见外头传来的“哐哐当当”的兵器打斗声。
这是怎么了?
白璇正心中发紧,突然,听见驾车的福嫂发出一声尖叫:“啊,救命——”
马车拐了个弯,突然就如离弦的箭,飞速狂奔。
马车左右晃荡,白璇被颠得东倒西歪,一屁股瘫倒在车厢底部,双手扶在地板上,才能稳住身体。
大约驶出了几百来步,外头,福嫂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快躲开,你快躲开!”
旋即,马匹也跟着发出一阵嘶鸣声。
马车轰然一停。
福嫂的尖叫声,也戛然而止。
白璇听见一声闷闷的声响,忙伸手掀开门帘,才发现马车竟然驶进了一条羊肠小道,两旁高树林立,茅草萋萋的。
就这一辆马车,梁府随侍的家丁并仆妇都并没有跟上。
福嫂已经跌落马车,整个人都埋在一处茅草堆上,一动不动。
她受伤了吗?
“福嫂,你怎么样?”白璇唤了一声,就跳下马车,才发现马车右侧,几步之外的路旁,躺着一个男子。
那男子穿着一袭黑色织金长袍,身形修长,看样子是受了伤的模样。
很显然,福嫂就是为了躲避他,才硬生生地赶着马车撞到了茅草堆上。
白璇心惊肉跳。
她一愣。
那男子却突然抬起头来,也是满脸惊愕,仿佛不敢置信般,试探着叫了一句:“白璇?”
是赵琛?
白璇吓得魂飞魄散,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
就看见赵琛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嘴角扯了扯,发出一声闷哼。
白璇才看清——
赵琛左边肩膀上全是血,还有些血迹沾在他脸庞上,分外悚人。
“蓬”地一声,白璇脑子都蒙了。
赵琛眼沉沉地看了她一眼,突然跃上马车,把白璇往车厢里一推,匆匆忙忙说了一句:“有人在追杀本王!借你的马车一用!”
他心狠,一拳捶在马臀上。
马就像疯了般,发出一声嘶鸣,接着就死命撒腿前奔。
马车如离弦的箭,往前扑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火雷光间。
白璇坐在车厢里,心都快要从胸口蹦出来了,匆忙之间急促提醒了一句:“福嫂!福嫂,还没有上来!”
赵琛就像没有听见般。
他是战场上历练出来的,不比妇道人家谨慎,一路上驾着车,如风驰电掣,横冲直撞。
白璇被颠得云里雾里,喘息的力气都没有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马车才停下。
就看见赵琛伸手掀起车帘——
他左边肩膀上衣服都被血浸湿了,面如金纸,脸上的血迹尤其醒目。
“你先下车,本王撑不住了,要歇息一番!”
他的声音比往常低了几分,显得有些虚弱。
白璇下了马车,脚还有些发软。
才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山脚。
此处除了一条小道往外连通,周边全都是树林,高低参差的,遮天蔽日。
眼前,几步开外,是一座低矮的茅屋,应该是打猎的农人住的,门虚虚地掩着。
白璇飞快地看了赵琛一眼——他的伤很重吗?
就听见赵琛吩咐道:“你过来扶一下本王!”他的语气淡淡的,神色却仿佛不容她质疑。
他前世的余威还在,白璇下意识往前两步,又忙收住脚。
就听见赵琛又重复了一遍:“快过来!”
话音未落,就轰然一声,一头栽到了草丛中央,人事不省。
作者有话要说:赫赫^_^吱一声呀,妹子们!
第56章 孤男寡女
五十六章
白璇离得近;眼睁睁地看着他摔倒在地。
他身形修长,摔在地上发出“轰”地一声,躺在那儿人事不省。
他伤得很重吗?
白璇惊魂不定;往前几步;踢了踢他腰间:“喂!喂!”
底下;赵琛一点反应都没有;仰面朝上,嘴唇雪白。
白璇咬着唇——
白璇呀白璇,你不是下定决心,不与赵琛有任何纠葛吗?
就不要管他了!
这么点伤;也不过就是皮肉之苦!
失血过多;才晕了过去。
反正祸害遗千年,他是死不了的;将来还要登基为帝,君临天下呢!
此时,就自己和他两人独处,孤男寡女的,甚是不妥!
就是梁启诚知道了,也必定要心生嫌隙!
天色黑压压的,半空中布满阴霾,仿佛垂下来的穹顶,已经下起雪来,雪片如飞絮乱窜,砸在人脸上隐隐有些作疼。
白璇狠了狠心,转过头正想走,右脚却被一只手紧紧扯住。
她转过头——
赵琛仿佛能知道白璇看过来般,“咻”地睁开眼睛,瞳孔如墨玉一般,大概是因为失血的缘故,脸色白得吓人,夹杂着血迹,有一种惊心动魄的俊美,仿佛能蛊惑人心般,他蹙着眉,眉宇间隐隐有些哀求之色。
他这样骄傲至极,高高在上的男人,偶然间流露出的脆弱,却是白璇两世为人,第一次见到的。
他挣扎着做起,声音还有虚弱:“白璇,不要走!”
“既然醒了,那英王爷你就好自为之,我先告退了!”白璇眼沉沉地看了赵琛一眼,一转身,就听见赵琛惊惧道:“小心!”
马受了惊吓,又在赵琛手里吃了一番苦头,此时,不住地嘶鸣着,拖着马车横冲直撞,朝着白璇扑来。
白璇只觉得腰上一紧,就被赵琛揽着往旁边一避,
瞬间,就看见马匹奔腾,已经拉着车厢冲下了悬崖。
白璇一阵后怕,就听见赵琛发出一声闷闷的吸气声。
因为这一番挣扎,他的伤口处又有些开裂来,他身上大氅早已经不翼而飞,只穿着长袍,血迹更是汩汩透了出来。
外头突然狂风大作,雪暴如卷。
吹得雪片漫天飞舞,扑头盖脸就往白璇身上打。
白璇瞬间眼睛都睁不开了,全身被雪浸得湿透。
一是冷,一是痛,赵琛额头突突直冒,整个人都快要晕过去了,牙齿都在打颤了,咬着牙,使了全身的力气一把扯了白璇,飞快地狂奔几步,避到了茅屋的屋檐下。
他的声音都有些飘忽了:“马车也没有了,你要走着回去吗?这样的天气,寸步难行,你是走不了人,回不到家的!我劝你别自欺欺人,一意孤行了!到时候,说不得你人还在路上,就已经被冻死了!”
仿佛就是几息的功夫,茅屋前,台阶、草丛上头早已经被雪覆盖成一片白色。
雪霾越发地厉害了,簌簌地落着,连略远一些的树木都看不清楚了。
天色越发地黑沉下来!
白璇知道赵琛说的是实话,而并非是恐吓。
就是一个健壮的成年男子,都不敢冒着这样大的雪夜晚行路,更何况她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深闺女子。
路途艰难些还罢,她根本挨不住这样的苦寒。
只是,要让她和赵琛,同居一个屋檐下……
赵琛把她的神色看在眼里,不由地苦笑了一声:“我是蛇蝎吗?要让你这样唯恐避之不及!我都伤成这样了?还能对着你做什么?你放宽心!”
雪化了,融到衣服上,白璇只觉得身上湿哒哒得黏人,寒意刺骨,冻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猛地一连咳嗽了几声。
“你想寻死吗?还不快点进来!”赵琛冲着她吼了一声,神情越发恶劣了,板着脸,一抬脚就蹿在门板上。
木门应声而开。
他右手恶狠狠握在白璇手腕上,用力一拽。
白璇被拽得往前踉跄了几步,才进的门,木门就被冷风吹得发出一声“哐当”,重新合上。
赵琛才松开白璇,伸手插了门栓。
自从下了雪起,天色就昏暗了下来,茅屋里头门窗都关了,只隐约有一点外间漏进来的余光。
茅屋里透着一股子霉味,难闻得很。
赵琛本就受了伤,晕厥过去一回,又经过了刚才的一番动静,一时只觉得全身脱力,四肢都有些发抖了,全身冒冷汗,一屁股坐在墙角靠着,缓过这一阵子,才吩咐白璇道:“你到处找一找,应该有火折子的!”
自己没有回家,梁启诚要是找不到自己,一定会急得发疯的!
白璇心中焦灼,七上八下的。
只是,外头雪阵打在屋顶墙壁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
“噼啪噼啪”,“噼啪噼啪”……
白璇绝望地认了命,手上摸索了一阵,终于从灶台上翻到了一副半新不旧的火折子,递给赵琛。
就听见“噗”地一声,火折子已经被擦亮,火苗一跃。
灶台边堆着一堆干燥的柴火。
白璇眼疾手快,取了一小捧容易起火的,拢在一起,就着火折子微弱的火苗,火焰熊熊起来,才在火堆上头架上大块的木柴。
赵琛一瞬不瞬地看着,嗤地笑了一声:“你倒是伶俐!”
房间里一亮,白璇才看清楚四周的景象——
屋子非常狭窄,有一个由石块搭成的粗陋灶台,一堆柴火,并一口粗陶水缸,里头还有半缸水。
靠墙角处还有一张木板床,上头堆着一副破破烂烂的被褥,并一些乱七八糟的药草。
墙壁上还挂着一张弓,此外就没有别的家什了。
很显然,这是一个猎人的临时落脚之地。
赵琛慢吞吞地扶着墙壁站起来,看了白璇一眼。
她坐在火堆旁,双手紧握成拳,目光游移闪烁,炯炯有神地打量着四周,就跟一只随时准备与人决斗的小兽般,脸上写满了警惕。
傻姑娘!
赵琛嘴角翘了翘,慢慢伸手一颗一颗地解着身上的衣扣。
他左边肩膀处受了伤,血肉都糊在衣服上,手一碰到,就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赵琛?
他怎么突然脱起衣服来了?
白璇如临大敌般,“豁”地站起来,声音都有些打颤了:“你……做什么?”
赵琛脱了外袍,又解了上身的里衣,布料全堆在腰间,□着上身,没好气地看了白璇一眼,疼得一阵一阵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