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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紫雀正替白璇分线。
就看见画眉慌慌张张地从外头进来,禀报道:“大奶奶,太太来了!”
太太?
婆婆怎么突然来了?
白璇心头一颤,忙站起来,随口问了一句:“就太太一个人过来的吗?老爷呢?”
就听见画眉顿了顿,才期期艾艾道:“太太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一个客人同行!”
客人?
什么客人?
白璇心思一动,就看见梁太太笑意盈盈地进了正房。
那客人却是个年轻姑娘,与白璇年龄大略相仿。
白璇身量略小,那女客却高挑健美些,身上穿着一件绿色缎袄,深褐色裙子,衬得身段甚是凹凸有致,腰臀有些丰盈。
却是妇人口中的好生养,宜男之相。
鹅蛋脸,肌肤雪白细腻,五官生得甚是秀雅,走动之间显得甚是娴静,目如秋水,带笑看向白璇,神色恭谨。
身后跟着一个有些怯懦的仆妇,手上提着一个大大的包袱,正四处张望。
婆母为什么无缘无故带个未出阁的姑娘上门。
白璇旋即明白了过来——
自己有不孕之症。
梁父、梁母抱孙心切。
这女子,莫非替梁启诚备下的妾氏人选?
白璇心中一鲠,只觉得有些气短,强颜欢笑上前给梁太太行礼:“见过母亲!”
梁太太跟白璇投缘,对这个媳妇向来是有些偏疼,心中也觉得对不住,忙上前握住了白璇的手:“好孩子!别多礼!”又顿了顿,方才指了傅明珠道,“这是……傅二姑娘!”
傅明珠见点到自己,忙上前跟白璇问好:“见过大奶奶!”一边行礼,一边飞快地瞄了白璇一眼。
这一眼,就是一阵心惊肉跳——
只在家里走动,不出门,白璇也没有特别打扮——身上穿着一件九成新的粉色缎袄,衣领、袖口处用金银两色线绣着白玉兰花,脚下是深褐色裙摆,越发衬得隆胸蜂腰,头上随意地梳了一个拥云发髻,插着两枚白玉雕成的玉兰花押发。
肌肤晶莹如白璧,杏脸桃腮,眉目如画,一股子扑面而来的风流袅娜。
傅明珠对自己的姿色也向来有些自矜的,此时,只觉得被白璇一衬,自己的端庄秀丽都被比得村里村气了。
梁大奶奶竟然如此美貌过人!
自己一个女人见了,尚且心生艳羡,梁大爷岂会不爱她?
傅明珠心里忐忐忑忑。
只是,大奶奶既然生不了,若是自己能生下儿子,就好了!
大奶奶貌美得宠,就让她得宠些!
自己可要贤良,安分守已,老实规矩,将来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都说“妻贤妾美”,只当梁府这儿是反过来吧!
傅明珠这样想着,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白璇心中苦涩,只是大庭广众之下,又不好露出端倪,失了身份,忙请傅明珠坐下,又吩咐画眉斟茶递水。
旁边,梁太太朝着白璇使了一个眼色。
白璇忙跟在婆婆身后进了寝房,用余光瞥了傅明珠一眼——
她正坐在客位上,目不斜视,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倒是沉得住气,好涵养。
一进得寝房,梁太太就叹了一口气:“这傅二姑娘,是给诚哥儿备下的!你猜出来了吧?”一边说话,一边紧紧地握住白璇的手,“好孩子,你受委屈了!娘心里也实在不是滋味——只是老爷一直催,动辄雷霆大怒的,娘也不敢拦!”
进门不过半年,就进来一个贵妾,任谁都接受不了!
梁太太心里还是想着徐徐图之的,指了指外屋,跟白璇介绍道:“这个傅二姑娘,今年十六岁,闺名叫明珠,直隶人,是个庶女。她上头一兄一姐,姐姐嫁给了一个乡绅之子,兄长还在读书,身上一点功名都没有。她家道败落,娘家不显,看着倒是老实本分,不像是能兴风作浪的!你觉得怎么样?”
白璇只觉得心口处钝钝的。
只是,梁太太又有什么错呢?
总不能因为自己,耽误了梁家的子嗣!
虽是这样百般开脱,白璇忍不住还是眼眶有些微热:“媳妇明白的——一切任凭父亲母亲做主!”
“老爷固执,逼着我立即把傅二姑娘送过来,说是让诚哥儿和傅二姑娘熟悉熟悉,再择日圆房!我不敢违抗,只得从命!”梁太太在白璇手上轻轻婆娑安抚,飞快地看了四周一眼,才压低嗓音,在白璇耳边道,“只是,没有圆房之前,一切都还有转圜余地!你正好趁着这一会儿工夫,好好治病,调养身体!若是能养下一胎,老爷也就不能挑理!”
自己这个婆婆,当真是没有话说!
梁太太自然也是盼孙心切,却还是想着要再给自己一个机会,给自己一个喘气的时间。
白璇眼眶一湿。
梁太太向来心肠软,也跟着心头一酸:“别哭了!傅二姑娘的事情,如今就咱们府里知道,外头瞒得密不透风的。直隶傅家那边,对外也只说傅明珠是去走亲戚了!毕竟还不知道诚哥儿肯不肯呢!若是我的儿你好了,娘我拼着得罪人,也能做主把她送走!”
婆媳两人默默相对无语。
半响,梁太太才道:“我先回祖宅去了!”又提醒道,“你先把傅二姑娘安置在客院!只警醒些,别闹出事儿来!否则的话,你和诚哥儿面上都不好看!”
梁太太又吩咐了傅明珠几句,才告辞出门去。
正房内,只得白璇和傅明珠两人,一时有些尴尬。
就是生性最跳脱的画眉,也不敢吭声,只看着傅明珠耷拉着脸。
院子里突然人声鼎沸,就有一个小丫鬟跑得气喘吁吁地进来:“大奶奶,大爷回来了!”
白璇忙站起来。
傅明珠看了白璇一眼,也跟着起身,垂手而立。
梁启诚却是被管家梁寿扶着进来的。
他面色潮红,很显然是喝了酒,平日的他,端肃老成些,书卷气重,此时有些放纵,眉宇间轻佻了几分,倒是有些撩人,却是平常见不到的模样。
白璇忙上前扶了另一边,问:“怎么就喝了这么多酒!”
梁启诚见是她,却不敢靠过去,忙正过身,冲她一笑,柔声道:“别!别!我没事,我还能走!阿璇,不用扶我,小心踩到你的脚!”
傅明珠站在那儿,一声都不吭,只飞快地看了梁启诚一眼——
这就是今科状元吗?
却甚是年轻,长得也好,眉目清隽。
虽是醉着,也举止斯文,神色温柔。
若是他做自己夫君,却也不算辱没自己。
平白的,傅明珠只觉得脸一热。
正房内多了两个陌生人,梁启诚却是压根儿没有看见,挣脱了管家寿叔的搀扶,就目不斜视地径自进了寝房。
梁启诚都回来了,傅明珠就不适合继续杵在这儿。
白璇强冲着傅明珠笑了笑:“傅二姑娘一路劳累了!先去跨院歇息吧!”
说着,就看了画眉一眼。
画眉机灵,忙到傅明珠跟前,做了个“请”的姿态:“傅二姑娘跟我来!”
傅明珠有心想再留一留,却又不好坏了规矩,只得行了一礼告退。
外头,仆妇送进来热水。
梁启诚神志还有些清明,也不要人服侍,飞快地清洗了一遍,就穿着寝衣,出了净房,在床边坐下。
他鬓发还有些微湿,白璇忙跟着坐下,拿了干帕子替他擦拭,又捧过一盏青瓷杯:“大爷,喝盏蜂蜜水,醒醒酒!”
梁启诚有些微醺,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神色慵懒:“你喂我喝!”
白璇心里却有些难过,没有好声气道:“这不是正喂着哪!”
就看见梁启诚像是撒娇般:“用嘴!”
白璇脸“刷”地通红,只梁启诚两条腿都横搁在她腿上,压得她根本起不来,只得噙了一口蜂蜜水,递到梁启诚唇边。
外头,紫雀送茶点进来,正走到门边上,见这情景,吓得魂飞魄散,忙停下脚步。
就看见画眉脚步匆匆地回来,神情不快。
紫雀忙喝止:“快站住,别进去!”
画眉糊里糊涂,愣了一愣:“怎么啦?”
紫雀招了招手,两人忙默不作声地退下。
白璇顺从温柔。
梁启诚醉了酒,正微醺,看着她的脸,心却是沉到了深渊,神志有些迷茫:“阿璇,不许离开我……”
作者有话要说:妹子们,你们抛弃我了吗?
你们的意见、留言、拍砖,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呀!
嚎啕大哭中——
第65章 红鸾心动
六十五章
白府。
春晖堂内设了一个小小佛堂,上头供奉着一张菩萨画像。
佛前香炉上燃着香;香烟缭绕。
白二夫人司氏;是早晚要在佛前念一遍经的。
就是白府上下;都说司夫人是菩萨心肠,慈悲为怀。
此时,还是半下午时分,她正跪在鸦青色蒲团上,双手合十,甚是虔诚。
因为要礼佛;她穿得分外简素;穿着一件青萝色夹棉袍子,除领口处绣了一圈月白色宝相花;一应花色纹饰全无;头上梳着元宝髻,发间隐着一对旧金镶白玉发簪。
她虽有些上了年纪,只是脸颊红润饱满,一副极有福气的面相,此时,正神情端重肃穆,默默低语:“……信女白门司氏,祈求菩萨——保佑我家老爷在朝堂之上事事顺利;保佑锋哥儿、锐哥儿健健康康,早日开枝散叶;保佑琼丫头,在英王府内顺顺当当,得王爷宠爱,早生贵子!信女定会早晚焚香供奉!”
说完,就虔诚一拜。
外头,突然响起丫鬟的禀报声:“大夫人,二姑娘回来了?”
二姑娘?
琼丫头回娘家了吗?
小丫鬟的声音满怀喜悦。
司夫人也跟着喜出望外,忙站起来,出了佛堂,朝着正房而去。
白琼远远地一见到母亲,就扑了过来,整个人都挂在司氏身上:“娘,琼儿想死娘了!”
司夫人最疼的就是这个幺女,两个儿子尚且都要靠后,忍不住嘴角翘起,眉开眼笑,把白琼抱了个满怀:“怎么这么淘气?啊呀,真是个皮猴子!”
白琼就“嘻嘻”地笑。
司夫人忙不迭地指挥丫鬟们上茶、上点心,又问:“怎么突然回了娘家!也不派人过来先说一声!”
白府是世家名门,白伯贤也是帝眷深重。
大概因为这个缘故,英王妃薛氏对白琼还是有些纵容的,对白琼回娘家也不拦着。
这半年来,白琼也是回过一两趟白府的。
白琼忙回答:“我去奇珍阁取定制的头面呢!才顺路拐回来看看您!”只是,她说完话,就眼巴巴地看着司夫人,眼眶一红。
怎么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
司夫人心都要碎了,焦灼惶急起来:“你这孩子,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娘跟前又何必瞒着!”
司夫人又怕白琼要说的是私密事,不好当着外人,忙摆了摆手。
大小丫鬟忙鱼贯退下。
屋内只剩下母女二人,白琼才扑到司夫人怀里小声哭起来。
“你这丫头怎么啦?快别吓娘!”
白琼眼里泪光闪闪,伏在司夫人膝头道:“娘,我心里好难受!”
“别急,慢慢说——一切都有娘在呢!”
“这一次,王爷从古樊回府,一次都没有去过摘星阁!娘,你说王爷是不是厌弃了我?”白琼说着,就抽抽噎噎起来。
司夫人也是一惊:“怎么的?你快仔细说说!”
白琼伸着手捂住眼睛:“王爷除了在拙存堂留宿了几日,就呆在隐园里!”她面上恨恨的,怨恨地发着牢骚,“那蒙襄琴,竟是个狐媚子!尽日勾着王爷不放人!”
英王爷回京,带了个新侍妾回来,司氏是知道的,只蒙襄琴身份低微,也没有什么好放在眼里的,只想不到竟然这般得宠。
司氏心思一动:“玉夫人那儿呢?”
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