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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好?”
小女孩儿抽噎着问:“是不是我叫你妈妈,你就不会把我再送给别人呢?”
“对啊,妈妈永远都不会把你送给别人的!”
小女孩儿一下子扑到何夏身上,大喊着:“妈妈!你千万别不要我!”
何夏听着那声“妈妈”,一下子心都化了,忍不住也红了眼眶,一把搂住小女孩,“妈妈最爱你了,永远不会不要你!”
很久很久,何夏都没有尝到过真正情感的滋味儿了,自从她学会了伪装,就再也没有如现在这般,对谁流露着真情。
给小女孩儿清洗一番后,何夏给她找出了自己小时候的衣服换上,然后又给她梳了一头很好看的辫子。整理过后,小女孩显得干净漂亮了许多。
“以后呢,你跟着妈妈,就不叫孟家丽了,叫何梦妍,听到没有。”
小姑娘点点头,露出牙笑了笑,表示很赞同。
“告诉妈妈,妍妍还想做什么呢?”何夏一副母爱泛滥的样子,无比亲昵的搂着何梦妍问。
何梦妍想了想,指了指沙发上陈列许久的布娃娃,“妈妈,我可不可以要那个。”
何夏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看着那个被自己遗忘很久的布娃娃,略有无奈,不过还是笑着对何梦妍说:“当然啦,咱们家的东西都是妍妍的,喜欢哪个就拿哪个。”
何梦妍好像听到了特赦令一般,挣脱何夏的怀抱,一下子冲过去把布娃娃搂在怀里。小脸一个劲儿的蹭着娃娃的脸,看样子是喜欢的不得了。
何夏看着开心的何梦妍,心中顿时无比温暖。
夜里,何夏搂着何梦妍入睡,睡梦中的何梦妍时不时地嘟囔着“妈妈”,眼角也不知何时挂上了泪滴。何夏望着熟睡的孩子,一阵心痛,忍不住亲吻了一下孩子的脸颊。就算是再坚强的孩子,也不能在这样短暂的时间内放下对亲生父母的依恋,她何夏一定要让这个孩子快乐的成长起来。
第二天,何夏依然早早起床,迫于工作原因,只好连带着把何梦妍也叫醒了。何梦妍万分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听着妈妈的话跑到厕所洗漱。
“妈妈,我够不着!”何梦妍大喊道。
何夏匆匆忙忙地从厨房跑出来,看着何梦妍踮起脚尖努力够着水龙头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她从客厅拿来一个小板凳,放在了何梦妍身边。何梦妍见有了板凳,一下子踩了上去,这下够到了水龙头,小脸上终于浮现了笑容。
“以后遇到问题的时候要多想想办法,不能死心眼的总是用一种方法解决。如果你硬要是自己不用板凳够到水龙头,那你只能等到你长得高高的再洗脸了。”何夏一本正经的说道。
何梦妍对何夏的话似懂非懂,却也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认真的自己洗起脸来。何夏对这个女儿很是满意,得意洋洋的回了厨房。幸好这孩子比较懂事,要不然她真要多操一大份心。
何夏带着何梦妍上了班。一天里,公司员工的重点八卦就变成了小女孩到底是何夏什么人,又或者说,何夏这个女儿是怎么来的。然后大家就编出了无数版本的狗血爱情史。何夏闻知一二,只是一笑而过。何梦妍除了打碎了一个瓷杯把文件弄湿了以外,倒是没给何夏添什么麻烦。不过因为这件事,何梦妍懊悔地哭了好久好久。何夏打电话叫人帮忙办好了关于收养何梦妍的一切手续,然后又挑了一家不错的幼儿园,准备在明天以后就让何梦妍到幼儿园里。
当一切工作完成,何夏领着何梦妍回到家时,发现萧古正站在她家楼下,靠着车翻看着手机。
“萧古?”何夏试探性的问道。
萧古听见何夏的声音,缓缓地抬起了头。看着何夏手中牵着的小女孩儿,反射性的问道:“这位是……”
何夏看了看何梦妍,对萧古介绍道:“这是我女儿,叫做何梦妍。”侧过头又对何梦妍说,“妍妍,叫舅舅。”
“舅舅好!”何梦妍乖乖地叫道。
萧古听了内心不禁震惊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冲着何梦妍点了点头,又抬起脸正视着何夏,说:“何夏,我找你有重要的事,能不能借个方便。”
何夏听了之后,蹲下,温柔地对何梦妍说:“妍妍,妈妈要和舅舅谈些事情,你可不可以先自己上楼回家?”
何梦妍点点头,从何夏的口袋里掏了钥匙跑进了楼里。
“什么时候结的婚?”萧古突然问道。
何夏震惊了一下,瞬间明白过来萧古心中所想,突然很想笑,却又压制住淡定的说:“妍妍是我收养的。”
萧古听她这样一说,竟然不知怎的红了脸,有种心思败露的感觉,轻咳了一声,故作常态地说:“原来如此,真是冒犯了。”
何夏微笑着,算是回答了“不介意”。
萧古整理一下思绪,从车里取出一份文件,脸上多了一份严肃,有些怒气地说道:“虽然我不该去管这些,但你可不可以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何夏一脸疑惑的看着迅速变脸的萧古,打开文件夹,映入眼帘的是自己几年来的检查记录,还有医疗报告单。
“为什么你有这些?”何夏转念一想,突然明白了什么,冷言道,“我们已经过去了,大家都不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我的事情确实是不需要你来关心的。”
萧古听到这话,眼里像是冒火一般,攥紧了拳头,努力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怒火,咬牙切齿地说:“是,是过去了。可是我已经了解了又有什么办法,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到底是想怎么样!”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还插手些什么。既然我们都明白没有重来的可能,为什么你还要再次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扰乱我本该平静到死的生活!”何夏几乎是吼了出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大闹一番,似乎是积压的太久,渴望好好的释放。
“那你呢,你不也一样重新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以这样的方式不停地折磨我的心吗!”萧古也不顾一切的吼起来。
突然想到十年前,萧古临走的前夕,两个人手牵着手,约定好如果将来在世界的哪个角落再次遇见,无论彼此变得如何,都要好好的、幸福的一起过下去。就这样,充满了美好幻想的少男少女用青涩的吻许下了终生的约定。而终于,他们相遇了,却终究抵不过现实的考验,造化弄人,他们还是没有在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
萧古突然冷静下来,从车里取出一个包裹,塞到何夏怀里,“给你的。”然后就上了车,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何夏怔怔的看着手里的大包,愣住了。你又像当年送我手表那样匆匆的送来,又匆匆的离开。那次是我们缘分的开始,这次又是什么呢……
何梦妍正坐在沙发上搂着布娃娃看着电视,听见敲门声,就光着脚丫跑去开门。只见何夏一脸的憔悴,好像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妈妈,你怎么了?”何梦妍试探的问道。
何夏摇摇头,看着何梦妍光着小脚,赶紧把她抱起来放到沙发上,“下次多着急都记得穿上鞋,天凉了,弄不好要生病的。”说完就迷迷糊糊地走进了卧室,锁上了门。
何夏打开包裹,发现里面全都是药,整整齐齐的摆放好,分门别类,很是清楚。旁边放着一个纸单,上面的字迹何夏一眼就认了出来。果然,十年,再怎么变还终究残留着原来的模样。
“包裹里的药专门治疗你那些病,请按时吃药。别太累。”短短的几个字,却让何夏看了好久好久。
终于,她还是没有忍住,一下子哭了出来,“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你会让我幻想我们还有重来的可能!”
夜,寂静无声,只有情丝几缕,交相缠绕,却迟迟寻不到方向。
Chapter 4 寂静无声到暴雨袭来
何梦妍是个很开朗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很是能干,大概与她从小在农村生活有关。她有一个很奇怪的习惯,就是捡一些人家不要的东西回来,纸盒子、旧布条、破皮带、缺眼睛的娃娃、漏洞的水管子……总之就是什么都捡一捡,然后再拿着一堆不知从哪里收拾来的刀子剪子锤子乒乒乓乓改装一下,做出好多新奇的东西来。
在何梦妍一个人住一个屋子以后,何夏每次都会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一些“作品”。虽然脏兮兮的,但是她也没拦着孩子喜欢这些东西,只是地方太小了,放不下太多,于是干脆把地下室收拾干净,让何梦妍把捡来的零碎东西放到地下室里,美其名曰“秘密基地”。孩子小就是好哄,就因为何夏给她安置了一个小小的“基地”,乐得蹦跶好几天。
“妈妈,你看你看,这是我给‘单单’做得小裙子!”何梦妍开开心心的举着一条小小的碎布衣服过来给何夏看。
何夏知道“单单”就是前两天何梦妍捡回来的独眼毛熊,看看宝贝缝得歪歪扭扭的小衣服,不禁一笑,“我们妍妍长大一定会是一个好妈妈呢!”
何梦妍听了,笑嘻嘻的跑到何夏怀里,搂着何夏撒娇着说:“那我一定是世界上最好最好最好……最最好的妈妈,比妈妈还好!”
“是啦是啦,比妈妈还好的梦妍小妈妈!”何夏宠溺地摸着何梦妍的头,一脸幸福小女人的样子。
“叮咚!”门铃不适时的响了起来。
“我去开!”何梦妍颠颠地跑向门,“叔叔,你是谁呀?”
听见何梦妍这样问,何夏赶紧走到门口,一看便有些吃惊,“宋先生!”随即反应过来,“妍妍,快让叔叔到屋里坐下。”
何梦妍听到何夏吩咐,连忙让出门口,小手向屋里一伸,微微弯下腰,有莫有地说:“叔叔请进!”
宋祁看着面前可爱的孩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哎呀,何夏,这是谁的孩子呀,可真是太可爱了!”
“她叫何梦妍,是我的女儿。”
宋祁突然怔住了,好奇地看着面前这个矮矮的小孩儿,怎么说也得五岁了,按照何夏现在的年龄来看,最晚大学毕业就结婚了呀!可是他倒从来没听人说过何夏结婚了,甚至有个这么大的孩子!
“这真是你的女儿?”宋祁试探性地问道。
何夏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告诉宋祁真实的事情,虽然她很欣赏宋祁,但她总觉得这个人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哦,这样啊,那么这几天来冒犯你了,希望你不要介意。当然,我也很是希望我们以后可以继续成为朋友。”宋祁说道。
何夏微笑着点了下头,什么话也没有说。之后两人互相客套了几句,宋祁便以有事为由向何夏辞别了。
送走了宋祁,何夏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无力地看着何梦妍,“妍妍,为什么妈妈这么累呀!”
何梦妍望着何夏一脸疲惫的样子,心里很是莫名其妙,她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很有活力的妈妈一下子像好几天没有浇水的花一样,蔫蔫的。她跑到何夏身边,学着自己原来在乡下生病时妈妈的样子,把手放在何夏的头上,“一点也不烫。”
何夏拿下她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看着何梦妍问道:“妍妍,你说刚才的妈妈怎么样,就是那个叔叔来的时候。”
“我觉得那时候妈妈一点也不像妈妈,那个叔叔总是用奇怪的语气说话,我觉得一点也不好玩了。”说到这里,何梦妍撅起了小嘴,满脸写着“不开心”。
何夏看着何梦妍耍起小脾气,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学着孩子嗲嗲的声音,说道:“好啦,妍妍不要不开心了,妈妈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啊?”
何梦妍听了一下子开心起来,重重的点点头,然后屁颠屁颠跑回屋子里换衣服。
何夏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现在变了,变得差一点点就再也找不回自己,幸好,上天派来了一个小天使,留住了她最初的心,让她还记得自己的信仰,自己的本来。如果可以,那么就请允许她把最初的所有,全都留下吧!
何梦妍出了家门就立刻变成了一个最让人不省心的淘气包,稍不留神就准又挂了彩。她倒是不怕疼,可何夏却每次都心疼的不得了。没办法,只好追着她东奔西跑,这一来二去的,没几天何夏就掉了三斤秤。于是,她自娱自乐地说了一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