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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王昊看到许多人看自己，神情有些不大自然，俏脸通红，不好意思地解释，“我在这里打工。”
“打工？”林雅琪瞪大了眼睛，“怎么想起来打工啊？”
“我想独立，想挣钱，也想锻炼一下自己。”
“啊？”林雅琪不认识似的看着王昊，目光在王昊脸上身上到处看。
王昊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转身掂起暖瓶，给桌子上的各个水杯里倒水。
“雅趣，他是你同学啊？”大舅妈问。
“雅琪，你同学怎么会在这儿打工啊？”二舅妈问。
“小伙子长得不赖，一表人才啊。”小姨感叹。
“听说他学习成绩也很好，是个优等生呢。”雅琪妈对众人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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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雅琪不管几个长辈七嘴八舌的提问，追着王昊帮他忙。王昊倒水，她赶忙给她递杯子，倒满，再送回去。几个长辈看林雅琪如此，不等王昊走到身边，就把水杯递了过来，交给林雅琪，让她帮忙传递。
旁边的女服务员很机灵，看到王昊和他们认识，觉得不用帮忙，就拿起桌子上的菜单，递给了林雅琪的爸爸，说，“先生，请点菜吧。”
林雅琪的爸爸不看菜单，老练地说出了一大串菜名，服务员飞快地记着，记完，走出去，把菜单交给了门口的服务员。
**********
菜肴一道道端上来，端到门口，敲门，王昊和女服务员到门口开门，接过菜盘，将其一道道摆到餐桌上，荤素隔开，搭配的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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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上齐，满满一大桌，错落有致，香气扑鼻。
雅琪的小姨父指着身边的一把椅子，亲切地招呼王昊，“小兄弟，过来坐，一起吃吧。”
雅琪看一眼小姨父，嘴唇一动，却没说话。
大舅妈笑嘻嘻地批评小姨父，“呵呵，你这个称呼，可不大恰当啊。他是雅琪的同学，不能这样称呼他。”
雅琪小姨一下子反映过来，伸手拧了一把身边的丈夫，嗔道，“呆子，他是晚辈，你不能叫他‘小兄弟’。”
小姨父表情讪讪的辩解，“咱们又没有比他大多少，嘿嘿，不好意思占他便宜。”
其实林雅琪小姨夫妻也才二十多一点，确实不必王昊大多少。
听到小姨父这样解释，雅琪奶奶立马反驳，“别说你比他大，就是你比他小，辈分也不能乱。长辈晚辈之间不比兄弟姐妹，不是靠年龄，是靠辈分。”
雅琪姥姥立刻赞叹，“是啊。比如我们邻居，小姨还没有外甥的年龄大，可结果呢，小姨依然是小姨，外甥依然是外甥，该咋叫咋叫，也没见人家乱辈分。”
小姨父战战兢兢，看一眼两个老人，不敢言语。
小姨得意地看着他笑，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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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论起了辈分，把王昊暂时忘在了一边。
王昊呆呆地站着，听他们议论，表情尴尬，一时无言。
漂亮的女服务员看一眼王昊，掩嘴而笑。
“王昊，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吧。”林雅琪说。
王昊看她一眼，回答，“你们吃吧，我吃过了。”
“是吗？”雅琪妈妈不信地问。
“别不好意思，过来吧。来，坐下，一起吃。”二舅看着他，笑嘻嘻地招呼。
王昊看着他们，感觉很不自在，想走，不敢。不走，又觉得别扭。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很尴尬。
雅琪爸爸看他一眼，心中暗笑，转脸对那个女服务员说道，“你们沙老板呢？在不在？”
“我……我不知道。”
雅琪爸爸笑一下，不再理她。拿起手机，按了几个号码拨出去。一会儿，手机接通，雅琪爸爸说，“喂，沙老板吗？你这家伙，我到你这里来，你却躲起来不敢见我，是怕我吃饭不给你钱吗？”
众人看他打电话，暂时都不说话，看着他。
手机里一片声音，仿佛在解释什么。
雅琪爸爸呵呵笑，说道，“别给我说那么多，赶紧给我滚过来，有事找你。”说完，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众人看他，雅琪爸爸也不解释。
过一会儿，沙老板急匆匆走来，一进门，立刻道歉，“哈哈，林科长大驾光临，敢不欢迎？没说的，自罚三杯，另外，今晚这顿饭我请客，你们该点啥点啥，不用客气。哈哈。”
“咦？谁说让你请客了？”雅琪爸爸惊讶地说，“不过我到你这里吃饭，你不敢见我，就该罚。”
“该罚该罚，”沙老板说着，端起桌子上的三杯白酒，叠在一起，一只手握着，头一仰，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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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爽快。”雅琪爸爸说道。
“既然我来了，理当给各位敬酒。和我一样，每人三杯。”沙老板笑嘻嘻地说。
“不用了，老沙。我让你来，是想要你下个命令。”
“噢？啥命令？”沙老板有些发愣，“咱这人，还能给人下命令？”
“是啊。这个命令非得你下不可。因为你是他的老板。”
“噢？你说，给谁下命令？”
雅琪爸爸用手一指王昊，“他呀。他是你的手下，只听你的。我们让他坐下一起吃饭，可是没有你的命令，他不敢。”
“啊？这样呀。”沙老板惊讶地看一眼王昊，随即就笑，“小伙子，真的这样吗？”
王昊看着他，没说话。
“你看你，把他吓坏了。他都不敢答应你。”雅琪爸爸笑嘻嘻地指责。
“呵呵，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好。小伙子，现在你老实坐下，陪林科长吃饭。”沙老板看着王昊，笑嘻嘻地说。
王昊有一种被人捉弄的感觉，俏脸通红，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动。
沙老板走过去，一把将他拉到椅子上坐下，“小伙子，让你吃饭就吃饭，发什么神经？”
王昊被动地坐下，看一眼周围的众人，脸色更红了。
*********
为了照顾王昊的面子，雅琪爸爸让那个女服务员也过来吃饭。她却死活不肯。
后来，沙老板又喊来一个服务员，让两个小姐一起服务。自己敬了一圈酒，找个借口，出去了。
王昊陪着林雅琪一家吃饭，没有感到荣幸，却感到别扭。吃了一会儿，看到林雅琪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蓦地想起了自己的爸妈，心中发酸，再也吃不下去，找个借口，也出去了。
躲到二楼的卫生间流了一会儿泪，然后才出来。
出门正好碰到老板，老板奇怪地问，“王昊，你和那个林科长，啥关系？”
“他是我同学的爸爸。”王昊简单地回答。
老板噢一声，点头，随即嘱咐他，“既然这样，今晚你就放心地陪他们吃饭吧，服务的事情，不用你管，让别人忙活。”
王昊答应，老板随即离去。
********
林雅琪一边吃饭，一边留意着王昊。左等右等不见他回来，心中纳闷，也走出了单间。
在大厅里见到王昊，发现他正在发呆。林雅琪一愣，招呼他。
“王昊，咋站在这儿啊？”
“哦，我吃饱了，觉得里面噪杂，站这儿静一下。”
“是吗？”林雅琪一边说，一边走了过来。在王昊身边站住，看着他。
“你出来干啥？你家人都在里面呢。”王昊说。
“我也嫌乱，出来静一下。”林雅琪一边说，一边看着他笑。
王昊看她一眼，没再说话。
“王昊，你今晚还有事吗？”
“没有了。我现在的任务，就是陪你们吃饭。”王昊淡淡地说。
“那，咱们出去走走吧。”
“去哪儿？”
“外面。”
“那……好吧。”
************
金得利门口不远处，一处阴暗的角落。
“王昊，你怎么想起来到这里打工呀？”
“说过了，我想挣钱，想独立，就是这么回事。”
“你？呀，也是，现在你需要钱。”林雅琪同情地看着他，想一下，说道，“你不是和肖蕾老师是姐弟吗？她……”欲言又止，没有说下去。
王昊明白她的意思，连忙解释，“我不想靠她。”顿一下，补充，“我想靠自己。”
林雅琪理解地看他一眼，没说话，过了一会儿，问道，“你打工这件事，她知道吗？”
“知道。”
“噢？她啥意见？”
“起先反对，后来就赞同了。”
“噢，这样啊。”林雅琪看着王昊，没再说话。
她心情复杂，有钦佩，有羡慕，有不安，也有新鲜。
心中千头万绪，竟不知从何说起。
……
卷二 情迷 171
“雅琪去哪儿啦？咋到现在还不回来？”雅琪妈妈小声问丈夫。
“去卫生间了吧？”雅琪爸爸说。
“不对，这个单间里面有卫生间。她……”
“是啊。要不，我出去找找吧。”
雅琪爸爸说着，看一眼正在斗酒的几个男人，竟自走了出去。
走廊中见到老板，雅琪爸爸拦住了他。
“你这家伙，竟敢雇佣童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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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林科长，冤枉。起先我不准备用他，是他死缠烂磨，非要在这里打工的。这可不能怨我。”
“是吗？他怎么对你死缠烂磨的？”
“他说他需要钱，我看他可怜，所以才用他。”
“噢？这么说，倒是你在做好事啊。”
“那当然。你知道我这个人，心软，见不得人可怜。”
“嘿嘿。”
“笑什么？咋这么个态度？好像不相信我似的。”
“你这家伙，神经病啊。我笑也不行，难道你喜欢看脸色？”
“嘿嘿，您那笑，叫笑里藏刀。阴笑，皮笑肉不笑。”
“哈哈，你这家伙，真有你的。老实交待，你雇用这样一个童工，一个月付他多少钱工资？”
“三……不，四百。”
“嘿嘿，说漏嘴了吧。是三百，对吧？”
“不，真的四百。”
“四百也不多。”
“现在就这行情，一般服务员都四百，不过既然他和你林大科长有关系，我就大出血，给他五百。”老板笑嘻嘻地说，“不过，这可都是看您的面子噢。”
“不用，该多少多少，不必看我面子。”
“林科长，这……”
“不过，你多给他一些工资，总是好事情。”
“嘿嘿，您这么说，我很高兴。”
“高兴吧。对你来说，这是积德的事情，你应该高兴的。”
“你？林科长，咋这么说我？”
“说你，不该说你吗？你们是先富起来的那部分人，中国改革的成果，都让你们这部分人给吞吃了。”
“说什么呢，我可是合法经营。”
“是吗？要不要我给市局的弟兄说一声，让他们过来查你一下？”
“嘿嘿，算了，不必了。这年头，谁经得起你们查啊？”
“哼，算你明白。”雅琪爸爸边说边走，走几步，一个声音飘了回来，“刚才那小子，是我一个亲戚。”
“啊？嗯，好的。我明白，我不会亏待他。”老板虽然疑惑，但还是赶忙表了态。
**********
通过吧台的小姐，雅琪爸爸得知女儿和王昊一起出去了。
到门口看一眼，却没有看到他俩。
（）
有了女儿的下落，于是放下心来，自己回了单间。
不一会儿女儿也回来，神情怪怪的。
雅琪爸妈看着女儿，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却没说话。
……
席散，众人打轿回府，各回各家。
回去的路上，雅琪的小姨父想起了王昊，对身边的女人道，“我说，这小伙挺帅气的，和咱们雅琪很般配啊。”
“说什么呢？咱们雅琪什么条件，他什么条件，什么般配？胡扯！”小姨漂亮的小嘴一噘，有些不屑。
“按你说，雅琪什么条件？他又什么条件？”
“咱们雅琪是公主，而他，却是个打工仔。你什么眼光？”
“嘿嘿，你们女人啊，头发长见识短，总是用固定的眼光看问题。别忘了，我原先还是农村出来的呢，你为啥嫁给我？”
“别臭美！嫁你是因为我大发慈悲，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啊？”
“今天下午咱们见过的那个乞丐，你为啥不对他大发慈悲呢？”
“说什么呢？死人！”小姨说着，扬起粉拳就欲行凶，小姨父却一把抓住她手，往身前一带，将她搂进了怀里。
小姨大叫一声，身体立刻发软。
“你这女人，嫁了我这样的优秀男人还不满足，竟敢说风凉话？”男人恶狠狠地说。
“哎哟，救命，我没有。”女人撒娇。
“看我把你送给那个乞丐，让他好好收拾你。”
“你，你敢？”
“为啥不敢？我这是做好事。我看那个乞丐，肯定几年没有沾过女人了，把你送给他，肯定使你快活的死去活来。”
“你这死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