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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里的黄金海岸计划略作调整,原定的已经破土动工的投资项目与费大伟的费加罗传媒齐头并进,尽量做到与费大伟相得益彰,充分尊重费大伟团队的投资计划,暂时不过多干涉。
费大伟对金佛不感兴趣。他要挖出菩萨的石像。他把办公室定在了梦菲酒楼瀛水阁。办公室是费大伟一个人的,其他人仍住在皇岛市。费大伟是想借鸡生蛋,用中国的办法做中国的文化产业,赚自己的美元。
他的办公室接待的第一个客人是杨翼笔。杨翼笔也只一个人,杨翼笔想探一探,看看费大伟跟吴道中喝了酒以后,会有什么动向。
费大伟拿了厚厚的一摞资料,给杨翼笔看他选中的重量级人才,“谷老,谷云开,费加罗传媒中国皇岛投资总顾问,下面的人才,就由谷老替我选了。”
杨翼笔只说了一个字:“好。”
费大伟有些吃惊地看着波澜不惊的杨翼笔:“你怎么不象其他那些官儿一样,客气客气,谷老可是你的老丈人,按照你们的规定,表面上要回避一下。”
“举贤不避亲,能者用,不能者弃。你,要不是用这样管用的法子,费加罗团队不会这么如日中天。”杨翼笔的话说得很中肯。
“哈哈,杨市长还是咱们上学时的禀性,说真话,实干……省里那谁说,大气魄,能干大事!”费大伟拿了一张地图铺在刚买来的办公桌上,开了北窗,看着郁郁葱葱的太皇顶,“你们驻在罗峰山,我驻在太皇顶,我要看看,谁能做得更长久。”
“打算长久做地盘?”杨翼笔问了一句。
“当然要长久,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那是鼠目寸光,印云法师说,要真的在人心里竖起一座菩萨,一百年二百年也不算久。”费大伟是真信了印云法师的话。
“我是真心实意地希望你留下来,说实在话,我们这些人嘴里天天讲文化讲软实力,讲百年大计,实际上,我们不懂,不会,不可能做出长久的东西,一个项目能做十年,就已经是奇迹了。”杨翼笔的话,有一半儿是谷云开说的。
费大伟竖大拇指,“佩服,谷老有眼光,选人没得说。”费大伟心里的意思,是谷老选女婿选得非常有上层建筑的远见。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九章 因缘而来
罗海的新家装修好了。他没怎么刻劲儿看,心里老觉得这房子可有可无的,本来,弄房子的钱大都是自己的,住起来应该理直气壮……可是,罗海在韦铭给他买的檀木床上,身体下是贞小兰选的法国产的贵夫人寝具,老觉着虚飘飘的……韦铭偏偏要给罗海买床……私密得不能再私密了,韦铭说,她做梦就经常梦见有一个罗海这样的弟弟,上小学了还光着屁股,考试经常得大鸭蛋,就爱打架,就爱在床上乱滚乱蹦。
“姐给弟买床,买的是亲密无间,两小无猜。”韦铭还跟情人似的挽着罗海的胳膊,故意让家俱商们夸他们两个郎才女貌天生般配。
挑床的时候,韦铭叫着罗海转遍了市里的几大卖场,又跑了几家大家俱公司在市郊的工厂,选了又选,比了又比,临了,却又让罗海带着贞小兰选了一遍。
贞小兰不知道床是韦铭千挑万选已经出钱买下了。她遵着男人的心理,让自己的男人选床。男人选女人,说到底,其实也是选床,要选最适合自己的。
一触着床,罗海就自然地想到韦铭,接着就想到贞小兰,两个女人,一个当姐,一个正在向淑女转变,持家理财过小日子。贞小兰正背着手在客厅,赤着脚丫子踩木地板。木地板要平稳沾实地,千万不能有咯吱声。
客厅里的物件都是贞小兰选的。贞小兰很知性地跟罗海念叨,客厅是女主人的门面,是给自家男人装脸的,得有档次。
贞小兰真把爱巢湾的这套房子当成自己的家了。有了家了,就有了档次感了,档次这东西,就是做人上人的面子,就是大部分炎黄后人往死里固执的显富文化。
过人上人的生活,吃的穿的,用的住的行的,都得有档次。
“老公,明年,咱就搬进来,咱们……要不,这两天把那个……证办了吧。”贞小兰自从罗海成了云湾酒店正式在编的副科级,心里有了危机感以后,总是想要一种形而上的确认。
提到办结婚证,她的脸红了。
贞小兰进了卧室,半屈着身子,一只手搭在还没开封的枕头上,另一只手一下一下地摁着厚实的檀木床床边雕刻的龙凤纹饰,轻瞄了瞄半闭着眼的罗海一眼,又转头朝四下里看。
卧室里的物件,大都是罗海看中了的,尤其是床……造得大气,古色古香,买床的时候,贞小兰听旁边的人说,这床是仿的唐式龙床。
会做女人的话,其实就是给男人一张无所顾忌彻底放松的床。在床上,其实,不一定非得干那样的事,只要男人觉得舒服就行。坐台的经历,让贞小兰弄懂了男人,也过早地历过了浮华躁动的包法利夫人式的浪漫。贞小兰对罗海过了不止一遍的筛子,还很心疼地花钱去了一次新加坡,找一位真通易经的大师合过自己和罗海的命格,大师说,贞小兰跟上罗海是大通的命格,有大的波澜也会轻舟过重山。
轻舟过重山,贞小兰最满意这句话。皇岛市的几个自封的命相大师,绝说不出这样有见地的相言。
“命格决定人格,有人生来贱命,即使做到九五之尊也是贱命,命贵之人即使暂时地珠玉蒙尘,给人通地沟掏粪讨饭吃,也还是贵命,谁也挡不住。”贞小兰还记着早几年从大陆跑到新加坡的命相大师拿着五张大陆的百元大钞轻描淡写地放到火盆,让所谓的钱化成灰尘时说过的话。
大陆经常有怪胎文化流行,贞小兰刚上大学那阵儿,还刻劲儿追过,“信春哥,得永生”,虽然知道纯是无厘头,可仍然狂热,甚至还学着前辈学姐,在大学门口蹭富家子弟的车,“信财富,得体面”。
“信财富,得体面。”罗海拿着手机点看着贞小兰老早以前发给自己的短信,信口念了出来。
“你,心不在焉,我跟你说结婚证的事儿呢,故意打岔……这样的事儿,让一个女人先开口。”贞小兰扯开摁在手底下没开封的枕头,扔到了罗海的脸上。
罗海坐起来,抱着枕头说道:“当成头等大事来办,提上议事日程。”
……
皇岛市文化创新区的大牌子竖了起来。罗峰镇和皇顶镇的领导班子,成了各有工作分工的小组成员。
大大小小的官员扎堆儿,吃饭喝酒走人脉成了名正言顺的事儿。反倒没人关注能不能真的挖出大慈大悲的菩萨石像。
反正金佛已经有了。
经过两个月的紧张挖掘,罗家湾又发现了一座奇怪的皇陵。“历史”这个玩意儿,有些人生前死后都很显赫,打下了江山的胜利者,居高位活着的时候,理所当然地坐享江山,接受君上臣下的尊宠,死后,也要让他们的墓葬有据可考。失败了的王朝治者,则只是点缀。
奇怪的皇陵经多番考证,确认,葬的是南陈的亡国之君陈叔宝。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就算不懂文化,不知南陈皇朝是个什么玩意儿的人,也能念出几句感叹皇朝兴落的句子。
吴道中很激动。此次的文化挖掘,价值越来越大,陈叔宝墓的出土,是一个好兆头:罗峰山和太皇顶,极有可能是陈隋两朝皇帝晚年活动的场所——朝代大兴的盛世,历史当然会大书特书,那些兴也忽亡也忽的皇室主掌者离开皇室之后的活动,却似乎被人主动地给屏蔽了。
离开了前呼后拥鲜花掌声,天天被人山呼万岁的人,他们会干些什么想些什么——吴道中和他精心召集的一班人有非常特别的探究点——只要再下力发掘出菩萨石像,就可以充分佐证另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被民间传成救世观音的南陈皇后沈婺华修道传经的地方,确确实实就在罗峰山和太皇顶一带。如果是这样,十万个千万个西门庆故居也抵不了一个实实在在的沈婺华。
不能心急,不能因为挖掘而破坏一点儿古文化。
可是,矛盾已经产生了。黄金探测队在罗峰山中发现了一个黄金储量约有七十吨的富矿,挖掘点儿就在古墓保护带中。
省考古队和黄金探测队两家的报告都上报了,都准备大干一场。
费大伟全心全意地支持吴道中,为了阻止黄金武警进驻古墓保护区,他跟皇岛黄金武警的分队长在酒桌上干了一架,把分队长的鼻子都打破了。
黄金开采,古文物保护,再加上国外投资的经济软环境和政治因素,剪不断理还乱。省里专门开了会,意见却迟迟不下。
热度都集中在了罗峰山,太皇顶却显得有些冷清。那尊最应该出土的菩萨石像,连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找不到。省考古队围着太皇顶转了三个月的时间,毫无发现。倒是在罗峰山的西峰,又发现了两块人头石像,一块用黄金镌刻的碑文。
吴道中跟杨翼笔和谷云开、费大伟带着石像和碑文的照片影像资料,专门去了一趟北京,拜访了两位研考南北朝历史的老教授。经过鉴定,石像刻的是陈淑宝的两位贵妃。碑文却难解,考据不出年代,考据不出作者,勉强只能从碑文中臆测出诗作的风格和背景。
来来去去,去去来来。人去世事尽,空山难自留。一树繁花一树落,朝朝旧事朝朝结。
两位老教授很严谨,臆测却不妄断:碑文中所镌刻的诗文,极有可能就是沈婺华所作,也有可能是后人有感而题。诗作有禅意佛境,非是当时倚靡的南朝风格。这是一个新的考据方向,我们这样一个古老的国度,最缺的是实物考证。黄金镌刻的碑文,还需要有新的发掘,形成科学严谨的实物链,这不是谁的意志可以转移的,这需要地下的存延着的历史真物。
“咱们的历史,成了一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甚至,就连现在正在经历着的,也要被人刻意打扮——我要说,鹿永远是鹿,不能叫马。”谷云开跟两位老教授是老相识,说话不用拐弯儿。
谷云开经过多年的沉寂,修身养性之中,象一个普通老百姓一样油盐酱醋的过日子,心里却难以平静地反思一个城市的发展,反思政治反思经济反思文化。算起来,皇岛市的六十年,从一个渔村式的小城市,迅速蜕变成一个经济规模直逼直辖市的特大经济单列市,确实有足以自傲的辉煌成绩,有些人暴发户一样地忙着把自己载于史册。甚至,一些跟谷云开同龄的大权在握的人,因为老子打江山的资本,理所当然地要坐享江山,把国家的当成自家的,心血来潮地搞独一无二,搞世界第一,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那些人,坐拥国家垄断资源的人,是典型的山寨土匪心态,嘴里却整天讲高层政治文明,现代社会伦理文化,拿着非驴非马的城市发展模式,炫耀独领*的特色。
回到皇岛,谷云开和杨翼笔一踏进家门,竟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印云法师。印云法师叫了罗海,在谷家别墅的厨房里张罗了一桌素菜。
印云法师见了谷云开,说的是佛家人经常说的一句话:“因缘而来,因缘而去。”。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二十章 高门大宅
谷家别墅是一座青石到顶的三层哥特式房子,是英国人建的。年代在清朝末期,过了百多年,仍然很结实。房子的老主人是一位五五年的授衔的将军,将军是身为东北第四野战军主力的谷云开的父亲从东北一路打到南方的贴身警卫,后来在豫鲁战区任了副司令,去北京高就前,将房子特意留给了谷云开。
罗海有几次从座落在皇岛警戍区南营房泰秀山下的将军别墅下经过,看着两个手持微型冲锋枪的战士威风凛凛地立在大门两旁,会情不自禁地去猜里面住着什么样的大人物,里面有什么样的小老百姓见都见不着的大章程。
这一次,由印云法师引领着,一步步地走过长长的甬道,踏了三道青石台阶,进了颇是神秘的军事建筑,罗海才真正体味了高门大宅的味道。
别的地方不说,厨房都大得吓人,堪比云湾大酒店的五星级操作间。罗海习惯性在厨房挥铲弄勺,不知不觉地就会用厨房里所摆设的物件和氛围看人的品性。
有钱有势的人,大都是二婚三婚的了,房子里不是原配夫人,虽然厨房装修会很奢华,可基本上没“人味儿”,刀也好铲也好,全是摆设,跟人很陌路。谷家别墅的厨房却不一样,每一件东西,看上去都很亲切,一进来就能感觉出,主人和物件的亲合力。
不知道,经常进厨房的是市长夫人谷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