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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玦。”一阵大风吹过,刮起了地上的叶子,也盖住了狐狸的呼唤。
……
于一则醒来之时,阳光已经穿过层层窗帘撒了进来。光线虽不强烈,但足够能使整个房间明亮了。
于一则就那么呆愣着坐在床上,细细地感受着久久不能平静的心脏的跳动。
那场梦似曾相识,每一幕景象、每一句话语都刻在他的脑海之中。
究竟是多少年前,他做过这样的梦?他不记得了。甚至是关于池玦的事,都随着时间在他的脑海里淡出。
“从此往后,你我之间便再无瓜葛。”当时,池玦是这么同他说的吧;当时,他是经历了撕心裂肺的痛的吧。
“大男人的,这副表情可真矫情。”不知何时,他的房门口倚着位红衣女子,正双手环胸瞅着他看。
他打量了她一眼,随后勾起嘴角笑道:“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盘着发髻。”
“族里的规矩不可逆。”红衣女子淡淡回道,后又转移了话题,“我在人间的医馆里找到了阿祢。”
“所以?”
“你是怎么答应我父王的?为什么阿祢会出现在医馆?还有她的身上为什么沾染了狼的气息?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她见了池珂!”迎着他的是一连串的责问。
他盯着被子无奈地笑了一声,随后又抬起头道:“我没有忘记狐王的交代,可是我也无能为力。苏霖,我不是万能的。”
苏霖冷笑:“他们说的没错,你从百年前起就已经成了废物!”
于一则不可置否。
“池家两兄弟究竟有什么魅力?一个害死我大姐、逼疯我小妹。一个……”
“如果你来是为了说这些事,请你回去。”
“则哥,你和苏霖姐在吵什么?”门口突然又多了一个人。
于一则冷冷地瞥了眼苏霖,“你都告诉她了?”
“告诉我什么?则哥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瞒着我?”苏祢眯着眼睛看他。
“只是我们家亲戚的小事。苏祢,我们出去,让他再好好想想该怎么应付。”苏霖推着苏祢往外走,离开之间她又压低声音道,“我同她说,我是你的表姐。还有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毕竟,我也不想她那么快的记起过往。”
“表姐?明明小爷是你的表哥!苏霖,你又占小爷的便宜!”于一则的重点果然又找错了。
门外,苏祢回头问苏霖:“则哥又在叫什么呢?”
苏霖挑眉道:“可能又炸毛了。你也知道我表弟这个人自从被心上人抛弃之后整个人就不好了。”
苏祢:“……”
正文 009 鲜为人知②
“对了苏霖姐,你知道……”苏祢忽然停下步子,嗫嚅道。
“什么?”
“则哥的事。”苏祢低着头,神情犹豫,不知是该问还是不该问,“这段时间他好像总是心不在焉的,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苏霖挑眉,“不知道。他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苏祢摇头,片刻又点了点头,“则哥曾提起过他的心上人。”
苏霖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怪,苏祢捕捉到这一细节,连忙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那个人。”苏霖冷笑一声,“于一则居然还惦记着他!”
“那个人是谁?”
苏霖瞥了眼苏祢,差点脱口而出。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道:“只是个故人罢了,不值一提。”
苏祢将头撇向一边,眸中净是失落。
苏霖和于一则为什么将所有事都瞒着?她不禁怀疑这其中的缘故同她有关。
“但我可以和你讲讲他们的故事。”苏霖见苏祢一脸的失落,心不由得软了下来。
“好!”苏祢转眼间就将失落化为期待。
她想和于一则相处了那么多年,她终于可以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了。
苏霖将目光转向角落里,似乎透过角落看到了很远的过去,“他们如何相遇我不是很清楚,我清楚的是他们之间的爱,看似坚固,却不堪一击。”
苏祢未料到她一开口就讲这些。
看似坚固,却不堪一击……
这大概又是个悲伤的故事吧。
“那年,阿则成功劝说了家族里的人接受那个人。他本以为他们终于迎来了美好未来,却不料……”
“不料什么?”苏祢见她忽然停顿,不禁迫切地问道。
“不料他却因世俗观念同我一刀两断。”不知何时于一则正双手插着裤带,站在她们身后。他的语气从容、淡定,且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从此往后,你我之间便再无瓜葛。”苏霖道,“他是那么同你说的吧。”
于一则既不点头也不否认,径直走到苏祢身后,大手抚上了她的脑袋,“我知道你担心我。可从前的事我一点也不想让你知道。”
“为什么?”
“怕你嫌弃我。”嫌弃他曾因爱变得妖不妖鬼不鬼的。
“怎么会?”苏祢转身,坚定的目光看着他,“你在我心里很重要、很重要。如果不是则哥你,我早就流落街头,说不定还饿死了。”
于一则扑哧一笑,却笑得勉强。
“则哥……”
“别问了。”于一则打断她,随后又看向苏霖,“你也不必再告诉她其他事了,免得她担心。我家阿祢,只需要快乐的生活就好。”
苏祢看向苏霖,指望她能替她说些什么。可苏霖却没能如她的意:“我知道了。这次擅自告诉她你的事,是我的问题。”
“则哥!苏霖姐!”苏祢不满地看着他们,最后一狠心扭头跑出了家门。
“阿祢!”苏霖想去追。
“不用了,让她静会儿吧。”于一则道,“她已经察觉到我们有事瞒着她了。苏霖,待她知道一切后我就回族向狐王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