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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琬华很头痛,刚让喝醉酒的儿子回屋去歇着,没过多久,老公又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对不起让大家等了这么久。因为爷爷离开的前后这段时间我做什么事都没有精神也无法静心,从最开始无法相信浑浑噩噩,到心闷难过,直到现在假装忘记一些事情,慢慢不去想,才能让心里慢慢平复……调整了一下心态,要把这篇文继续写完,大家放心,我绝对不会弃坑。这几天积攒了两章,就一回放上来。
第74章 疑似故人
“去哪儿喝酒了?你酒量又不好……”琬华拿毛巾为他擦脸,皱眉轻声责问道。醒酒汤倒是现成的;服侍他洗了脸;将一碗醒酒汤递到他手里;“喝了。”
知道她此刻即生气又担忧,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违拗她的意愿,父子在这一点上均颇有经验。当下,胤禛不说废话;端起碗咕咚咕咚乖乖喝了个干净。
琬华秀眉这才舒展了一下;只是面色仍然严肃;伸手为他解开衣扣:“刚让人倒好了水,去洗澡吧,一身酒味儿。”
“陪我。”胤禛却没有起身的意思,抓住她的手,摆出一副无赖的样子。
琬华瞪他一眼:“事儿真多。”
见她没反对,胤禛露出得逞的笑容。
因着些酒意,胤禛兴致极高,从浴室到卧室,硬是纠缠着琬华折腾了大半晚上,若不是琬华求饶了好多次,最后直到晕厥过去,胤禛恐怕还不会罢休。
“你太坏了……”琬华幽幽醒转,一动也不想动,有气无力地道。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清理过了,弄脏的被褥也已换过。
胤禛笑着将她拥在怀里,手不自觉地轻抚着她光滑的后背,在她耳畔轻声道:“刚是谁对我说不要停来着?这会儿倒说我坏了?我即使坏,那也是对你一个人坏,我还就爱对你使坏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琬华恨得牙痒痒,张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嘶……”胤禛倒吸一口凉气,看向肩上那两排小巧可爱却发红的牙印,佯怒道,“你还真咬啊?好多天没执行家法你就反了天了?看来为夫是得振振夫纲了!”说着巴掌就落在了琬华的俏臀上,惹得她惊叫起来,接着又挠她痒痒,琬华最是怕痒,躲不过去差点笑岔了气,不得已连连求饶。
夫妻笑闹了好一阵,终于安静下来,就那么依偎在一起。
“你平时不常跟别人喝酒的,今儿是同谁呢?”琬华看似漫不经心地懒懒问道。
“跟巴尔图随便喝了几杯……”胤禛打了个呵欠,“困了,睡吧。”
琬华不知他是有心敷衍还是真困了,便不好再问,窝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
四月十六,黄道吉日,正是弘晖、弘昐的大喜之日。雍王府热闹非凡,道贺的客人络绎而至,所有人都是一身吉服,满脸笑意喜气洋洋。兄弟俩一前一后出门,又前后脚的接回新娘子。琬华坐在高堂位上,受着两对新人的拜礼,内心的欢喜和欣慰不言而喻,转头望向并排而坐的胤禛,而他也正好看向自己,对视中皆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到同样的喜悦和感慨。
……
春去春又来,又是草长莺飞花红柳绿的一年春。
未满二周岁的小弘历已经可以迈着小短腿颠颠得满院跑,咧着嘴唤着“讷讷”“爸爸”“大大”“阿玛”之类的词,跑累了就一头扑进琬华怀里,奶声奶气地道:“讷讷,困觉觉。”
琬华笑着弯腰抱起他,亲了亲他的额头。小弘历很乖地趴在她的肩上。打了个呵欠,上下眼皮终于放弃了打架阖在了一起。琬华轻轻抚着他的后背,心里有个念头越发坚定:弘历是自己的孩子,从现在开始自己要好好培养他,使他从小养成良好的性格和品质,不要成为历史上那个自己讨厌的乾隆。
“讷讷……讲故事嘛……”小弘历发出梦呓一般的声音。
琬华拍拍他的屁股,在椅上坐下,将他横抱在怀中,想了想道:“这个故事,叫‘三只小猪’……从前,有三只小猪,他们是三兄弟……”
终于将弘历哄得睡熟,把他放在床上,琬华也正想眯一会儿,就听丫鬟禀报说苏公公求见。
“福晋,这是给爷办喜事需制备的物品的开销清单,奴才刚拟好了,请福晋过目。”苏培盛年至中旬,微微有点发福,笑起来眼角的褶子堆在一起,倒给他的外表增添几分慈眉善目之感,只是琬华却知道,这家伙内里比那猴子还精。
接过册子浏览了一遍,见这清单是按照以往李氏过门为参照的,心道这家伙果然会做人,一肚子都是弯弯绕,便也不跟他废话,直接道:“虽说新侧福晋同李侧福晋都是圣旨赐婚,只是爷如今已是亲王,自与从前尚无爵位时情形不同,该添置的,苏公公酌情添置吧,亲王该有的排场不能省,只不要越了规制即可,这个度相信苏公公能掌握。”
苏培盛显然早料到琬华会这样吩咐,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恭敬地点头道:“福晋说的是,是奴才糊涂了,奴才这就去重新拟过。”
琬华将册子递还给他,微微颔首道:“至于年侧福晋院落、房间的布置,跟李侧福晋的一样便是。”
苏培盛忙唱了个诺,见琬华再无话,遂打了个千退了出去。
雍亲王娶侧福晋对下面的官员来说正是逢迎拍马的好机会,再加上自家的兄弟和亲戚也有不少前来贺喜,是以四爷大喜这日竟比去年两个小阿哥同时大婚还要热闹。琬华应付了半日,傍晚回了屋,对于前面传来的隐隐酒令欢笑之声充耳不闻,哄着弘历睡着,自己也在小儿子外侧躺下,大概是累了,没一会儿便沉入梦中。
一觉醒来时天还未亮,周围很安静,儿子在自己身旁睡得很沉。琬华掏出怀表看了看,照例抱儿子起来小解。弘历被搅了瞌睡,蹬了蹬腿,不满地哼唧了两声,不一会儿又在她怀中睡着了。琬华为他掖好被子,看着儿子精致可爱的睡颜,不由怔怔出神,睡意了然无踪。
清晨,胤禛没有像往常那样过来用早膳,而是直接上早朝去了。辰时,年氏一身正装,已做新妇打扮,面色红润薄施粉黛,原有的青涩皆已褪尽,眼角流露出的一抹春色令她越发显得艳丽动人。她款款走至琬华面前,盈盈下拜:“年氏淑云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琬华轻轻颔首,露出一丝淡笑:“侧福晋平身,坐吧。”
两人礼节性寒暄了几句,说了一会儿闲话,年氏见琬华又端起茶来,忙起身微笑着告退,琬华神色温和道:“若缺了什么,只管告诉苏总管便是。”年氏点头应下,见她再无话,福了一礼退出去。
“讷讷,抱抱……”弘历被奶嬷抱进来,向她张开胳膊,“坐车车……”
琬华接过他,在他额头亲了一口,笑着道:“嗯,坐车车去宫里,去看玛嬷好不好?”
弘历重重点着小脑袋瓜子:“好……”
在宫里一呆就是大半天,直到中午,胤禛听说她在德妃那里,接她一起回府。马车平稳地行驶在街道上,穿梭在充满生活气息的市井中,而车内却如同另一个世界,十分安静。
琬华抱着已经熟睡的弘历,目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望向车外,也不知在想什么。胤禛闭目养神了片刻,竟然破天荒地有些沉不住气了,终于忍不住转过头,正好对上她丢给自己的后脑勺。
“咳……”假咳一声,他往她身边挪了挪,几乎贴着她坐着,柔声道,“手酸了么?要不让我来抱这小子吧。”
琬华回神,斜瞥他一眼:“好。”很干脆地将弘历递到他怀里。
胤禛原本以为她要么不会搭理自己,要么会拒绝,却没想到她会真把娃儿塞给自己,愣了一下,双臂僵硬地抱着孩子,张了张嘴忘记接下来要说啥。
琬华掩嘴打了个呵欠,偎上他的肩头,闭上眼懒洋洋道:“我困了,让我眯一会儿。”
这一刻,胤禛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仿佛被阳光笼罩着,无比的温暖,同时也让那一抹愧疚之情无处遁形。他深深嗅着她的乌发中特有的清香,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腾出一只手来将她紧紧搂住。
这一路琬华其实并未睡着,直到马车在府门前停下,琬华抬起头,正对上他那一双满是温情的眸子。沉默对视片刻,她淡淡一笑,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到家了。”他的声音低沉暗哑。
“嗯。”琬华轻声回应,一低头,就见儿子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和胤禛,眼中满是好奇。琬华失笑,俯身亲了亲儿子的额头:“傻小子……”随即抱起他下了车去。
“额娘,阿玛。”弘昐将马缰丢给小厮,走过来行礼。
他身后一位青年跟着打了个千:“给王爷和福晋请安。”
琬华定眼一瞧,这不是那蒋云锡么。胤禛在她身侧,面色早已恢复了一贯的威严:“这是要出门儿?”
弘昐点头,笑着道:“回阿玛的话,孩儿同云锡还有几个好友组织了一个诗会,这就过去。”旁边的青年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神色,心道这家伙对父母撒谎居然脸不红心不跳,什么诗会,明明是去醉仙楼喝酒好么?
“晚膳都顾不上用,就去参加诗会,还真有雅兴。”胤禛心里了然,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你能这么勤奋为父心中甚慰,等你参加完诗会回来,也把你做的诗拿给我瞧瞧,看看有没有长进。”
弘昐一愣,旋即笑容越发灿烂:“是,孩儿遵命。”然后保持恭敬的姿势等着自己阿玛大步进了府去。待到琬华从他面前经过,他一把拉住琬华的衣袖,脸上笑容已经换成了苦瓜样儿,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也不敢说话,怕传到阿玛耳中,只可怜兮兮地望着琬华,千言万语都在泫然若泣的眼睛里。变脸速度之快看得蒋云锡目瞪口呆。
琬华抿嘴一笑,抬起手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活该。”顿了顿道,“别贪玩,早些回来,还有,不准喝酒。”
弘昐知道这是额娘在给自己讲条件,虽然也有点不情愿,但胳膊拗不过大腿,忙连连应下。
琬华余光一直留意着蒋云锡,他虽是垂着眼睫,但但神态沉静稳重,不卑不亢,自然流露出一种优雅的气质,令她不由微微一怔——这样的表情和神态让她感到熟悉。一张面孔,自记忆深处,慢慢浮现出来。
第75章 为妻御夫
“常听弘昐说起你,到底是出生于书香门第;想来诗词也做的不错吧;”不等蒋云锡回答;琬华又兀自微笑道,“我前日偶得一首词,不知蒋三爷能否指教一二;”
蒋云锡面色仍是一派从容谦和,笑起来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完全看不出来他此时其实是硬着头皮暗暗抹汗;拱手道,“当不起、当不起;福晋太自谦了,在下哪敢对福晋做得词妄称‘指教’二字,倒是对在下来说是个学习的机会。”
琬华将怀里的小弘历递给奶嬷,略微沉吟,清了一下嗓子吟道:“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念完,她顿了顿,“你看这首词如何?”记忆中,这首词可是表哥林风早期非常欣赏的诗词之一,也是在自己幼年时他教自己背诵默写的第一首词。
蒋云锡完全呆住了,脑袋当机般一片空白,瞠目结舌地瞪着她,一副完全无法置信的表情。直到弘昐在一旁看不过眼撞了他一下,他才猛然惊醒过来。
“好词,好词!”蒋云锡机械地点头,“真是好词!福晋太有才了!”
弘昐忍俊不禁,对琬华道:“没想到额娘这么厉害呢,儿子今天才知道额娘能做出这么好的词,瞧把那家伙都震成那样了!哈哈!额娘平时也太低调了,从不显山露水的,儿子竟然都不晓得。”
琬华脸上有点发红,心里暗道:亲爱的太祖爷爷,您可别怪我,我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蒋云锡努力将激荡的心情平复了一下,犹自有些不能置信,面上却不带出半分,温雅和煦地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嘛,福晋乃是智者,自然深谙此理。”
琬华忽觉得眼中有些发酸,强自镇定地笑着,“弘昐,记得早些回家,去吧。”言罢,深深地看了一眼蒋云锡,便转身进了府去。双眼已然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