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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他心里应该是有她的吧?还是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妻主,所以他在意?
媚一时喜,一时忧,最后决定,还是跟这个榆木疙瘩讲清楚吧,虽然能这么时时看见他也很好,可他必是想办法尽快做完事,才腾出时间来跟着她吧。
唉!这么奔波,心疼的还是她,她一样要费心思替他都补回来。
唉!记得前世的什么人说过,最先爱上的人必定付出最多,爱情里没有公平。她深表赞同啊!
唉!她还是回府去吧!省得呆在宫中惹他惦记。
*** ***
媚是回府了,赵瑯巡视御林军却觉得如芒在背,今日的鉄焰同那日大殿中一般的怪异,虽说他进退有度,可赵瑯却无法忽视那种奇怪的感觉。她到底做了什么了?
鉄焰看着赵瑯,脑中却是那日大殿中的景象,跪在软榻上的媚,坐在榻边的皇上,还有皇上放在她肩上的手,她们在干什么?她明明是他的妻不是吗?她如果喜欢的是皇上,那为什么会娶了自己?她如果喜欢的是皇上,洞房那夜怎会那么温柔地在他耳边轻语?她如果喜欢的是……她不能喜欢皇上,因为她们同为女子;她不能喜欢皇上,因为她是……
鉄焰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时时要跟着她,只知道听到那些话,他无法不在意。也终于发现,他无法把她当成如铁月那般对待,她在他的心里是与铁月不同的。
这些日子以来,他终于可以抛开羞怯和尴尬,冷静地想起洞房那夜,虽然他大了她那么多,他却觉得是她在让着他,哄着他,甚至……宠着他。除了刚进入的疼痛外,他并不觉得有爹爹说的那么痛,相反,他还体会到了从未曾体会过的。
突然铁焰心里一阵茫然。
他这是做什么,因为她是他的妻,所以他觉得……难过?因为她是他的妻,所以她,绝不能喜欢皇上吗?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漩涡,怎么也挣扎不出。
*** ***
媚正在厨房里忙着准备晚膳,刮刮刮,切切切,敲敲敲,揉揉揉;正忙得欢。
“你,在这里做什么?”
媚闻声回头,焰?她看了看站在厨房门口,一身御林军统领服的鉄焰,再探头看了看天色。他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你,今天很早。”媚有些奇怪,他怎么衣服也没换,还跑到厨房来,是来找她吗?想起自己有话要对他说,媚走到鉄焰面前,严肃道,“焰,我有话跟你说。”
鉄焰不语,深邃的黑眸看着眼前严肃的媚,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和皇上什么事也没有,我们清,清,白,白。”媚望进鉄焰的黑眸,一字一字说着。
鉄焰听到她的话,突然觉得整个人放松了下来。他方才匆匆回府,进了房中没有看见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想马上看到她,或许就可以平息心中的茫然与慌乱。
问了铁月,才知道,她在厨房。可是,她为何会在这里?不是说,女子远庖厨么?想起刚才问起她时,铁月奇怪的表情,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
媚见鉄焰什么也不说,就那么站着,定定地看着她,他,不相信吗?
“焰,我刚才说……”
“我知道了。”鉄焰回过神来,眼睛在厨房里扫视一圈后,落在媚的身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这个。
“少夫人在准备晚膳。”安叔的声音自鉄焰的身后传来,他方才出去拿刚送来的青菜,一回来就看见站在厨房门口的少爷。
“你会,下厨?”鉄焰有些惊讶。
安叔翻了个白眼,绕过自家迟钝的少爷,嘴里说着,“自打少夫人入府,只要少爷回府用膳,少爷的膳食就都是少夫人亲自烹饪的。”
“你……”鉄焰有些动容地看向媚。
“哈哈,没事的,你每天那么辛苦,我那份又是闲差。所以才会找些事情来做。”媚忙解释到,就怕他又放在心里乱想。
“我……我去更衣。”鉄焰立刻转身离开。
“诶?”安叔倒是有些傻了,这少爷就这么走了?
“呵呵,”媚轻笑两声,走了也好,要不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做是一回事,要她说,还是算了。
*** ***
自那日以后,鉄焰不再避着媚了,在府里时也不再总是躲在练武场了,晚上也不会再躲到媚睡下才肯进房了。两人就如同平常夫妻一般,相敬如宾。
即便这样,媚也高兴啊,总算进了一步不是,而且她这夜猫子终于不用早早躺在床上数绵羊了。
她终于又可以,月光下,一壶清酒,一方古筝,悠闲一下了。
这夜,媚如同往常一般在月下抚琴,突然,她双手一顿。
谷东出现在亭外,“小姐,嫣然公子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亲们,我会继续努力,争取明天早上你们也有文看!
PS:鉴于现在亲亲们的评论增多,我实在回不过来了,我努力更文报答你们好了
有个好梦!!!
24
嫣然一笑阁
媚看着躺在床上面色枯槁,神情极度憔悴的嫣然,把脉的手微微颤抖,额际青筋微挑。
半晌,瞪向一旁的心泠,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嫣然为何已怀有身孕?”
心泠眼红红的,哑着声哭诉起来。
原来有一晚,嫣然接了帖子去献乐,回来时身子困倦,便抄了近路,想自后门进院,却突然间被人自身后抱住,嫣然本欲呼叫,却被女子强行吻住;极力挣扎,却怎敌得过那女子的蛮力,硬是被那女子强了去。
待那女子离去,嫣然才撑着身子,勉力爬回院里,恰好心泠路过,才将他扶回房中,一听之下,本欲找媚,替嫣然讨个公道,却被嫣然死死拦下,不想打扰刚刚新婚的她。
谁曾想,他竟就这么有了身孕,这几日更是孕吐不止,吃什么吐什么,大夫开的药都被他吐了出来,大夫都说嫣然年纪太大,又心思过重,且动了胎气,方才如此。若是再这般下去,别说胎儿,连性命都保不住。
心泠这才慌了,匆匆忙忙找了谷东,将媚请了过来。
媚听完后,走至院中,谷东谷南,还有心泠都跟了出来,见她背手直直立在院中,自她身上隐隐散发的压抑怒气,让三人都不敢出声。
“轰!”媚一掌遥遥击出,院中的一座假山瞬间扬起一阵飞尘后堆落在地。
“谷东,给我把那个女人找出来,就算翻了京城也给我找出来。”说罢,旋身进房。
*** ***
那夜媚整整一晚没有回府,只让谷南稍了句话回去给鉄焰,说她今日有事,宿在嫣然一笑阁。
她整晚守着嫣然,一遍一遍地喂他喝下清粥和保身安胎药,吐了喂,喂了吐,反反复复,最后嫣然频频作呕却连吐的力气都没了,靠着媚,辛苦地吞下一口口汤药。
“嫣然,吞下去,不能再吐了。”媚在嫣然耳边温柔而坚定地说着。
“媚?”嫣然轻轻唤道。
“嗯!是我。”媚见他神情有些恍惚,似醒非醒。
“媚……”嫣然只这么又唤了一声,泪便无声地滑落。
媚自六岁认识嫣然,他一直是那么温柔又傲气的男人,他那仙人般的容貌,绝世的才情,让她欣赏,让她钦佩。他教会她如何识谱,认真地教她各种古乐,他是她的知音,也是她在意着,保护着的亲人。她见过他笑,见过他对她生气,见过他的自怜与自傲,却独独没有见过他的眼泪。
如今,若不是真的委屈,不是真的伤心,怎会如此泪流不止。
媚轻轻拭去嫣然的泪水,温柔地哄着他,“嫣然,媚陪着你,没人能再欺负你,乖乖睡吧!”
她一遍遍说着,他在她的软语中渐渐昏睡,即便在梦中,仍偶尔有泪水滑出。
*** ***
媚直到第二日傍晚才回到铁府。
嫣然醒后见已瞒不住媚,这才细细说了经过,虽说声音嘶哑,却未曾再落一滴类,这样的嫣然让媚看得心中更是又怒又痛。他那晚哭了一场,醒来后,对着媚什么都说了,该宣泄的宣泄了,心神清明了很多,又见媚这般忧心,这才解了心中诸般顾虑,虽然仍是孕吐不止,却也还是能吃下东西了。
媚这才放心回来,什么也没说,倒到床上便沉沉睡去。
待她再次醒来,房中一片黑暗,身边是鉄焰熟悉的呼吸声。
没了睡意的媚翻过身,静静看着鉄焰的睡颜,想着他若是怀孕也必定会受如同嫣然那般的痛苦,心中不忍。可他心心念念想要延续铁家血脉,怕是万般苦楚也会硬生生地忍下来吧。
好不容易,他不会躲着她,愿意与她如同夫妻般相处了,她却没时间陪着他了,嫣然的身子这么折腾后,已然大亏,她估计这阵子都会在嫣然一笑阁了。
媚就这么一直看着鉄焰的侧脸,心中胡乱地想着,不知不觉竟又迷迷糊糊地睡去,临睡前似乎又看见了鉄焰深邃的黑眸,不由微微一笑,沉入梦乡。
鉄焰却是醒了,被她那么盯着,浅眠的他想不醒都不行。她出了什么事?昨夜她传话在嫣然一笑阁留宿;今日回府时,也不见她;用晚膳时也没见到她,那明显不同的膳食让他想到那日安叔的话,她亲手为他调制膳食,原来真的是自己太过迟钝;回到房中,就看见躺在床上的她,睡的那么沉,眉目间有着隐隐的倦意。
没有吵她,他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好一阵,这么美丽的她,根本不似女子,就像他根本不似男子一样。这样纤细的她却不似外表那般柔弱,她可以轻易地抱起他,她可以轻易地制住他,可她行动间根本就不像练武之人。
鉄焰收敛心神,发现自己竟对着她发了这么久的呆,连忙起身更衣、吹灭烛火,轻手轻脚地睡到她的身侧。
睡梦中,他突然醒来,感觉她侧睡在她身侧,眼光落在他的脸上,他可以保持呼吸装睡,一直一直到听到她的呼吸渐渐平缓,睁眼时,恰好对上她恍惚落下的凤眸。她梦到了什么?为何会笑得这么甜美?
于是,换鉄焰对着眼前她微翘唇角的睡颜,久久不能入睡了。
*** ***
接下来的日子,宫里让谷南去打了招呼,媚除了睡觉,几乎都所有的时间都留在了嫣然一笑阁。
她什么也不说,只是全力替嫣然保胎。现在的嫣然什么也不说,那淡然的样子,像是无所谓这个孩子的存在。
媚却知道,嫣然虽已经三十,身在青楼时,因付了药物避免有孕,可这些年在嫣然一笑阁,已不用再服药避孕,再加上她曾替他调理过一阵,身子见好,才会这般容易怀孕,这毕竟是嫣然的骨肉,他现在心里委屈,存有怨恨,可他心中其实是渴望有个孩子的,若是失去孩子,等到怨恨散去,必会后悔莫及。
日子一日日过去,一个月后,看着在眼前忙碌的媚,嫣然突然开口,“媚,谢谢你!”
媚对上嫣然清澈的眼笑了,她就知道,这般坚强而骄傲的人怎会就这样向不幸低头。
“媚,不要让谷东再查了。”嫣然的手轻轻搁置在小腹上,眼神飘向窗外,声音轻的像是自语一般,“我已,不再介意了。即便一个人,我也定能养大孩子的。”
媚却只是笑着斥道,“怎么会是一个人,不是还有我这个姑姑么?”
嫣然收回视线,望向媚,缓缓绽开一抹笑意,“是啊,还有你这个姑姑。定然不会让他吃亏啊!”
他知道自己劝不动她,她这般做,真是因为她将自己当成了亲近的人,当成了亲人。
这样难得的痴情地女子却也是天下最无情的女子,若不是她心之所系,必定弃之若履,毫不留恋。
好在自己早早收了那份不可能的期盼,只是做她的知音,她的亲人,才能得她这般维护,这般挂心。
他柔柔地笑着,现在他又会有一个亲人了。孩子,爹爹定当好好爱你,不叫你受半分委屈;爹爹定将教你如你那姑姑般潇洒如风。
*** ***
“查不到?怎么可能,我就不信她还能插翅飞了不成。”媚坐在自己在嫣然一笑阁的小楼内。
谷东站立在她面前道,“那夜天色太黑,街上早无行人,巷中本就昏暗,连阁主也没看清,只说那人一身酒气,嘴里一直念着一个字,‘清’。”
媚微微沉吟,道,“你再去查,把那晚在京城所有酒肆、青楼、客栈喝醉酒的人统统给我查出来,那‘清’应该是个人,必是那人的夫郎,估计不是死了就是跑了,看看那些人里有哪些符合这点。我不管她是皇族还是草民,掘地三尺我也要将她找出来。绝不会这般就便宜了她。”
谷东应是退出,心中不怎么真心地同情那个惹到她家小姐的人,什么人不好惹,偏偏惹上这个有仇必报,锱铢必较的主儿。
*** ***
三日后,媚在小楼中得了谷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