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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卖血而死亡 高老: 您好? 近日工作一定很忙吧? 12月3号用过早饭,无意中打开电视机,河南台在报道您老“宣传预防艾滋病”的先进事迹。我联想到去年春节前是您老给我这个不幸的家庭寄来的100元钱,使我非常激动,我想是您老对一个不幸的家庭的一种厚爱、温暖,不可以用金钱买来的至高无上的心灵。在电视里看到您那慈祥的面孔,言谈话语上,真是为所有不幸的家庭说出了心里话。增强了信心感,开拓道路,砸碎了精神上孤独的枷锁。让受到冷酷歧视的患者家属早点重新站起来。 您老的崇高的形象在我心目中久久不能消失。致使我用最好语言,最好字头表达对不幸家庭的无微不至的关怀,在这里让我代表全家向您老审慎地说一声:“谢谢”,不过当我收到钱后就立刻回信,您老是否收到? 再说孩子们都大了,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个不幸的事,对这代孩子是一场无情的打击,留下了不可挽救的创伤,只好让孩子外出打工。但是,别的人早就回来了,孩子来信说:“在外边只要混碗饭吃就不回来了。”为了这个冷酷的家庭局面只好这样了。还有请您老相信,我妻子是一个贤妻良母之人。 在八年前,我父被车撞伤,在医院救治,后来家庭所能变成钱的东西全卖了。为了给家父治疗,我俩一同走进了供血站。可是,千千万万没想到最大的悲剧在去年9(农历)月份发生了。又加上农村人对艾滋病的知识淡薄,几乎就不了解一点,迫使这个家庭忽然变成了孤独的家庭。歧视的地步使“投亲无门,去路无人”的词句在我家落了户。可想而知,活得太累了,太累了。 高老,信写到这,确实有很多的话向您诉说。长话短说,有闲时间到我家来做客。 最后祝您老身体健康,长命白岁,寿比南山。愿您全家幸福。 此致 敬礼 田军章 2000年12月13号 2001年五一,我遇见田军章所在村的妇联主任。她告诉我,“田军章在找对象,准备续弦,他不承认自己有病,他说:‘我吃的胖胖的哪有病呀!’”我问妇联主任:“你们给女方讲过,他感染了艾滋病病毒吗?”她说:“老田不承认。”于是我给他去了封信,讲了讲艾滋病病人的结婚政策,必须给对方说清情况。另外,我还给她讲了艾滋病病人性生活的保护措施,以防止艾滋病的传播。他沉默了一个多月给我来了第三封信。 他对艾滋病太无知 高教授: 您好! 近日工作一定很忙?你邮的信件我已收到,请勿念。不过谈谈我的想法: 1根据时间的运转,她也没有了已经二年有余。这个病还不比其他病,外界影响极坏,实在使我伤透了脑力。现在更不愿意看到这些文稿和书信。况且这个事情也逐渐消失了。再说记者给我家造成更大的外界影响。虽说你们说的都是好话;但农村人不能领会,反而起了反作用。 2现在我家孩子也大了,都能找碗饭吃,更不需要扶贫,就是明天死,也不足挂齿。希望以后将此事从今日起永远割断。如果再拉扯不休,对孩子有说不完的最坏影响。今日接信后就和别人吵一架,因为他要私拆此信,以谢绝书信资料。将我永远忘掉!!!  '返回目录'  
4谁“毁灭”了田家(2)
最后让你老生气了,多多原谅。 敬上 田军章 2001年6月17日 田军章一家,不幸被“艾魔”幽灵般地侵入,这不仅搞得他家破人亡,而且使全家包括亲戚在内都陷入了悲痛的困境。 1992年,田军章的父亲因不幸出了车祸,肇事汽车逃逸,70多岁的老汉躺在医院里的病床上等待死亡的降临。孝顺的儿子和儿媳为了给父亲治病,卖光了家中一切能换钱的物品,仍不够父亲的医药费。家中实在没有其他经济来源,夫妇俩便想起了卖血。 1992年至1993年,夫妇俩前前后后8次到某县采血站卖血,每次能揣回几十元钱,可父亲终究没能救过来。老人带着儿子儿媳的一片孝心走了,可谁能想到,可怕的“艾滋病病毒”悄悄缠上了这对淳朴、孝顺的年轻夫妇。 1999年春节刚过,一向和丈夫同样结实能干的秀英莫名其妙地开始持续发烧,尽管吃了不少药,打了不少针,可体温仍然在38度以上。村里的诊所,镇上的卫生院,县里的医院,田军章带着妻子看遍了,可没一家能找出病因。到了中秋节,秀英的病一天天加重,体温升到了39度以上,嘴角开始腐烂,并生出带钩的肉刺。长时间的高烧把她的脑神经也烧坏了,整天迷迷糊糊,如同梦游。 10月4日,田军章在村主任的帮助下来到省城医院,大夫认为秀英害了“艾滋病”,便立即安排她到河南省卫生防疫站确诊。经抽血检查,结果显示:艾滋病病毒抗体呈“阳性”。这一下田军章蔫了,回家后他就把妻子安排到小西屋里单独居住,由他一个人伺候她,别人不敢靠近。 10月15日,惴惴不安的田军章又偷偷跑到河南省卫生防疫站为自己做检查,大夫刚采过血样他就溜了,他害怕知道结果。到现在省卫生防疫站的病历记录上还是:田军章,男,HIV抗体呈“阳性”。 在秀英被确诊为艾滋病后,10月21日就死了。4个孩子都吓得不敢在家待,跑外边打工去了,只剩下老田一个人守着十来间空房院子,伴他的还有一只黑狗。村民们也都是各个躲着他,怕传染艾滋病。 按农村习俗,1999年11月24日是秀英去世“五七”。“五七”在农村是个祭日,她的娘家人来给她上坟,可他们不从田军章家走过,也不到他家吃饭。老田对此特别不满;“现在连近亲都躲着我们,更别说别人了”。妻子的“五七”祭日,女儿本来让田军章到集市上买点肉到坟上祭奠母亲,可老田把家中所有的钱扒拉出来数了数,一共只有一张10块、4张1块、3张5毛和一张1毛的,还有几个小硬币。秀英这场病花光了家中多年的积蓄不说,还塌下了5000多块钱的“窟窿”。 秀英死后,棺材没人给做,是老田求爷爷告奶奶才有两个以前关系不错的木匠答应做的。秀英是10月21日早上6点钟去世的,按农村的规矩,儿女双全至少要在家停灵三天,可村里人都不答应,当天上午就埋了。 母亲死了,儿子到村里磕头报丧,可许多人家连门都不给开。没办法,最后还是村支书领着才磕遍了头。棺材没人抬,又是村支书动员几个村干部来帮的忙。 目前三里五村的人传得越来越邪乎,说艾滋病病毒厉害得很,秀英死后埋葬的坟地里的麦子毒的不能吃,那块地里的水也毒的不能喝。村民还说,艾滋病病毒会随风扩散,风刮到哪儿病毒就到哪儿,所以田军章一家人包括到过他家的亲戚,走到大街上别人一见就跑,有的人跑得急了,跌得连滚带爬。他四周的邻居因怕传染艾滋病全搬走了,他家在村里成了“孤岛”。田军章的两个女儿本来都有了对象,秀英一得艾滋病吓得对方再也不谈了。 2004年田军章也被艾魔夺去了生命,让人不可思议,让人心痛!  '返回目录'  
5冯刚最后的日子(1)
2002年2月15日我接到冯刚(化名)的来信,要求我为他联系“免费”药。2月25日我打电话,找冯刚时,他已离开人世一周了。在电话的那一边传来了家人的哭声,我非常非常难过,冯家太困难了。我想把冯家二孩让人领养了,冯妻不肯,为此让人流泪。 艾滋病患者冯刚2001年10月2日,我去了一个艾滋村,访问了十多个艾滋病人家庭。该村12岁以上的孩子全部失学,女孩子辍学后从事家务劳动,服侍着患有艾滋病的亲人,男孩子多数外出打工,十五六岁的孩子在外地干成|人的苦力活,甚至下煤窑做苦工。我到了一个姓冯的家中,他14岁的男孩在某县建筑工地掂泥兜,每天累死累活只挣10元钱,拿回5元给他患艾滋病的爸爸买药吃,孩子每天只有5元钱,在超负荷的劳动中,不知他怎样生活…… 冯刚的来信 高耀洁大姨: 您好! 谢谢你这位好心的老人家对我最关心的支持和帮助。我很感激你这位70岁高龄的老人家,真的,心里有一种用语言表达不出的谢意。 您邮来的信和钱,我已全部收到了,并遵照您的意思,写给了彭琪阿姨一封信,和你的信同时发出。 耀洁阿姨,您无微不至的关心和帮助,我很感激你。您使我感到了世上还是好人多。我们不是一群被社会遗弃的人,还是有好多好心人在关心我们,使我们这些艾滋病人有了坚强生活的信心。我一定好好地活下去,走完我最后的一段路程。 谢谢您,高耀洁阿姨,谢谢您。 祝您:老人家,好心人,长命百岁,身体健康,笑口常开。 艾滋病人:冯刚 2001年11月4日 最后的一封信 高阿姨: 你好!全家都好吧! 近来几个月不见,你的身体很好吧!你给我的两个孩子寄的学费钱已收到,我非常感谢你对我家的关心和帮助。我把我家里的情况给你谈谈吧。冯宝,他今年15岁了,他弟弟今年八岁了,才上三年级,我也不让他上学了。因为家庭经济困难,我的身体一天不胜一天,他妈也得了艾滋病,现在一点重活都不能干。她妈想干点小生意来养活我们一家,可是货物卖不掉,人家不要我们的,怕传染着他们。我现在活干不动,钱又不能挣,我实在没办法供孩子上学了。我夫妻二人每天想到这个病就哭,我们打内心愧对俩孩子,现在你给我的俩孩子寄来二百元钱,我让我二孩子到正月初六继续报名上学。 冯宝说这学他不想再上了,他说我要是再去上学,谁来照顾爸、妈,谁来承担这个家,地里的活谁去干。我现在十五岁了,我要上外地打工挣钱,给爸、妈治病,我要承担家里的一切责任。在我心中,什么东西都可以失去,就是不能失去爸、妈的生命,只要爸、妈身体一天天好起来就可以了。我和弟弟不能没有爸、妈。没了爸、妈我和弟弟就成了孤儿了,我要出外打工好好挣钱,给爸、妈治病。 高阿姨,其实冯宝非常想上学,但是我和他妈都有病,小冯宝是个孝顺又听话的好孩子,他的想法就由他去做吧,我夫妻二人也实在没办法了。艾滋病病毒感染者与艾滋病病人的实况 高阿姨,你这么大岁数了,还处处为我们这些病人着想,又是给我们送药,又是给我们寄钱,供我孩子上学,我们不知道怎样报答你才好,我全家永远都不会忘记你这位好心的高阿姨。高阿姨,我还想求你一件事,你认的人多,能不能给联系一家医院免费的药叫我服用,那家医院叫我当试验品也行。高阿姨,我求你这件事,你能办到就办;不能办到就算,不要太为难你。你也是70多岁的人了,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你要多多地保重自己,别的我也不再多说了。 祝你新年愉快,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合家欢乐,万事如意,全家平安! 冯 刚 2002年2月8日 2001年中秋节那天我见到了冯刚。我带了一些药品和食物去某某村里看望艾滋病病人,当我走进一个破败不堪的小院里,一进屋见到冯刚时,他已经病入膏肓了。一只小花猫蜷缩在门口,可怜地喵、喵、喵地叫着,因那里的光线太暗,我险些踩到它,我把它抱起来放到灶火台上。我很怀疑这个家里还有什么食物可以喂养它。 冯刚躺在一个木板搭成的床上,床的四条腿都绑着四根树枝,挂着一顶不灰不白,满是尘土的蚊帐,蚊帐上有窟窿,还有补丁,绑在床腿上的树枝又多了一个用途,就是用来挂输液的瓶子。冯刚的脸上、身上起满了红疹,有些部位大片皮肤溃烂、化脓,那是疱疹,也是艾滋病病人晚期的表现,他已活不了多久了。 其实,生活对于冯刚来说剩下的只有痛苦了。为了他的病,本来靠卖血渐渐富裕起来的生活,又变得家徒四壁了,现在家里最多的东西是堆在墙边的空葡萄糖水瓶。两个孩子因无钱交学费早已辍学,那个年仅14岁的孩子到外边给人家背沙子,挣几块钱给父亲买药。 孩子的母亲看起来还好,她说自己也卖过血,可不敢去检查,反正是没救的,过一天算一天吧!能等到孩子长大些就好了,不然也没有什么亲戚,就怕自己也死了,孩子可咋办?话没说完,她就说不下去了,用肮脏的衣袖抹眼泪。她说这个家连买盐的钱都没有了。  '返回目录'  
5冯刚最后的日子(2)
冯刚在高烧、疼痛中过着他已为数不多的日子,家里已没有钱给他看病了,其实也不是治愈艾滋病的药,只是针对症状给予缓解的药物。我们给他留下了退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