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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近乎拿不住那凤仗，少年不急不缓走来的那一刻，她像看到了一千年前，那风姿卓越的女子，头戴金色盔甲，一袭欲火鲜红的战袍，拽地足足摇曳三尺，在半空中张扬飞舞，像是在宣告世人，她，就是那不老的神话。
少年和老者擦肩而过，听到街道人指着天议论的声音，不经意的抬头望过去，微微停下了脚步驻足观望了一会，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怪的夜空，天角处红的像染了血。
察觉到有人看自己，沧月转头去寻，身后除了抬头议论夜空的人，什么人都没有，只有一个全部将自己罩在黑袍中的老者颤颤巍巍的扶着拐杖慢吞吞的从自己身边走过。
沧月转身，离开。
正文 第五十八章：用我的命换你生，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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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月寻着记忆中的方向，来到一处偏避的地方，她记得这里曾经有一位江湖人称万里先生的神仆算，和千面鬼排行，却是专门做人的交易。
那一年，她曾策马风尘仆仆的赶来，一袭红衣沾满沙尘，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衣衫褴褛，灰色的头发几乎遮住整个脸的中年男子。
“姑娘可要做交易？”他抬起空洞的眼睛看着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女。
红衣女子莞尔一笑：“你能实现我什么？”
“姑娘说出来，也许我能帮的上忙。”
红衣女子翻身下马，张狂的紫眸突然变得肃杀：“我想要的不难，只有两全二字，我想嫁给我喜欢的人，我希望我师父可以同意，不会难过。”
中年老人呵呵轻笑：“世间最难过的坎是情，最难求的是两全。”
红衣女子似乎不愿听他废话，绝美的脸上闪过不耐烦：“这就是我想要的，说出你的条件。”
“我要…你的人皮。”
红衣女子面色闪过阴骇，只听万里先生缓缓道。
“姑娘阳寿不足一年，待你死后，我自会来取走姑娘的人皮。”话落，人已不见。
所以，斛珠玑扒下她人皮的时候，那张绝美的皮囊不翼而飞。
沧月站在当初同一个地方，可是当年她千里赶来的时候，这里明明有一座茅草屋，可现在是一片荒芜的空地。
那晚婉秋的话犹如五雷轰顶，在耳边炸开：“你会来求我的，只有我能救天涯，我若死了，天涯也一样会死。”
“公子可是想来做交易？”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沧月木讷的转身，眼神有些呆滞的看着那将自己全部罩在黑袍之下的耄耋老人。
只见那老者扶着拐杖徐徐走来，不时发出轻微的咳嗽声。
这老人她见过，方才在街道。
沧月碧瞳微眯：“是，救一位亲人。”
老者呵呵轻笑。
“公子已经不是阳间之人，又何必苦留执念，迟迟不愿离去。”
沧月下意识的想握住手中的尚方，却不知为何，对眼前素不相识的老人，心下生不出任何警惕和防备之心。
像是被人一语戳中伤痛，沧月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婆婆怕也不是阳间之人吧？”
老者在离沧月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手中的凤仗呜呜震动两下，恢复平静。
沧月缓缓松开握住的尚方：“只要救了他，我会离开，还望婆婆指点。”
老者抬起头上戴的黑色斗篷，露出略显恐怖满是皱纹的下巴：“收手吧，这都是命，你本该是已死之人，虽然那人用璇玑珠把自己仅下的寿命全部转移到你身上，但你终究不是这个世上的人，那人为你逆天而行，如今行尸走肉变成活死人，是他该有的报应。”
沧月碧瞳突然变得阴霾：“纵是逆天，若能救他，我又何惧。”
老者叹了一口气，突然变得语重心长：“也许这就是命，你生前错过的人，死后还是一样会遇到，一切要看你们自己的造化，我会在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