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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
“木兰姑娘!你等等!”
墨子谦神色淡淡地瞧着宫冥夜的人飞身去救落水的沐锦绣,他原本打算避嫌转身,毕竟沐锦绣与宫冥夜关系非常,让他看见沐锦绣湿身的样子不好。
然,在转身时,眼光里扫到一道颇有些眼熟的身影,他立即停下了转身的动作,定睛往桥上的人看去,看清后便是心中一震,刹那涌出狂喜和激动。
竟然是木兰姑娘!
云惊华听见墨子谦的声音,不由蹙了蹙眉,墨子谦的声音很大,很远都能听得很清楚,她不可能假装没有听见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离开。
深吸了一口气,她转身,隔着面纱看向船的方向,轻启朱唇:“墨公子。”
这一声不轻不重,但她相信墨子谦定然能听得见,事实上不单是他,他旁边的人也听见了,抬眸向她看来,眸光深深。
她忽然便觉得今日戴这斗笠当真是明智之举,因为她可以清楚看见面纱外的一切,外人想要窥探她的一切,却是有些难度。
眼看墨子谦纵身一跃向她飞来,秀眉动了动,随即她耐心地站在原地等着墨子谦的到来。
那人姿势流畅地落地,在她身前大约两尺的地方,注视着她的双眸灼灼夺目,似两团跳跃的火焰。
她怔了怔,觉得那光芒太过耀眼,有些炫目,但并未多想,扯出一抹温和的笑来,“其实,称‘墨公子’有些于理不合,我该称你为‘墨世子’才对。”
那人面容俊朗笑颜温润,如一缕温柔的春风柔柔地吹来,拂过心田些许舒畅。
她会猜出他的身份,墨子谦对于此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因为他知道她是聪明的,只要一想便会想到送礼的人是他,她曾经见过的客人。
“你还是称呼我为墨公子吧,‘墨世子’只是外面那些人对身在侯府的我的称谓,我没把你当做那些人。”
云惊华扬了扬眉,什么叫没把她当做外人?这话的意思可是耐人寻味。
墨子谦见她沉默,倏尔嘴角上翘,扬起一抹阳光的弧度。“呵!我是把你当朋友,你如果也拿我当朋友,就随意些喊我墨公子就成,不要拘泥于那些世俗。
你如果非要和我划清界限认为我不配做你的朋友……那你大可如其他人那般喊我‘墨世子’,但我想,我可能会觉得很难过。”
云惊华眼角跳了跳,睇着墨子谦的眸中有种探究的光芒在跳动。
朋友吗?多个朋友,似乎比多个敌人要好……
凝思片刻,她掀唇轻笑,柔声道:“墨公子身份尊贵,木兰一介青楼女子,自是不敢高攀公子,承蒙公子不嫌弃木兰身份卑微,木兰又岂会不识好歹?墨公子这个朋友,木兰交定了!”
听着她前面的话,墨子谦的心瞬时往下沉了沉,如坠深渊,无底,荒凉,冷!
待听得她后面的话,他眸中方才熄灭的那点星火,瞬间又燃了起来,沉落的心思也从深渊里回到了平地。
零星光芒闪耀在他眸中,似那耀眼星辰,他勾唇,笑得甚是开心,如心思单纯的幼童得到了期许已久的父母的赞许那般,一双眸子晶亮地盯着她。
“对了,木兰姑娘怎么会在这里?这是要去哪里?”
云惊华淡笑回道:“见今日天气不错,便出来随意走走,正好走到这里,这会儿正打算回云裳阁。”
077章 太子挑衅
墨子谦脸上的笑容瞬时凝住,眉宇轻轻地拧了起来。“这就要回去了吗?现在还早的,要不多玩会儿?正好我和我表兄也出来走走,要不你随我们一起?”
随他们一起?云惊华往墨子谦身后的船瞅了瞅,正好瞥见沐锦绣被人救起,宫冥夜脱下身上的外袍给她披上的一幕。
她淡淡收回视线,回道:“你表兄……那可是当今太子,我还是不见的为好。上次因为不知道他的身份,无意中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他就算心里不记仇,我也无法做到坦然面对,还是就此告辞的好。”
墨子谦一双眸子紧锁住她,似乎有迟疑闪过,她笑笑,正打算就此拜别,船上那人却忽然道:“既然大家在此相聚,木兰姑娘何不到船上坐坐?莫非木兰姑娘怕了不成?”
沉凉的声音里带点儿挑衅的意味,云惊华重新看向宫冥夜,只见只着中衣的他,脊背依旧挺得笔直,没有戴面具的脸上,冷峻倨傲之色浅显易见,一如那日在朝堂上的冷酷凉薄模样。
忆及那日从宫冥夜嘴里吐出来的薄情话语,云惊华心底忽然便涌出奔腾的冷意和愤怒,但她理智地没有将这些情绪表露出来,而是用力地压制住,再深深铭记。
这个男人,她绝对不会放过,即便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总有一天,她也会让他付出代价!沉重的代价!
她在心底暗自发着誓言,然后泰然自若地礼貌回敬:“民女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金安。”
她的语声听起来敬意十足,但她却没有半点行礼请安的姿态,就那么直直地站在那里,不屈膝也不下跪。
宫冥夜将她的动作瞧在眼里,墨色的眸子眯了眯,随即扬声问她身旁的人,眼睛却是一直注视着她。“子谦,你还不请木兰姑娘上船一坐?”
她挑眉,幽幽回视着宫冥夜,凤眸深处一缕幽光划过。
在墨子谦开口之前,她及时打断了他,道:“既然太子殿下盛情相邀,那木兰便却之不恭了。”
随即她眼含笑意看向身旁的人,微笑着开口:“墨公子,请带路。”
在她转头的那一瞬,墨子谦迅速收起脸上的疑惑,转瞬便换上温润的笑容,抬手相邀。“木兰姑娘,请。”
她自然撞见了墨子谦方才的神情,却是没打算刨根究底地问,微微颔首。
翠绿见她打算上船,略一迟疑跟在了她的身后。
几人缓步走下石桥,那边厢宫冥夜已经吩咐了人将船靠岸,待船停稳,几人上了船,云惊华离宫冥夜远远地站着,作势扫了扫一旁的沐锦绣。
“这位……想必便是沐府的千金沐姑娘了,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虽是春日,天气也晴好,但对于浑身湿透的人来说这样的天气还是有些寒凉。沐锦绣冷得瑟瑟发抖,原本娇艳的唇瓣此刻被冻得有些发白,听见她谈论自己,这才抬起头来看她,眸子里有着警惕。
对于这样的眼神,她觉得有些新鲜,因为在记忆里,沐挽卿从未见过沐锦绣流露出这种眼神,这人一向是骄纵的跋扈的,不把人放在眼里,此刻却露出这种眼神是为什么?就因为宫冥夜邀她上船?怕她和她抢男人?
她忽然便觉得有些好笑,还有些暗自庆幸,庆幸沐锦绣没有一下子被淹死,活着,她将来才有机会折磨她,就这么死了太便宜她了。
这么一想,方才因为宫冥夜和墨子谦出手救了沐锦绣的那部分坏心情也烟消云散。
隔着面纱将沐锦绣上下打量了几眼,在那人越拧越紧的秀眉中,越来越不悦的眼神里,她淡淡一笑。
“曾经听闻沐大人有两个女儿,一个沐挽卿,一个沐锦绣,其中一人长相平庸资质愚钝,一人灵秀动人聪明伶俐,他甚是偏爱聪明伶俐的小女儿,将所有的父爱都给了她。
木兰曾经在想,这位深受沐大人宠爱的沐府千金是何等佳人,今日一见果然算是明白了,沐姑娘确实秀外慧中,楚楚动人,换做是我,也一定偏爱沐姑娘多些。”
她说得很正经,没有讽刺没有嘲笑,沐锦绣听她所言却是没有半丝受人称赞的开心之色,眸中的警惕反倒更浓。
她不予理会,好心地提议:“太子殿下,沐姑娘身娇体贵,就这般穿着湿衣恐会感染风寒,太子殿下还是想办法赶紧让她换下湿衣的好。”
她说完便不再看二人,转首看向墨子谦。“墨公子,木兰有些口渴,可否讨杯水喝?”
墨子谦本在琢磨她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何每次见面她好像都针对沐府的人,一听她说口渴,他立即将这些事抛到了脑后。“是我怠慢了,木兰姑娘,这边请。”
她对着宫冥夜和沐锦绣笑笑,虽隔着面纱,但她相信宫冥夜一定能看见她是在笑,然后抬脚跟上墨子谦的步子。
进了船舱,方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偌大的空间里,布置典雅,一应家具齐全,俨然一间别致幽静的寝居,而在靠窗的位置,软榻上安放的茶几上正摆着一局未下完的棋。
秀眉动了动,她问:“你和太子殿下正在对弈?你们谁是黑子谁是白子?”
墨子谦站定,眼露惊奇地看向她,“你看得懂?你会下棋?”
她挑眉,“这很奇怪吗?为何你的反应这么强烈?你是觉得青楼女子就该不会这些东西?”
“没有,自然不是。”墨子谦连忙否决,“我只是……有那么一点惊讶而已。”
“你不知道,京中的那些名门闺秀虽然通常琴棋书画兼修,但主要还是专攻琴和书画,会棋艺,或者精通棋艺的女子少之又少,所以,见你似乎对下棋之道很是了解,我才会觉得惊讶。”
“原来是这样。”云惊华一副恍然大悟的口吻,“我倒是不知有这样的事。”
墨子谦将她引向一旁的茶桌,又举止流畅优雅地为她倒了杯茶,推到她身前,“你且说说,依你看,白子和黑子谁会是最后赢家。”
078章 丞相狂妄
云惊华举止从容地在墨子谦对面坐下,抬起凤眸看他,余光里却瞥见宫冥夜和沐锦绣正好从大门处走了进来。
宫冥夜走在前面,沐锦绣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她不着痕迹地扬了扬眉,心下纳闷。
这宫冥夜和沐锦绣到底算是何种关系?如果宫冥夜怜惜沐锦绣,对她有男女之情,他不是应该对她爱护有加吗?为何,她在他身上看不到一丝对沐锦绣的怜爱疼惜?此时此刻,沐锦绣明明浑身湿透,他不是应该派人送她回去的吗?
墨子谦觉察到她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看见了进来的两人,心中一丝狐疑闪过后,笑着打断了她的走神。
“怎么?你是不方便说吗?你不用怕的,我表哥虽然看上去严肃,但不是坏人,你只用说白子和黑子谁会输谁会赢就成,表哥不会计较的。”
她一愣回神,眸光闪了闪,看着身前的茶,想着戴着斗笠颇有不便,而宫冥夜和墨子谦已经见过她的真容,她没必要隐藏,便抬手取下了斗笠放在一边。
瞄了一眼远处棋盘上的残局,想着二人平日的行事做派,她回首道:“你是白子?白子最后会赢一子。”
说完拾起桌上的茶杯一口气喝了个干净,她是真的渴了。
墨子谦见她一口气喝完自己倒的茶,心情莫名的就舒畅起来,眉眼间都是温和的笑意。“哦?你怎么知道我是白子?”
“猜的。”她回答得很干脆,神色舒朗。
与沐锦绣在软榻上坐下来的宫冥夜却是面色微沉,眸光有些危险地射向她。“就凭猜测,你便断定白子最后一定会赢黑子一子?”
宫冥夜会有这样的质疑她早已预料到,神色泰然地起身,她在他微微眯着的眸子的注视下,举步走向那盘棋,从容地问:“下一步,是该黑子还是白子?”
墨子谦猜到她是想做什么,当即便兴奋起来,起身来到了她的旁侧。“下一步该黑子,如果是你你会怎么走?”
她没有回答,而是执起棋盒中的一枚黑子,按照棋盘上显示的黑子的路数放了上去,她一放,宫冥夜心中便一惊。
随后她执起一颗白子,又落在棋盘上,如同宫冥夜那般,墨子谦心中也是一惊。
她动作迅速地放下十来颗棋子后,棋盘上的局势瞬时明朗化,而随着她再落下一颗白子后,结局昭然若揭,黑子输,恰好一子!
她收手,看向身旁的墨子谦,淡淡开口:“如何?可是一子?”
墨子谦早已震惊呈呆滞状态,直到听见她的问话才回过神来。
转首看向她,他眸中光芒迅速变换,如苍穹之中流光涌动,云海翻覆。“你……你怎么知道我会这么走?”
一步不差,和他预计中的完全一模一样,什么人能计算如此精准?
云惊华神色淡淡地看看二人,没有理会宫冥夜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