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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我还要再看看。”
宋军的话让庄睿差点跌了个跟头,好家伙,敢情宋老板还没看清楚就出手买下来了。
这会酒店里的几个大灯也都关掉了,不过在这打开强力手电筒,自然是不会有人过问,宋军把手心里的物件放在了沙发面前的茶几上,然后打开手电,将强光对准了那个物件。
“这是什么玩意儿?”
出现在庄睿眼中的,只是一个体表泛红、拇指大小的东西,上面还沾染了一些泥土,根本就分辨不清楚是什么物件。
“嘿嘿,当然是好玩意儿。”宋军看了半晌之后,将茶几上的东西拿起来,递给了庄睿。
“靠,这知了能值两万?”
庄睿拿到手里,废了好大劲才看出来,原来这是一只用玉石雕刻成的知了,上面的沁色很浓。不仔细分辨,很难看得出来。
“你懂个屁,这叫玉蝉,而且这只是汉代的葬玉,很珍贵的……”宋军没好气的回答道。
听到宋军的话后,庄睿有些上心了,认真的看了起来,这只玉蝉长不过三四公分,宽两公分左右,蝉头眼大,身翼窄小成细长倒梯形,在玉蝉头部中央有个几乎看不出来的小孔,想必是为了穿绳子所用的。
这个玉蝉用料不错,庄睿看着像是新疆白玉的料子,但是上面全是深红的沁色,蝉身雕成了正菱形,形象简明概括,头翼腹用粗阴线刻划,寥寥数刀即成,刀法十分的简练,蝉背部双翼左右对称,如肺叶状,整体造型十分规整。
“宋哥,这个就是口含?”
庄睿把玩着手里的玉蝉,向宋军问道,他知道玉蝉多是放置于死者口中,取其清高绝俗、复活再生的意义,但这些都是庄睿从别处听来的,这还是第一次亲眼所见。
古代的玉蝉有三种用途:一是别在帽子上,作为一种高级的装饰,二是穿了绳子挂在身上,作为佩饰,第三种是随葬品,这是玉蝉最大的用途了,人过世后放在他们嘴里。
从石器时代的红山文化开始,5000多年来,人们一直对蝉有深切的向往,那是源自我们祖先对永生的执著。有专家认为:蝉从幼虫变成成虫,要蜕变,要脱胎换骨。含一枚蝉,寓意重新做人,重新投胎。
“对,这就是“玉塞九窍”的亡人口中之物……玉琀,老弟,今儿运气真是不错,这可是正宗汉八刀的玉蝉啊,**,摆摊的那小子,肯定是从哪个汉墓里扒弄出来的。”宋军这会还是很兴奋,居然爆出了粗口,看来对淘到这物件,极为满意。
“玉塞九窍”顾名思义,就是在人死之后,在身体的九个孔窍里塞进一块玉,这都是很讲究的,死人的两手里有玉,叫玉握,双目也遮盖了玉,叫玉瞑目,而口中的,就叫做玉琀了。
至于宋军所说的汉八刀,就是因为这玉蝉所创造出来的一种雕玉的手艺,特指汉代殓葬玉琀仅在蝉的背部施加工艺的那种,说的宽泛一点的话,背腹两面用工的玉琀,也姑且可以算作“汉八刀”,这种雕工自汉代之后就失传了,所以真正的汉八刀玉蝉,无论从其艺术价值或者对当时工艺研究这两方面而言,都是极其珍贵的。
庄睿在把玩的时候,已经用灵气查看过了,的确是汉代的物件,因为这里面的确蕴含了灵气,并且呈深紫色,只是数量并不是很多,但是就在庄睿把玩的这个过程中,他似乎感觉到这里面的灵气在缓慢的增加着。
这个发现让庄睿来了兴致,如果自己的感觉是真的,那也就是说,这些古董里面灵气的形成,和人体的滋养把玩绝对脱不了干系。
“宋哥,小弟正想着找个把玩间盘盘的,你这只玉蝉让给我算了,多少钱你开个价。”庄睿不知道刚才那种感觉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再说他之前就想找个好点的把玩玉件,这个玉蝉有三种沁色,玉质也不错,勉强能达到庄睿的要求了。
宋军听到庄睿的话后楞了一下,继而似笑非笑的看着庄睿问道:“怎么着,老弟,你看中这玩意了?”
“怎么了?这还有什么说法啊?”庄睿看到宋军笑的有些古怪,不由开口问道。
“说法是没有,不过这玩意儿价格可是不低啊。”
“哎,我说宋哥,弟弟我又没说不给你钱,该是多少钱,你就说出来不完事了。”
庄睿有些不解,不过就是汉代的一个小玩意儿,体积还这么小,能值几个钱。
宋军听到庄睿的话后,也摆正了脸色,开口说道:“好吧,这样给你说,就在前几个月,我一位老朋友从国外淘弄回来一个汉八刀的玉蝉,那只玉蝉的品相和玉质还有沁色,都远不如我这一只,当时他花了二十万买回来的,你说我这只卖多少钱合适啊?”
“二十万?这倒真是不便宜……”
庄睿听到这价格后,吃了一惊,倒不是他掏不出来这么多钱,而是因为他捡漏从来没花过这么多,他现在在心里思量着,花二十万买这个东西把玩值不值得。
“好吧,宋哥,那人花了二十万,你这只我出三十万怎么样?要是同意的话,回头天亮了找个银行我转账给你。”
庄睿想了一下之后,还是决定要买,古玉一般极难碰到,更何况这只玉蝉还带有三种沁色,盘好了的话,恐怕价值远不止三十万的。
“嘿,老弟,你别急啊,我那朋友花的是二十万美元,我也不要你三十万,你给我二十五万美刀,这玩意儿你拿走。”
宋军等庄睿出言要买之后,慢条斯理的说道,庄睿这才知道,刚才宋军脸色为什么有那副表情了,敢情这么丁点的一个小玩意儿,就能值自己三分之一的身家了。
“得了吧,宋哥,您这是存心气我,您也别激我,我玩不起还不行啊。”
庄睿边说话别将手里的玉蝉递还给了宋军,喊出三十万的价格,他都咬了半天牙,这换成25万美刀,庄睿连考虑都不用了,直接就把东西还了过去。
这玩意儿虽然不错,庄睿也想搞清楚这物件里面的灵气是否真的可以通过把玩而增加,但是让他花200多万去做个试验,庄睿才不干这种事情呢,话再说回来了,有这双眼睛在,庄睿还不信自己以后淘不到好点的古玉。
第一百八十六章 冲突【中秋快乐】
“哎,这里不允许抽烟,说你呢,还到处看。”
庄睿刚躲到机场出口大厅里点上一根烟,没抽上两口,就被一个公益心泛滥的游客制止了。
“对不起,对不起,这就出去。”
庄睿看着面前这个水桶腰的中年大妈,连声道着歉,快步走到了出口处的门口,看着外面的大雨,心里很是郁闷。
这已经是庄睿三天中第二次来机场接人了,今天老三和老2分别从陕西和北京抵达广州,还好两人的班机只相差一个多小时,否则的话,庄睿还要再跑一趟。
广东夏季多雷雨天气,今儿早上逛鬼市的时候天上还有星星,这才过去七八个小时。就已经是雷雨交加了,航班肯定又要晚点了,庄睿在车上等的无聊,干脆跑到出口大厅这儿来等了。
想到早上的事情,庄睿心里还有些纠结呢,就因为开始转悠的方向不对,那么珍贵的一件汉八刀的玉蝉,就从自己手指缝里漏走了,虽然庄睿有些不甘心,后来又回到鬼市搜刮了一圈,但是却没有再找到一件有价值的东西了。
“老幺,这边……”
正在走神之中的庄睿,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循声望去,老三正向自己招手呢,在他身边站着的那个女孩叫章蓉,是老三的女朋友,庄睿也很熟悉,都是同一届的大学同学。
“老婆,我就说嘛,老幺肯定是风雨无阻来接咱们的。”庄睿刚走到老三的身边,就听到老三正在和章蓉耳语着。
“发哥,两年没见升级了啊,阿蓉变老婆啦,什么时候给兄弟们发喜糖呀?不对,应该是什么时候给哥几个发红鸡蛋?”
红鸡蛋在内地,可是生小孩后才给的。庄睿的话让章蓉白皙的脸瞬间红了起来,老三倒是一脸憨笑,也不出言反驳,笑嘻嘻的说道:“我们定在六月十八号结婚,从这里回去以后就办喜酒。”
“好啊,发哥,你这是搞突然袭击呀,敢情是拿着老四的钱旅游结婚来了?回头看老四怎么收拾你。”
听到老三马上要结婚了,庄睿有些意外,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老三和章蓉在大学里就谈了三年的恋爱,算上毕业这两年,已经五年了,也是应该结婚了。
“咱们还得在这等一会,老2的班机估计还要一个小时才能到,走,咱们到那边去休息下。”庄睿四处看了一下,在角落里有几排塑胶椅子,招呼老三和章蓉走了过去,却没有注意到,从刚才下机的人群里。有一双眼睛正充满怨毒的看着自己。
许伟对庄睿已经不仅仅是怨恨这么简单了,他简直就是对庄睿恨之入骨,在彭城的时候,因为庄睿而使得自己炒掉了亲自请来的英国珠宝设计师,使得自己在家族里声望大跌,虽然主要原因是因为秦萱冰,但是许伟也把这笔帐算在了庄睿的头上。
第二次在南京的玉石展销会上,也是因为遇到庄睿,不但使自己赌石输了几百万,而且还得罪了金陵的地头蛇王一棍,后来被王一棍多方刁难,家族在南京的生意举步维艰,正是缘于此事,许伟被从许氏珠宝华南总经理的位置上,调到西北地区做总经理了。
许伟的这次调动,虽然在公司里的级别待遇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一个地处长江三角洲,一个地处刚刚进行开发的大西北,两者之间的贫富差距是显而易见的,这次调动,也是许伟被家族边缘化的一个信号。
以许伟的胸襟和情商,当然是认为自己赌石是受了庄睿等人的挑唆,而自己鼓动王一棍去对付庄睿的事情,则是被他当做是理所当然的了,这世上总归有那么一些人,是很善于发掘自身的长处,掩饰一些微小的瑕疵的。
“大彪,老板我遇到一个不喜欢的人,能不能给他点教训?”
许伟把身体藏到了人群后面。对着自己身旁的一个面相凶恶的男人说道。
被许伟叫做大彪的男人也就是三十岁出头的模样,脸上从眼睛到嘴唇处,有一道伤疤,像是虫子一般爬行在脸上,更增添了几分凶狠,两只宽大的手掌关节处,有一层厚厚的老茧,显然是位练家子。
“断个胳膊还是断条腿?老板你吩咐吧。”
大彪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眼中露出一丝阴狠残忍的神色来。
“别,不用这样,要是出了事那岂不是把你也牵连进去了?”
许伟被大彪的话吓了一大跳,他倒是想打断庄睿一条胳膊腿,他也不怕大彪被牵连进去,就算是蹲大狱了和他也没半分钱的关系,关键的是,他怕这事情将自己牵连进去就麻烦了,心性凉薄的人,往往也是最会为自己考虑的人。
“老板,没事,打他个内伤,让他躺上十天半月的,这很容易。”很久没有听到别人在自己手下呻吟求饶的声音了,大彪脸上露出一丝兴奋来。
“这……行吗?”
许伟有些疑虑的看着大彪。要是能将庄睿打成内伤,他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本来许伟外出一向都是独来独往的,但是上次在金陵的时候,不仅赌石赌垮掉了,而且还被王一棍找了些当地的小痞子修理了一顿,从肉体到精神被双重打击了,这让许伟到了西北之后,马上通过关系找了一个保镖。
这个叫做大彪的人,就是一个客户介绍给许伟的,据说练得一身好功夫,只是家境贫穷。后来走上了歪路,在监狱里蹲了七八年,也是一个狱霸级的人物,出狱后没有什么能力和特长,仗着能打敢拼,就纠结了一帮子地痞流氓,在街面上收取一些保护费。
至于许伟的那个客户,原本和大彪家是老街坊,耐不住大彪六十多岁的老母亲上门求情,也知道大彪心狠手黑,倒是做保镖的不二人选,就把他介绍给了许伟。
对于保镖的新身份,大彪还是很满意的,每天跟着老板吃香喝辣,出入的都是很高档的酒店,原先那些用鼻孔看人的小姐们,现在只要自己感兴趣,马上就会自己扒光了衣服躺倒床上去,大彪觉得自己前面三十几年都是白活了,这种生活才是自己应该过的。
当然,大彪也是充分的表现出了自己的战斗力,前几天那个得罪了老板的人,被他将满口牙齿都打掉了,而老板对他的表现也很满意,甩手就是一万块钱,这钱赚的比收取保护费可是要容易多了。
“老板,您就瞧好吧……”
大彪边说边点起了一根香烟,晃悠着朝着庄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