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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子了吗?”
半饷,在凤音又要开口骂人之前,流渊淡然道:“琅邪山是个好地方,七夜他也会照顾好她。”
“我当然知道那是个好地方,可是流渊,你莫忘了,阿璟她到底是我浅色涧的神女,东华帝君的女儿!帝君他老人家的名字还并未在三界碑上消散呢,这说明什么?说明他老人家指不定哪一天还会摸回来?!”凤音蹦了起来,跺了一会脚,自个儿又马上冷静下来。望向流渊到:“你懂我的意思吧?”
“……”
“帝君他老人家回来要是找不着他那个宝贝闺女凑!他不剥了我的凤凰皮老娘我跟你姓!”
流渊搁了笔,从那些书书卷卷中抬起头来。望了一眼凤音道:“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
凤音感谢理解的点了点头。
“只是凤音,我同七夜都认为,那些记忆既然是阿璟不远面对的,又何必再让她想起来?”
“你这完全是自私!”
流渊摇头,起身走到凤音面前道:“或许是。但更多的,是我不想再伤害她。”
“流渊!”凤音咬牙:“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总有一天阿璟是会将一切如数想起来的!”
“……”流渊顿了顿,方才缓缓说道:“那便等她想起来。”
我……愿意等她想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六一快乐,端午快乐,每一天都要快乐哦~~~
今天有点头晕,嗯,很晕,星期四更新。
大家请多多支持莲泱哦~
复来归的收藏过50了~
撒花~
第十章 :试上高楼清入骨(三)
凤音觉得;在面对昔芜这件事情上;流渊难得有些纠结了。不过;既然纠结了,是不是便说明他对花璟的情更清晰了那么一点呢?凤音撇嘴,不知道,她这一发现;是好事还是坏事。毕竟回溯花璟那九万多年的时光,万千宠爱,顺风顺水。若说有执念;大概这个所谓的执念便是流渊了吧。
其实这段时间,凤音也很迷茫。
她觉得流渊大抵是真的对花璟上了心,大抵也算是喜欢的那一种。可是为什么现在才喜欢,九万年的时间,花璟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他现在才喜欢。偏要等到花璟跳下诛仙台,前尘尽忘之后才喜欢?
桑青说:“凡人常说当局者迷,人总要经历写什么,才能看清一些东西。”
凤音觉得有些不值,为花璟觉得不值当。可现在她忽然觉得,不管如何说,现在的流渊总算是看清了一些东西,心中也终于有了花璟的位置,她……
她觉得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毕竟,在花璟记忆全无变成昔芜之后,还能再一次喜欢上流渊凡身所化的离渊。不得不承认,花璟喜欢这个人,是喜欢到了骨子里。她的灵魂,似乎也已经认准了他的魂魄。
折眼间,在庭前那一片青竹后面,凤音看到一抹粉色的衣角影子划过。
果然是那个贱人。
她哼了一声,也没有回头,就那么不冷不淡的问流渊道:“那个巫人,历劫完满了?”
流渊下笔的手不着痕迹地顿了顿,应了她一声:“嗯。”
“怎么死的?”凤音不屑地问。
离渊平淡的答道:“不知。”
“你没问她?”凤音觉得有些诧异,她还以为,柳丝若回到九重天,他流渊必定得好好关切一番。
哪知,流渊仍是伏案,沉默半饷却对她道:“她这几日并未来见我。”
她不来见你,你就不会去找她吗?凤音这样想着,却并没有问出口。她觉得如此甚好,甚好。
凤音忽然心情大好,难得回头冲流渊笑了笑,这个回答,令她很是意外,当然也很是惊喜。眯起眼睛瞧了瞧案上那些头疼的公文,凤音表现得极为善良,挑了挑眉毛,笑着说了声:“你先忙,我随处转转!转转!”
“……”
柳丝若握着手中那个香囊,踌躇在重华殿一条较为荫蔽的翠竹小道上。此次历劫,她同样没有喝下孟婆汤,是以无论是柳丝若的记忆,还是叶绾茹的记忆,她都记得。她不知自己的劫数何时而至,是以,在离渊安置好她之后,便寻了个合适的日子凑齐了几样东西,自行推算。看到那些奇异的卦象,她方才知道,自己的命格无意中被离渊打乱。她暂时是死不了了。
可是不死,她便没有办法位列仙班。更何况如瞧着离渊对昔芜的态度,她实在是有些后怕。前思后想,她还是回了之前的画舫。抱着必死之心。
当然,死前,还是受了不少折磨。不过好在,她现在成仙了,是真正的长生不老。虽然只是普通一位小仙,在天上也只能做个洒扫的婢子,但是她相信,若是再流渊这里,自己决计不会是个洒扫婢子的待遇。
流渊腰际的那个香囊太丑了,可是他却一直戴着,连他投身入凡时也带着。她很不高兴,看着香囊上那个做功蹩脚的榴花,不难猜到,这个香囊出自谁手。她想,一定是自己没有做过香囊给流渊,而他又喜欢这玩意,所以才一直戴着。所以,上天之后,她用了三日的时间,细细缝制了这个香囊。同样是榴花的纹样,里头除却榴花还填制了其它几种珍贵的香料。
她问莲生流渊在哪,莲生却跟哑巴似的并不答她。倒是叶淮,告诉她,流渊在莲池的亭子里,整理这些日子落下的公文。
柳丝若原本想着,若是流渊收到这个香囊,一定会分外欢喜,于是,她捧着香囊欢欢喜喜的跑了过去。当然,她不会知道,当年的花璟,便也是仙子阿这种心情,满心欢喜地捧着自己为他绣的香囊,走过她现下走过的石子路,来到了那个亭子。
那是的流渊,还在同神无妄弈棋。
柳丝若不经意听到了凤音同流渊的对话。
也听到了那个她既害怕,也妒忌到发狂的名字。
花璟。
即便因为某种联系,在见到昔芜的时候,对于昔芜的身份她心中便已经有所揣测。但是当凤音和流渊说出来时,她承认,自己还是心痛的。或者说,自从流渊投身下界,要去寻找花璟的时候,她的心,便一直是揪的紧紧的。
柳丝若说不清楚自己心中到底是何种情绪,她也不明白,流渊原本就是一心向着她的,哪怕多次与帝后二人争吵,可是现在……
走了几步,面前忽然卷来一阵风,带着几片青竹叶子落到地上。柳丝若抬头去看,来人是一脸桀骜张扬的凤音。
凤音不喜她,即便她多次向她示好也是不喜,如此,她自然也不会喜欢她多少,以往都是能避则避的。可今日凤音过来,摆明了是来找她不快的。
柳丝若吸了口气,退后几步,像以往那般绕道而行。凤音却提高了嗓子,在她身后带着嘲讽扬扬说道:“天阙里近来新进的仙婢,真是越来越不懂得规矩了。”
虽未举行正式的继任仪式,可这些年,凤音已然接管了凤族大大小小的事物。凤族是上古神族,族长的地位在天上,自然是不亚于其它几位神君。柳丝若心中不快,却还是停下步子,顿了顿步子,手心揣紧。回身冲凤音屈膝行了个礼,规规矩矩。
“见过凤君。”
“瞧瞧你,费尽心思成了仙,却不过是个领了牌子的仙婢。”凤音笑的一脸嘲讽,这张脸,她越看越气。凤音道:“有意思吗?”
“凤君说的这是什么话?”依旧是弯了半截身子,柳丝若抬头望向凤音,浅浅笑道:“丝若所求,不是那神仙传上的牌位,亦不是三界碑上的一方尊位。仅是为了陪在一人身旁,求个地久天长而已。”
“入了趟凡世,脾气见长?”凤音冷笑一声:“还是说,你原本就是现下这幅牙尖嘴利的模样?”
柳丝若不答,不等凤音有所表示,已自个起了身。她身高上比凤音矮上一截,此时美目微蹙,显得极是楚楚可怜。
凤音心中厌恶,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与柳丝若虽说没有多少交集,可因着花璟的原因,说柳丝若算是她半个仇人,一点也不过分。
“有一件事,我倒是一直想问问你?”
柳丝若微微一怔,不知凤音此话何意。只得敛着面上的不悦,顺眉说道:“凤君请说。”
凤音笑了,把弄着袖间的披帛,往柳丝若那儿走了几步。她在她面前停下,微微弯了弯身子,将朱唇靠近柳丝若的耳畔,眨了眨眼,方才有些好奇的问道:“一千年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柳丝若心中一沉。
“那么,你是怎么上到天邢台上去的?可还一并记得?”
闻言,柳丝若整个身子都颤了一下,她睁大了眼睛,连睫毛都微微颤动着。她张了张嘴,嘴唇蠕动了半天,明明是想要说些什么的,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咽了一口吐沫,扯出一个并不自在的笑容。仰着下巴,问凤音道:“丝若惜命,怎么去天邢台的,凤君怕是不应问我,而是去问那个与你自幼交好的神女吧?”
柳丝若如此乖张的一面,凤音今日得见,倒是觉得有趣。这个样子,比起整日待在流渊身边那个文弱的样子,让她更想给她一巴掌将她打的她爹妈都不认识。
凤音点了点头。道:“你这么聪明应当知道,浅沧帝君那儿有一面叫做天华无端的镜子吧?”
她站直了身子,端着手臂扬着下巴看着眼前这名面容显得有些苍白的女子,说道:“当日,天刑台上所发生的事情,虽因着那些锁魂灭魄的阵法,暂不能用回溯之术相览,可这天华无端是上古神器,又有什么看不到的呢?”
柳丝若即便极力隐忍,可面上的异样,哪怕是极其细微的一点,也难逃凤音这双眼睛。这一刻,见着柳丝若的神色,凤音心中已是了然。
果然……
她忍不住摇了摇头。想了想又挑眉对她说道:“不过你本是一介凡人,没听过也是自然。不过,老娘向来心善,改日心情好了便去一趟紫薇垣,问持镜仙子借来,也顺便让你长长见识。”
“哦,对了!”凤音眨了眨眼睛,显得格外妩媚。她歪了歪脑袋,冲柳丝若笑道:“都说你当初用你母亲留给自己续命的内丹救了流渊一命,害得自己差点因此死去,我倒是有些好奇。正好,这画面我们也可拿天华无端看看。顺便,叫流渊也看看。”
像是暗示着什么一般,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凤音特意放缓了声音。
天华无端……
柳丝若的指甲不自觉地嵌进肉里,沁出了血丝。
她没有说话,也不敢去看凤音的眼睛。目光只是紧紧地盯着凤音发髻,鬓边斜插的一直凤羽簪子。那簪子缀着流苏,摇摇晃晃,阳光照在上面,格外耀眼,刺痛了,她的眼睛。
第十章 :试上高楼清入骨(四)
昔芜做了个好美丽;好美丽的梦。
她梦见一个似仙境一样的地方;花香鸟语;芳华潋滟。她拖着逶迤的裙摆,踏过青青草地,踏过一地落花。她笑着往前方跑去,火红的榴花跌落在她的鬓角;在那百丈高的榴花树下,翩然地站着一抹淡蓝色的影子。
她跑到他面前,站定了身子;微微喘着粗气。而眼前的男子,却微微笑着,抬手帮她拢了拢方才因小跑而显得有些凌乱的发髻。
她红了脸颊,一时有些不知道自己的手应该放在那里,只是紧紧揣着自己的裙子,最后仰着红扑扑巴掌大的小脸,目光闪烁地抬头看他。
这个人,一身蓝衣,是教人说不出的风雅端华。
在看清他的眉眼时,昔芜笑了,露出一个酒窝和小小的虎牙。
“离渊……”
忽然想到了什么,伴随着甜甜一笑,她唤他:“流渊。”
“嗯。”他点头,眸子里是说不出温柔。
于是她又喊了一声,只是这一声连昔芜自个儿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要在流渊二字的后边,加上哥哥两个字。
流渊的手自然将她的手掌紧握,他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到身前。往她的掌心放了一个微凉的物什。她张开手掌,发现是一块玉件,质地同她脖子上挂着的那块有些相同,只不过她脖子上的那块,中间有一条明显的裂痕,看得出曾经摔碎过,虽然她也试过一些法子想要将那些裂痕隐去,却一直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