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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昔芜这个动作,那些剑影迅速消失了泰半,却仍是余了七八柄,就在红姬微微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瞬间贯穿了她的身体。
尔后随着昔芜脚下的阵法一并消失,归于沉寂。
红姬闷哼一声摔倒在地,昔芜身形仍在半空,昔芜负手,居高临下地朝她伸出一只手,冷声道:“叫出来。”
“你当我傻吗?”红姬抬袖擦了擦唇角的血渍,望向昔芜道:“现在给你,不是等着让你来杀我吗?”
昔芜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想如何?”
“让我走。”红姬说的干脆。
“昔姐姐!”明砂拨开结界跑了过来,伸手拦住昔芜的手臂,恶狠狠地瞪向红姬道:“不能让她走!她若是走了,子靖那余下的魂魄也别想要回来了。”
昔芜看她一眼,复又颔首望向红姬,微微一笑,她说:“好。”
“昔姐姐!”
明砂还欲说些什么,但见昔芜抬手,手中一阵光芒闪耀,随即便是红姬一声压抑不住的尖叫。
“啊!”红姬捂着心口,因为太疼了在地上打起滚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冲昔芜喊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昔芜走到她面前,弯□子,微笑见,神色如同一汪清泉。昔芜道:“不过是十一研制出的同生蛊,你应当知道,那小子被你吸取了一半的魂魄,你这一去,他定是活不过七日。正巧,这同生蛊是十一炼下的残次品,失效也刚好不多不少正是七天。”
昔芜站直了身子,睨她一眼道:“姑奶奶我给你七天时间,若是七日你还未将魂魄还来,那么,你便同他一起死吧?”
“你!”
“我什么我?”昔芜忽而一笑:“你不就是怕卸磨杀驴吗?我此番也是为你着想。”
“算你狠!”红姬几乎要将一口银牙咬碎,她愤愤看了昔芜一眼,最后一脸不情愿地伸出手掌,唤出墨子靖那一半的魂魄。昔芜往了明砂一眼,明砂会意,立马上前替墨子靖收了那半魂魄,退回昔芜身边。
昔芜伸手探了探,确认无误之后,让明砂将魂魄渡会都爱墨子靖体内,见墨子靖脸色有所好转,昔芜方才对红姬说道:“本以为还要费些力气呢?”
“你……”红姬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你什么意思?!”
昔芜眨了眨眼睛,笑道:“根本没有什么同生蛊,我骗你的。”
“你!”果然如此!
昔芜摇头:“除了这个字,你就不会说点别的吗?”
红姬却笑了,不动声色地捏了个遁地的法术,在法术生效前,她对昔芜妩媚地笑着,她道:“这次算我倒霉,必有再见。”
昔芜挑眉,一脸清高。她道:“下次若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我便教你魂飞魄散!”
红姬身形消散,带走一片烟尘,昔芜这才轻呼了一口气,转身去看墨子靖的伤势。
不过是被吸取了精魂,现下有些虚弱罢了。墨子靖试着自己站起来,明砂不放心还是扶着他。昔芜看了看面色如纸的墨子靖,又转头看了看一身狼狈的明砂,问道:“怎么回事?圣君不是说过,少同魔族的人接触吗?”
并不是责备的语气,明砂瘪了瘪嘴巴,讪讪开口道:“我是怕子靖一个人对付她有危险……昔姐姐!也幸好我过来了啊!再说,我们也是为了救人啊!”
“救人?”
“是啊!”明砂点头,忽而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脑袋叫了一声:“糟了,那人还在客栈里面,可魂魄还没有拿回来啊!”
“谁?”
“子靖用符咒吊着他的性命。”明砂抬手拉了昔芜的手臂,眼中焦急:“昔姐姐去看看吧?”
昔芜觉得有些头疼,应当是方才那个术法消耗了太多灵力,揉了揉额角,还是嗯了一声。
回到客栈,明砂先将墨子靖扶到椅子上坐好,然后看向昔芜,伸手指了指床榻的方向:“昔姐姐,就在那!”
昔芜走了过去,只见一青衫男子双眸禁闭,模样清秀,烛火摇动见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昔姐姐,怎么样,能救吗?”
“这个人……”仔细端详着那人的面孔,昔芜歪着脑袋,喃喃说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明砂不敢打扰,看了一眼昔芜,又忙转身去给墨子靖那小子倒茶。这一切昔芜看着,有些想笑,前段时间二人跟什么似的,水火不相容吧,怎么这会……忽而,她敛了笑意。脑海中忽而出现了一些片段,并不久远。
“姑娘,瞧你年纪轻轻的,长的又这般好看,怎么别的不学要学别人吃霸王餐呢?”说话的,是小二叫过来的掌柜。彼时,她被离渊下了禁制,原本想用法术变出金子来,却怎么也变不出来了。
“我……谁吃霸王餐了!”那时,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窘迫,一面涨红了脸,一面在桌子底下焦急的反复施着法术,可金子就是变不出来。
“可不就是吃霸王餐吗?哪有人吃饭不带银子的!”
“我没有!”
“呐,小姑娘,你再这样我可就报官了!”
“我……”
“或者……”那掌柜的笑的一脸暧昧,伸手就要过来碰昔芜的肩,他道:“瞧你这模样,想要肉偿也不是不可以。”
一句话引得周遭哄堂大笑,昔芜又气又急。手拿过盛满筷子的竹筒子就要往那人身上砸。适时一双玉手,持着折扇,替她挡住了那一双肥胖的手。
那掌柜的顺着那柄折扇望去,见来人衣冠楚楚,面容俊朗,身着衣衫又都是上好的料子,随笑吟吟地说道:“公子吃好喝好,可别管闲事啊?”
那人不恼,反而往那掌柜的手上放了一锭金子。
“如何?”
是了,这人便是那日在长安城酒楼内,替她好心结了饭钱,以为她是哪家出逃的千金小姐,又给了她几张银票,才让她得以去扬州找到离渊解咒的那位青衫公子。
不得不说,这人世间所有的遇见,都奇妙的很。
见昔芜长时间不说话,明砂同墨子靖对望一眼,明砂使了个眼神给墨子靖,意思是,这人是不是没救了?
“救,一定得救。”
回答她的,是一道清亮的嗓音,不是身前的墨子靖,而是身后的昔芜。
“救?!!”
相比明砂,墨子靖明显就淡定多了,他定定看向昔芜:“怎么救?”
“红姬食人魂魄,亦不是一日两日,且在人间寻她两日,若是碰不着,便杀去魔界。”
“啊?”
“……”
昔芜回头,望了那人一眼,她觉得他在她最窘迫的时候不问缘由也不求回报的帮助过她,这一次,既然让她碰到,她若有能力救他一命,倒也值得。
毕竟,她向来不想欠旁人些什么。
第十一章 :人间须臾故人来(四)
青衫公子帮过她一次;她便帮青衫公子一次,本是就着两不相欠的原则;哪知,到头来竟然是她欠了流渊。
这事,还得从第三日说起。
这第三日昔芜起了床,去了那间客房看了看那青衫公子,又看了看天色;想着魔族进去容易,还要带着个人类的魂魄回来;铁定是不易的。于是招来明砂,嘱咐了些什么,抬手划了个决,一脚就准备踏进去。哪知;墨子靖那小子端着一碗符水,立在床头竟是连眼皮都没有抬,极其浅淡的说了声:“不用了,早一步,师尊已经去了。”
“师尊?”你师尊不是死了吗?昔芜一时没能转过弯来,等意会的时候,却换来墨子靖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的意思是?你见过流渊了?!”好你个流渊,来见你徒弟,也没说绕个门来看看我!
“嗯。”
“他去魔界了?”
“嗯。”
“嗯你个头!”昔芜作势就要一脚迈进结界里头,急吼吼的对墨子靖说道:“你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去魔界!”
墨子靖显得极为淡定,他淡定地说道:“再怎么样,师尊的法术修为……”墨子靖并未说完,只是拿眼将昔芜从头到脚扫了一遍,那神色分明诉说着他对昔芜的诸多不信任。
昔芜气结。
墨子靖端正了又道:“你去了也是给师尊添乱。”
“……”昔芜咬牙,揣紧了拳头,好一会儿才忍住要飞身过去将墨子靖这小子胖揍一顿的冲动。昔芜愤愤想着,我是长辈,不能同这些熊孩子计较失了身份。
不过说真的,去魔界她并没有多大把握,有的只是一腔热血和一时冲动罢了。加上这种私人恩怨,并不好去劳烦据说每日都在日理万机的七夜,她才决定硬着头皮去的。如今流渊过去,怎么说也还是个神仙,魔族这些年虽然同天族面和心不合,但也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引起睡眠争端。
想了想,昔芜便闷着,一直等到了黄昏。
流渊的出现,那周身的光华随阵法弥散,晕染了满室的斜暮。
墨子靖依旧是对流渊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流渊淡笑,看向昔芜那一眼,明砂觉得温柔无比,她想着,有一天墨子靖一定也会用这样的神色来看她。而昔芜,也只是微笑着看着流渊,并未说些什么。
墨子靖接过流渊手中的玉瓶,将里头的魂魄放出来。那魂魄有人形,就是虚虚晃晃的看不真切。墨子靖看了他一眼,眼神指了指他躺在床上的肉身,说了句:“回去吧。“
那魂魄拱手对墨子靖作了个揖,又转身对离渊作揖道:“多谢大仙相救。”
离渊颔首,那魂魄在转身之际,却瞟道坐在桌前的昔芜,一时间便像施了定身术一般的定在那里,望向昔芜,半天说不出话来。彼时昔芜正在饮茶,觉得周围怎么没动静便抬头来看,却见那魂魄嘴唇蠕动,半天才说出两个字,小昔。
小昔。
这两个字自然唤的是昔芜,只是这两个字,又有多久没人这样叫过她了呢?并不是一段美好的记忆,昔芜手一抖,被子便从她手中跌落,晕染了一大片水渍,哐当一声摔到地上。
四双眼睛都看向她,昔芜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那人,明明是个魂魄,此时眼中却有了泪光。
他说,小昔,我是小白。
小白……
见昔芜的反应,流渊便明白了,这为青衫公子,便是前生丞相家的二公子,白轩宇的转世。转世轮回饮下孟婆汤,忘却前尘,可魂魄离体时,亦会忆起前生过往。
昔芜揣着衣角,半天在昂首对他道:“这两个字,也是你叫的?”
短短几个字,说不出的冰冷。
明砂觉得有些讶异,这样的昔姐姐,是她不曾见过的。
白轩宇上前一步,还欲说些什么,却被墨子靖抬剑一横,冷声打断道:“想活命的话,便快些回你的肉身。”
“这位公子,白某有些话,需要同这位姑娘……”
“我不想听。”
与白轩宇记忆之中那个嘻嘻哈哈的女子不同,昔芜直直望向他,神色之中一派清冷,昔芜道:“我们之间能说的话,早在你活着的时候便说完了。”
“不!”白轩宇显得有些焦急,可又怕眼前墨子靖横来的那柄剑,他期期艾艾地望向昔芜道:“我……我……对不起。”
昔芜冷哼一声,道:“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
说罢转过身,对墨子靖道:“送他回去!”
墨子靖皱了皱眉头,昔芜这番,委实叫他有些不适应,等他强行将白轩宇的魂魄渡回到青衫公子体内,他才恍然大悟,本想转身冲昔芜嚷嚷:“你凭什么命令我。”的时候,却听到昔芜落寞的发音。
也不是是否是望向窗外那一川芳草斜阳,昔芜道:“那一剑的温度,我可是到现在还记着呢。”
床榻上传来细微的响动,昔芜没再看一眼,抬脚便走了出去,流渊微微阖了阖眸,也跟着走了出去。
昔芜有个习惯,心情不好的时候,便会跑到房顶上去坐一会儿。流渊也是在日后同她相处的那段时间发现的,只是他不知道,花璟是否也有这个习惯。
流渊在昔芜身边坐下,昔芜很自然地将头枕靠在他的肩膀,嗅着他身上浅淡的香气,昔芜觉得很是安心
“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