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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吗?难道我还要他给我搞个求婚仪式啊?
“什么时候结婚能告诉我一下吗?”
“行,没问题!回头定下日子,我给果果打电话。”
我甜蜜地憧憬着,仿佛真有那么回事,仿佛就在明天。如果我真的结婚了,我倒希望有个盛大的婚礼,请他和果果来做我们的伴郎伴娘。要是他真能和果果在一起的话,也是一段不错的姻缘。不过,我想杰斯会拒绝张小京参加婚礼的。
“你――”他指着自己的眼睛下方问我,“去看了吗?”
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没想到这会成为我以后永久性的习惯动作),轻松地说:“没事。”
“还是去看看吧,搞不好会留疤的。”
“没事,我又不去选美。”我无所谓地说。“只要杰斯不嫌我丑就行了,反正我从来就没好看过,有没有疤也无所谓。”我在心里补充道。
“你刚才说果果爱吃什么?”
唔,现在就履行起男朋友的职责了?呵呵,我在心里笑他。奇怪的是已经没有了失落,只是觉得他们真好玩。我们的角色转换都挺快。
“‘老四川’的水煮肉片,她爱吃里面的生菜。”
“‘老四川’在哪儿?我不认识,你带我去行吗?”
我不由得多想了一下。难道他不会问果果吗?
“不行,他还在家里等着我。”
“你今天不是要去报社开例会吗?去了吗?要不我送你吧!”
“不用了,谢谢。我已经请病假了,不去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我怕他等急了。”
“那……好吧,拜拜。”
“再见。”我快步离开。
“哎,南北!”
“什么事?”我回过头来。
“我……我要是有什么事还能给你打电话吗?我们公司想在你们报纸登广告。”
“报纸上有广告部的电话。”
“有熟人不是方便点吗?”
“行啊,那我回头帮你联系一下。”
“我……”
“什么事?”
“没什么事了。”
“那我走了,再见。”
“拜拜。哎,南北,我还是送你一下吧,快到你们家时我再把你放下,我开车快,省时间,你不是着急回去吗?”
我知道他的意思,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我不能一错再错,大错特错。我说,我特真诚地说,我说:“真的不用了,谢谢。”然后我又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脸,他就什么都不再争了。我把急冲冲的背影留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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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是比留下更好的选择。
在网上下围棋的时候,每当我就要赢了,对手总是突然下线,把我撇在那儿不管了。那样我不但得不到点数,还会被倒扣分数。老安虽然只是一个儿童围棋教练,可有他在旁边指点,我赢网上那些半吊子还是绰绰有余的。输了会被扣掉很多点数,还会被降级,那些虚拟败类就玩突然离线这套了,真气人。所以,斩钉截铁地离开,有时要比坚持到最后一刻好处多。
老安曾用四个字来形容我和张小京分开后从医院大门走出来的样子――失魂落魄。他说我尽管脚步匆匆却难掩步履蹒跚,踉跄之中几欲跌倒,若不是他怕再次被我狠狠推开从此抛到九霄云外,他一定会来扶我的。
我嘴上逞强,说根本没那么回事,我是一天没吃东西,饿得头晕眼花而已。老安问我,你怎么就不承认自己喜欢张小京呢?我说,我确实不喜欢他啊!我爱的人是杰斯!我这一辈子爱的人只有他,无论他对我做了什么,我爱的人还是他。老安摇摇头,表示我无药可救,心口不一。我嗤之以鼻。
不过,私底下我想,我那时可能确实有点心不在焉,但绝对不是失魂落魄。如果我的脑袋还长在我们通常称之为脖子的部位上,那我为什么没有注意到老安跟踪我回家?不过他也够有耐性的,竟可以跟着我转了两次公共汽车,还去市场买了一趟菜。他可是癌症病人啊!
站在门口掏钥匙开门,听到里面断断续续地传来杰斯说话的声音。我必须强调一下我不是有意偷听的,而是因为这楼房的隔音效果实在是太差了,杰斯的声音又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大。他好像在安慰什么人,一会儿喊“宝贝儿”,一会儿喊“娜娜”,一会儿哀求保证,一会儿诅咒发誓。当然,这些只是我从趴到门上听到的只言片语中得到的一种主观臆断。但确凿无疑的是,电话那头是个女人,一个在他心目中远远高于我的女人。她是他的宝贝儿,我只是南北,不需要顾忌不需要避讳的南北。渺小的南北。可怜的南北。没有一点可爱之处的南北。有疤的南北。无能的南北。永远等待别人施舍爱情的南北。
我立在门口,举着我精心挑选的蔬菜,都是很漂亮的蔬菜,杰斯喜欢吃看起来漂亮的东西。我知道这些东西并不贵,虽然我已经尽可能地买同类商品中最贵的那个规格了,虽然买完这些东西我的口袋只剩十二块钱了,可它们毕竟只是蔬菜,能贵到哪儿去?他手上戴的可是一颗能代表恒久爱情的钻石啊!是可以永留传的钻石啊!我能给他什么呢?他稀罕吃我做的饭吗?他稀罕给他洗衣服剪指甲吗?他稀罕吗?他稀罕我吗?钱买不来爱情,可没有钱哪来的爱情?没有钱做尺度,你怎么能证明你有多爱他?你拿什么和人家争啊!
眼泪在眼眶里壮观地奔腾,我还拿不准该不该让这眼泪掉下来。我知道我该做什么,咽口水,咽口水,拼命咽口水,把眼泪咽回去!这是伟大的F4教我们的!我们要结婚了,我们要结婚了,我们要结婚了!我一直对自己重复的就是这个。只有重复这个,我才能让自己高兴一点,振奋一点。
我故意在门口把钥匙抖得乱响。我打开房门,轻轻地,假装害怕吵醒他睡觉的样子。那么我看到他在客厅里的时候,就可以真的表现出惊讶了。
“起来了?睡得好吗?”我把菜放到地上准备换鞋。其实看到他坐在沙发上,我是想凑过去亲他一下的。可他的脸色不好看,我不敢造次。
“找什么?”我问。
“我的鞋呢?”
“我放鞋柜里了,要出去?我还没擦鞋油呢。”这样就可以阻挠一个男人离开的脚步,挽回他已逝的心吗?
他沉默不语,自己站起来把鞋拿出来穿上了。那鞋没鞋带,我没有巴结的机会。
“不吃饭了?”我问的时候他已经打开单元门了,“晚饭呢?”他把我的话关在房间里。
我的眼泪终于敢掉下来了。
房间里是寂寞的空气。地板上有两只拖鞋,一正一反呈120度角分开。沙发上有一个窝,是他刚刚坐过的痕迹。卫生间的地板上有水,他洗过澡了。挤好牙膏放在漱口杯上的牙刷用过了,不知道他喜不喜欢那个牌子喜不喜欢薄荷口味的牙膏。床上的被子团成一团,烟灰缸里有三个白色过滤嘴的“三五”烟蒂。
又有人来敲门了。我开了门,杰斯急冲冲地问我:“有钱吗?”
“有。”
“多少?”
“六百。”
“给我!”
我的写字台上有一个带盖的红色杯子。那是去年我生日时自己买的,因为是本命年,我特意买了红色的,超市促销价三块五。后来杰斯来的时候我问他那杯子好看吗?他看都没看一眼就说好看。我说,那算你送我的行吗?他说,随便。现在那杯子里面放着六百块钱,阿杜演唱会省下的门票钱,我想给妈妈买生日礼物的钱。我把钱递给他,他转身就走。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突然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他想掰开我的手,但是我很用力。可他比我力气还大,他还是掰开了我的手。他大概是想回过头来数落我两句,可我一下子就扑进他怀里,在他胸前哭了起来。
我不管了,我什么都不管了!我不管他的衣服会不会被我弄脏,我不管会不会耽误他和别人约定好的时间,我不管他是生气还是讨厌还是憎恶我,我就是要哭!我知道你要去做什么,我知道你要冲到另一个女人的怀抱,我知道要不了一个小时你就会把别人揽到你的胸前!你对她将会极尽温柔……我不管你要去做什么,在你做这一切之前让我在你胸口上好好哭一次行吗?
杰斯拍拍我的后背以示安慰,说他真的有急事,必须走了。
我不得不松开他,我不能得寸进尺。看着他的衣服,上面有我的眼泪,还有淡淡的一点血迹。我的伤口又破了,可是今天,这些我所谓最爱的人,我的朋友我的爱人,有谁问过我一句吗?
杰斯看了一眼胸前,犹豫了一下,说不用了。他让我好好吃饭,办完事就来找我。然后,他走了。这已经是属于他的最好的安慰了。
也许,我们都应该向马达同志学习,和爱自己的人在一起,不要去追逐自己所谓的爱人。苦,有点苦,太苦了!可如果爱上一个人会轻易改变吗?如果可以改变,又是真的爱吗?我的妈妈没有了她50岁的生日礼物。
如果你想流泪,请为南北滴一滴。
因为,我哭了。
我到报社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向我行注目礼。我没想到我脸上的伤疤会如此触目惊心,早知道的话,即使被人骂有病也要戴上大墨镜上班。
办公桌被人动过了,大概是在找这一期的稿子。幸亏那天我鬼使神差地把稿子放到抽屉里,否则真不知道会怎么死。在报社实习的雯雯跑到我跟前,一边跟我说话一边扒拉开我的头发:“南姐,这几天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连个电话都不打?大毛找你都快找疯了!哟,你这脸是怎么了?”
我挡开她的手,有点忐忑地问:“找我什么事?”
“不知道。”
“好事坏事?”
“不知道。”
“南北!你来一下!”主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冲着我喊完就回自己的办公室了。雯雯吐了吐舌头,对我说:“大毛叫你呢,保重。”我摸了摸脸,站起来,正看见米拉不怀好意地对我笑。
米拉是我的校友,比我早两年进报社。我刚来的时候,因自认和米拉是校友,总觉得应该和她关系近一点。可不知道我怎么得罪她了,她怎么看我怎么不顺眼。实习的时候就数她能折腾我,屁大点的事也要我做。我跑两天跑下来一个稿子,她给我改得面目全非,还改得有语法错误,愣是署上我的名字。要是写得不错的,她就干脆署自己的名儿。对此,我是敢怒不敢言,谁也不能低估蕾丝内衣的魅力。据说她和赞助我们报纸的那个企业老总关系不错,没有那家企业支持,我们就没办法发奖金,没钱给作者稿费,主编都要让她几分。后来我过了实习期,留在报社,主编打算要我编一版副刊。我本来就是学中文,编副刊绰绰有余。何况那活本来就简单,找作者约约稿子,排排版,自己有兴趣还可以隔三岔五地写两篇,挺美。可到最后却负责了“收藏版”,我听同事在背后议论是米拉给下的绊儿。再后来我在副刊责任编辑栏上看到了米拉的大名,我才相信这确实是真的。
我妈总教育我与人为善,可现实教育我有的人就是欠啐。我扪心自问没做一点对不起米拉的事,她怎么总和我过不去呢?现在她是“名编”、“名记”,到处吆喝着“欢迎来稿”,我缩在角落祝她生意兴隆。她现在大红大紫,我依旧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编辑,青得发涩,我想啐她都有心无力。
主编一脸严峻地坐在办公桌后面,我心虚地敲了敲敞开的房门,他叫我进去,还叫我把门关上。
“这两天怎么没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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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义不明的问话,我猜不出是凶是吉。只好摸了摸脸,不好意思地说:“病了。”没病装病不可以吗?心情不爽翘班不可以吗?
“怎么病了?”
“我――”我又摸了摸脸,在一瞬间构造了一个完美的谎言。我真有天赋!“我摔了一跤,有点轻微脑震荡。”看!多完美啊!不然的话,我的脸怎么会破相呢?这就是证据!我要是主编就会纳闷,你怎么这么爱摔跤呢?这两个月你摔几跤了?不是骨裂就是脑震荡,你还有完没完?我怎么知道?反正我一碰到张小京就得摔跤,就会倒霉。要问问他去,看他是不是和我八字不和。
主编没我这么无聊,他说:“哦,严重吗?好了吗?回头把票拿会计那报了吧。自己小心点,别老这么不稳当。这样怎么能办好周末版?”
天!我没听错吧?我的耳朵是不是也被脑震荡弄聋了吧?办周末版!我?
从我在报社实习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我们主编一直在跟上面打报告,想增加报纸容量,出一个周末版,所谓的加量不加价,只售五毛钱。这么做的目的很明确,把周末版出得精彩火爆一点,扩大销量。一来报业竞争越来越激烈,市里新出了一份晨报,登陆很猛,一上来就是30万份,把我们报社吓了一大跳。区区一个七百万人口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