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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世代的男欢女爱 全本-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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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我肚子大了,你不帮我怎么办?那时候我找谁哭去?”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怀着我儿子,我敢不听你的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多想儿子,你还怕什么?”

“你最好言而有信,否则,我大不了不活了,带着你儿子一块去死,看你心疼不心疼!”

“好好好,全听你的,快过来让我摸摸!哎哟我的乖儿子哟,再过8个月爸爸就看见你啦!”

果果走上前两步又退了回来,故意让冷乾着急。

“我先听听,你打算怎么办?”

“现在还有钱办不了的事吗?快过来,让我摸摸!”

现在应该给他一些甜头尝尝了。果果想。于是走上前让冷乾摸了摸她的肚子。他那贪婪的模样让她更加明确了自己的价值,同时也清楚,这一招与其说是制人,其实也是制于人。她知道这是病急乱投医。冷乾真的能帮得上忙吗?她也不知道。如果她要张小京的一只手或者一只脚,甭管他是不是市长的儿子,冷乾都能给她办到。可她现在要的偏偏是张小京的心,这有谁可以保证呢?不过,既然我得不到,那么别人也别想得到!

那天给南北打电话纯属借酒撒疯,她哪敢跟张小京说她怀孕了啊!不过只要南北信就可以了。她知道南北心软,耳根子也软,听了她的话一定会主动退位的,可张小京就不好说了。她能让南北不再找张小京,可不能保证张小京不找南北啊!他都亲眼看见南北和老安一起挎着胳膊走出来了,可他还是把南北领回家给父母看,这说明什么?真怀疑他是不是男人,怎么连这种事情都可以忍?

主编的电话把我从医院叫出来。我说,如果是“香港站”的事就算了,让别人去吧。评“十大杰出青年”我也没兴趣,反正我现在也不够格了。要是赵萍的事还有什么麻烦让她过段时间再说,人死不能复生。这话是挺不顺耳的,可也是事实。现在我这边快死人了,还是活着的人比较重要。

主编很干脆地告诉我,都不是,快点到报社,见面再说!我说,不行!我走不开!要不你就开除我!主编做了一个深呼吸,他大概第一次遇到权力不起作用的情况,所以很生气。“你在哪儿?我过去找你!”这是属于主编的妥协,我没话说了。半个小时后,我在医院的走廊里看到了双眼通红的张小京,明白自己被主编“出卖”了。这又是权力发挥作用的时刻。

“点点我帮你带着了,我再不去它就饿死了!它大小也是一条性命,你把它买来就是为了让它送死的吗?”他上来就质问我这些。

“不过是条狗。”我小声嘟囔。

“你有没有爱过它?它死了你就不难受吗?”

“我再难受它也只是一条狗!”

“狗就不用关心了吗?”

“两位,两位!这是医院!要吵外边吵去!”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一边拖走廊里的地板,一边“批评”我们。

“点点长牙了。”他轻轻地说,“就在我车里。你真的不想见见它吗?”

“小京。”我发现我发出的声音带哭腔,“他快死了!”

“别难过,宝宝,别难过。”

也说不清是他把我搂进怀里,还是我扑进他的怀里,总之现在我在他的怀里哭泣,像个被人欺负的小孩子那样哭泣。张小京说我哭的样子真的好委屈,哭得他的心都疼了。他根本就来不及质问我和老安是什么关系,只是被我哭得心慌意乱,完全失去了主张。他说那时他对自己发誓,以后再也不让我受一丁点委屈,不让我遇到一丁点儿为难的事,再也不让我掉一滴眼泪。所有的事情他全都一个人扛,让我在一个安安全全的蜜罐里过完所有时光。我想,如果没有后来那些事,他真的会这样。

“宝宝,他是谁?你们家的亲戚吗?”

“不是。”

“那是?”

“他对我特别好,像我爸爸一样。我有什么不高兴的事都能跟他说,什么都能跟他说!他也不一定能帮上我什么,可我跟他说了就觉得特别痛快。我跟他在一块,就像跟我爸爸在一块一样!”我不知道张小京是否明白了。

“那你怎么不早跟我说?我可以帮你呀!还跟我说什么要和他结婚了,我都快疯了!”

“我怎么跟你说?果果都怀了你的孩子了,你要我怎么跟你说!她为了你都不想活了!我怎么能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这是谁跟你说的?果果?”

“嗯。”

“南北,我对果果是什么态度你最清楚了,我妈妈连镯子都给你了,你还不明白吗?果果跟你说这些事是什么目的我不能乱说,但她说的绝对不是实话!她有没有孩子我不知道,就算真有了,也肯定不是我的。我张小京既然是个爷儿们就敢作敢当,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谁也别想赖在我头上!”

他的话把我逗笑了。不过我真的喜欢他这样说话,很男人。

“我的小傻瓜啊,谁跟你说什么你都信啊?除了我,你是谁都相信啊!”

“我都看见你们的照片了!你别跟我说是电脑合成的。”

“让我瞧瞧,是吃醋了吗?你还真别说,还真让你说对了!我没跟她拍过什么照片,她怎么弄成合影的,我还真不知道。”

“随你怎么说,我又不会去问她。”

“这就说到点子上了!事实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意相信哪个是事实。就像我亲眼看见你和他一大早从他家出来,换谁都不会往好处想。可我还是相信你们没有事。”

我猛地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眼睛里读出一种信息――他真的信任我吗?他说的就是他想的吗?他看见我和老安了?什么时候?哪一次?他怎么知道的?他为什么现在才说?

他也看着我,不错眼珠地盯着我看,我读不懂他的眼神。那是什么?是试探?肯定是这样的!我不敢这样和他对视,我害怕。我害怕自己的欺骗被他拆穿,我害怕他会对我失望。

他再次把我搂进怀里,比先前更用力,我甚至不能呼吸。

“我相信你,我永远都相信你!只要你答应我,永远都不骗我。你做得到吗?你回答我!”

“我答应你。”我真的答应你!从今以后,我真的不会骗你,永远不会骗你!永远永远……

“你和他有那种事吗?我只问你这一次,就这一次!你怎么说,我就怎么信,只要你对我说实话,我只想听实话。”

我在他的怀里听见了他的心跳,也许和我的心跳一样狂躁。这样的问题如果放到晚上来问,也许更适合一些。就让我在医院的走廊里在老安的病房门口外回答这样的问题吗?他又怎么能够问得出口?

他分开了我们,抱住我的肩,一双热辣辣的眼睛盯着我的眼睛,我猜他一定是被那个有100只眼睛的阿耳戈斯附了身,我的一切都已被他尽收眼底。我知道那双眼睛想看到什么,我知道他要的是什么答案,他希望听到的是――没有。这一刻,他把判断的权利交给了耳朵。善意的谎言可以说吗?谎言是善意的还算欺骗吗?我现在就要违背刚刚才许下的诺言吗?我躲开了他的目光。

我咬了咬牙,说:“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从没有过。”

说完这话,我看着他的眼睛,我什么都不想,我只是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从焦急从盼望变成欣慰变成满足。我知道自己这个谎撒对了,撒得值得!

“让我们好好在一起吧!”我听见他的心对我说。

3月,我到了香港,在那里我发现我根本没有用处,刘德华从鼻子底下经过我都不会尖叫了,只是拿起相机拼命地拍,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去香港之前我和老安见了一面,他的精神很好,像在康复。虽然我也将信将疑,害怕这是所谓的回光返照,但我还是相信医学上的一些奇迹。病人的心理因素如果过硬的话,“活下去”并不是梦想。但老安还是显得苍老了一些,他甚至连我的手都不碰,也不允许我问候的吻。我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一会儿高兴一会儿不高兴,高兴的时候逼着我给他讲张小京,不高兴的时候别过脸去掐自己的大腿。我还没有疯,他就疯了吗?还是因为我的离开让他不高兴?不过,大多数时间里,老安一直严肃地向我分析和张小京在一起的种种好处,把他和杰斯放在一起比较,得出“如果张小京向你求婚,你就马上答应他”的结论。我笑着问他:“难道你不想娶你的‘小媳妇’了吗?”他像瞬间被冷冻了一样,表情凝固,面露狰狞。

时间可以削弱一切,也可以沉淀一切,把以前看不清楚的事情看清楚了。我越来越明白,我对老安的依恋并非真正的爱。性的纽带把我们系到一起,然后我发现我可以从他那里得到“父亲”的感觉,我愿意为这种感觉奉献身体。到了后来,照顾病中的他,那是每个人在那种情况下都会做出的必然选择。至于爱情,那不是我可以主宰的。我发誓我没有“恋父情结”,我也从未把中年男子当作性幻想的目标。我只是时常渴望出现那么一个人,那么一个无私爱我、不会挑剔我、对我没有任何要求的人。他聪明(我甚至愿意他是狡猾的)心思细腻可以无微不至地照顾我,他坚强勇敢可以承受任何打击,把我置于他温暖的羽翼之下,不受任何伤害……总之,我希望在他那里我能成为一个婴儿,一个不需要做什么,只享受幸福快乐的婴儿。这是一种感觉,而不是一定要那个人为我做什么才能证明。老安给我这种感觉。

我从不和老安计较他是否爱我,他的行为让我毫不怀疑,但是我怀疑自己嫁给他的诚意。我愿意照顾作为病人的他,我愿意和身患绝症的他长相厮守,但是我愿意和这样一个病恹恹的他过完一生吗?哦,我的上帝啊,我真不愿意这样想――我竟是因为知道他是要死的,才能如此调侃说出结婚的话吗?我的心眼真坏!他劝我和张小京在一起不是正合我意吗?我为什么还要扭扭捏捏地顾左右而言他呢?我不是早就已经作了决定吗?就因为他不想成就我的“伟大”,我才这样戳他的伤疤吗?

老安说我走之后他就去赚钱,想娶“小媳妇儿”总得拿点像样的彩礼吧?我们都笑了,恢复轻松。我知道,就算我要和张小京在一起,我一辈子要隐瞒的都是老安,他会受伤的。临出门的时候老安建议我给我妈妈买一块墓地,人还是入土为安。如果我愿意的话,这件事由他来办。我未置可否,因为我从没想到过。

到香港之后,我拨过老安的电话,没有打通,我想可能是电话卡有问题。

一个人独处的好处是,你可以知道想谁多一些。我把一张A4纸竖着对折,一边写上“老安”,一边写上“张小京”。我对自己说,我想你一下就画上一道,这样我就可以知道想谁多一些了。半天之后,我发现张小京那边已经画满了。

4月,我被报社紧急召回。作为被告之一,我在法庭上见到了赵萍的父母,还有原告――赵萍3岁的女儿贝贝。他们说由于我失实的报道,导致赵萍精神分裂,最终跳楼结束生命。他们要求报社赔偿赵萍的丧葬费、贝贝的精神损失费、贝贝今后的抚养费等等,累计人民币一百万元。这个曾经轰动一时的“明星情妇”新闻,最终要在法庭上见分晓了。我越来越不明白,为什么世间的事情,最后都可以归结到钱上,用钱来解决。但确定无疑的是,这又是一起“新闻”,有人甚至扯出那个明星,猜测这是明星在背后指使的,还煞有介事地进行分析。

我否认我的报道失实,但是我愿意赔偿。可是报社不许我这么胡说八道,一家新闻机构怎么能有这样的负面新闻呢?他们甚至连调解都不愿意,认为赵萍的家人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第一天过去了,第二次开庭要在十天后进行,看来法院的生意还真不错。

我在法院门口遇到了赵萍的家人,想说点什么,却无力开口。贝贝突然大哭起来,赵萍的母亲对我怒目而视。她走到我面前,恶狠狠地说:“瞧瞧你干的好事!”贝贝的小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她撕扯着头上的重孝哭喊着:“我要妈妈,我要妈妈!”她的一只小手搂着赵萍的遗像,一只小手向我抓来。也许她并不是想抓我,只是想抓住一点依靠。霎时,无数记者的闪光灯冲过来,我忽然有一种晕眩的感觉。张小京不知何时挡在我面前,我几乎是被他拖走的。坐在他的车里,我想我今后应该戴上墨镜再出门,当个“公众人物”也不容易。

我们哪也不敢去,张小京开着车围着漯城兜了好几圈才停在他的公司楼下。走进公司,他的雇员全都看着我,我的头都快裂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张小京背对着我抽烟,我看见蓝灰色的烟雾在他头顶萦绕。我是一个不祥之物,我是一个扫把星,谁和我在一起都会倒霉的,都会因我而烦恼,我总是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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