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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潘逞鄣模系骄攀拧⑾碌礁栈嶙撸俊巴ㄉ薄钡睦嘈汀L子靡痪涔愀娲示褪迁D―飞越无极限。正好她还不知道“姐弟恋”是个什么滋味,尝试一下也无妨,反正她的胃已经足够坚强,可以消化掉任何别人难以下咽的东西。郎情妾意,一拍即合。
我这么说并没有任何讽刺果果的意思,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除了性别。而我们之所以能成为好朋友,大约是彼此都觉得对方无毒无害又有利可图。果果不喜欢她老爸给她介绍的那些闺中密友,她们各个出身显赫,个人履历上的最高学历全部来自欧洲或者美国,她们采购的地点是东京或者巴黎(香港不够档次),即使只跟着旅行社去过一次,也能装出经常被邀请参加时装发布会的模样。她们开着炫之又炫的两人座跑车,流窜的场所是健身俱乐部以及私人PARTY,决不涉足鱼龙混杂的娱乐场所。她们身上的名牌衣服全部来自过季打折的特卖会,但是她们有一种“人往高处走”的劲头。果果爸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希望她能跻身于名门淑女的行列。可果果这水偏要往低处流,非要和我在一起。我想她是不会羡慕或者嫉妒我什么的,而红花这东西总要有绿叶来衬才能显得可爱,于是我们成了好朋友。我这人长得大概比较绿,天生一张王八脸,在这个物质都市,我只有被别人选择的权利。
再后来果果与James一见如故迅速打得火热,让我彻底见识了什么叫做“一见钟情”,什么叫做“打情骂俏”,什么叫做当别人都是空气。这与果果看起来很成熟的卷发、窈窕的身段、时尚的打扮、结账时从不皱眉头的气魄,以及James用阿尔卑斯咖啡糖泡过的甜腻嘴巴有直接关系。嗨,何必去想那么多呢?谁都有权利选择生活赐予的任何东西!现在哪个酒吧一天不上演十回八回的露水姻缘,不就是负距离接触嘛!抛开性病、怀孕、被人捉奸在床、警察突击检查这些煞风景的小插曲,如果一夜情可以变成几夜情,几夜情可以变成爱情,爱情可以变成亲情,两个人结婚生子,终老一生,不也挺幸福的嘛!未来,没有人可以预测,乔治?奥维尔也不行。
果果和James大概就是这么想的。转天James就从成人用品商店拐弯到了果果家,我连惊诧的表情都来不及准备,他就成了那里的常住代表。这是一对多么讲求效率的璧人啊!
果果真的很有魅力,什么样的男人都想一亲她的芳泽。我会嫉妒。不过我一个未婚少妇,嫉妒个什么劲儿啊!对于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主动为我们买单,我向来欢迎。因为我总是没有足够的钱,而我也不想每次总是果果来报销,所以还是有个“大头色鬼”比较好。尽管交换条件还是“牺牲”果果的色相,但只要双方都有意向,我又何必多事?每个人都有为自己的下半身谋福利的权利与自由,果果那种可以在一秒钟判断是否可以和某个人发展一段新恋情的气魄与智慧,我一辈子也学不来。
但是今天果果的情绪不对头,她真的不对头。她最迷恋的应该是那个调情的过程啊,可她为什么只在开始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然后就开始拼命喝酒呢?身边的小男孩有点吓着了,大概担心没有足够的money结账,找了个空当就消失了,连个托词都没有。
果果喝着她醉生梦死的酒,我盘算着拉她回家,明天一早报社还开例会呢。果果不肯走,嘴里念叨着,你走吧,你走吧,我自己能回家。
我最讨厌果果说这样的话了,如果我可以放心大胆走掉的话,我还会在这里呆着消耗我的时间体力吗?我最讨厌对别人负责了,我的宗旨是只对自己负责,我觉得一个人能对自己负好责就已经很不错了。如果每个人都像我这么想的话,就算是自私吧,也是一种很有道德的自私了,这个世界将省去多少麻烦啊!可是我知道,我实际上根本不能做到无动于衷,我还要对果果负一点点小小的责任。我不想她发生什么意外,酒吧里总有一些寂寞的“好”男人喜欢“拣”半醉的女人回家。
“我把James叫来吧,明天我还得开会,让他陪会儿你好吗?”我耐着性子对半昏迷的果果说。
“别给那个王八蛋打电话,我和他打起来了!”
“王八蛋”这三个字的声音很大,吧台上能听到这声音的人都开始看我们。我扫了一眼那些冷漠的脸,知道这里没有人关心这个已经喝醉的女孩身上发生过什么事。如果说以前他们还盘算着如何把这个女孩拐上床,那么现在,他们才不想照顾一个会呕吐毫无“性”趣可言的醉鬼呢!
“你们怎么了?”我不得不问,尽管我其实也没什么好奇心。
“前几天马达到我店里去了,他看见了。”果果苦着一张脸说,那是哭泣的前奏,我身体的防御警报拉响了。
果果和James吵架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几天前果果在店里碰到了她的老情人马达,就跟他随便聊了几句。马达走后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们调情的James就不乐意了,理由是“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你和他那么热乎把我当什么?”果果那脾气我清楚,吃软不吃硬的主儿,肯定说不出什么好听的,然后就把James气走了。等果果回家之后才发现,James已经把他的东西全拿走了,一副“讲不出再见”的架势。已经好几天了,两个人一直没有通过电话,难怪她要拉着我出来“过过风”,原来只是想忘掉伤心事。看来我真不应该多心。
马达是果果的第一个男朋友(也是杰斯的朋友,不然我也不会认识果果),那时果果在上自考,马达盯上了这个小学妹,展开疯狂的追逐。具体步骤当然包括自习室里正好坐在她旁边,打饭时刚好帮她买了份红烧带鱼,水房里总能看见马达高举果果的暖瓶喊着“借过、借过”,学校广播站点名送情歌,宿舍楼下弹吉他,生日时送玫瑰花,有事没事把果果从宿舍叫出来交流思想,共同为早日实现共产主义出谋划策……不过这些并不足以打动果果的心,让果果甘心委身于他的还是当他追求不成想要霸王硬上弓时,果果指着已经冒着冰碴儿的湖面说:“你跳下去我就做你女朋友!”结果马达脱了防寒服就跳了!
这段佳话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校园内的经典爱情篇章。我曾暗自猜想,如果换成我和杰斯的话,跳湖的人肯定是我。一个连情人节都不会送花给我的人,能指望他为我去冬泳吗?我是多么希望他能送我一枝玫瑰花啊!哪怕是我付钱呢?那简直是痴人说梦!为了维持我可怜的自尊,我只好对所有人说,我不爱花。这样说久了,我就真的以为自己不爱花了。只有在张小京走后,我才敢对着他送的花脉脉含情。怎么可能有不喜欢花的女人,有的只是不敢奢望花的女人。
恋爱开始时的轰轰烈烈,与结束时的凄凄惨惨是成正比的。两个月后,果果发现马达又跳到原来女朋友的床上了。究其原因,我想大概是因为马达追果果追得太苦了,在一起之后发现哄一个自己爱的人更苦,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回去被人爱着好,于是就回去了。那段时间我被迫充当果果的小耳朵、小手帕,还必须扮演“长舌妇”的角色。果果总是千方百计地打听马达的情况,而我作为马达最好的朋友的女朋友,自然责无旁贷。同在一个学校,经常去第四食堂吃饭,宿舍楼相隔不足200米,居然要靠我来传话。唉,如果我现在废话过多的话,一定是那个时候的后遗症。再往后,他们拖了大概一年的时间,随着马达前任女友去了加拿大,马达又孑然一身地回到果果身边,果果才彻底给这段恋情画上了句号――她也不要马达了。这样的爱情每个学校都会上演N次,就算不是主角,也总当过配角观众什么的,说起来也不带劲儿。只是还算帅气的马达怎么也弄不明白,为了他割过腕、至今左手腕上还留着一道深深的伤疤、皮肤过敏得连一块手表都戴不了的果果,怎么就突然甩了他呢?说实话,我也不明白。我不明白爱情为什么总是一个没完没了的“三角债”。
我想,James一定没听果果讲过这些,她那么自尊的一个女孩,怎么可能把自己的伤疤剥给别人看,让自己的心再流一次血呢?如果他听说过的话,他就应该知道,就算果果再跑回去和马达睡觉,那也不过是给自己的初恋扫一次墓,证明自己曾经爱过,真的有过这么一次足以毁灭她的爱情存在过。何况他们现在只是站在店里说说话,有什么了不起的?James真是太小题大做了,真是个孩子。而果果如此感怀,也不过只是感怀一下罢了,男人在她那里算得了什么呢?如果次次都当真的话,果果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了。
和蟑螂联手做“情感”版的时候,我曾设计无数圈套要采访果果,可她就是不答应。她的风流韵事比一部《荷马史诗》还长,不讲出来真是糟蹋了。可果果不愿意,还威胁我说她会期期买那份报纸,一旦看到有和她类似的经历,马上就和我绝交。考虑到我寂寞的心灵从此将无人慰藉,我决定妥协。当然,更主要的是我舍不得她店里那些又时髦又便宜的漂亮衣服。
话又说回来,我其实很羡慕果果的这种洒脱,不然她也不可能有那么多恋情,她唱《卡门》时的那股自信劲儿让人眼红――“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儿,一点也不稀奇。男人不过是一件消遣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
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的?果果随便勾一勾小手指就会冒出一打儿,一个小小的James算什么!
“我想和他分手。”果果说。
她开始了,我嗯了一声,还点了一下头,可惜这么好的素材不能用来赚稿费。分手是她的自由,何况他们之间的恋情我本来就没看好。真的到了分手的那一天,也不过证明我的英明罢了。
“和他开始是一个错误。他真是一个小孩儿,什么都不懂。当初真应该听你的。”
我继续听着,恪守一个听众的职业道德。
“他这么走了也好,不然甩开他还真是一个麻烦。你知道吗,他这人真有病。他觉得自己是第一次,我就应该也是第一次。靠!我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可能?万一我守身如玉了,结了婚才发现对方是个性无能,那我这处女结束得冤不冤?没事就拿我是不是处女说事,讨厌!他要是真有‘处女情结’就别和女人上床啊!难怪现在处女膜修复手术那么火呢!可谁能证明他是处男呢?这世界怎么对我们女人这么不公平呢?”
“你不是想和他分手吗?他走了不正好吗?”
“要是那样就好了!他今天又给我打电话了!”
我嘴里的酒差点没喷出来,原来事实和我的猜测竟是如此大相径庭。“他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想跟我和好呗。”
听语气就知道果果不想跟James好了,我能做的就是听她发牢骚。她那样驰骋情场多年的老将,根本用不着我发表什么狗屁言论。而且,我对James并没有什么了解,何必对自己不了解的事情指手画脚呢?经验告诉我,我要奉献的只是我的耳朵。可正如对口相声总是比单口相声好听一些一样,那是因为多了一个捧哏的,这个时候我必须配合气氛地多问几个“为什么”,否则这倾诉怎样才能继续下去呢?
“北北,你知道吗?其实,James对我也挺好的。真的!别看他年纪小,可他真的对我挺好的。我们在一块儿的时候,衣服都是他洗,饭都是他做,我要是说想吃奶油蛋糕了,就算是大半夜没有卖的了,他都能把人家店里的人叫起来给我做一个……他真的对我挺好的。可我,可我就是不想跟他了,你明白吗?他对我怎么好都没用了,你知道吗?”
我明白,我当然明白。他怎么做是他的事,根本影响不了你,这和我对杰斯有什么区别呢?
“我喜欢上别人了。”果果轻轻地说。
她的酒好像已经完全醒了,这句话说得格外清晰,我听了以后,心里咯噔一下,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让我觉得特别扭,心有点凉。她,杰斯,他们是不是都这么想的?这就是答案吗?
“跳舞去吧!”果果说。
我说不去了,我们喝完这一瓶酒走吧。明天还有好多工作呢。明天的事明天再去想吧,学学《飘》里的郝思嘉,睡上一觉,明天总会有办法的。
酒吧里的菲律宾乐队孜孜不倦地一首接一首地毁着经典英文老歌,连中文版的《月亮代表我的心》也没逃过他们打着卷的舌头。我其实挺佩服邓丽君的,这首歌的翻唱频率之高,让所有口水歌手望尘莫及。我已经听许志安、陶?础⒘醯禄?、陈晓东、齐秦、美国人、哥伦比亚人、南非人、马来西亚人、俄罗斯人、泰国人演绎过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