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琰白他一样,“那是什么琴你不知道啊?还等着我练好了弹给你听。”
萧允还真不知道,他根本就没关注那到底是什么琴。听到绿绮这个名字,也没有深想。用他的话的说谁会用心去记得那酸文人勾搭女人用的琴叫什么名字啊。那琴进了他的库房,也纯属巧合来着。听顾琰说了典故一拍大腿道:“哎呀,原来你在等着我弹给你听啊。早说嘛,来人,去取来!”
“那你弹吧,你儿子可喜欢了。”顾琰抚着团子的大腿,小家伙跟着动了动腿脚。眼睛笑成豌豆角的形状,显见得很喜欢这个活动。哼,谁会知道他连这么常识性的东西也选择性不知道啊!
“谁弹给他听啊!”萧允试了试琴弦,又轻了轻嗓子。君子六艺什么的,他也是从小被博学鸿儒教导,自然拿得出手。
顾琰听他清嗓子,讶然道:“你还要唱啊?”那《凤求凰》真要唱出来,可是不折不扣的郑卫之音啊。青天白日的,他是个混不吝自然唱得出来,她可不想被下人在背后取笑。
“你不喜欢听?”
“换一首吧,也不是非得跟着司马相如做。再说我不是早让你拐到手了么。”
萧允想了想,信手拂弦,声音清清朗朗吟唱道:“南山一桂树,上有双鸳鸯。千年长交颈,欢爱不相忘。日暮秋云阴,江水清且深。何用通音信,莲花玳瑁簪……”这首其实也差不多。
团子乐得咯咯咯咯的笑,手脚上的银铃晃动得更响了,非常的捧场。
顾琰见状也笑了出来,“嗯,团子很喜欢!”萧允吟唱的声音格外好听,那音色就和夜深人静时在她耳边说情话时一个样。她听着也有点面红耳热的,好在被团子这么打断了。
萧允一曲情歌唱完,媳妇没怎么样,儿子双手手脚齐动热烈捧场。他看还欢实着的团子两眼,问顾琰,“你很喜欢玩儿乐器?”反正他不是那么喜欢,宁可去玩刀剑。这要不是为了哄媳妇儿开心,何至于又弹又唱的啊。结果,倒是把儿子哄得很开心啊。
“一般,不过团子可能就是喜欢听叮叮当当的声音而已。”
“咯咯。”团子笑着,不晓得是附和还是怎的。
萧允走过来,从身后扶着顾琰的腰,在她耳边道:“晚上我唱《凤求凰》给你听。”
“那好啊,今晚我再跟你私奔一回。”
萧允挠挠头,“今晚不行,明儿得去梁国公府。下次休沐的时候咱们再出去玩儿。”
顾琰知道他说的是魏王手下那个好像高级会所一样的庄园,忙不迭点头,“好啊好啊,团子如今也越来越乖了,不会一定闹着要我。”
“都说了是习惯了。”
顾琰拿过小衣裳一件一件给团子套上。明天就要开始出去应酬了,因为生孩子得来的将近一年的假期算是结束了。还真有几分不舍呢。她麻利的给团子穿好,向后靠入萧允怀中,“阿允,我们会一直这么好么?”虽然之前被太夫人种种调教,但嫁入黄家顾琰心头其实多少还是有些没底。她有儿子,自己也有手段,夫婿护着,可是缺了有力的娘家就还是四角不全。好在最大的对手晋王妃也是缺了一角,不然她就给阿允拖后腿了。
“废话!你想不跟我这么好,我可是不答应的。”眼见团子已经穿好了衣服,萧允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肚子,小家伙想躲又躲不掉,眼巴巴的看着顾琰,嘴里呀呀有声,不晓得是不是在告老子的状。
顾琰道:“你可不要整他,小心等他会说话了,到他皇爷爷跟前告你状去。”
萧允停下手,很有可能啊。就老头子如今对小团子那个疼爱,他早排在后头去了。
“你小子敢去告状,老子打你屁股!”
顾琰闻言横他一眼,“你小时候父皇是这么对你的啊?”
萧允摸摸鼻子,“他哪还需要进宫去告状啊!对了,你之前不是说顾家的兄弟姊妹想在府里搞个聚会么,怎么没动静?”
“那还是团子没出生前说起的。再几日就是四哥长女百日宴了,自然不用特地搞了。阿允,四哥他想通透了么?”
“差不多吧,估着百日宴的时候会给你答复。”
267 龃龉
顾琰和萧允换了轻便衣服轻车简从的出府。出发的时候她犹豫着要不要带团子,萧允道:“你还能一天到晚守着他不成?”
其实带也不是不行,反正萧允的腿如今还要好好爱护,他们也只有坐车出去,找些地方略坐坐就回来了。只是要多带一堆人跟东西而已。不到两个月的孩子,出门去自然是累赘一些,但对他们府上来说也不是就办不到了。听了这话才打定主意,不带!已经出了月子,她的确是不可能成天和儿子在一起。像是去梁国公府上拜寿就不方便带他,也得让他慢慢适应才是。于是夫妻俩便趁了团子开始打瞌睡的时候溜走。小孩子下午玩儿许久,肯定犯困啊。
顾琰久不出门,出来自然是看什么都新鲜。先是在城里热闹的地方都转了转吃了些特色小吃食,然后去酒楼里包厢听了一段大热门的说书段子,再让人去搜罗了当季最流行的话本准备带回去看。没有其他了,因为顾琰心头挂记着团子一时睡醒了见不到自己会不会一直哭闹。
“阿允,你明儿又要早起呢,咱们还是回去了吧。”
萧允嗤笑一声,“你就是记挂着那小子,在外头呆不住呢。”
那当然,不然现在满打满算才七点钟,她还能玩儿好久的。其实有钱有势的人,要消遣还怕没有销金窟可去么。她觉得萧允肯定知道不少这种地方。可别小看了故人的智慧,会玩儿的花样定然不必现代人少。人还玩得更精致更有格调。
“本来还打算带你去别的地方走走的。”
顾琰没细问是什么地方,八成跟她估计得差不多就是吃喝玩乐的销金窟。那些地方她以前倒很像去见识一番,可如今哪比得过儿子重要。
“还是回吧,我总觉得能听到他的哭声似的。”
回到家团子果然在哭,乳母根本哄不住。因为往日,不是他爹就是他娘,早来哄了。
顾琰心疼不已,又有些自责,不该贪玩跑出去的。小孩子三岁以前最需要母亲了。
“以后、以后必须出门的话,我就去露个脸就回来吧。”倒也不是不行,毕竟她是王妃,去了就是给人天大的面子了。可是,还是有一些地方不能这么搞,比如说进宫去,或者去其他王府。但次数应该也不会太多。
萧允道:“习惯,习惯很重要,你一味这么惯着,他可不就习惯了么。没谁家是这么带孩子的,小孩子跟着乳母的时间可比母亲多多了。”
“可别人哪有我儿子重要。干嘛要为别人让我儿子受委屈?”顾琰边说边拍着好不容易停下哭声,却因为哭久了还有些打嗝的团子。
萧允看着她,“我不是别人吧?”
旁边的端娘心头一个咯噔,她早觉得顾琰这么离不得儿子不妥了。月子里就劝过,可她听了却是没真的上心。要说之前,王爷还只是半真半假的抱怨王妃有了儿子就连儿子的爹都不要了。如今这么说却是真的有些不虞了。本来嘛,大家主母哪是一天到晚就围着小儿转的。尤其她还不是一般的大家主母,她是亲王妃。而且还不是渝王妃那样清贵王府的女主子。有些事在府里呆了这么久,听了看了不少,端娘也是心头有数了。所以这会儿就是她,也觉得顾琰是太过任性了。
看顾琰抱着脸上还挂着泪珠的团子轻哄,萧允也没再说什么,站起身道:“我还带了些卷宗回来看。”说完便出去了。
端娘道:“王爷今晚打算带王妃出去玩的,就是有卷宗应该也不急在这会儿看才是。”
这个顾琰也知道,可是她才坐完月子几天,这舍不得团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嘛。
“旁人家的主母自然也爱儿子,可是还真没王妃你这样的。”
对大家主母来说,丈夫不是最重要的,因为丈夫可能是共享的。儿子才是立身的根本,亲娘没得换嘛。可是就是如此,还真没人像顾琰这样差不多是把儿子房第一位的。她方才说的,不得不去的地方露个脸就回来,听起来是没错。可既然已经是不得不去的地方了,这样多少还是有些不够尊重人,不礼贤下士了。渝王妃平素是个不爱交际应酬的,但她和渝王是无欲则刚啊。完全不结交大臣什么的,这其实也是一种表态来的。
团子许是之前被‘抛弃’了,这会儿两手揪着顾琰的衣服不放,脸也紧紧的贴着她的胸口。顾琰拍着他的背,一言不发。端娘也知道道理她不是不明白,可就是舍不得这骨血相连的小人儿。于是又加了一把火,“王妃是要成天只守着小世子,然后让别人去做王爷的贤内助代表王府出去走动,做王爷的解语花?我只可惜王妃没有分身术。小世子由乳母丫鬟照顾,您还怕他受了委屈不成?”就只差说这是要给人趁虚而入的机会了。
顾琰摸摸团子的嫩脸蛋,她也没说不履行女主人的职责啊。下午不还在费心找合适送去梁国公府贺寿的礼物么。只是她心头,如今的确团子才是本,其他事情都是末了。其实想想不该的,母亲和当家主母这两个角色是并行不悖的,她应该合理安排才是。就是现代不用为了夺嫡和方方面面的人物打交道,职业女性也不能就在家看孩子啊。产假一锅,再舍不得也得上班去。孩子交给保姆或者家里老人。端妈妈说的对,团子在家难道还能受什么委屈不成,她也不能就围着他转。阿允说得也没错,孩子就是习惯很重要,他习惯了母亲这么对待,被‘抛弃’了当然要哭闹不休。但如果习惯了母亲不是时时守着,其实也无碍的。
想到这里,顾琰便抱着团子往萧允的小书房去。端娘看她转过弯儿来了,这才放下心来。
要说端娘如今在秦王府内宅地位的确是有些超然,她不光别的事儿,就守着顾琰,时时的给她提个醒儿。这可是旁人不能替代的。不然靠谁?秦王府从齐娘子往下,都没一个敢这么跟顾琰说话的。至于娘家人,三夫人有自己一个家,余下太夫人也好,大夫人也好,或者说钱氏,那在顾琰面前都没这个面子。顾瑜等姐妹也是一样。
顾琰抱着团子过去,王嘉看到赶紧的接过苹果手里的灯笼在前头引路,“王爷,王妃和小世子来了。”
萧允倒是真在看卷宗,的确不是太急的,他才去刑部呢。就是之前户部,其实也还有许多悬而未决的问题,那日顾琰去见明晖,他便在紫檀精舍的好好的请教了一番皇帝,知道了当皇帝也有许多的无奈,想做的事也会多方掣肘。很多事情只能缓着来办,譬如皇帝想打一场彻底扬我国威的大战慑服四夷,这给主意打了有几十年了,一直在攒国库里的银子,培养军事人才,可是至今也没有甩开膀子干一场。就连之前同西陵人最后也议了和。就是因为时机还没有到。
他倒没真跟顾琰生气,方才不过是小小龃龉,知道她很快就会想明白的。她嫁给他,给他生了团子,本就不是为了掌权稳固地位什么的,自然会将孩子本身看得非常之重。加上之前一个多月,母子日日在一处,要乍然把儿子放家里自己出去忙活,自然难舍。所以,他才想着拐了她出门适应一下。没想到她记挂着儿子,玩都玩不尽兴。不过,顾琰从来不是真拎不清楚的人。因此,虽然有点小呕她把儿子看得过重(跟自己比),却并没有怎生着急。不过,看她这么快就想明白了,倒也有点惊讶就是了。
顾琰过来,把团子塞到萧允怀里。萧允其实没什么不能抱儿子的念头,他就是被皇帝抱大的。而且有顾琰时时提醒,塞了团子和他培养感情,这抱儿子便也十分的顺手。团子窝在他怀里也身为习惯。看团子的口水就要滴到卷宗上,他合起来放到一边,顺手抓起围兜兜给儿子擦了口水。
两人也没就方才的事再说,顾琰既然抱着儿子过来,便隐隐有低头的意思,又何必揭开来。萧允便挑了方才卷宗上的一个案子来说,“因继母药死了老子,儿子杀死了继母,你说这该不该按杀母论处?”
继母也是母,礼法上是承认的。从这个意义上说,杀继母当然是杀母。杀母可是忤逆不孝,十恶不赦的大罪之一,要千刀万剐的。便是新帝等级大赦天下也不在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