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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怎么能行呢?”耿校尉瞠目结舌。
明晖道:“你有更好的去处?”
战场的后方集镇,显然也不是合适的去处。万一防线破了,那里也不安全。虽说现在镇西军的防线机会可以说没有漏洞,可是不就是怕万一么。而且带去了他也没时间照看的。再说那里也不能确保孙家和顾家的人就找不到。这两家可都是军中起家的,如今军中故旧还多得很。
顾琰肯定不可能跟他去镇西军的驻地。欧允就在那里呢,她去自投罗网啊?
“耿校尉,那些都是小节,我们不在意。”
耿校尉看着眼前淡定的师徒俩,什么时候落草为寇成了小节了?可是不可否认,那个地方才真的没人认得顾琰。而且又是明辉道长的朋友。只是,他这个交友圈也太宽泛了吧!
顾琰搓搓手,“说到这里,我也有一件重要的事。”
明晖挑眉:“你也有?”
“嗯,咱们自己开火吧。你负责把一应所需制备齐,我负责掌勺。”这样才有过日子的感觉啊,不然清锅冷灶的,像什么样子。虽然才几天,但她能跟明晖一起过的日子也就这几天啊。
明晖眼底一亮,“好啊好啊,我一会儿就打发人去跟王府总管说一声,管保明天就能开火了。”死丫头可是特意学了厨艺的,而且他其实也喜欢家里自己开火的感觉。
耿校尉有些不明白话题怎么转成这样了,他一时无法理解这师徒俩的相处模式。不过看起来,似乎不错。于是站起来,“时辰不早了,琰儿你安置吧。”
顾珲也站起来,“嗯,我带你去客房。”男客房在第一进他的院子里。
顾琰本来没打算告诉耿校尉她的去向,因为欧允到时候肯定会找上他。不过,不说清楚这位真心关心她的舅舅不放心。而且,他嘴巴肯定紧得很。当然,欧允不好打发。但是,他总不能对她舅舅严刑逼供吧。她舅舅也不是一定知道,而且那是她舅舅。她又不是欧允的仇人,而是他想要的爱人。
第二天,伍媚也来了,帮着顾琰打下手做饭。
“师姐,那位汪帮主知道你的身份有什么表示?”那天伍媚坐进了晋王的看台,虽然外头不认识她,但肯定对明晖唯二的两个家属会十分关注,对方想知道不难。
“吓了一跳呗,不过还算男人,没有畏惧国师府的权势要将我交出去。不过,这也是师叔现在风头正盛的缘故。他不是一直想搭上晋王府的大船么,可是晋王府是什么地方,是他一个江湖帮派能轻易搭上的?不过偶尔用一用他们办自己不方便办的事罢了。还都是下头人所为。现在他还想靠着我牵线搭桥呢。我如今可也是有娘家支撑的了。”顿了顿道:“他还说想正式抬我进门做二房,我没应。我现在在外头多自在,进门做什么,去给他夫人立规矩么?”
顾琰一边快速处理着手里的食材,一边道:“师姐,你想要孩子么?”
伍媚脸上一滞,“我以前吃了些药,想要孩子很难。”她自然是想要的,她有那样的过往,要得到一个男人的全心全意接受怕是很难。以后人老珠黄了,难道真的就守着金银过日子么。
“来,我帮你把把脉。”顾琰探手过去,半晌道:“没事儿,你这个情况比窈娘的轻多了。我给你开几个疗程的方子,你按着日子去抓药。换方子的日子到了再找个大夫确认一下,斟酌添减。”说完在围裙上面擦干净手,直接拿起腰后别着的毛笔,也就是欧允送的那只,蘸了墨水行云流水地开方子。开给自己人的方子,自然不会一个劲儿专用贵的药,疗效差不多的话当然是价廉物美最好。
伍媚将七张方子一起收好,“小师妹,你穿成这样还真是好看。颇有几分勾人哪!”这个年岁的小丫头,青涩不曾尽去,含苞欲放,打扮成男装丽人其实更有味道。
“我也觉得这张脸招灾惹祸,可是戴面具或者是用别的易容的办法,那都不透气。”不透气这么热的天气就容易产生异味,而且脸捂着特别的不舒服,上了路要想避开孙家和顾家的耳目她就只能戴纱帽了,反正女眷出门这么打扮的很多。
伍媚看着她重新开始切土豆丝,那手刀法真是别提了,那丝细的跟什么似的,而且每一根几乎是一样的。不过,她们方才是在鸡同鸭讲吧。
顾琰做得全是家常菜,她就是想趁着这几日同明晖、伍媚师姐还有新认的舅舅过一过家常日子嘛。不过,注定今天家常不了,晋王来了。
顾琰听到伍媚传达的消息时差点切到手,这个人是要在她临走前刷一下存在感么。这五年,之前见面的机会寥寥可数,可这几个月倒是很见了几回。还有,晋王府送到顾家的那些东西。大多是琴棋书画,这是在投她所好?那还不如给点真金白银做路费。也好,那些东西的去向正好同他交代一声。
“琰儿,你是不是喜欢晋王?”伍媚小心翼翼的开口。
顾琰停下菜刀,这么明显,是个亲近点的人都能看出来?
“我是在红尘中打滚多年的人,靠的不就是揣摩人心么。尤其那天在看台上,晋王妃的表现其实挺明显的。如果不是感受到了威胁,她何须如此。”
那倒是,什么小婶婶之类的话,一开始肯定是欧允说的。但是,晋王妃难道能没听到女儿念叨过?
“他们一家子,同我没有关系。我过几天就会离开京城了。”
伍媚叹口气,“唉,要是没有欧允,晋王还真是一个良配。他简直能满足女人所有的幻想。”
伍媚记得顾琰出事她来报讯的时候,晋王那溢于言表的心痛与关切。对他那样一个久居上位的人来说,那应该就已经是很明显的表露了吧。小师妹和师叔那次说起欧允的时候,伍媚也以为是自己搞错了。晋王只是替欧公子着急而已。可是那天看到晋王妃的表现,她觉得自己最开始的直觉没有错。现在看小师妹听到晋王二字就有反应来看,应当是两情相悦才是。
既然来了客,顾琰便又添了两个菜。午饭是明晖、耿舅舅陪晋王一起用的,顾琰和伍媚单独开了一桌。上午耿舅舅得知来访的俊朗年轻人就是传说中的晋王的时候,心头咯噔一下浮现三个字——大靠山!不是这样的身份也不能有那样的能力帮顾琰和靖西侯府对抗,还能把他都从军中弄到京城。
他直觉嫁给这样位高权重的男人不是好事,娘家人完全没法子撑腰。继而想起顾琰就要去落草为寇了,还有她说的她和她娘不一样的话。这么说来,就不会有这回事了。
晋王知道耿校尉是顾琰的舅舅,言谈间对他自然很是客气,超过了礼贤下士那种客气。让耿舅舅在受宠若惊之余又有些担心。但看明晖若无其事的,便也将这股担心按捺了下去。
顾琰和伍媚各自端了菜出去上菜,两冷盘四热盘外加一盆汤。
“王爷,这些都是家常菜,您尝尝。”顾琰说道。
晋王看了一眼色香味俱全的餐桌,笑着点头,“好,我尝尝。”他想起了当初被欧允称为短腿族的顾琰用篮子装着鸡腿、鸡蛋等好吃的送来给他这个重伤员补充营养的往事,那会儿他还靠她喂呢。说起来他早就听说顾琰的厨艺不错了,可是怎么都不能像小允那死小子一样没皮没脸的支使人去偷吧。今天终于吃到了,确实很不错。不过,这应该也和做菜人有关系。毕竟,他和小允府上都是有御厨的。
饭后不久晋王就回去了,就走的密道,方便的很。
耿校尉道:“没想到晋王爷如此平易近人。”
明晖无声笑了两声,顾琰差点一句‘他一向如此啊’就出了口,好险打住了。是啊,晋王能成为夺嫡的有力人选,甚至如今事态越来越明显,太夫人的态度都有些昭然若揭了,他怎么可能是这么一味亲民的人物。那些成大事者该有的素质他肯定一样不缺。
再仔细想想,他好像连一句‘本王’都从没在她面前自称过。这几年一直习以为常,还觉得他和当初陌上回眸一笑的少年差别很大。原来,还有更大的差别她没有看到。
下午的时候,顾琰和伍媚一起去逛街买东西。临走,明晖给了她们一人二十两银子。伍媚对于自己也有零花钱颇有些啼笑皆非,顾琰挽着她的胳膊道:“不用客气,没让他把过去的一起给你补上,师姐已经很客气了。”
耿校尉见到了,便也给了顾琰二十两。顾琰笑眯眯的道谢收下,然后和伍媚一起戴上纱帽出去逛街。太好了,终于可以自由自在的外出了,在顾府过得真是憋屈啊。
伍媚发现顾琰对各处繁华地段一点都不熟,完全不像是在京城生活了四五年的样子。于是便带着她各个店铺去逛去。其实很多顾琰也不是不熟,但这些商家往往都是派专人到靖西侯府招揽生意,一有什么新产品新款式出来,她们这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小姐其实比市面上还先见到。
购物是女人的天性,很快两人便大包小包的买了不少。明晖暂时还没有招兵买马,耿校尉派出来充当保镖的几个手下这会儿便都抱了不少东西。纱帽下的顾琰笑得开花开朵的,算起来她有十年没有血拼过了啊。而且,还有两个长辈给她银子做逛街的经费。身旁又有一个熟谙京城的伍媚师姐做地陪,太爽了有木有。日子就该这样过!再有几日她就要离开京城了,离开这片繁华了,今天一定要逛个舒坦。伍媚则是一直在帮她采购着路上可能用到的物件。
耿校尉会在京城再多呆几天,等到顾琰跟靖西侯府的事有个结局再离开。至于报仇的事,他暂时还没有这个实力。
第二天,明晖进宫了,伍媚也回去了住处,毕竟她不是一个人过日子。家里便只剩下了顾琰和耿校尉。
“琰儿,你是打算将你母亲安葬在何处?”
“落叶归根吧。”顾琰没打算让颜氏进顾家祖坟,她不稀罕。想必,母亲也不稀罕。而且真要进了,怕是真的会被挫骨扬灰吧。太夫人这回是气狠了的。再说,这么做对费心保存颜氏骨灰的林氏也不利。回头琅琊山会派人到京城外接她,她绕道回一趟老家买块地把母亲安葬了。
两舅甥说了一会儿话,晋王府那边来了人请耿校尉过去给王府的侍卫队讲解镇西军中勾马队的作战方式。这是镇西军发明的一阵战法,勾马队的士兵手里拿的不是刀枪剑,而是锋利的长勾子,专勾敌军骑兵的马腿,勾上就断了。顾琰听耿校尉简单说了两句,觉得有些像地躺刀法的实用改进。
既然是正事,耿校尉自然立马就去了。剩下顾琰一人,坐在葡萄藤架下的阴凉地里,有一些阳光透过密密的藤蔓投射到她身上。夏日炎炎正好眠,她索性往躺椅靠背一躺,用手里的书盖住脸,梦周公去了。这个小院冬暖夏凉住着很是舒服。
有一个人走了过来,坐在耿校尉空出来的椅子上,伸手揭开了顾琰盖脸的书,露出她姣好的面容。他知道她已经醒了,只是不肯睁眼而已。也罢,就这么看着她,他便觉得心旷神怡,可以直看到地老天荒去。
没一会儿,顾琰就睁开了眼。比耐性,她实在是比不过眼前这个人。更何况,她还被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就知道,人全都走光了,便会是这种情景。
顾琰从晋王笑吟吟的眼睛里看到了两个小小的自己,倒立的。这也靠得太近了吧。她作势欲起也不见他退开,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晋王只得退后,不然就要被她的唾沫星子招呼了。
“王爷,对、对不住。”顾琰坐起身子,端起旁边小几上的的青草茶灌了几口。
“你啊!”晋王一脸哭笑不得的宠溺,这和他从前见到顾琰的表情迥异。
“王爷来找师傅?他进宫去了。”顾琰站了起来,晋王跟前哪有她坐的位置。
晋王看她一眼,然后拍拍她的躺椅,“坐吧,你我之间何须如此见外。说起来,还是当初在小道观的你才是真情真性。”
“尊卑有别,那个时候我……臣女不知道您是王爷。”顾琰坚持站着。只是,她没有站稳,因为晋王突然伸手拉了她一把,她就坐倒在躺椅上了。
“琰儿,这里又没有旁人,你何须跟我如此讲礼。我可从来没有把你当外人看。”
晋王意有所指的话让顾琰决定不再装蒜,“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