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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允道:“大哥倒也不是撺掇,他觉得这样更立于我集权。”
皇帝嗤笑一声,“也就这点见识,难怪当年会被老二忽悠了。”
这么几年,这还是众人头一次听到皇帝提起废太子。一时都有点愣住了。
皇帝扫他们一眼,“都这么大惊小怪的做什么?”说着叹口气,“都说朕生的儿子个顶个的能干。可是呢,出了个叛国的老二;一个志大才疏的老六;老大小处精明强干,大处却有些糊涂;老四更是无能得紧,脱离了身份不堪一用;老七,从前看着还好,结果都是老三在背后给他支招。就一个好处,听话!这都一半了!”
顾琰下意识的去看团子和球球。哥三有几天没成天在一块儿了,这会儿彼此亲热得很。
萧允道:“大哥是被污名压的心头压力太大,而且他和三哥斗了十多年,那些旧怨也不是可以一笔抹去的。如今倒不能说他是糊涂,只能说他处的位置看得不够全面。四哥好歹不会添乱,够了。至于七哥,这次倒没发现他有什么动作。至于三哥,只要他肯回头,我不会搞秋后算账那套的。爹你就放心吧!”老头子这一番话分明是说给他听的,他肯定得表个态。虽然老头子听起来是在埋怨几个儿子,其实还是担心他们的结局的。
皇帝虎着脸,半天道:“老三如果不回头,你也算仁至义尽了。听说那三个孩子很吃了些苦头?”
顾琰忙道:“儿臣派人去探望过,他们并无大碍。只是出门在外饮食、起居肯定不如在王府。有些不适应罢了。再加上那么被带出去,心头难免惶恐。哪怕派出去寻找的人马对他们礼遇有加也是如此。父皇不用担心,回到王府多调养些日子就好了。”
皇帝道:“那得看他们老子会不会一条道走到黑了。”看顾琰不自觉的又去看团子哥三便道:“球球是双胞胎,你们好好管教让他们知道本分就是了。”
萧允道:“琰儿跟儿臣说,希望儿臣和三哥能给团子、球球做个好的榜样。儿臣也希望能如此。”
皇帝一滞,他那一辈可没给儿孙留下什么好榜样。所有近支的堂兄弟除了一个宁王都被太后灭了。就连作为吉祥物留下的宁王去年也因为他在洛阳行宫出事想有异动而被齐王和皇后联手除了。再往上推,似乎也没有什么正面的例子。所以,他又叹了口气,“朕也希望能如此。这样,朕哪怕当下真的……也能瞑目了。”
明晖轻咳两声,“皇上是想臣把小世子叫进来么?”
皇帝瞪他两眼,“你就知道用团子来治朕。”
萧允和顾琰都低头而笑,刘方也笑,甚至还补充了一句,“小爷小时候也被这么用过。”
萧允没忍住,噗嗤声笑了出来,“是,孤记得。”
就在这个时候,团子蹬蹬蹬跑进来了,“爷爷,该吃补品了。”
这下,连顾琰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乖孙子来得不早也不晚,而且正好是来叫他吃补品,皇帝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看几个大人反应有些古怪,团子挠挠头,“怎么了?”
萧允道:“没什么,团子做得很好。给爹分担了不少。”
团子挥挥手,“端上来。”
儿臣先告退了。”
宫人端着托盘进来,明晖、萧允、顾琰都站了起来,“皇上用补品吧,臣
皇帝看他们都憋着笑,挥手道:“滚、滚、滚。刘方你也滚。”
几个人鱼贯而出。
团子更纳闷了,“他们这是怎么了?”
“发癔症呢,别理他们。”皇帝没好气道,然后端起补品来此。
球球跟着跑进来,直接在皇帝身边跪坐下来,张嘴唤道:“爷爷——”
团子道:“爷爷吃的是补品,我们是小孩,不吃这个。你们要吃,我让人给你们上甜汤。”
球球点头,“吃!”
小朋友们很快在皇帝身边围坐一圈,一人一小碗甜汤。方才玩儿一阵,看到皇帝在吃东西,便都有些馋了。这会儿还早,喝点甜汤无妨。再晚,就不能再给吃了。用顾琰的话说,再晚吃了就要屯肉了。有阿二这个反面教材,小孩子们都不愿意屯肉。尤其是元元和承曦。
顾琰坐在一旁亲手喂球球,一人一口。两个小家伙吃得很是香甜。另外几个孩子都自己拿着勺子吃。
又玩了大半个时辰,顾琰和萧允这才领着几个孩子回去。他们都玩儿累了,在车撵上并头躺在一起。
大球嘟囔道:“娘,太阳!”
萧允道:“什么?”
承曦拉着他的胳膊坐起来,一边说一边左右比划,“娘说,承曦是个小太阳,浑身充满正能量!大球弟弟是说,他也要当小太阳。”
萧允笑着摇头:“成,你们都是太阳。不过,太阳多了,回头后裔要射日的。”
623 启程
后羿射日的故事承曦跟着团子去先生那里听过,当下抓抓小辫子,“好像是,只能有一个,太阳。”
顾琰道:“没事儿,天上只能有一个太阳。东宫你们四个都是娘的小太阳,都是娘的心肝宝贝。”天五二日,人无二主。所以阿允和晋王只能有一个人做那把椅子啊。
大球小球蹭蹭蹭,蹭到顾琰身边躺着,把头靠到她腿上。承曦便抱着萧允的胳膊坐着,眼皮慢慢耷拉下去。
下车的时候顾琰一手一个,萧允也抱了承曦。等把三个孩子交给宫人带下去安顿,萧允道:“我有时候都会不小心忘掉承曦不是咱们生的。”
顾琰笑道:“嗯,她蛮喜欢亲近你的。”
萧允道:“小爷我从小就招小姑娘喜欢,除了你这个小怪物。小十六、小十七、汪翎羽她们个个都喜欢跟在我身后跑。”
顾琰白他一眼,她哪是小怪物。实在是穿来的时候就二十一岁了,跟现在同龄。那会儿会相中少年老成的晋王才是正常的。真要看上十三岁的小鲜肉,那就成怪阿姨了。
换过寝衣并肩躺在床上,顾琰道:“阿允,这个世上大概只有你才会愿意给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就冲这,不管是顺境逆境,我都会不离不弃。所以,你大可不必再患得患失了。”她声音里带着笑意,哪个女人被男人紧张、重视肯定都会偷着乐啊。不过说的话却是很认真的,说完她在被窝里把手伸过去抓住了萧允的。
其实,如果她和方子墨在一起,他应该也不会再看别的女人。因为能跟得上他超前思维的人实在是不多。不过,他们两个始终就没能深入到爱情那一步。他如今和周氏小日子过得也挺不错,那母子俩在停战后就被他派人接到边城了。周氏在这个时代,应该也算是思想超前不愿逆来顺受的妇人了。
顾琰的手刚碰到萧允的,就被他整个人拉了过去,半趴在他身上。顾琰伸出另一只手在他的喉结处轻轻抚了抚,“阿允,你知道么,我真的很感激母妃。”
“嗯?”萧允声音有些粗嘎的应道。他已然动情,正想进一步动作呢,听到她在这当口提到母亲便缓了缓,只将手按到她背脊上由上到下慢慢抚动。
“她是父皇这辈子最心爱的女人,又在最美丽的年化逝去。这让父皇想念了她一辈子,对你更是近乎无原则的疼爱。这样你就无须联姻。而且你打小在紫檀精舍看到父皇对母妃深情怀念,你对情爱比旁人更加的看重、更加的珍惜。这才有了我如今的幸福。阿允,我会好好爱你,不会辜负你。”顾琰两手抱住萧允的脖子,眉眼弯弯的道。
萧允耐着性子听她说完,然后咬了一下她的下唇,再用铺天盖地的热吻将她席卷。顾琰这是在给他吃定心丸,但何尝不是在继续晚上未竟的调侃。这件事他是说不过她的了,不过他有自己的报复方法。一定能让她明日腿软、声哑……
此时,八百里加急的文书已经离洛阳行宫很近了。晋王尚不知此事他在月下自斟自饮,随侍在侧的丁总管听他轻声念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丁总管心头叹气,这位王爷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小就背负了很多。除了夺取权势,很少有人和事能被他放在心上。可偏偏他放在心坎上的那个人负了他。当年那个女人不愿相帮一走了之也就罢了。一转眼她居然成了秦王妃,反而站到了王爷的敌对面。真是枉费王爷对她那么好!
一口饮尽杯中酒,晋王慢慢放下杯子,看着月亮道:“大势如此,顺之则昌逆之则亡。我又何必螳臂当车呢?来人,将丁总管拿下!”他犹豫到如今,也该有个决断了。
一旁的侍卫犹豫了一下,还是上来两人一左一右拿下了丁总管。
“王爷,箭在弦上,您别犯糊涂啊!”丁总管惊慌的道。
晋王道:“我不险崖勒马才是犯糊涂呢。丁总管,你陷得太深,本王也救你不得。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这是让交代遗言了。此时被了结,总好过回头落在太子手里。丁总管眼底的光芒慢慢熄灭,半晌道:“王爷,奴才是一个孤儿,又入宫做了宦官,是真正的孑然一身。但求有一个埋骨之地便是了。”
晋王点头,“你放心!下去吧。”
秦奋是从床上被叫起来去见晋王的,他觉得晋王这两天应该想通透了。
“见过王爷!”
晋王点头,“坐吧,无须多礼!太子还有什么话要先生转达么?”
秦奋道:“太子说如果王爷愿意一谈,只有一句话需要转达:他不会秋后算账!旁的就没有了。”
“信上是这么写的?”口说无凭,当然得是黑字落在白纸上。不过,对方如今是太子,将来是皇帝。时过境迁再罗织罪名致如今跟随他的人于死地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对方是他看着一点一点长到如今的小允,他愿意赌一次。就赌小允此时答应了,将来不至于反口不认。
他所知道的小允,是单纯作为父皇的爱子长大的。他一开始并没有野心,因为他有父皇无微不至的关照和迁就。所以在他的成长过程中,还保留了一些赤子之心。而且这些年他都是在军旅中,男人的血性还在。帝王心术、朝堂的尔虞我诈,他不是太喜欢。这样的人做了皇帝,就算会变,根子上也变不了那么彻底。众人如今都是受他优柔寡断所累,他自然得保他们一个平顺的未来。前途可以不用太在意,但小命一定得留下。
至于他自己,倒不是很紧要。毕竟他没有真做出什么事儿来,就是要追究也不至于连坐。大不了他也被终身圈禁内惩院就是了。这样清清静静的过完下半辈子,于他兴许不是坏事。这辈子他还从来没有歇过呢。这段时日虽然没有做什么,但心头的煎熬也不轻松。以后世事纷扰与他再不相干,窝在内惩院中也无风雨也无晴的度春秋好了。也许那样,他就能得不到如今求而不得的平静了。
秦奋点头,“是,信就是这么写的。如今信在我家祠堂的密格里。如果王爷需要,草民这就让儿子取来。”
“好!”
秦奋出去了,和东宫在这行宫的人说了一声,晋王这里松动了,让他们赶紧想法子知会太子一声。然后便写信让人送出去,送给就守在行宫外不远处的儿子,让他星夜赶回去取信。等到晋王看过信下定了决心主动回京,他也就可以功成身退了。这半个多月在行宫里实在是煎熬得紧。
晋王在等信的时候,得到了丁总管服毒自杀的准信,静默了一阵道:“给他买块好地,发送了吧。”他已经让人分别往各处送信,说明此事并非他本意,但他的犹豫和纵容已经把众人拉下水了。他如今要回京请罪,太子已经答应不会对他们秋后算账,要他们不得妄动。
后半夜,秦菀的兄长骑马跑了个来回将信送了来。
晋王看罢揣入怀中,“吩咐下去,预备启程吧。”
秦奋吁出一口气道:“王爷,那草民父子就告退了。回头先父孝期过了,再到晋王府叨扰。”孝期过后,秦家人必定是要出仕的。到时候势必会有京城之行。
晋王笑笑不语,三个月后他是否还是自由之身那可不得而知了。他亲自送了秦家父子离开行宫。此刻已经是二更,他想溜他们住一晚,可这父子俩执意要回去。说是事情已经办完,再滞留于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