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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说你已经有别的女朋友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呢?我哪能禁得起感情一再受到欺骗?
她不停反问自己,是造了什么孽生来就要让男人玩弄,经过这次的事件,仁瑶不会再把情感当成是人生唯一的归途,她会好好振作起来,当个没负担、没压力的单身女郎,也许……她的命本来就该如此的。
“靖婕,是我啦,你晓不晓得磊哥最近在搞什么,能不能跟我说一下?”几天后,仁瑶终于忍不住打了电话给好友靖婕。
“你不是要跟他结婚了,怎么反倒问起我了?”靖婕夹着电话,一边学着打鲜奶油。
“你先别问我这个嘛,你到底知不知道?”几天下来也不见他打电话来嘘寒问暖,敢情这家伙真的跟她玩玩就走。
“我怎么会知道,不然我帮你问圣纶好了。”靖婕走到客厅,对着和凯凯正在玩电动玩具的圣纶说:“瑶瑶问你最近有没有跟裴磊联络?”
圣纶把遥控器交给凯凯,便将电话给接了过来,“我也不晓得,奇怪了,你们这几天没有在准备婚礼的事啊?我还以为你们都弄得差不多齐全了。”
“你也不知道啊,那……那我不吵你们了。”从这也听不到裴磊的消息,仁瑶不等圣纶的回话,便无神地将电话给切掉。
至此,她可说是万念俱灰,裴磊有什么事不好告诉她的,她不懂,难道在他的心目中,她就是那种霸道不讲理的象征?还是她这样的女孩天生就注定要孤老一生,得不到一个认真男人的疼爱?
她不想待在空寂冷清的屋里,那会让她更加反复思不透裴磊内心的想法,思及至此,仁瑶抓了件外套,转身出门,她想出去散散心,好理清自己的思绪。
漫步在冷瑟的人行步道,冬季的灰濛和刺寒让她变得更沉默,她冷眼看着这陌生世界,仿佛所有的欢笑和热情全是虚幻不实。她不再相信人心,特别是男人,那种不负责任又无情的动物,一而再地让她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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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累了,绝计不再让自己陷进这种空洞伪善的男女关系间。过了今天,她还是回去主持她的旧节目,再怎么说,与她同样处境的女人,才能体会出那份被男人抛弃和生厌的心情。
沿着红砖道,仁瑶决定慢慢走回她熟悉的电台,唯有进到属于自己的小天空,她才能感受到一丝温暖,而与听友沟通交流,一方面可以替对方答忧解惑,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让自己抒解情绪的最佳方式,她得要快点回到工作岗位,要不然,她的心会一直在滞闷的空间转圈圈,这样只会让自己更难过而已。
然而这样的意念却让她不知不觉走到燕萍的婚纱店门口,她并不是刻意要走到这地方,只是,脚步和心里的念头背道而驰,潜在的意识还是渴望着能披上嫁纱,当裴磊的一生伴侣。
她闪闪躲躲在门口徘徊,往日和裴磊所拍的婚纱宣传照却没有被摆出来,她觉得相当纳闷,那不是前阵子才拍好的吗?怎么那么快就收起来了,难道干妈又找了新人来拍,将她和他的照片给撤了下来?
好奇心的驱使,让她鼓起勇气朝前迈进一步,透过晶亮的玻璃门,她看见里头热闹非凡,不知是哪个幸福的女孩子即将嫁为人妇,享受往后有夫有子的满足感,仁瑶心想,偷偷看看新娘子吧!但愿能沾染些人家的喜气,也让她在有生之年能碰到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
一群人喜气洋洋从婚纱店走出,外头的礼车也等在一旁,仁瑶发现她干妈也出现了,还打扮得珠光宝气、光鲜亮眼,莫非这对新人跟干妈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否则,干妈也没必要装扮得如此隆重,比嫁女儿还要慎重。
在她还在猜测那对新人的长相时,映入眼帘的却是她之前挑选过的新礼服,循着那套礼服,她慢慢将眼光拉到那对新人的面貌上,那份强烈的震撼,让她惊惶失措、脸色苍白,不可能,这……这怎么可能?裴磊所隐瞒她的事,竟是和古燕妮的婚事,怪不得他死都不肯说清楚,原来……他还是选择金钱物欲的生活,还说什么要和她长相厮守,全都是骗人的!
“裴磊,你……你所说的苦衷就是要跟她结婚,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她不堪当个忍气吞声的受害者,三两步冲上前去,当场拦住两人。
仁瑶突如其来的冒出,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原本的欢乐气氛刷地一声全冷却下来,裴磊怔愣得像块木头,紧握古燕妮的手也慌乱地松开。
“瑶瑶,你听干妈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告诉你啊……”燕萍出来打圆场,这事若不解释清楚,恐怕她罪孽之深重,永世都不得超生。
“我不想听,事实证明你们全都是骗子,你们一起联合起来欺瞒我,要是想要开玩笑你们可以找个很幸福的女孩子去开,而不是找一个已经倒了八辈子霉的我,我禁不起你们这样玩弄的。”她气得两行泪奔流而出,数度泣不成声,喉咙像是梗上千万根鱼刺,难过得让她发不出声来。
“瑶瑶,我一直想跟你解释,是你一直不想听我说的,你应该是很明理的,不要在还没真相大白之前就随意乱猜测,我对你绝对没有丝毫欺瞒之意,只是你现在这个时间撞出来,我……我有些事想说也说不出来。”他必须考虑到燕妮的立场,四周全是她的同事或好友,要是真的把事情和盘托出,不就当场让她丢脸,最后的心愿也成遗憾。
“你不用说,我也不想听,从今以后,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生命里,我恨死你了!”仁瑶怅然若失望离去。
“瑶瑶。”燕萍叹了口气,安慰着裴磊,说她一定会好好妥当处理这件事,要不然她以后也没脸再见他和仁瑶了。
“裴磊,你不会恨我吧!”古燕妮没料到仁瑶会突然出现,她只想让自己在离开人间前,有个美好的回忆,却没想到反倒造成裴磊的伤害,这下子,她更为内疚了。
“你不用担心,她早晚会懂的,现在你只要开心地当新娘子就行了。”裴磊搀扶古燕妮上车,他看得出她面色羸弱,不能再让她伤神费心。
裴磊默默地坐在车子里,面色凝重的他,不知何时,竟也红了眼眶。
第十章
“干妈,你们真把我梅仁瑶看成这么小心眼又不通情理吗?这种事有什么需要隐瞒的,我根本一点也不在乎。”听了燕萍彻头彻尾把话给说上一遍,仁瑶才把内心的死结打开,这也没什么太了不起的事,裴磊干么弄得神秘兮兮?害得她还以为被人始乱终弃。
“本来是想跟你说的,但燕妮怕你来到现场会吃味,又怕裴磊心里会有疙瘩,所以才……”她也不想这样,只是在两相其害取其轻的情况下,才会选择先有利于燕妮的。
“我在你们眼中就是这样根深蒂固、不知变通的人吗?”仁瑶显然有些沮丧,好像她是蛮横不讲理的千金小姐。
“你才知道……”燕萍的舌头在嘴里打了弯,忙改口说:“没有啦,只是我们认为你应该很聪明,会看得出来的,谁晓得误会就愈弄愈深,才会让你对裴磊产生这么大的成见。”
“那也是他太不了解我,有事好好跟我说,我难道不会体谅吗?阿姨得|乳癌,我怎么可能还会去计较什么,还好你及早说出来,否则我还以为阿姨一定又撒银子来抢回裴磊,到时候,我对他们就更加不能原谅。”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仁瑶心头也较舒坦多了。
“干妈也有错,你不能全怪裴磊,他只是一心想让燕妮能在有限的生命里活得无忧无虑,而我也一直想着快要失去她,却没顾虑到你的感受,瑶瑶,你不会怪干妈吧?”一说到伤心处,燕萍还是忍不住频频拭泪。
“干妈,我不会怪你,只是阿姨要是不想我去看她,我不要去就好了,管他要陪阿姨多久,我都无所谓,要是这段情没办法维系下去,我也只有认命,总不该要我在这非常时期,去跟裴磊吵这件事,那也太没人性了。”
仁瑶嘴上虽然说得潇洒,可心里却矛盾无比,她当然想裴磊快点回到她身边,但若是他一直待在阿姨身边,连通问候的电话也没有的话,那就太令她失望了。
“我想裴磊过阵子一定会拨空来找你的,你要给他时间,现在燕妮很赖着他,我也不好在她病成这样子,硬是把裴磊拉走,你说是吗?”她又何尝不左右为难,平白让瑶瑶受这委屈,她也说不过去。
“干妈,我又没怪你,你……你别掉眼泪行不行,我都说没事了,你干什么还要哭成这样子?”这种多愁善感的女人她最受不了,看干妈哭,她也心酸起来。
“我觉得你好可怜、好委屈,不行,我要跟燕妮说,要她自己坚强点,不能老巴着裴磊不放,她要是看到你现在六神无主的样子,自己也会很自责的。”她不能让燕妮造这业障,害得一对鸳鸯近在咫尺却不得相见。
“干妈,你若是真要为我好,就不要去做这样的事,以前我没有裴磊的时候不也活得好好的,放心啦,我不是那种没男人就寻死寻短的人。”她一再向燕萍保证,只要知道整件事的真相,就算是有些不能排除的困难,她也会敞开心胸,坦然面对这样的既定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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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你能熬得过去,我本来是不该诅咒燕妮的,但你要相信裴磊,要是燕妮有了三长两短,他让她没有遗憾离去后,一定会回来我你,你要相信他的为人,我替他背书,要是他真是那样的负心汉,我替你找他算帐。”燕萍为了增加仁瑶的信心,还不避讳地说些禁忌话题。
“干妈,你说那什么傻话,反正我跟裴磊也还没有交往到没有对方就会死的程度,你不要看得太重,我自己会懂得调适,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不认你当干妈喽!”仁瑶拍拍燕萍的胸口,笑逐颜开地不让她继续愧疚下去。
“好、好、好,我信你就是了,要是你想找裴磊又怕被燕妮碰到,你一定要告诉干妈,干妈就算是三更半夜去拖,也要把裴磊拖出来跟你见上一面。”燕萍信心满满给了她承诺,这点忙她还是可以帮得上的。
“会的,我会去找你的,其实想开了也就没什么,换成我是裴磊,也会这么做的。”她无奈地说出个理由说服自己,碰到这样的事,可半点也怨不得人,“你就放心地回去,这段期间我不会去找裴磊,我会让他们俩好好相处,这样应该就能皆大欢喜,对吧,干妈?”
“你真是个贴心懂事的好孩子,要是知道你不会生气,早该叫裴磊告诉你,也不会让你伤心那么久了。”燕萍抱住仁瑶,发现她变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倨傲得什么事都蛮横不讲理。
“干妈,我不会生气的,我再也不会生裴磊的气了。”她靠在燕萍的肩头,万般无奈的泪珠已抑不住地落下,这样的结果,叫她怎能心甘情愿呢?
连续好几天阴雨绵绵,裴磊一直陪伴在古燕妮身边,他把她的病床挪到落地窗旁边,还给她换了一张舒适的雁毛躺椅,只是他的表情很少有笑容,除非是她正眼看他,才会勉强挤出一丝差强人意的笑。
“裴磊,你不用再陪我,去找瑶瑶吧!这一星期和你过过这样平静恬淡的生活,我已经相当满足了。”古燕妮早就看出他心事重重,特别是在举行那场象征性的婚礼后,就鲜少看他有灿烂如晨曦般的笑靥。
“你不要瞎操心,就只管好好休养,我怎能在你最需要有人陪伴的时候离你而去呢?你明知我心是纸做的,还这样试探我。”裴磊紧紧握着她苍白枯瘦的手,虽然他的心里无时无刻在想着瑶瑶,可在这节骨眼上,要是狠心丢下她而去,他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我这病是有得拖的,要是我一年半载还死不了,瑶瑶会等你等那么久吗?”她岂会看不出他的躯体虽在,可心早就飘到仁瑶身边,那双眼呈现的是焦躁与期待,她不想要锢锁住他的良心,那会害死他的。
“不要说什么死不死的,你是女强人,永远都不会被打败的。”裴磊把古燕妮滑落的毛毯拉高,以回避她尖锐眼神的探索。
“我的病我自己知道,从来都没听过有癌症末朝的人能存活下来,只是……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要是我的病真的好了,你会愿意陪在我身边,而放弃瑶瑶吗?”她总觉得从裴磊心不在焉的神情看来,只是在对她尽一份活着的义务,而不是真的把心留在她的身旁。
“你现在不要问这么多,我去给你拿药。”裴磊准备起身时,古燕妮却一把拉住他。
“你不会留下来,对不对?你对我早就没有感情,只是在回报我对你的一份人情债,好让我将来走了以后,你的心里才不会有过深的罪孽。”她一语道破裴磊内心的想法,两人相处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怎会看不出他心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