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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那个和她拍婚纱的临时新郎?
从声音的咬字和略带磁性的腔调听来,愈听是愈像……
“你……该不会是那个……那个姓裴的吧?”这紧张的一刻正像万只蚂蚁般侵蚀她的脑细胞,仁瑶安静地等候对方的回音。
裴磊放缓音调,语气当然少了之前的尖锐。“那你……真的是燕萍姐的干女儿,瑶瑶?”
“裴磊?”
“瑶瑶?”他只知她叫瑶瑶,谁知道她就是电台的主持人梅仁瑶!
“你们俩到底在搞什么鬼,我怎么都听不懂?”勾君毅看得出裴磊和圣纶都呈现呆滞状,相当不可思议地推着两人的肩膀。
“完蛋了,这下整人整到大白鲨了!”裴磊和圣纶异口同声,心虚眼慌地看着勾君毅,他们俩要是没被砍头,那才叫做奇迹出现。
三人一刻也不停留,急奔仁瑶所在的电台,在前往的路途上,裴磊把和仁瑶结识的经过一一说给其他两人听,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玩弄的对象竟然是他所心仪的目标,看来他这下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裴磊,你该不会跟我说……你对她有意思吧?”边开车的勾君毅,心里怀有不祥的预兆,他看着坐在副座处的裴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要是我说是,你能替我洗刷冤屈吗?要不是为了你,我干么惹得一身腥?你应该早告诉我她的全名,该死,我真是太为朋友两肋插刀了。”裴磊愈想愈气,从开始就不该答应君毅玩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游戏。
“裴磊,你说这什么话?我哪知道你也认识小梅,你又没跟我说!”说也奇怪,这事倒怪到他头上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叫梅仁瑶,还有个小名叫瑶瑶?”他音量的分贝盖过勾君毅,表达内心的不平衡。
“我都叫她小梅,哪晓得她现在有个小名叫瑶瑶,裴磊,不管怎么说,你就是不能喜欢她,她不是你理想中的对象,还有啊,你现在是被包养,没资格谈感情的。”勾君毅怎么也不能让裴磊和仁瑶将来结合为一,若是这事真的发生,那他和裴磊间的友谊势必变质。
“你说那什么意思?情夫只是我过渡时期的工作,你以为一辈子都要卖给那个老女人吗?君毅,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两人间的火药味愈来愈浓,听得后座的圣纶不得不出来润滑润滑两人的紧张气氛。
“你们都别吵了,再惨也没有我来得惨,我都不晓得等会见了靖婕,要怎么跟她解释?”圣纶整个头烧滚滚,他都快变泥菩萨,这两人光斗嘴也还不想办法救救他。
“要怎么解释,她都把你说得那么难听了,你还要怕她做什么?没关系,大不了跟她离婚。”勾君毅忘了自己也是满头包,还在那说大话。
“勾君毅,你还在惟恐天下不乱?你自己的事都一团乱了,还嫌麻烦不够多吗?”裴磊眼眸凶恶地看着勾君毅,他的烂摊子不管,还管到别家的。
“我哪有什么麻烦,那女人要是敢嚣张狂妄的话,我会给她好看。”他才不把小梅放在眼里。
岂料,这句话惹毛了裴磊,他的口气严肃又认真,完全冲着勾君毅说:“你要给她什么好看?有种你碰她一根寒毛试试看!”
“哇拷,你们八字都还没一撇你就要跟我翻脸摊牌,裴磊,我现在才看清你是这种寡情薄义的家伙,为了一个臭女人要跟老朋友翻脸?”勾君毅也没有好听话,两人性子都是刚烈强势,谁也不肯让谁。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你靠边停,放我下车。”裴磊有志气不想再与这种人比邻为伍。
“这是高架桥,你疯了你,我没跟你一样发神经。”勾君毅并没听从裴磊的指示,依然高速行驶在快速道路上。
“我去你的,你要不停我就跳车给你看!”他在这车上多待一秒钟都深感罪恶。
“裴磊,你冷静一点,君毅不是这个意思。”圣纶两边浇水,希望这两位火山派的高手能消消怒火。
“他不是这个意思?他摆明就是要跟我犯冲,我是不该只听信一方的片面之词,到底是谁负谁恐怕还是个未知数。”裴磊觉得该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再来评断。
“你去问啊,反正她一定说是她对,有人在分手后会把责任往自己的身上搅吗?裴磊,你用膝盖想也知道。”
“那好,不然到时候我们大家来对质,你愿不愿意?”裴磊静待勾君毅回复他的问题。
“可……可以啊,谁怕谁?”不管结果如何,勾君毅还是要守着他那张脸皮,
三个人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都没讲上半句话,一切都等着到电台定夺,到时还有得好争辩的呢!
“王八蛋……杀千刀……猪八戒……大狗蛋……你最好今天就不要回去,我非剥你一层皮不可。”下了节目,靖婕的怒气还未平息,坐在沙发上不停撕扯着报纸泄恨。
没有人对她的这些气话提出慰语,因为更陷入愁云惨雾的是仁瑶,原先才对男人排除成见要开始接纳裴磊时,料想不到她心中痛恨的那只花狼,竟然是让她有着无限春梦的帅哥裴磊。
“瑶姐,董事长刚刚打电话来,说节目怎么做到这样乱七八糟,他希望你明天能给他一个合理的交代。”小猪冒着生命危险走到她面前传达董事长的指示。
“要杀要刈随便他,反正我也随时不想活了。”仁瑶恍如一具行尸走肉,除了那下巴和上颚还晓得动一动外,其余的器官都处于死亡状态。
“瑶瑶,你……你没事吧?”靖婕察觉仁瑶的情况比她严重,立刻停下撕扯报纸的动作。
仁瑶的脖子好像忘了锁螺丝,要转不转地动了动,她看看靖婕,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哇——我怎么这么命苦,老是被男人给欺负,让我穿红衣上吊死一死,化做厉鬼跟他们拼了!”
“你别吓我啊,大不了再我个新的工作做,像你条件这么好,声音这么好听,到大公司去至少也有个总机的事可以做。”
“总机?哇哇——我不要啊!”听她一说,仁瑶哭得更是凄惨可怜。
“那就不要当总机,要不然我家附近有个缺灵骨塔管理员的工作,很轻松的,你要不要试试……”
“呜哇……我不要沦落到那种地步,我的人生怎么这么灰暗,我要跟那些臭男人拼了。”仁瑶因靖婕的反向安慰,更激起她与裴磊同归于尽的念头。
“你不要想不开,这样做是不值得的。”靖婕连忙拉住已经冲到电梯门口的仁瑶。
此时,另一台电梯上的数字灯已经跑到电台的楼层,门一开,走出三个面色凝重的“过街老鼠”。
“好哇,我没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我问你,我跟你有什么仇恨,你为什么要毁掉我一生的心血?”仁瑶拉住裴磊的领口,伤心欲绝地问着他。
同时,她也看见另一个伤她心的始作俑者,一同来到现场。
“小梅,好久不见!”勾君毅很尴尬地笑了笑,并扬起手打声招呼。
“见你个大头鬼,你不是很风流快活,到处认识漂亮的金发洋妞,还把我存了三年的钱都骗走,你给我还来,你这个爱情大骗子!”见到勾君毅,仁瑶出现前所未有的激动,她捶打着他的胸口,泪水如豪雨般的落下。
“你讲那什么鬼话,当时是你自己装高贵,追你又一副要鸟不鸟的样子我才会去找美国妞,再说那钱是你自己心甘情愿拿来给我买车,又不是我逼你,你还大言不惭说是我骗你?你也太会装疯卖傻了吧!”勾君毅自是要逐句反驳,堵得仁瑶哑口无言,无从应对。
“勾君毅,你不是人,这种丧尽天良的话你也说得出来,好哇!我有今天这局面也是你一手造成的,害我一辈子也不敢再交男朋友,都是你的错,我今天要跟你做个了断!”仁瑶冲进办公室,再出来时,手上已多了一把剪刀。
“瑶瑶,你冷静点,不要冲动,那剪刀是会剪死人的!”靖婕吓坏了,她也无暇找圣纶算帐,先处理仁瑶的事要紧。
“我就是要剪死这个负心汉!”仁瑶的神志已经涣散,根本听不进她讲的话。
“你要剪也连我一起剪好了。”裴磊自觉肩膀上的罪孽好重,要不是他,瑶瑶或许也不会被勾起当年的这段不愉快回忆。
裴磊这个帮凶,仁瑶自是不会轻饶,他这个共犯虽没直接伤到她,可间接地也让她整个人伤痕累累,在她干妈面前是一个样子,现在又是另一张嘴脸,这家伙说他有多好鬼才相信。
“我当然也不会放过你,你们这些男人,我一辈子恨死你们!”仁瑶把剪刀往前一刺,勾君毅早就吓得闪到一旁,裴磊则看准她的手势,精准地将她手上的剪刀给夺了下来。
“快把剪刀放下,你知道你这样做很像个泼妇吗?”他扼紧她手腕,控制剪刀刀头朝上的方向。
“那你们呢?你们又清高到哪去,你这样联合他来欺负我,不但让我工作丢掉,甚至于……还破坏……你在我心目中……刚刚建立起的好印象……”就着近距离,仁瑶咽咽噎噎的控诉他的假情假义。
裴磊听得出这句话要从仁瑶的口中说出来是相当困难的,当他追出去找她的那一刻起,她才再次体会到男人给予的关怀与温暖,原以为可以从勾君毅给的恶梦里跳脱,哪晓得只是让她又跳进另外一个恶梦,伤得更重。
“我承认从头到尾就不该这么做,这点我承认我做得不对。”裴磊敢作敢当,事情是他一手包办,他没理由推卸责任。
仁瑶听了他的道歉,不但不领情,还狠狠赏了他一巴掌。“你以为这样就能得到我的谅解吗?休想,我不会接受你的道歉。”
响脆的巴掌声在得电台外的楼梯间回旋不已,众人不敢插话,只是静静地等着裴磊的反应,约莫过了一分钟,他还是语气和缓地说:“若是你杀了我可以痛快些,那看你爱刺几刀就刺几刀,直到你觉得气消为止。”他松开她的手,不再抢夺她手上的剪刀。
“裴磊,你有没有毛病?那女人疯了你还跟她玩真的。”勾君毅在一旁不停点醒着裴磊,他和仁瑶过去曾在一起过,自是对她了解甚深。
“是她疯了还是你疯了?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听你的片面之词,君毅,你他妈的出卖朋友、利用朋友,你还算是人吗?”他恨不得把这自私又恶劣的勾君毅拆筋散骨。
“我……裴磊,她随便演个两出戏你就全信了,我讲的话却全成了屁,这说得通吗?”勾君毅笑笑打马虎眼,在这节骨眼上,他怎可能自招罪状。
“喂!你还算不算是男人啊,瑶瑶以前在学校的事我可看得一清二楚,你还想要是非黑白不分!”靖婕一路陪着仁瑶走来,仁瑶在感情的路上走得坎坷,这点她全看在眼里。
“你是她什么人,你又懂什么,圣纶,好好管管你老婆,关她什么事啊?”他反倒找了圣纶当垫背,试图利用圣纶的侠义心肠。
“君毅,你讲这种话就有失厚道喔,我站在公平的立场,不会去刻意偏袒谁,如果你真的做得不对,本来就是要让我老婆骂的。”圣纶现在自是要多替他老婆说话,好化解和靖婕间的纷争。
现在的局势四对一,勾君毅半点胜算也没有,为了不让自己陷入孤立无援之境,他只想尽速脱离现场。
“哼,好一个联合国,你们这两个重色轻友的好朋友,算是我看错你们了,以后咱们老死不相往来,朋友做到今天为止。”他按下电梯,却被裴磊当场拦下。
“你不觉得你该道歉,为你所做的事负责吗?”他挡住电梯门口,不让勾君毅的脚踏进电梯门一步。
“我要道什么歉?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这两个字我是绝对不会说的。”勾君毅的眼神已不如先前来得温和,变得陌生又生疏起来。
“可是我今晚就要你破例说出来。”裴磊也不是简单的货色,自是不能让勾君毅嚣张焰盛。
“要是我死都不说,你要对我如何?”勾君毅的态度十分强悍。
“那你就准备让我把你从十五楼丢下去吧!”裴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他拉到一旁,并且打开窗户把他的头给塞到外面,另一只手托住他的臀部,随时手一抬,他恐怕就要摔成肉酱。
“裴磊,不要!”危急存亡之际,没想到替勾君毅求情的人竟是仁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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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替这种人求情?”裴磊不解地看着仁瑶,这个男人当年伤她的心伤得那么重,这会却又软了心。
“杀了这种人顶多是脏了你的手,而且我也不希罕他的道歉。”仁瑶不想让众人误会,更不想让裴磊为了替她讨回公道,而赔上自己的前途。
“听到没?她也不想要我道歉啊……”勾君毅的头发被夜风吹得零乱不堪,还理直气壮为自己申冤。
“你闭嘴,你还有脸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