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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腾达:闻香升迁录(全本)-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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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子辰心里冷笑,看你徐春这次还能不能顶得住,如果你对乔玉莹松了口,那我手里这几十个人的安排也就算有了着落。这样一想,心里便不由充满了得意,乔玉莹啊乔玉莹,你就是我的一个突击队,攻下了徐春这个滩头堡,战略胜利是属于自己的,攻不下,你们俩个反目成仇对我也没有任何损失。   

  区委副书记徐春是霍青峰的左右手,也是改革中冲在最前面的急先锋。现在看到改革成果慢慢被蚕食,心仿佛被撕裂般疼痛。霍青峰去世这半年多来,申请进人报告如雪片一般像他飞来,为了保住改革的这最后一点成果,他一直在苦苦地支撑,甚至都已经得罪了现在的代理书记陈晨。

  看到乔玉莹,徐春叹了口气:“姚子辰同意了?”

  乔玉莹一脸的沉重:“同意了。”

  “同意了就好啊。”徐春一脸无奈的望着院子里那颗苍翠的法桐:“我也快顶不住了,他们已经开始活动,要把我搞走。”

  “徐书记,真是难为你了……”乔玉莹有点哽咽。

  “什么也别说了,只是霍书记多年奋斗的成果就要化为乌有了。”徐春挥了挥手:“进了人好好整顿,给他们干出个样子来,也算给霍书记一个交代。”

  乔玉莹含着泪说了句好,刚要出门又被徐春叫住了:“姚子辰如果问,就说我还在考虑,三天后才给你答复。”

  乔玉莹会意地点了点头,知道戏还得演,不能被姚子辰这个老狐狸看出破绽。

  出了徐春的办公室,乔玉莹心中长长出了一口气,她心里明白如果徐春书记早把这道进人的闸门打开,那姚子辰肯定会对自己百般难为,他只是借助自己帮他打开这道闸门而已。不过你姚子辰顺水推舟,我乔玉莹也将计就计,只是难为了徐书记。

  门内,徐春自嘲地苦笑了一声:徐春啊徐春,干嘛搞得自己这么悲壮,其实你心里不一直就想找个这样的台阶么。看着桌上一摞摞的进人申请报告,徐春感觉一下子轻松了起来,一丝笑意竟挂在了脸上。

  三天后,徐春和姚子辰向代理区委书记兼区长陈晨汇报了农林局要设置综合科和进人的问题,并表示了自己持赞同态度。陈晨听完略一沉思说:“我看可以。”

  陈晨表完态,气氛就变得轻松了起来。三个人心照不宣地谈了几句把关要严,素质要高,过程要公正公平公开之类的套话后,徐春和姚子辰便告辞出来。三个人心中都明白,一个时代结束了,另一个时代开始了。

  姚子辰心满意足地坐在宽大的皮椅上,给乔玉莹打了个电话:“乔局长么?我是姚子辰,进人的申请陈书记批准了……呵呵……不要这么说,哈哈,哪能是我的功劳呢。乔局长啊,我提个意见,我觉得一次进十个人目标过大,担心引起不好的反应,这样吧,这次先进五个。”

  “可是……”乔玉莹着急道。

  “没什么可是的!按这个意见办!”姚子辰不容置疑地说道,仿佛刚又想起什么:“对了,你先进四个人,商贸局陈局长的女儿今年中专毕业,过两天我让他去找你。好了,就这样吧。”

  没等乔玉莹说话,姚子辰扣掉了电话,脸上露出了老狐狸一般的笑容,跟我斗,你还嫩点。

  乔玉莹目瞪口呆,手里的电话都忘了放下,仍在那里发出嘟嘟的忙音。自己千算万算,到头来还是被这个老狐狸给算计了,乔玉莹啊乔玉莹,你太天真了!你以为姚子辰也跟霍青峰书记一样吐口涂抹是个钉么?这种小人是可以随时翻脸,随时改口耍赖的啊。

  乔玉莹想给徐春书记打个电话求助,可按了几个数字后又放弃了,心想他的麻烦也够多的了,再说他讲话也未必有以前的分量了。

  思来想去,乔玉莹决定还是赶紧招人,事不宜迟迟则生变,万一这四个名额也给占了可就真是欲哭无泪了。

  农林局很快给几个农业大学悄悄发去了招聘函,乔玉莹特别嘱咐陆春晖亲自办理,不要让第二个人知道。现在打电话上门的就已经络绎不绝了,一旦走漏了风声,估计连家门都回不去了。

  各个大学推荐的学生简历很快雪片般飞来,乔玉莹对着那些相片和文字筛了一遍又一遍,真是千挑万选,慎重了再慎重,估计比丈母娘选女婿都要费心。

  乔玉莹内心里倾向于选择农村出身的学生,那些孩子既能吃苦耐劳,又涉世不深,不太懂官场的人情世故,比较容易摆弄,还有就是这份工作对他们来说可能是梦寐以求的,自然会死心塌地地感激她并卖命地为她出力。陆春晖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最通知了十二个学生进行面试。为了确保不再节外生枝,乔玉莹特意叫了关系不错的人事局副局长赵亚兰跟自己一起进行面试,两家一致同意,马上盖章,力求从速。

  面试的前一天,微雨,霍青峰的坟前,伞下立着一个人。

  去年笑语欢颜,今天阴阳两隔,那些欢爱还历历在目,如今却只见坟前芳草萋萋。乔玉莹的心里很不好受,有悲伤,有埋怨,有爱也有恨,一时两行清泪就流了下来。

  “青峰,你走的好啊!你就留下我一个人叫别人欺负吧!”说道伤心处,乔玉莹不由失声痛哭起来。外表再坚强,女人也终归是女人。

  临走前乔玉莹把墓碑上的尘土擦了擦:“青峰,你辛苦精简掉的队伍,从我的农林局开始又要进行扩张了。你能理解吧,我也是在为你而战,我要把你的农业构想变为现实,你在天之灵保佑我吧。”

  面试进行的很顺利,录取了四个人:段文胜,水产专业;王叶秋,水利专业;萧何吏,畜牧专业;陈玉麒,蔬菜专业。

  乔玉莹很满意,跟她料想的结果完全一致。尤其是陈玉麒,是这十二个备选人员中唯一的城里孩子,几次想把他从名单里划去,但一直没忍心,今天一看,果然没让她失望。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回家篇
如果乔玉莹像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巨石而感到轻松愉悦的话,那么这四个年轻人就像凭空生出了一对翅膀,快乐得要飞起来。

  东州繁华的街头,陈玉麒与段文胜、萧何吏、王叶秋一一告别,虽然他略显苍白瘦削,但有力的步伐和坚毅的神情给人留下特别深的印象。他是父亲亲自开车送来的,晚上要赶回去通报好消息并庆祝一下。段文胜、萧何吏、王叶秋却因为时间已晚,没有了班车,只能留宿东州了。不过这点小小的遗憾完全不能影响他们心情的愉悦,三个人互相对视着,眼里含的面上带的全是满满的喜悦。

  七十年代后期出生的人,就像是一个手艺极差的厨师手中的一张饼,翻来翻去地总是糊,什么坏事都是第一批碰上。上小学时,大学不收费,上大学时,小学不收费;高考前,没有扩招,高考后,开始扩招了;刚上大学时,大学生还是分配的,大学毕业时,开始实行双向选择了。

  然而糊了二十几年的他们,却突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进了梦寐以求的政府机关,那份幸运带来的惊喜自然是不言而喻,就连东州那因污染而灰蒙蒙地天空在他们眼里也变得湛蓝而又湛蓝起来。

  吃过晚饭,萧何吏提议去看看夜景,段文胜和王叶秋欣然同意,因为那团在胸中激荡的喜悦使他们根本静不下来。

  漫步在霓虹绚烂的街道,仰望着林立的栋栋高楼和川流不息的车辆,不时地对比着各自家乡的石头房、茅草房啧啧感叹称赞一番。

  三个人正有意无意地溜逛着,段文胜突然略显激动地把手一指,萧何吏和王叶秋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是很气派的一个大门,门内站着两个穿制服的门卫。门口两侧挂着区委、政府、人大、政协、武装部五块大牌子,原来是到了政府大院了。

  “这可能就是我们上班的地方。”段文胜兴奋地说。

  三个人探头探脑地向里张望,从宽敞的大门望进去,是一个圆形的小草坪,在明亮灯光的照耀下,能清楚看到上面精心修剪过的青松和成簇成团的花朵,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径曲曲折折穿梭其中。两面是环形的水泥路,停着稀稀落落的车辆,路旁是沿路栽种的一排茂盛的法桐。草坪后面,是个高大的牌栏,牌栏后面模糊能看出是个不大却很精致的水池,水池后面就是座北朝南巍峨耸立的九层政府大楼了。

  段文胜一脸肃穆:“能在这种地方上班,那真是一生无憾了。”萧何吏满脸肃容的点点头,怀着朝圣地心情向里仰望着。王叶秋的内心也在沸腾,强烈地向往着上班的日子,但脸上依然是淡淡地笑容。

  许久,几颗澎湃激荡的心才慢慢归于平静,向回宾馆的路走去,一路上少了些兴高采烈与喋喋不休,每个人都怀揣着喜悦默默地品位着甜蜜并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第二天一早,东州汽车总站,萧何吏与段文胜、王叶秋依依惜别,约好下周一政府门口集合,一起报道。

  虽然昨晚因为兴奋,思绪东飘西荡了大半个晚上,虽然今天天刚亮就早早爬了起来, 虽然有在颠簸的长途车上打瞌睡的习惯,但这些统统不能影响今天萧何吏的精神百倍,他目不转睛地望着窗外,如饥似渴地看着景物的变幻,从林立整齐的大厦到参差不齐的楼房,从碧绿无垠的田野到郁郁葱葱的山林。直到车辆开始剧烈地颠簸,萧何吏才意识到车已经进山了,慢慢收回了或悲或喜的思绪。

  下了车,提着买给奶奶和母亲的礼物昂首向离车站十多里路的萧家庄做去,这条路萧何吏走过很多次,可这次步伐仿佛特别有力,身姿也仿佛挺拔了许多。临进村的时候,萧何吏突然觉察出了自己与往日的不同,不由对自己衣锦还乡意气风发的派头感到有点羞惭,于是弯了弯腰,低了低头,慢慢地走进了村里。

  一边与碰到的相邻热情地打着招呼一边想着一会把好消息告诉奶奶,,尽管知道奶奶会在一分钟后留下眼泪,但这次他不打算帮奶奶擦拭,他想让奶奶这幸福的泪痛快地流淌个够。

  破败却整洁的家中。

  萧何吏静静地站在那里微笑着,奶奶欢天喜地地用粗糙干裂的手掌摩挲着孙子从省城东州带回的礼物,还没有一分钟,就完成了从欢欣到悲喜交加的转化,充满褶皱的脸仿佛笑成了一朵花,但泪却汩汩地流个不停。

  萧何吏上前轻轻抱住奶奶,眼睛也有点湿润。他轻拍着奶奶的瘦弱的肩膀,喃喃地说着哭吧哭吧。

  没人比萧何吏更清楚,孙子在省城的衙门里上班,会给这个偏僻山村苍老疲弱的老人带来怎样的精神鼓舞和尊严。几十年来,无力而苍白地硬撑着自己已经变味的尊严,在无数次面对欺凌、困窘而痛苦绝望的时候,就靠一个希望或者是幻想来苦苦麻醉自己支撑自己。可是现在,这个希望不但成了现实,而且比最好的幻想还要好,那一根紧绷了几十年的心弦怎么会不在刹那间靡软?那数不尽的委屈怎么会不排山倒海般涌上心头?萧何吏在心里大声地喊着:哭吧,尽情地哭吧,就让这幸福的眼泪洗刷尽心头所有的委屈。

  奶奶脸上换上真正发自内心的轻松笑容的时候,萧何吏的母亲从田里回来了。奶奶立刻迫不及待地炫耀着:小吏已经在省里大衙门里当了官。

  萧何吏笑笑,并没有点破自己只是在省里的一个市里的一个区里的一个局里干个还没转正的小兵。

  母亲性格柔和,没有太多的大喜大悲,但脸上也是充满了欢欣。

  萧何吏常想,奶奶和母亲谁的性格更好一些?母亲性格柔和,凡事都不计较,对得失、荣辱看得极淡,所以心里便没有奶奶那么多不平和委屈。可是太柔,就没有自信,没有力量,没有自强,会被别人肆无忌惮地欺侮。而奶奶的性格就显得刚强,虽然力不从心,虽然苍白无力,可仍要自立自强,维护自己的自尊,造成一种不可侵犯的气魄,可以让一些人望而却步,重新估量,不敢肆无忌惮。但是太刚就易折,就会有许多的痛苦。

  晚上,黑豆听说萧何吏回来了,兴高采烈地跑来。一见面,不顾萧何吏奶奶的叫喊,拉起他就往外跑。萧何吏被这个小他两岁却健壮异常的小伙子拉的踉踉跄跄地向山上跑去。

  山顶,凉风习习。

  萧何吏盘腿站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含着略带埋怨的笑意看着面前这个一脸兴奋的年轻人,心里再一次充满了感动。

  萧何吏刚上县城高中时,曾经被一个小痞子欺负。正是这个黝黑壮实执拗烈性的年轻人,听说了以后单身一人去了县城,两拳打掉小痞子六颗半牙,另外还有四颗也已严重松动,最后也不得不拔掉。黑豆因此被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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