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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隆多神父灰蓝色的眼底似是浮现出一丝无奈不忍,温柔的拍拍艾米的肩膀:“好。”
多隆多神父真是太仁慈太善良了。
在场几乎所有的人都这么想,除了一脸孺慕望着他的艾米以及藏在艾米衣服里的‘畸形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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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死亡
几乎同时,艾米跟‘小祖宗’同时交流道。
艾米的感觉尤为明显,这股‘味道’并不是他通过鼻子嗅到的,而是被多隆多神父的手碰触到身体时,一股类似于腐臭的、充满腥味儿的感知直接出现在了他脑子里,‘味道’很淡但是却让艾米和‘小祖宗’都觉得非常不舒服。
艾米不动声色的将异样压了下去,仰着头十分有礼貌的对多隆多神父说,“谢谢神父。”
“塔沙侍奉了父神一辈子,为她做任何事情都是应该的。”夕阳的余辉撒在在他雪白的袍子,折射出淡金色的光芒将他笼罩起来,神圣的感觉倾泻而出,在场的信徒不由匍匐在地,手心朝上,头深深埋在地上,恭敬至极。
多隆多神父低声念了句咒语,艾米只看到一层浅金色的光芒伴着柔和光系魔法波动,准确的散落到在场每一个人身上,在光芒降临的那一瞬间,艾米明显感觉到自己精神一震,不仅奔波了一下午的疲惫全部一扫而空,甚至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光系魔法元素明显充盈活跃起来。
‘神之赐福’是光明神教的最基础而古老的神咒术之一,每到祷告日,神父就会带领神圣骑士团中魔法师在信徒们的祈祷中施展该术,为信徒们赐福。
艾米差不多每周都要接受一次‘神之赐福’,以前那么多次一次都没有带给他今天这种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艾米在多隆多神父施展‘神之赐福’的时候,就恭敬的跪在地上摆出了标准的祷告动作,此时他虔诚的低着头,脑子里却一闪而过塔沙嬷嬷曾经给他说过的一句话:“越是虔诚的信徒,越能得到父神真正的赐福。”
虔诚的信徒、真正的赐福,他曾以为这不过是塔沙嬷嬷被神教洗|脑多年后的一套说辞,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儿。
可是他至今仍然是一个对神教、对光明神充满了质疑的伪教徒,以前他根本没有得到过真正的‘赐福’,今天却可以呢?
艾米瞬间想起了塔沙嬷嬷今天交给他的那把水晶钥匙,以及水晶钥匙被她驱动后,散发出的令他和‘小祖宗’几乎同时失控的金色光辉,塔沙嬷嬷说那是父神的赐福……
在今天之前,他一直以为塔沙嬷嬷只是一个普通年迈的苦修士,如今看来,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样。
塔沙嬷嬷似乎有什么秘密瞒着他……
“走吧,艾米我们回去吧。”多隆多神父温柔的牵起艾米,转身朝他的马车走去。
“可是神父,他的马车还有马……”艾米皱着胖乎乎的包子脸看看远处的车夫再看看神父,一脸纠结又不忍。
对那个车夫来说,马和马车大概就是他谋生的全部家当了,现在全部因他而毁,艾米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但是,如果让财迷·艾米自己掏腰包赔车夫他估计得心疼死,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别人替他买单。
侍卫长十分上道,立刻表态:“布莱克大人不用担心,刚才惊扰了大人,大人仁慈没有责罚在下,已是在下莫大的荣幸。他的所有损失,在下会一力承担!”
不远处,还虔诚跪在地上的车夫如释重负般长长呼了一口气,仿佛一瞬间中绝望的深渊重新回到了人世,苍白的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一匹普通的马一辆木棚马车统共只值一两个金币而已,对上流社会的人来说,还不够他们随便在城内的高档餐厅吃顿饭,但是对他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人来说,马和马车就是他们全家最宝贵、赖以为生的财产,一旦失去对他们来说将是致命的。
光明神在上,感谢仁慈的布莱克大人!
车夫恭敬的朝着艾米叩拜了三下。
艾米冲他微微颔首,然后右手扣胸微微低头礼貌地对侍卫长说:“感谢你的仁慈,父神将与你同在。”
说完,艾米跟在多隆多神父身后,坐上了他华丽不失庄严的马车,车夫挥了挥鞭子,马车迅速消失在林荫大道尽头。
等艾米和多隆多神父离开后,侍卫长带着侍卫队将市长的府邸周围反反复复的检查了数遍,就只差掘地三尺,也没找出任何异常。即便如此,因为这起不明原因的突发状况,当晚的宴会草草收场,将时间往后推了几天。
这厢,艾米费了莫大的精力总算将多隆多神父找了回去,但是他们到底晚了一步,等他们回到神教的时候,塔沙嬷嬷已经在睡梦中安然离世。
虽然艾米心里其实已经有所预感,但是当真的看到塔沙嬷嬷彻底离开他时,鼻头一酸,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
他紧紧握住塔沙嬷嬷冰冷僵硬的双手,眼泪顺着他胖乎乎的小脸一滴接一滴落在她手上。这一刻,他没有做戏也没有伪装,真真正正发自心底的难过。
不管这个老人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瞒着他,起码她救了他,是她在他最茫然无助的时候,让他融入到这个他完全陌生的世界,给他栖身之所给他家人般的关爱……
‘畸形蛇’对塔沙,不,应该说对艾米以外的任何人都没有任何感情,它能够感知到艾米的悲伤,却无法感同身受。但是艾米的难过,却让它非常烦躁,刚才大发‘蛇’威的好心情一扫而空,头上的小肉角在艾米软软的肚子上蹭了蹭——对一向酷炫拽的‘畸形蛇’来说,这已经是它能做的极限了。
艾米由衷的感慨道,他没有过去的记忆,这大半年来想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治好塔沙嬷嬷的病,然而塔沙嬷嬷终究还是离开了,有那么短暂的刹那,艾米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可是敖桀别扭而及时的关心却让他明白,他并不是孤单一人。
敖桀感知到艾米的心理活动,烦躁的心情立马一扫而空,得意道:
艾米特别冷酷无情的送了它两个字:不扣着鸡腿,敖桀那小祖宗分分钟能把他吃成穷光蛋!连裤衩都没有的那种!艾米至今想不通,敖桀那筷子般纤细的身材为什么就能吃那么多,难道它的胃连接着黑洞吗?不过,黑洞又是什么鬼?艾米脑子里不是第一次蹦出那些奇怪的词汇,但是细想又什么都想不起,索性懒得去费那脑子。
敖桀气得直接冲他肚子上甩了一尾巴,却出乎意料的,轻得挠痒痒一样。
今天暂时先不跟那个小气鬼计较,老子以后再跟他慢慢算账!
艾米清楚的感知到敖桀别扭的关心,仿佛凭空生出一股暖流将他的心包裹起来,将塔沙嬷嬷的离世带去的悲伤冲淡许多。
“给塔沙准备荣光葬礼,愿她在父神的庇佑下,永享极乐安宁。”多隆多神父对匆匆赶来的司祭科莱说道。
“是!”科莱有些诧异道,围在屋子周围的其他苦修士、神职人员也是一脸诧异。
显然,大家都没想到塔沙居然能够享受那么高规格的葬礼仪式。
荣光葬礼完全不同于艾尔法大陆上现在最流行的土葬、火葬,它是让几十上百甚至更多神教的光系法师同时施展光系魔法,焚烧遗体,直至遗体化为比灰烬还要细小的尘埃彻底消失在世上。在信徒眼中,只有这样做才能真正回归父神的怀抱,获得永恒的解脱,与日月星辰同在,是无上的荣光和真正的荣耀。
在光明神教,只有大魔法师级别的神父死后才有资格享受荣光葬礼。
艾米因为不信神,对光明神教的很多东西了解的还不够详细透彻,但是他却刚好知道荣光葬礼。
如果塔沙嬷嬷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苦修士,哪怕她会一些光明魔法,她也没有资格享受荣光葬礼。同样的,如果塔沙嬷嬷只是个普通的苦修士,她也不可能留给他珍贵无比的空间戒指以及那把神秘的水晶钥匙。
‘……嬷嬷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成为最接近神的那个人。’
塔沙嬷嬷到底为什么要这么说,她在神教中到底是什么身份?
艾米带着满脑子疑问毫无头绪的时候,科莱已经将维罗纳神教的一百多名光系法师全部通知过来,所有人聚集到神教的祭祀厅。塔沙嬷嬷的遗体被人放在祭坛上,待神教在场的每一个神职人员亲吻过她的手背并与她道别后,光系法师们在多隆多神父的带领下,念起了冗长拗口的咒语。
随着咒语声,一束雪白的光芒从天而降慢慢将塔沙整个笼罩起来,咒语过半,雪白的光芒渐渐生出白色的焰苗,当咒语的最后一个字落下,焰苗陡然爆发出可怕的强光,所有人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待艾米再次睁开眼睛时,祭坛上,塔沙嬷嬷的遗体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些细碎的光点,夜风一吹,便彻底消散在天地间。
不论是否背负着秘密,塔沙嬷嬷,那个给他母亲般温暖的人真的消失了。
艾米怔怔的看着空荡荡的祭坛,脑子里仿佛千头万绪,又似乎一片空白。
低声祷告的人群中,一双灰蓝色的眼睛紧紧锁定在艾米背上,充满了邪恶与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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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风起
塔沙嬷嬷的荣光葬礼结束以后,大家陆续离开祭祀厅,最后只剩下艾米和薇儿。
薇儿也曾是神教的候选圣女之一,她两岁就被选中被家人送入光明神教,从此与家人断绝关系。神教的秘法测试结果显示薇儿潜在的天赋很高,是所有二十来个候选圣子、圣女中最有可能觉醒能力的人,受到了诸多优待照顾。
但是随着时间一年年过去,候选圣子、圣女们陆续开始觉醒能力,然后进入光明神国的神学院系统学习魔法、魔剑术,而薇儿却一直没有觉醒的迹象,直至前年薇儿年满十二周岁,仍然没有觉醒能力,直接从候选圣女转为苦修士,生活水平从此一落千丈,甚至还受到部分极端|教徒、神职人员的质疑奚落。
薇儿从小在光明神教读着清规戒律长大,心性单纯淡泊名利,对物质生活根本不在意,但是令她难以接受的是,那些教徒、神职人员对她的信仰、虔诚的质疑,她甚至一度因为那些毫无根据的质疑产生了严重的自我怀疑。
说到底,薇儿只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少女而已,正处于人生中一个敏感而脆弱的阶段。
在自我怀疑中,薇儿日渐消沉逐渐封闭自己,原本天真温柔的她渐渐变得阴沉尖锐。连一直照顾她的嬷嬷都疏远了她,反而是一直跟她没什么交集的塔沙嬷嬷在那个时候挺身而出替她说话,并安慰她开导她,她才渐渐走出心中的魔障,重新振作起来。
因此,对于塔沙嬷嬷的逝世,薇儿心中的难过比艾米只多不少。
哪怕塔沙嬷嬷享受了教徒们眼中无上尊荣的荣光葬礼,薇儿仍然觉得难以接受。
她静静地看着空荡荡的祭台,如蓝天般澄澈的大眼睛里渐渐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阴霾,她低声说:“艾米,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吗?”
因为塔沙嬷嬷的关系,艾米跟薇儿一直走得很近,薇儿一直像个大姐姐一样照顾他,艾米很感激她也比较信任她。他想了想,将脑子里曾经蹦出来过的那句话告诉了她,“信则有不信则无。”
薇儿低声把这句话反复念了几遍,她的脸色变了数遍,最终眼底阴霾尽去,露出一个跟往常别无二致的笑容:“艾米,谢谢你。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说完,她转身离开了祭祀厅,步履轻快,仿佛放下了什么沉重的包袱。
艾米看着她的背影不禁皱起肉呼呼的包子脸,满脑子问号:
敖桀很不爽的甩甩尾巴,
艾米最后留恋的看了眼空荡荡的祭台,默默鞠了一躬,然后转过身迈着肥肥短短的小胖腿边往外走,边慢条斯理地跟敖桀说:感觉到敖桀即将喷薄而出的怒气,艾米忙安抚顺毛,
敖桀不过是只刚出壳没多久的‘畸形蛇’,除了知道自己的名字是‘敖桀’以及自带强烈优越感暴脾气外,没有其他任何记忆。简单直白来讲,现在的它其实就是一条土包子‘蛇’。多年后,当它回忆起年幼时居然会为一个小小的鸡腿跟艾米讨价还价还耍各种花样,绝壁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