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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芳对我说:“哥哥,你再给我说一遍我最喜欢听的话好吗?”
“小芳,我爱你,等你好了,我会每天都对你说,我爱你!”
“哥哥,你吻我一下好吗?”小芳噘了一下嘴,示意我吻吻她的嘴唇。
我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黎叔和陈阿姨,因为有长辈在场我有些难为情。黎叔冲我点了点头,陈阿姨也扬了一下下颌,以不同的方式鼓励我去亲吻小芳,我顿时显得旁若无人,微闭双眼,用热烈的吻将心底里最深的爱传递给了小芳。
不知过了多久,小芳的嘴唇还没有松开的意思,突然间我感觉到她的吻已经变得很冰凉了。我马上反应过来——她是让我用热吻送她安然离去,她想要我跟她作最彻底、最浪漫的吻别,可她没想到她留给我的浪漫竟然是如此的残忍和冷酷!她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悄然离去。可我破碎的心谁来帮我愈合啊,小芳,你太绝情了,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我当初就不该认识你。
衔着小芳冰冷的嘴唇,我的心一阵一阵地绞痛,眼泪象决堤的洪水,哗哗地冲刷着小芳的面孔。抑制不住的哭声让两位老人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陈阿姨顿时晕了过去,几个护士跑进来把她抬出了病房。黎叔过来将我和小芳分开,等我站起来时才发现僵在小芳脸上的最后一缕微笑是那么的开心!那么灿烂!那么动人!那么凄美!从神态看她就象是在熟睡中做着美梦。看来她走得太心满意足了,两年前的离别我留给了她太多的痛苦,而今天她把我给她的痛苦加倍地还给了我,小芳啊,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是谁欠了谁?
齐山县城的夜晚灯光晦暗,冷风萧瑟,街头行人稀疏,我摇摇晃晃的身影成了街头的另一道风景。自从中午小芳走后,我再也没多看她一眼,也没碰她一下,我径自走出病房,在街上象孤魂野鬼似的游走,小芳留给我的冰冷的吻和得意的微笑依然在脑子里不停地闪现,我的心空得难受,好象生活就此没有了目标,失去了意义,自己该何去何从、该做什么、该怎么做都一无所知,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行尸走肉!
和众多的伤心人一样,我也愚蠢地选择了喝酒来麻痹心中的伤痛,一大瓶酒下肚后,没过多久就在大街上吐了起来,直吐得嘴里酸酸的,苦苦的,可心头的难受劲却丝毫没有减轻。我只有继续喝,继续吐,喉咙象是卡了一块骨头,吞咽口水都感觉到刺痛,胃里时而产生一阵剧烈的痉挛,额头上的汗珠就会刷地一下往外涌,可我希望的醉如死狗的状态却迟迟不来,在最深重的痛苦面前,酒精也失去了它应有的功能和作用。
我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溜达,摇晃着经过一家电子游戏厅时,里面走出来两个高中生模样的男孩,身材都比较高挑,打扮得跟电影明星似的,其中一个穿皮衣的男孩经过我身边时撞了我一下,我一个趄趔差点摔倒在地,他不但不给我赔礼道歉,反而对我怒目相向,口出恶言,“没长眼睛吗,走路也不看着点。”
我懒得跟他瞎扯,白了他一眼,继续向前游荡,谁知这两人竟悄悄地在我身后跟了上来,到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时,他们赶到我前面,拦住了我的去路,穿皮衣的男孩厉声对我说:“醉鬼,把身上的钱拿出来我们吃个夜宵,快一点!”
若是在以往,我肯定会书生气十足地指出他们行为上的错误,然后酸溜溜地教他们做人的道理,但今天我没那心情,也没那耐性,穿皮衣的家伙话音刚落,我就照准他脸上一巴掌狠很地扇了过去。他没想到我敢动手打他,更没想到一个醉鬼的动作会如此之快,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重重地挨了一巴掌,尖叫一声之后,当即吐出几颗牙来。
这两人不肯吃亏,毫无章法地拳脚并用,朝我一顿猛攻。有人跟我交手,我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集中起来了,可这两个家伙一点功夫底子都没有,完全是靠从武打片上学到的几个华而不实的动作跟我纠缠,什么“连环腿”、“腾空飞脚”“扫堂腿”等等一系列危险系数比较大的动作都敢用。我也不着急反攻,猫戏老鼠似的让他们闹腾,还没过多久这两人就气喘吁吁地放慢了速度。我抓住机会,噼里啪啦地给了他们几个嘴巴子,就象大人教训小孩子似的,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这两人比较识相,知道自己抢错了人,对视一眼之后仓皇地逃走了,地上留下了几颗白森森的牙齿和几摊牙血。
这两人刚走,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武宫惠子打来的,她在电话里焦急地问我:“谷大哥,你感冒好些了吗,我一直在等你跟我联系,你都在忙什么呀?要不我现在用车来接你,我们到舞厅跳舞去。”
“我现在不在阴河,我的小芳走了,她走了!”这是小芳走后我第一次向别人表述心中的痛苦,音调低沉悲怆,郁积的悲痛在一瞬间喷发出来了,我握着手机嚎啕大哭。
惠子惊叫了一声,然后陷入了沉默,可能是受我哭声的感染,惠子在电话那头抽起了鼻子,她边哭边安慰我说:“大哥,你不要太难过,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呀,你早点回来得啦!”接下来惠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来继续安慰我,也不好挂电话,只有保持着哭声连线的畅通。
我边哭边走,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座小桥上面,我停下脚步,挂了电话,止住哭声,背靠着桥墩,听着桥下潺潺的流水声,觉得心境稍微平静了一些。悲痛稍微减轻,胃痛的感觉却在加剧,我这一整天就喝了两瓶白酒,其它什么东西都没吃,就这样还吐了无数次,我知道自己该进食了,但一想起食物,反胃的感觉马上就涌了上来,我决定到附近的商铺买瓶水喝,喝点水后胃里的疼痛或许会减轻一些。
还没等我动身,就有一帮人气势汹汹地朝我奔了过来,大约有十三四个,有的手里提着棍子,有人手里拿着刀,也有人空着手,其中两人是刚刚被我打跑的家伙。看来我一不小心惹上了齐山县城的地头蛇,到了这种地步,心痛和胃痛都被抛到了脑后,我只有一门心思摆脱眼前的困境了。
我背靠着桥的栏杆,让自己的背部免遭对方的攻击,他们只好朝我的正面拥挤着争相发起进攻,这样的局面对我极为有利,他们越是混乱,进攻的效率越低,我越容易在混乱中制服对手。
最先靠近我的是一个瘦高个子,他右手拿着一把水果刀,朝我胸部直刺过来,我眼疾手快,左手抓住他的手腕逆时针一拧,他手腕负痛,身子侧了过来,刀也掉在了地上,我把他向前一拉,他立即成了我的挡箭牌,其他人的攻击大部分被他给承受了。
他的同伴见势不妙,马上减缓了进攻的速度,有的人干脆停了下来,我趁机向右边拿棍子的家伙猛地蹬出一脚,正中那人小腹部,他惨叫一声,倒退出几步,摔倒在地。被我控制在手中的瘦高个很不老实,弓着身子还向我档部打出一拳,我看得真切,立刻放开他的手腕,右膝顶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他的胸部,他一声闷哼,向后飞了出去。刚才这一招本来是泰拳的技法,但在散打中也允许应用,由于杀伤力强而灵活性相对不足,我在实战中用得不多,今天这家伙中招之后,我估计单靠他自己是回不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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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去了手中的挡箭牌,其他的人又叫嚣着攻了上来,我前面的家伙一记正蹬腿蹬向我的胸部,来势又快又狠。我自从练了太极拳之后,知道这样的进攻最适合借力打力,我一侧身,他的腿法顿时落空,我顺势抓住他的小腿斜向上猛地扯了一下,这家伙的身子飞了起来,越过桥栏杆,扑通一声掉入水中。
其他人开始有所顾忌,而我此时愈战愈勇,冲入人群之中,把踢、打、摔、拿等技法全部用上,我想这帮家伙应该不是什么好鸟,所以下手也不仁慈,把小芳的离去留给我的痛苦竭斯底里地发泄到了他们身上。
没过一会儿,这帮人就被打得七零八落,只剩下一个拿刀的胖子和一个手持短钢管的小个子在和我纠缠。这两人很不好对付,他们一前一后对我进行夹攻,步法身法都很灵活,很显然这两人功夫都不弱,再兼之他们配合极为默契,我一时也找不到制敌的良机,只好左躲右闪,极具耐心地跟他们耗下去。
耗了一阵,我感觉到自己额头上虚汗直冒,动作有些力不从心。我突然想到了逃跑,但以现在的体力来看跑也跑不过他们,只有硬着头皮坚持下去了,万一死在了他们的手上,我也正好趁机找我的小芳去。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闪过,心中顿生豪气,立即稳住脚步,侧身对着他们,刚站好,左右两边的对手同时攻了过来,左边是直刺过来的尖刀,右边是斜劈下来的钢管,我急忙向右侧跨出一步,挥出右臂格开小个子打下来的钢管,这一下虽然护住了头部,但小手臂马上感觉到一阵剧痛。
这时我已经和小个子贴在了一起,我左手抓住他的衣领往外一掀,他立刻转到了我的左侧,胖子刺过来的一刀刚好扎进了小个子的左肋。小个子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胖子见误伤了自己的同伙,当即愣在了那里,我余怒难消,猛地一拳打向了他的面门。胖子还处于惊吓之中,对我的打击没有任何反应,中招之后轰然倒地,一场恶斗就到此结束。这帮人几乎都失去了攻击力,就算还有能打的此时也不敢阻拦我的去路,只好任我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这两场打斗暂时转移了我的注意力,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我内心的痛苦,我开始冷静下来,我要用理智的态度坚强地对待小芳的离开,我想到医院去,再看看她,帮着黎叔他们把小芳的后事料理完毕,这才是目前应该做的事情,而且也必须这么做,我不能软弱地逃避现实,我不能愚蠢地麻痹自我,我不能怨天尤人,我只有勇敢地接受命运的安排和上苍的折磨,我要振作起来!我要生存下去!
可我在县城瞎逛了一天后,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也不知道去县医院或者税务局该如何走,街上没了行人,店铺都已经关上了门,在昏暗的街灯下面,我拖着长长的影子,盲目地寻找县医院和税务局的方位。我在想,要是小芳没有离开我,没有出车祸,我们此刻肯定相拥在温暖的被窝里,缠绵地说着情话,哪会象现在这样在寒风中孤独地游荡,想到这里我不禁潸然泪下,胸口隐隐地疼痛起来。
就在这时,一辆警车在我旁边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后,从车上跳下一人,我还没认出是谁,来人就冲我喊:“哎呀,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不知道我找了你一晚上了,快上车!”
原来是小芳的舅舅陈鹏,他也是在齐山县公安局上班,下车后他看见我泪眼婆娑,就低下嗓门来安慰我:“谷丰,你要想开一点啊,人死不能复生,你再难过也没用,小芳妈妈晕过去好几次了,她刚才醒过来后就叫我出来找你,怕你出事。小芳现在在殡仪馆里,你今晚就别去那儿了,先到税务局住一晚上,等天亮了再安排其它的事情。”
我回到小芳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两位老人都没睡,默默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进屋后大家又悲悲戚戚地相互安慰了一番,陈阿姨还拿出一些食品强迫我吃,我吃完后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就到小芳的卧室里躺下了,也不知道那一整夜我有没有睡着,迷迷糊糊的总觉得小芳就在我的身边,可一睁眼,只能感觉自己孑然地蜷在床上,我太孤独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陈鹏叫了起来,他说昨天晚上县城出了一桩人命案子,齐山县臭名昭著的彭家班在解放桥上遭到了重创,老二被人当场用刀捅死,有九人被打成重伤,其余的伤势较轻,公安局已经立案调查,准备对凶手实施抓捕。陈鹏根据当事人的口供,觉得我参与这事的可能性很大,于是早早地来问我相关的情况。
我把昨晚上两场打斗的起因和经过给陈鹏作了详细的描述,他听完后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是这样就好,彭家班的人说是你杀死了他们的老二,我还真担心你闹出了人命案子,照你的说法,彭老二是被自己人误伤致死,跟你也没多大的关系。好啊!你算是帮我们大忙了,这伙人给我们也添了不少麻烦,群众恨之入骨,这次你让他们元气大伤,我看他们该老实下来了,不过你还得到局里去录口供,把正常的程序走了。”陈鹏说完后马上打电话向局里汇报工作,局里吩咐他赶快把我带过去,由于局里催得紧,我洗漱都没来得及就和陈鹏往县局赶。
陈鹏说彭家班是城西彭家寨里的一群年轻人,他们都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