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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委屈你了,朕答应你,以后绝不会让你再吃一点儿苦。”他信誓旦旦地保证,心中已然满是欢喜。原来她并不是不想回来,只是不知道他在找她而已。突然想起她一路的辛苦,忙向李长安吩咐道:“李长安,娘娘车马劳顿,你先领她下去休息,待朕批完这些奏折立刻过去找你们。”
李长安应了下去,可才走出没几步,忽然又转回头来问道:“奴才斗胆向万岁爷请示,娘娘还没册封,奴才该往哪个宫领?”
他有些迟疑,这倒是没有想过。绣心却早一步说道:“皇上,臣妾无才无德,哪有资格册封为妃?只要能常常看到皇上,陪在皇上身边,臣妾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说得那样平静,他心中全是内疚。当日她冒了生命危险来救他,若没有她,恐怕……难道他就真的连个名分都给不了她?思及此,就近拿起龙案上的纸笔在白纸上写下大大的一个“全”字,这个字配她,却是相当。
“传朕旨意,钮祜禄·绣心端芳大雅,敏慧冲怀,乃朕继位前先帝亲选之侧福晋。昔日林清之乱,舍身救朕,恩泽天下,德庇六宫,今承先帝遗旨,特封钮祜禄·绣心为储秀宫全妃,受五品俸禄,钦此。”道光朗朗地说道。
绣心忙跪倒拜谢,他扶起她,略含宠溺道:“谁敢说你无才无德,在朕心里你是十全十美的。”
李长安率着众奴才忙给绣心行礼,口呼:“全妃娘娘吉祥。”道光帝心中欢喜,不由得笑出声来。而绣心只是淡淡地微笑,有一种难以觉察的疏离。
绣心随着李长安往储秀宫走去,这红墙金瓦依旧这般绚丽,这婀娜的宫柳依旧随意地摆在风中,她还是回来了,又回到这个关金丝鸟的笼子中,仅仅供人玩味和欣赏,可却还是遇上了他。
鄂硕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那个粗布旧衣的人,是她?“绣心?”他试探地叫道,却不料大太监李长安先开口说道:“大胆,全妃娘娘的名讳也是你叫的吗?”
全妃?他心中猛然一震,赶紧匍匐于地;“臣惶恐,请娘娘降罪。”嘴上如此说着,心中却有千百个疑问,她不是已经随着聘远远走高飞了吗?怎么会又让他遇上她,还是在这重重宫墙之中。
绣心摘下手中的戒指,塞入李长安手中:“李公公,我跟西林太医是旧识,可不可以让我们叙叙旧?”
李长安会意一笑,道:“那奴才先去储秀宫打点一下。”待长安离开,她忙伸手扶起鄂硕,问道:“鄂硕,这些年你过得好吗?”这么多年了,这宫柳依旧,她对他,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有这句问候。
“谢娘娘关心,臣很好,去年——成亲了。”他略微尴尬地答道。
绣心愣了愣,明知不可以不应该,心中还是涌出了一阵失落。继而她笑了:“应该的,你不小了。”总不能为了她这个遥不可及的人孤守一辈子吧?
鄂硕试探地说道:“臣一直以为娘娘这一辈子都不回来了。”虽然相见,可是他宁愿一辈子都见不到她,让她不要回来,不要被这宫墙挡住了她的幸福。
绣心只是茫然地说:“人一辈子那么长,谁说得准呢?”是谁答应了她一辈子,可又轻易地放弃了这一辈子?“也许我天生就属于紫禁城,不管怎么逃,都只是在圆圈上打转,我累了,不想再逃了。”
鄂硕忙问:“那么聘远呢?他答应过要给你幸福的。”难道他真的是所托非人,他本能地不愿意相信,当初以为只要他退出,那么至少聘远与绣心是幸福的。
绣心冷笑一声:“幸福这东西不是答应了就给得起的。”
她那略带绝望的凄冷表情让鄂硕的心猛地抽了一下,他恨然道:“这个浑蛋,早知道他这么对你,当初我就……”心里不由得有些后悔,若是当初自己没有那样无奈地退出,她是否会过得幸福些?他的选择,到底还是错了。
第一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5)
绣心却步步逼近:“你就怎么样?不顾一切地带我走吗?给我另一个结局吗?如果是,为什么还一口一个娘娘叫得这么生疏?”
鄂硕应付不来,只有步步退却:“娘娘……”如今她已然是娘娘,他只是臣。
“告诉我,我还是你心里的那个人吗?”绣心的脸渐渐贴近鄂硕的脸,这话仿佛就说在他的耳边,荡在心底,只是心底一阵莫名的骚动与惊恐。双膝一软,他已匍匐在地,口呼:“娘娘……”她是妃,他食君俸禄,怎可逾越?
绣心只是自嘲地笑了:“我知道我们回不去了,可是在这高墙耸立的宫苑里,我能相信的只有你一个。”她慢慢弯下腰,凑到鄂硕的耳边,轻轻道,“以后的日子,你会帮我的,对吗?”
鄂硕望着她柔情似水的眼睛,表情凝滞住了。这个绣心可还是他认得的那个绣心?她可还是那个柔情脉脉,在感情面前永远难以抉择只能选择逃避的绣心?
十六年后 承德避暑山庄
夜里风雨交加着雷电使得内院里快速前行的那顶小轿里的全妃脸上尽是肃杀的阴影。大雨如注,可这行人马依旧是冒雨前行,而他们前去的方向正是祥嫔的寝殿。
此时祥嫔那里却未得到任何消息,满是旖旎的气氛。
袅袅的青烟自那博山炉内升起,有小生的声音娓娓地唱着昆曲《夜奔》那一段。“望家乡去路遥,想妻母将谁靠?俺这里吉凶未可知,他,他那里生死应难料,吓得俺汗津津,浑身似汤浇……”人都说男怕夜奔,女怕思凡,却不料这夜奔一段在这小生口里随意地唱出,竟然也是没有一丝谬误。水磨腔圆滑动人,那声音仿若在人心底掀起一阵骚动。而他手里却握着一支毛笔,细心地在祥嫔肩头缓缓勾勒出一朵精致的蔷薇。纱幔低垂,祥嫔裸着肩头,眯着双眼享受着那笔端传来的温柔。
菊笙突然停住唱词,道:“淑宁,跟我走好不好?”
祥嫔眼皮也未抬,懒懒问道:“去哪儿?”
“离开这儿,去哪儿都好。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正大光明地在一起,我发誓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他信誓旦旦地说,对未来充满幻想。
祥嫔猛然间睁开眼睛,反手便是一个耳光。“住口,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个给人玩的戏子,我可以玩你,也可以玩别人,要我放着堂堂的祥嫔娘娘不做,跟你这个戏子私奔,你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她话音未落,门口却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她的小太监常喜的声音急急地传来:“全妃娘娘……全妃娘娘……祥嫔娘娘已经安歇了……不如让奴才先进去禀告一声……全妃娘娘……”
祥嫔和菊笙面面相觑,大惊失色。
此时的寝殿外,雨越下越大,如瓢泼一般。香穗忙忙地撑开伞为全妃挡雨,而全妃只是快步向前。常喜冲了过来,拦在门前,跪下道:“全妃娘娘请留步……”
全妃喝道:“大胆奴才,三番四次挡住本宫去路,究竟是何道理?”
常喜顿住,说不出来话。全妃又道:“还不快给我闪开,再碍手碍脚,本宫摘了你的脑袋。”话音未落已经一脚踢开常喜往里走去,忽然听闻屋内传来一声惨叫,她一愣,赶忙推门而入。
目光所及却是菊笙一身献血地倒在地上。祥嫔手里握着一把带血的宝剑站在一边不停地发抖,见全妃进来,赶紧抛下宝剑迎了上去。“姐姐,你来得正好,这个刺客突然闯进来,意图对妹妹不轨……”
全妃并不理睬她这话,眼睛只往屋内一扫,便看到了脚榻上并排放着一男一女两双鞋子,心内顿时了然。她冷笑了一声:“妹妹这一招弃车保帅用得可真高明。”
祥嫔心内一颤,莫非她看出什么了?
全妃挥退左右,开口说:“本宫很好奇,一个身强体壮、夜闯避暑山庄的刺客,怎么就死在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妹妹手里?”
祥嫔一阵心慌,有些心虚,只好应着:“这……这是意外。”
第一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6)
全妃道:“本宫当然相信这是意外,可是死人这么大的事儿,一句意外就揭过去,恐怕有点难以服众吧?”
祥嫔心中惴惴不安,硬着头皮问道:“那姐姐的意思是……”
全妃道:“皇上难得来避暑山庄小住,咱们也别惊动他了,就委屈妹妹在这儿画地为牢,好好地待上一阵,等事情淡了,我再帮你想办法,不知你意下如何?”
祥嫔心中这才放下,应承道:“姐姐代去世的皇后执掌凤印,等于是六宫之首,妹妹自然听姐姐的。”
全妃微微点头:“那好,常喜——”但见常喜飞快从外跑进来:“奴才在。”
全妃一字一眼地吩咐道:“打今儿起,祥嫔娘娘的一切起居由你负责,不许她出宫门一步,也不许有人来串门子,至于敬事房那边的绿头牌……立刻叫人挂起,这种时候,妹妹不适宜伺候皇上,听明白了吗?”
常喜忙应了下去。全妃抬眼扫到了地上的尸体,吩咐左右:“把尸体抬出去,我们走——”
祥嫔无力地蹲在地上,捡起刚才菊笙掉落在地上的笔。她有什么办法呢?贪恋这百丈红软,深宫中的争斗,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屋外的大雨仍在下着,菊笙的尸体被两个太监抬至乱坟岗。雨水不断冲刷着他那留有血渍的惨白的面孔。忽然,他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避暑山庄的天气总是这样好,莺燕花草那是一片欣荣的景象。祥嫔却十分烦躁,据出事那日已然快一个月了,她一直禁足在这屋子里,满心的焦虑,却什么也不能做。实在忍不住了,便拉开门往外走去。恰巧碰见常喜拎着一个食盒过来,见状赶紧放下食盒拦住她。祥嫔气极,将食盒重重地摔在地上,狠狠坐下,却仍是不解气。
“这算什么?说好只关一阵子,现在都快一个月了,万一皇上起驾回京,本宫岂不是要在这冷冷清清的避暑山庄关一辈子?”心内惴惴,全妃究竟玩的什么花招?
常喜上前躬身安慰她:“娘娘您别冲动,咱们再想想办法,兴许明儿个全妃娘娘就放您出去了。”
祥嫔暴躁的脾气上来了:“明儿个明儿个,永远都是明儿个,再关下去本宫就要疯掉了。”才说着,已经听闻外面阵阵的喜乐和人们的笑语声。祥嫔纳闷道:“外面什么事儿这么热闹?”
常喜回道:“回娘娘的话,今儿是全妃娘娘的千秋节。”
闻言祥嫔眼珠一转,对常喜问道:“你进宫几年了?”常喜忙回道:“奴才进宫五年了。”
祥嫔冷笑道:“五年了还只是一个小太监,你不觉得冤枉吗?”常喜仍是那份卑躬的样子:“这是奴才的命,奴才认命。”
祥嫔望着他,果然是个心机灵巧的猴崽子:“认命是笨蛋,会筹谋才是高手,你敢不敢跟我赌一把?赌输了,不过死个小太监,赌赢了,你可就是我景仁宫的大总管了。”她的话极富诱惑力,常喜闻言一阵眼光闪烁。
山庄的花园里此刻已经是锣鼓喧天,热闹非凡。一水儿的精美礼品摆在两旁的桌子上,全妃则高坐堂上,一面听着周围大群妃嫔命妇的笑谈,一面欣赏着下面的歌舞表演。
忽然由角落里拥出一支全是大头娃娃的表演队伍,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只觉得那表演童稚诱人,憨态可掬。表演结束,那打头的一个除下头盔,竟然是四阿哥奕裕苌锨袄垂蛟谀盖酌媲埃骸岸几钅锇菔伲付钅锔H缍!⑹俦饶仙健!�
全妃脸上满是慈爱的笑容:“来,到额娘这边来。” 奕裕欢髌鹄凑驹诹巳纳肀摺�
在座的命妇们瞧着奕裕挥傻每湓蘖似鹄础�
“哟,这是四阿哥吧?长得可真乖巧,跟皇上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
“那是当然,咱们四阿哥是皇上唯一的后嗣,将来要继承大统的,娘娘您说是不是?”
全妃心中听着欢喜,面上仍只是淡淡地微笑着:“这话可不敢说,皇上春秋鼎盛,各位妹妹也都年轻,一定还会有别的皇子降世,怎么就肯定轮到他呢?小孩子家经不起夸的,姐妹们还是别捧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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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7)
正说着,传来了大太监李长安唱诺的皇上驾到的声音。众人立时噤声行礼,全妃也上前给皇帝行了个礼,皇帝拉着她的手扶她起来上座,转头对众人说:“都平身吧,不要因为朕的到来而感到拘束,大伙儿该怎么玩还怎么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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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焰火升上天际,绽放开来,紫蓝色的天幕中顿时华丽了起来。忽然,偏殿的屋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