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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海伸出手轻轻地为她抹干眼泪:“不要难过,人谁无死,我不过早走一步而已,能看见你为我掉眼泪,我死而无憾。”西林春哽咽着:“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没有办法了,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广海,你起来,你起来……”广海说道:“别管我了,快逃吧,不然的话,我就白死了……”西林春喊道:“荣大哥……荣大哥,来人啊,谁来帮帮我?谁来救救他?来人啊,来人啊——”
广海挣扎着说道:“春儿,我有一个心愿一直埋在心里没有告诉你……”西林春忙说:“你说,我听着……”广海道:“让我亲亲你的脸好不好?”西林春说:“你不要死,我就答应你。”广海虚弱地说:“好,我不死,我不死……”
西林春慢慢地俯下脸来,广海在她脸颊上深深一吻,忽然不动了。西林春抱着他的尸体,慢慢地回吻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荣大哥,为我做了那么多,到最后还牺牲了自己的性命,这份恩情,这份感情,你叫我怎么还,你叫我怎么还啊……”
远处的夕阳下,香穗望着大路的尽头一动不动。景珍从宫女手中接过一件斗篷披在她身上:“你有了孩子,要多保重。”香穗道:“娘娘,起程吧,他不会回来了。”景珍说:“再等等看,或者他们已经在路上了。”香穗的眼泪不住地往下掉:“我知道他回不来了,我知道……”
景珍紧紧地握住了香穗的手:“即使……我是说即使……你也要坚强一点,孩子还要你照顾。”香穗坚定地说道:“我会的,我肩上责任会提醒我,要振作起来,这就是我爱他的方式。” 景珍拍了拍她的肩膀,带着宫女们离开。远处晚霞渐渐变黑,香穗摸着肚子的剪影显得特别孤单、落寞。
十年后
京城的闹市中,一架老式相机的玻璃底片上,日本友人的身体倒悬着,背景是一群百姓正围着一个小摊。尔凡慢慢地对准焦距往前推:“往后站一点,往后站一点,对对对,再过来一点,好——” 他按下快门,一声巨响,烟雾中,日本友人定格。尔凡收拾照相机上前,“这一张不错,咱们再找别的地方拍。”
日本友人问道:“尔凡君,这几年你一直留在这儿,是不是还在寻找你失落的心?”尔凡点点头,日本友人问,“难道你从来没想到放弃吗?”尔凡说:“只要心还跳,脚步就永远不会停息,我相信,有缘总有一天会遇见的。”
天空忽然下起雨来,尔凡说道:“呀,下雨了,我们赶紧回去吧——”两人飞快地往前跑去。这时,小摊前的百姓们也纷纷散去,西林春迅速收拾完桌上的扇面,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二人越走越远,越走越远,但二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因为他们相信,有缘总会相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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