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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局势丕变,那些混混呼喊着逃散了。大亚浑身发抖,嘴里却还不干不净的发狠乱骂,杨瑞龄上前给他十几个巴掌,才让他住嘴。
我知道抓住这家伙没什么用,重点还是在萧顺天。我冷冷问他:“萧顺天人在哪里?”
大亚听到萧顺天,似乎又变得狂妄起来,他狠笑说:“老头,你别急,我老大马上就带人来了,你敢动我一下,到时你就知道萧天师报复的手段!”
陈德权正接过林雅丽递给他的毛巾在擦拭脸上血迹,一听大亚说完,冲上前就是一拳!大亚闷哼一声仰倒在地,正要爬起时,我上前踩在他的胯间,略一出力他立刻怕得哇哇大叫,我冷笑说:“我就先踩破你这家伙的卵蛋,好看看他怎么来替你报仇。”
大亚吓得想要挣脱,我立刻重踩下去,那家伙的蛋大概还没破,人倒是痛昏过去了。杨瑞龄一干女孩子趁势围过来又踢又踹,发泄积怨已久的怒气……
天色已黑,夜色似乎带来短暂的宁静。农历新年初一,这条平常以学生为对象的商店街,因为寒假的关系,都是店门深锁,店家都歇业过节去了,少数一两家白天还开店的,不知是不是感到气氛不对,也早早关下店门了。
童懿玲端了咖啡过来给我,坐在我旁边说:“李先生,我很感谢您为我们出了这么多力,你的人有好几个都受伤了,我……我真是过意不去。”
我笑说:“皮肉伤没什么,你下午已经谢过我了,不必再谢了。”
童懿玲楞了一下:“下午?谢过了?”随即想到下午替我Kou交过一次,立时脸上羞红,结结巴巴的说:“那……那……不算什么……”
我又笑说:“我总是已经射在你嘴里了,是不是?当然不能白白占你便宜,总要帮你作些事才可以,何况你还是Chu女呢!”
童懿玲没想到我在这种时候还嘻皮笑脸的尽说这些俏皮话,一下子被我弄得面红耳赤不晓得怎么接话。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童懿玲还是不得不先开口讲话:“李先生,我是想说,那萧顺天绝对会立刻采取行动,而且会带更多、更凶悍的人来,这是他一向的作风,我们像这样坐着等他来,恐怕不行的。”
“我们难道不会现在赶快报警?”我说这话时童懿玲一直摇头:“警方一定是说现在警力缺乏,叫我们先去作笔录或是其他推托的言词,他们都是这样。”
“难道出了人命也不管?”我实在不相信台湾的警察对黑道的包庇袒护到了这种地步。
童懿玲的眼光似乎是在无奈于我的无知,她说:“出了人命当然会管,可是他随随便便就找人顶缸脱罪,根本就治不到他本人的罪,我们反而要付出人命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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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认为该怎么办?”我问她。
“您……可不可以叫您的人员,护送我到中港市走一趟?”她说。
“你还是想要去找李唐龙?为什么一定要找他?”
“因为……”童懿玲整理了一下情绪说:“萧顺天有政界的人撑腰,只有李唐龙先生这种人物才不怕他。我等他回来台湾,已经等了一年了。”
“‘那个’李唐龙不会见你的!”我仍是在话里藏了机关。
“不,我爸爸留了一句口信,他应该会见我的。”童懿玲不死心的说。
“什么口信?”
“对不起,我不是和您见外,是爸爸交代不可以跟别人提起。”童懿玲抱歉的说。
我也不勉强她。心中回想起童庆这个人……
童庆对我最大的意义就是我离开大里之后,他多次资助我金钱并且勉励我读书,所以我后来才能考上东吴大学,成为他后期的学弟。而我会这么信任他,是因为在一次学校举办的旅游当中,我和几名同学在屏东的哑巴湾私自下海戏水,结果脚抽筋溺水……所有师生慌成一团的时候,童庆拼命把我救上岸来。我原本桀傲不驯,但自此以后对童庆无不听从。
我突然心念一动。开口问童懿玲:“你爸爸提的是哑巴湾的事?”
童懿玲惊诧的说:“啊?”但从表情来看,显然我没说对。
童庆应该不会提到自己救人的事,他自己不会讨恩情,自然不会让子女去讨恩情。我拼命从记忆中搜寻,想找出童庆可能会留下的口信。我想到我大学毕业那年,他专程北上参加毕业典礼,还送了我一本书,那本书我一直收藏,扉页有童庆的题字……?!!!……?
“你爸爸的口信是‘孽海浮沉,浪子回头’?”我脱口而出。
童懿玲震惊的站起来看着我,声音颤抖的说:“你……你……是你吗?你就是……”
我知道我猜对了,但我仍是赶紧摇头。童懿玲不相信的问:“那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早就说过了,我跟你爸爸是旧识,他跟李唐龙有交情,我们这些朋友也知道,这句话他在校友聚会时向我们提起过。”我辩解说。
童懿玲不信,但又不敢追问。
我脸色郑重的告诉她:“李唐龙成功之后很少亲近旧识,这人不会管你的。我在政界也有些背景够的朋友,你放心好了,萧顺天的事我管到底了。”
童懿玲看我不支持她去找李唐龙,只好无奈的接受我的安排。
店外已有骚动声传来,我出去看的时候,巷口的车子一部接一部停住,真无法预料对方到底来了多少人。分公司又来了几个人,有的是早上和何润刚值班的那些组员,但之前几名受伤的保全人员跟陈德权一齐被送去医院了,我这边加起来总共才十四名人员,所幸的是刚来的人员听到说局面紧张,便开了一部装甲车和携带不少电击棒、镇暴枪,真的火拼起来大概不至太吃亏,至少让那些女孩乘坐装甲车冲出去还办得到。
对方有十几名人员簇拥着一个中年人走进巷子来,杨瑞龄告诉我说那是萧顺天。
萧顺天的态度让我讶异。他非常平和的说:“这位朋友很不简单,一定是有身份的人。我底下这些小子不知好歹得罪你了,请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他们,改天我摆桌向你说谢。”
我并不想和他套交情,冷冷道:“你的手下打伤了我十多个人,怎么算?”
“医药费都算我的,每个人再包十万元红包当休养费,可以吗?”萧顺天仍是笑着说。
“你那些小鬼轮暴了两个女学生,我不管不行。”
“朋友,你又何必……好,我派人送二十万元给这两个女孩的家里,够诚意了吧?”他说。
这萧顺天必定是猜到我并非黑道中人,他唯恐招惹到政界的势力,想要息事宁人。我可不想善罢甘休,当下又说:“你养的手下罩着一群不良学生,天天欺负女学生,我看不过去。”
“朋友,这事就难做了,学校里的学生顽皮乱搞,我们怎么管?那些女孩子自己就乱搞性关系,总不能都算到我头上来吧?”
我招手叫杨瑞龄过来,对萧顺天说:“要不要让她一个一个指给你看?”
萧顺天笑容僵硬的说:“好好,不必了……朋友,这女孩自己就是个不良少女,请教……她是老兄你手下的人吗?”
我回答:“她不是我的手下,她是我妹妹,我是她大哥!”
杨瑞龄激动地看着我,萧顺天手下的人却发出狐疑的呼声。
萧顺天自己也不信,他说:“这女孩的家人我都认识,朋友你何必硬牵上这个关系呢?”
我冷漠的说:“我说是就是。以后这学校里由她做主,谁不服,现在就站出来搞定!”
萧顺天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勉强答应时,一些手下发出抗议,被他转身喝住了。萧顺天调整了一下情绪,转回来说:“这样可以吗?”
“目前是可以了,但是等我知道童庆童老师和刘警官真正的死因时,我还想继续和你讨论。”
萧顺天勃然变色,低吼:“你不要得寸进尺!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疾不徐的说:“我只是大里的乡亲。听说你又贩毒又害人,很想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萧顺天嘿嘿冷笑:“你去问童老猴好了……上!”他一挥手,上百名手下开始拥进巷子里。
何润刚等人穿上防暴装,手拿镇暴枪、电击棒一排站开,挡在我前面。我心里其实也很紧张,自己这边虽然装备精良,但对方多达上百人,混战之下恐怕也是……
这时巷口外隐隐传来隆隆声响,逐渐听清楚是车辆疾行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大、越多,渐渐变成如雷声一般巨响……煞车声开始响起,是卡车!一部又一部卡车停靠下来,前后不知有多少部。萧顺天一行人不明所以,缓缓把阵势退回中兴路上,我也跟了出去。
惊人的阵势!十几部卡车停在学校外面,每一部卡车上面都冲下来几十名工人模样的大汉,一车又一车的人从学校门口一路围到巷口这边,总数只怕有五、六百人,黑压压一大片人潮,声势非常浩大。
萧顺天的人被这威势震慑,个个脸色惊惶,我也是满腹疑云。
一辆宾士车停到路口,一名中年人被三、四个护卫簇拥着来到我面前,我一看原来是黄震洋!他笑着说:“李先生,我不巧听到张副总打电话到码头说您要调一些人过来,心想一定是热闹事,擅作主张就多带了一些人来凑热闹了,我这些工人平常也爱打打闹闹,您尽管叫他们上就是,不用客气。”黄震洋是渔港中下阶层出身,这种事他有他的一套江湖经验。
我非常高兴,低声对黄震洋说:“我不想出面,你来了正好,今天的事都由你替我顶下了。”
黄震洋不断点头说是,我又对他交代了一些情形,才向前对萧顺天说:“这位就是我的后台老板,太平洋船运的董事长,也是新民党的立法委员——黄震洋先生。”
萧顺天脸色大变,我迳自退回咖啡馆内,让黄震洋去应付。我又跟黄震洋低声交代了一句:“对方不管后台多硬,都给我一路搞到底。我这次是认真的,拜托你了。”
黄震洋惊讶的看了一下我的表情,连忙说请放心。
看我进来,店内的女孩们哇的一声欢呼大叫,林雅丽雀跃的说:“大哥,大哥你好神勇喔!一挥手就几千名手下,大亚他们这次踢到铁板了!”
一名叫惠惠的女孩也说:“连那个开宾士的大头目都还要向你鞠躬呢!哇,大哥你好帅,我好崇拜你!”
杨瑞龄大声叱喝他们,说什么讲的太夸张了、少狗腿了……随后又略带醋味的叫说不准她们叫大哥,几个女孩正兴奋着,哪里让她喊得动。
外面开始有些骚动,女孩们都住嘴了。我一点也不放在心上,黄震洋带来的人超过五百个,这场架萧顺天是打不下手的。果然只是喧闹了两三分钟就安静下来了,又过了几分钟,开始有车辆离去的声音,谈判大概已经告一个段落了。
黄震洋进来向我报告说对方是退了,但那萧顺天好像颇有依峙浑然不惧的样子。童懿玲在一旁说:“他当然不怕了,就算检察官起诉他,罗新富也会动用关系,暗中帮他挡下来的。”
我跟黄震洋都吓了一跳,罗新富是中央市议会的议长,没想到居然会是萧顺天的靠山。
黄震洋不以为然的说:“罗新富?哼,若我出面的话,看他还敢包庇这家伙吗?”我向童懿玲介绍黄震洋的背景,童懿玲惊喜得说不出话来,她大概相信我说的不是假话了。
我突然想到一些事,转口问黄震洋:“罗新富是哪一个党派?”
黄震洋不经意的回答:“罗新富是社民……”他忽然露出惊愕之色:“他是社民党,而且是……”
我急问:“是什么?”
黄震洋说:“是……王明川底下新主流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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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来我也头痛了。王明川是台湾旧财团的第三代,目前是福尔摩沙集团的总裁,是国民党旧势力中的领导人物之一,现任立法院副院长。这一派人称为新主流系,是在野党声势最大的人马,黄震洋光以新民党立法委员的身份,恐怕压制不了这些人的暗中阻扰。
连童懿玲都知道轻重,她低头无力的说:“是……王明川吗?”
黄震洋苍白着脸说:“李先生……我看……可能必须要您……”我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
那边嬉闹成一团的女孩突然有人“咦”了一声,一个女孩走过来,指着黄震洋:“大头目,你……你……”她看了看黄震洋,又看了看我,突然拍手高兴的说:“大头目,我认得你耶,你是黄董!对不对?”她又指着我:“那你就是李先生啰!我没猜错吧?哇,真的是你们耶!”
我和黄震洋愕然相对,那女孩兀自兴奋的对其他同伴说:“就是他们,我在绿茵山庄看到的大人物就是他们。好多外国人,他们两个最大,连那些外国人都还要巴结他们。哇,那真的很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