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醒来,牵你的目光前行》作者:青稞酱【完结】
☆、第一章:清酒,你知道四月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会坚持更新的。但是可能不会一下子更太多,因为这两天时间有点紧。但一定会天天更的。
对不起,事情太忙,周末也没有时间来更文。今天一定尽快处理完过来。
十二月,我站在十教的楼顶的平台上,望向西北的方向。想像着那里一望千里的黄沙、沉沉西斜的落日、飞驰地骏马、敦厚地骆驼,激动的连眼角都充满了笑意。等六月份论文结束,我就可以离开这满眼绿色,永远也分不清春夏秋冬的江城,去到那充满野性、每一粒沙子都写满了故事的地方去了。“将来,我一定要我李清酒的名字也镌刻在那块土地上!”我忘情地感叹了一声,“你?就你?”身后传来放肆的笑声,我恼怒地转过头来,一看是马默言,便大喝一声,抬腿起脚,一个旋踢朝他的腰间直冲过去。他倒是淡然,快速抬手,架住了我的腿,并且拉住我的一条腿往前走,害我嗷嗷叫了半天,最后求饶才算罢休。真是命里的克星,我是跆拳道黑带,他却是小时候被扔在老家学过快十年的武术,我这棒子国的三脚猫功夫在他这少林武术面前,从来就没有赢过,纵然心有千千万万个不甘愿,但也只好默默地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吞。
“李清酒,你说你学的这殆拳道是不是就是为了穿上那身道服摆个POSE照相用的啊,啧啧,有什么用,我连脚都不用出,直接用手就将你制服了,等我出腿,你早屁滚尿流的从楼梯上滚下去了。”马默言刻薄的嘴角微微向上翘着,两手不屑地拍了拍,然后又放到鼻子前闻了闻“喂,你是不是踩到狗屎了,怎么这么臭?”
我在一旁气得脸色发青,这个马默言,真的就像是我的克星一样,考试,如果我语文考90,他数学就一定要考100;如果我穿了一件红色的漂亮裙子,他就一定要西装、马甲三件套;如果我吃了雪糕,他就一定要买五个,自己吃一个,请同学吃四个;从小学到现在,他就一直不离不弃地在我的生活圈子里,从未远离。这么多年来,唯一让我觉得有幸福感的时候就是他每到寒暑假就需要被送往武校的那段时光。
第一次把他被拽上车时,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大声地喊着不去不去,声音都嘶哑了。那时,他才六岁,我在二楼,站在凳子上,拉开窗帘偷偷往下看,眼泪如泉水一样往下掉。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抱上车子,直到车子开远,远得再也看不见了。我才从凳子上下来,掀起裙子捂在脸上,独自悲伤好久,久到天色暗沉,奶奶来喊我下楼吃饭,看见满桌的菜,这种悲伤才会远离我,然后第二天,我就彻底地过上幸福的时光。后来,年年如此,我就习惯了,这种悲伤,从一天时间渐渐地转变成一个小时,一分钟,直到,我兴高采列地拍着双手送他离开。
当时,他淡然地自己拎着行李,斑驳地树影打在他修长地背上,看上去是那么孤单,但我很快发现,他的头发早上起来没有洗,所以晚上睡得有些变形,有一绺支楞着,随着他的步子一晃一晃很是搞笑,就不可遏制地大笑起来,于是,必然换来他恼羞成怒地冲回来爆揍我一顿,结果换成我边大声地骂他边哭,抽泣得连话都说出来;而他的耳朵也在大人的手中,变得通红,尖叫着离开。然而这样的日子也只持续到我们一起念了高中,他终于不用再去六千里外的那个小城里学武术,我也终于在马默言的侮辱和诋毁声中通过了钢琴八级。
他跳起来的样子完全脱去了年幼时的笨拙和缓慢,变得潇洒而干脆起来。而我的双手也越加地灵活,弹出的再也不是马默言口中的像拉不出蛋的公鸡却想要下蛋的那种憋死人的声音了。但是,从来,我就没有赢过,就像现在,我强装着淡定,悠悠站定,回过头来,高贵冷艳地对他说:“没错,马默言,我是踩到狗屎了,而且是踩到了您这块儿又大又臭又粘的大狗屎,如果哪一天我突然辞世了,我一定要在新闻学院的大厅里开一场记者发布会,告诉大家我是被你这块狗屎熏死的。”
看着马默言那欲笑欲哭的脸,我突然觉得我赢了,但不够解气,我大声地说:“对,没错,没错,我就是被狗屎熏死的,就是,这千古一遇的死法也只有我李清酒才能碰得上。”
说完,我决定像上海滩中小马哥甩围巾的POSE一样准备使劲甩一下自己的马尾,然后帅气地离开,留给目瞪口呆的马默言一个我美丽的背影吧。我默念着一二三,甩头,转身,可是,我转回头来却看到林鲸站在我面前,疑问、惊恐等等写满了他的脸,我一个站不稳差点要摔下去,这时,马默言这个混蛋放肆地大笑了出来,我终于知道,他刚才目瞪口呆的原因了,因为林鲸。
撞见林鲸的那个下午,平常得不能再平常。后来,我常常想,是不是因为我和他没有一个惊天动地的开始,而且我们也都并非是小说中男生温润如玉,女生内秀娇柔的那种画册搭配,所以,才有了我后来悲情单恋女主角长达四年的纠结故事呢?但是,每每这样想的时候,我的心就禁不住的痉挛起来,我需要很大力地呼吸,然后大声地告诉自己:李清酒,FIGHTING;FIGHTING才能够将这种窒息感压制下来,然后若无其事地对他傻笑,对世界傻笑。接下来,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默默叹息,这细长的叹息声现在应该能够搭成一座桥了吧。
林鲸此时正一脸惊诧地看着我,尴尬地跟我打了声招呼,我满面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各大媒体,如果将来某天报纸头版头条新闻是“大学生香消玉殒,罪魁祸首为一堆惊天臭狗屎”,并因此新闻各大报纸销量巨增、门户网站点击量翻翻上升时,一定不要忘了在我的碑前烧两张纸以示对我的英勇牺牲地哀悼啊。
只见他迅速地调整了自己的表情,以一幅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世界的抱歉感穿越过我的身边,径直走向马默言,二人勾肩搭背相亲相爱地离开了,我狠狠地剜了马默言一眼,他朝我翻了个白眼,同时,把他搭在林鲸肩上的右手拿下来,缓缓地放到了林鲸的臀部那里,并且虚空地做了一个抓地动作,我呕地一下叫了一声,结果又是换来无辜地林鲸诧异地目光,同时还伴随着马默言得意地笑声。
爬在栏杆上,望着楼下的林鲸那宽厚地背影,我伸出手来,往空中抓了两把,仿佛伸手就可以拽到他的衣角,跟他一起走在在紫荆盛开的那个傍晚,伴着落日余晖和内心些许地羞怯一同背着双肩包回家,可我的指尖却只碰触到了空气和眼角弥漫的湿润,其他什么也没有。林鲸的背影渐行渐远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而我,却又不可遏制地想起初遇到他的那一幕。
刚上高三的那年秋天,压力大到爆掉。本来是本着“得过且过,不能过死拖”的精神的我实在是被自己忽上忽下,像坐过山车一样的成绩给折腾得满嘴冒疱,额头上、下巴上全是痘。因为学习的压力,高一的时候,父母就帮我报了青年宫的跆拳道训练营的课程。于是,每个周末两个小时的训练才是我最放纵的时候,在那个空旷的大厅里大声地嘶喊、转身、踢腿,一遍又一遍,刘海儿粘在额头上,连白色的道服都被汗水浸透,在教练的口号声中累到虚脱,大字躺在地上,看着屋顶那炫目的灯光,擦去眼角不经意间莫名地泪珠,忘掉了学校里的一切,才算是真正找到了自己。
因此,到了高三虽然时间非常紧张,但我依然坚持到道馆去训练,训练结束时,天已昏黄,我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禁感叹:“李清酒啊,看,多帅气,如果在古代,你一定是一个仗剑天涯的侠女啊,只可惜啊,要被三角函数淹没了你的雄心壮志,悲哉悲哉。”我故作悲伤之态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镜子中的自己作了一个揖,说:“李大侠,后会有期,还有,抽时间去把自己脸上的疱挤掉吧,都化脓了要,真恶心,我看你见义勇为的时候根本不需要出招,只需要把你的脸凑上去就能把敌人恶心死吧,切。”
道馆在体育中心三楼的一间屋子里,装修非常简单,冲凉的地方就是洗手间。男生总是无所顾忌地用小桶盛水,然后直接从头上浇下,并会很爽快地在小隔间里大呼过瘾。而女生,则只能忍受着臭汗味儿往家奔,自从我第一堂课结束后,傻乎乎地跟男生一起,学着用冷水淋了一头之后,紧接着便是M痛,痛到我浑身冷汗,蜷缩在床上,连嘴唇都发白,吃一堑长一智,我是再也不敢耍潇洒了。每次课程结束,路过洗手间,看着男生一个个拎着水桶往洗手间里冲,心里便禁不住地诅咒他们下辈子做女生。
今天也不例外,天气闷热,湿乎乎的仿佛空气中都可以挤得出水来。我连道服都没有换,便背着包,关好门窗,熄了道馆的灯,准备离开。今天其实不是集中训练的日子,可是我实在是太难受了。未来的道路一点也不明朗,想要浑浑噩噩地混过日子,心内却又有着太多的不甘。嘴上说着“我不在乎成绩”“什么样的学校都可以”,其实全身的每一颗毛孔都在大声地呐喊“李清酒,加油”,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是多么地渴望优秀,多么地想要过上丰满精彩地人生。可是,今天,数学卷子上那大大的错号将我击败。我像一只被拔去了刺地刺猬一样,讪笑着看看马默言周围聚起来的人,他们的欢笑声在我的耳朵轰鸣,如此地刺耳,我眨眨眼睛,将眼睛里闪动地泪花凝固起来,就像是凝固了自己的时间一样,周围的一切都定格,只有我独自离开。
空荡荡的道馆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对着沙袋,一脚紧接着一脚地踢上去,沙袋在我的眼睛里飞起来又落下去,我大声地呐喊,将身体里郁积地不快全部挥发出去。在我静止下来的时候,我仿佛可以听到自己的汗水从身体里往外涌动地声音。
楼道里昏黄灯光将我的影子拉长。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外走,在洗手间的洗水池那里洗脸,然后放下东西走进洗手间,刚拉开门,我便惊叫了起来。
只见一个男生穿着内裤,球衣挂在挂勾上,湿淋淋地头发上搭着一条白毛巾,旁边的水桶里还放了只空饮料瓶子。我吓得连忙后退,大声地说:“对不起,对不起。”那个男生倒是淡定地说:“你叫什么啊,我被你看光了都还没问你要损失费,你一嗓子倒叫得好像我怎么着你了。”我以为自己进错了洗手间,仓惶失错、满面通红地退出来,深吸了口气后,看了一眼洗手间的牌子,诶,没错啊,是女生啊,再扭地头去看对面,对面才是男生啊,我没走错,是那个变态故意在女洗手间里冲凉。
这样一想,立刻一股热血开始往脑袋里冲,他该不会就是一个偷窥狂,装作是走错洗手间在这里冲凉,其实故意来偷看女生上厕所,真恶心。“好啊,这个变态,今天碰上李大侠该你倒霉,本小姐倒是要替天行道,为女生除害,来碰碰你的晦气。”我心里默念着为自己的打气,同时,也开始热血沸腾起来,我整了整道除,把头发扎紧。
“喂,你穿好了吧,是不是可以出来了。我要上洗手间。”
“好了,可是,女生洗手间不是在对面么?”
“啊?你先出来再说。”哼,在对面,女生洗手间恐怕是在你家吧,都跑你这臭狗屎的家上洗手间才开心,这个变态。我在心里嘀咕着,还想趁机开溜,以为我一个人好骗?哼,不给你上一课,你不知道两只老虎为什么会跑地快。
只见那个人慢悠悠地打开洗手间的门,穿戴整齐,还挺干净爽郎的模样。
空生了这一幅好皮囊,内里却是如此不堪肮脏,干这种龌龊事情,真下流。“喂,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两只老虎跑地快?”我暗中扎好步子,目测了跟他的距离,接着问他。
“啊?”他一脸莫名,“什么?”
装无辜,不过趁敌不备,最好出机。我迅速地往前垫了一步,然后抬脚,直冲他的脸,直接落下,他应声倒地,接着捂着鼻子,开始哀号。我镇定地对他说:“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冲进女生洗手间里偷窥,今天碰到我你就偷笑吧,如果让我那暴脾气的师姐逮到,不断你条腿,把你扭送公安局,是不会罢休的。”
他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指着我,额头青筋暴露,你你你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我拎起自己的包,拍拍手准备离开,但是踌躇了一下,又对他说:“喂,你没事吧,我真没使全力啊,你可千万要引以为戒,以后的人生路还很漫长,有更多美好的东西在等待你,你”,我又觉得自己冒然使用暴力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