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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的脸,真让人难以评价。他看看马默言的脸,然后又怯怯地把目光转到我的脸上,我回瞪过去,他即刻收敛了疑问,垂下头去。
不多会儿,家里就被马默言和连宋收拾干净,两个人欢喜地称赞对方殴打别人的技术是多么地高超,动作是多么无与伦比的美丽,连身上被制造出的伤痕都觉得最完美的比例,完全不顾我在旁边翻白眼。
并且两个人开始互相给对方涂酒精和包扎,连宋这个时候则表现得无比娇弱,动辄就伸着脖子朝着我坐的方向喊轻点、轻点、疼。听着马默言柔声安慰道:“别动,忍着点。”我的大脑里立刻浮现出一副少儿不宜的画面,我干呕了一声,冲进自己的屋里。
外面安静了好一会儿,听见门响的声音,是连宋要走了吧,我想,我已经不知道要用怎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他了,是仇敌夺走我初吻的陌生人?以后?没有以后了,我摇摇头,我们到这里就停止吧?斗争是强大的,同时也是心酸的,因为在这矛盾中,我没有给自己留有原谅他的余地。
我换了家居服走出房间来,看到连宋一副可怜兮兮地拉着门把手,把头伸到门里来,他试图制造着自己将要离开的假相骗我出来,马默言则站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不是我的主意的模样。
我气结,径直走到厨房去准备下泡面。爸爸出差,平时都是马默言出去买菜,我来做饭。今天,实在是太狗血,而且折腾一上午,我早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一包不够,我要吃两包,帮我打两个蛋。”马默言靠着厨房门大声地说,我斜瞪一眼过去,看到连宋像只受惊的小鹿一般躲在马默言的身后,从缝隙里盯着我的反应,和我的目光相触,立刻像做错了事情被发现的小孩儿一样,躲闪到角落里。平日里活跃如初春地绿叶般的男孩子,今日里却如此晦暗,低眉顺目,讨好地浅笑,赔尽小心。
我梗直了头,腾腾地蒸气扑在我的脸上,将我的一切都虚化起来。
不多不少,盛了两碗面出来,放在桌子上,自顾自地吃起来,马默言招呼连宋坐下,把桌上那碗面推给连宋,自己去了厨房,结果只能拿只空碗出来。
“要不,你先吃吧。”连宋跟马默言讲话,看向我的目光却满是哀求。我没有任何回应,“清酒,你是怎么待客的,连宋来我们家,你连包面都不肯多煮?”马默言生气地冲我吼道。我默默地抬眼看了一眼连宋,连宋慌忙拉马默言坐下,“没事儿,我不饿。”语气绵软,尽是讨好。
马默言拔了一半儿的面到自己的碗里,拍拍连宋的肩“吃吧,兄弟,先垫一下肚子。等一下我们下楼去吃烧烤、喝啤酒。”
“对不起。”连宋冲着马默言说,“对不起。”缓慢而沉重,一个字一个字都像千斤重的锤砸在我的心上。
“是呵,对不起,我们都有各自地坚持。就像我坚持我的两包泡面,你坚持你年少的冲动。”我幽幽地开口,抬眼看到连宋那深不可测、意味深长地目光,清晨时分,连宋逼近我眼前的模样又浮现在脑海,不争气地,眼泪又泛了出来。
门锁转动地声音,“哇,好香啊,又是泡面?等我换了衣服请你们出去吃。噢?有朋友在?”
是爸爸回来了。因为我和马默言高考,爸爸把出差日期延迟了两天,本来是四天的工作,却被挤压在两天内完成,不知道他是不是又熬尽了通宵。
我站起来帮爸爸把箱子拎到阳台,去拿倒水给他。马默言赶紧倒了杯水过来,爸爸坐在沙发上,连宋局促地站在餐桌旁边,喊了声“叔叔好”便尴尬地伫立在那里。
我偎着爸爸坐在他的旁边,将脑袋放在他的肩膀上,他伸手过来揽住我的肩膀,试探地问我:“分数估过了吧,考得怎么样?”
“爸,怎么不问我?”马默言在餐厅抢口答道,手里还在扒拉着那半碗面条。“还有,清酒她越来越不象话,只煮一包面,根本不够吃。”边说边跟连宋挤挤眼,连宋却把头埋得更低了,光影斑驳透过窗子,映在连宋脸侧地鬓边,我看到他红透了的耳朵。
☆、第三章:林鲸,同你干杯再举箸
一行四人下楼到常去的一家火锅店里吃饭,爸爸关切地寻问了马默言和连宋的伤,二人均异口同声、非常有默契地说是在打球的时候不小心摔的,席间相谈甚欢,只是除了连宋那伤口依然新鲜地舌头。看着他痛苦地嘶嘶的叫个不停,我突然觉得很解气,并且立刻热情起来,不断地布菜给他,而且一定是要从辣锅里捞出来的。
后来几天,连宋都试图约我出去,但我都冷冷地拒绝了,我们谁也没有提起那天的事情,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某些时候,我想要忘记,便绝不再记起,连同那个人一起,从生命里消失。
爸爸在家等我们报完志愿,便又到洛城出差去了。据说,洛城在城改的时候,挖地基发现了周时地宫,爸爸是考古队的队长,这个细致、沉稳的男子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文物,在阴湿的地底下、在充满刺鼻化学剂味道的密封实验室里、在暴晒的荒原、在倾盆大雨的夜晚,只要他在,定会全力以赴去保护历史、还原真相。
爸爸看着我和马默言填得一模一样地志愿表,抬手拍拍马默言地肩膀说:“小子,好样的”便转过身去进屋整理行李去了。可我,分明从刚才的动作里看到了两个男人之间的许诺和默契,于是悄悄地湿了眼眶。
交志愿表前一天,林鲸约马默言去家里玩,我在屋子里梳妆打扮,忙得不亦乐乎,总想着怎么样才能够让林鲸觉得我是有从不经意间流露出典雅气质的女生,同时又不能看是刻意为之的。
当我走出卧室的时候,马默言立刻向后仰倒在沙发上,“李清酒,你是要闪瞎我的铝合金狗眼吗?”
我低头看看自己,“怎么了,不好看吗?”一脸无辜。
“我建议你穿短裤和T恤还有拖鞋就好了,没有必要这么隆重。我们只是去林鲸家里玩,不是要让你去见家长。”马默言用杂志挡住了脸,表示不想再多看我一眼。
我对马默言的善意进谏表示了感谢与理解,同时,我也婉转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那就是:“马默言,闭上你那吐不出象牙的嘴吧,老娘就是要这样穿。”
我和马默言踩着单车往林鲸家里去,到林鲸家楼下,马默言说要去买箱啤酒和零食带上去,让我先进去。
我刚将单车推到单车棚下,就开始了瓢泼般地大雨。我一个人站在被暴雨隔断的空间里,看着外面灰濛濛的世界,不禁开始担心,下雨,车肯定很多,不知道马默言该怎么办。我穿了裙子,没有带电话。正焦急地四处张望,却看到在一个人冒着大雨,踩着单车冲了进来,“马默言,你没事吧?”我兴冲冲地走上前去,人却惊了,是连宋。
连宋像个刚从锅里捞出来的落汤鸡一样,浑身透湿,白色的T恤紧紧地粘在身上,坚实地肌肉的形状分外明显。想到这里不禁脸一红,想起那天被他紧紧抱住,压在床上的感觉,立刻觉得空气稀薄起来,尴尬的不知道要将眼睛放到哪里去。
连宋看到我,跳下车,步子沉重与缓慢起来。他张张嘴想要跟我说些什么,我将目光错开,望向雨里,禁住了呼吸。
连宋将胳膊下夹的伞撑开,放在我的脚边,然后自己推着单车向里面走去,他经过我的身旁,耳边聚然响起炸雷,轰得一声,震得整个人都要跳起来,只见对面的树杆从半截变黑然后直劈下来。
我吓得尖叫一声,抱住自己的脑袋,蹲在地上。后来,刘泡泡告诉我,他没有听到雷声,倒是在林鲸家五楼的房子里听到了我的尖叫声,如魔音贯耳,令人浑身抽搐。连宋瞬时扔掉单车,冲到我身边,一只手紧紧搂住我的头,一只手捂住我的耳朵。
只听得天空中又是几声惊雷,雷得单车棚上的塑料瓦簌簌作响,这愤怒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事情要给以警示一般,啊?难道是我和连宋在青天白日之下逾越了男女界限引起了上天的不满?想到这里,我也顾不得害怕,挣扎着推开连宋。
连宋被本来安分地呆在他胳膊中的我猛地一推,向后退了两步,一屁股撞在对面一排的单车上,他的脸立刻涨得像猪肝一样红,连个颜色地转变过程都没有,只见他本能般地两腿并拢,双腿稍稍弯曲,踮起了脚尖,但又迅速地若无其事地放下,转过身去。只听得哗哗哗哗,一排单车整齐地像米骨诺牌一样,倒了下去。
后来,连宋在笔记本里写道:“感谢那天的倾盆大雨,让我细致地、温暖地、认真地将她抱在胸前。我什么也听不到,大脑一片空白,连心跳都想要迫使它停止下来,不要破坏了这一刻地美好。”可是,接下来,我在马默言与刘泡泡的交谈的八卦中得知,他除了感觉到这份美好之外,还被迫承受了些痛苦的无素。
我当时不顾一切地拼命一推,让毫无防备地连宋撞到了单车上,虽说撞得没有太狠,但至少也撞疼了他的“命根子”。怪不得当时他的脸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刷得变成猪肝色。
总之最后,两个狼狈不堪的人弄得浑身湿淋淋地扶起一辆辆单车,然后,在林鲸催促的电话里,赶紧往他家里跑。就连这时,我也没有忘掉跟连宋拉开距离,看看自己身上被浸湿的裙子,沮丧得连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连宋看我防备的模样,不禁怔在那里,我只是在担忧自己的模样有没有太糟糕,完全没有注意到连宋,因为,从那个冲动的吻开始,我已经将他当作我生命中的陌生人了,我只愿意记住我想要记住的事,就像我执意地相信妈妈在出差,没有归期。
毫不犹豫地转身便走,冲进雨里,连宋捡起地上的伞,跑着追出来。“清酒,对不起。虽然,你让我疼痛,但疼痛让我有活着的感觉。谢谢你。”
大雨将他的声音淹没,将我浇得劈头盖脸,头发一缕一缕粘在脸上,连宋将伞撑在我的头顶,平时里执着而爽性地目光今日像蒙了尘地珍珠般,失去了生命的力量。心下一软,想要说“我原谅你了”,可是,林鲸在阳台上的叫声让我打消了原谅他的勇气。
不管不顾,冲出雨伞,跑进漫天风雨里,那只伞随着我的离开慢慢地飘落在地上,在雨里打了两个旋儿,便静止下来,同样静止的还有连宋。孤零零地他独自站在那里,像是在等待某人或者是将要赴约。
到林鲸家里,他早已取出一套T恤和短裤给我,要我赶紧换上。林鲸看着我浑身湿淋林地模样,不禁骂道:“你这是干什么,连宋特地跑下楼去接你们,还以为你跟默言一起去买酒,结果,还是被淋到了。如果感冒了怎么办?”
看着他紧蹙的双眉,心里像被烫了一下一样,这是担心是吧?他还是很关心我的。心里暗喜。
其实我想说的是,这场生命,是为赴你的约而来。可我,“好的好的,快把我冻死了。可是我穿男T会不会太性感,让你们受不了啊?”说完,我简直想一头冲进洗手间的马桶里把自己浸死算了。因为此语一出,只见林鲸的脸一镇,接着扭过头去,跟沙发上另外两个人互看了一眼,便哈哈大笑起来。在这讪笑声中,我逃离了现场,同时我还听到刘泡泡居然说李清酒开玩笑也不看看她自己的身材,这话都敢撂,笑死人了。
我慢慢地镇定下来,将手中叠得整齐的衣服捂在脸上,干净的气息将我整个包围,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镜子中湿淋淋的自己和那身湿淋淋的衣服,心里真是有着难言的悲伤。千辛万苦为你而来,甘心跨尽心酸,重又拾起十岁那年的记忆,只可惜,在倾盆大雨里,它已改变了形状。也许,这就是我与你的宿命。
林鲸的妈妈准备了许多的凉菜,然后便去照看店铺去了。家里只留下我们,我像个女主人一样,打起围裙,在厨房里整理盘子和碗筷,然后喊林鲸进来端。林鲸安静地站在我的身边,细细地打量着我,目光集中在我的手上,暖意融融,瞬间竟然有点失神,仿佛这里竟然就是我和他的家一,我在厨房里准备晚饭,他在外面招呼客人。呵,唯愿时光停滞,留我与你永恒。
☆、第三章:林鲸,同你干杯再举箸
连宋和马默言的出现将这份宁静打破。连宋竟然在大雨踩着单车回家,然后开了台车过来去超市了马默言一箱啤酒,连宋的单车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被塞在后备厢里,车把子神奇地伸在外面,看上去像一个人委屈的脸。连宋竟然还从家里顺了他爹两瓶红酒过来,这群男孩子都被连宋的仗义与热情点燃了。
当我扎着围裙走出厨房看到连宋里,他看向我的眼神竟然有着难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