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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段清檬走到黑衣人翻出本子的地方，露出意料之中的笑。
神不知故不觉就站在了我身后，果真不是人桑梓心想：妖怪这么厉害，我下辈子也想当一个妖。
“刚才那家伙偷走的东西是假的”
“嗯，刚才那是赖家的人，本子上都是我写出的栽赃陷害柳家的事情。”段清檬回答得一脸坦然。
桑梓摇着头，走向她，“你就这样坐山观虎斗真不仗义。”
“你会和敌人讲仗义”段清檬伸手触向他唇边的肌肤。
“你想做什么”桑梓往旁边一跳，惊悚的看着她伸过来的手。
段清檬点了蜡烛，“刚才捂你脸的时候，手感不对。”
“肯定啊，我这脸是假的嘛。”桑梓嘿嘿的笑了笑，“不过我的真实长相和这也差不多，都不起眼，你对我脸一定没什么兴趣。”
“我很有兴趣。”
桑梓慢慢的挪着，想找一个绝佳的逃跑路线。
“乖乖过来，让我摸摸。”段清檬哪能看不出他的意图，朝他招招手，就和招自家的养的小狗狗似的。
“那您轻点摸。”桑梓慢悠悠的靠近她，凑上自己的脸。
“不是人pi面具。”段清檬的手指在他的脸部轮廓上轻轻触碰着。
她的手指冰冰的，脸被她的手指滑过，和被打磨光滑的玉触碰似的，还挺舒服。桑梓动了动脸，颇有想主动扩大被她触碰范围的冲动。
不等他说话，她又道：“是移骨揉面。”
“这你也知道也对，你是妖怪，就算这是已经失传的武功招数，你知道也不稀奇。”桑梓见她的手移开，恋恋不舍的看着她的手指。
把自己想知道的问题弄清楚了，段清檬把灯烛吹熄了，走出书房。
“你摸出了个结果就完事了”桑梓悲愤的跟在她的身后，“你好歹给我摸摸呀”
她扭过身子，带着就连月光都退避三舍的霸气，道：“你来摸。”
桑梓怂了，“不敢。”
“是你不敢，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是我胆小，不关你事。”其实真的好想摸摸她嫩豆腐一样光滑的脸，一定很舒服。桑梓咬着牙，终归没敢随便碰她的脸。
“不摸我走了。”
“诶，别”桑梓看到她身侧淡淡的金光，尤为漂亮，“段清檬，你是金子变成的妖怪吗闪得那么漂亮”
她看了一下四周被自己转化为金色的零碎灵气，“你眼神越来越好使了。”
“你若是金子变成的妖怪，是不是能点石成金明天我搬石头过来，让你点。”桑梓饶有兴致的四处瞅着，想找出石头让她点着玩。
“我的真身不是金子。”她伸出手，掌心本空无一物，一眨眼的功夫就多了一锭金灿灿的大元宝。
“大变金元宝我要是有这手艺，我当初还那么刻苦学武做什么”桑梓一个闪身就到了她的身旁，垂涎的望着她手心的金子。
段清檬道：“你身上有除妖人的血，把石头弄成金子的障眼法，你可以做到。”
“我当年辛辛苦苦的学武，究竟是为了什么”桑梓无言，转念一想又道：“可我家的祖宗们，应当也会你说的障眼法吧，为什么她们那么穷”
“她们不敢随便使，怕遭天谴。”
桑梓失落道：“遭天谴的障眼法，我也没有学的必要了。”
“没关系，天界的法则被我撕了。”段清檬淡淡的回答。
你是多嚣张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桑梓近乎崇拜的看着她的淡漠，“那我学会用障眼法之后，可以放心大胆的用了”
“玩玩就好，别太过火。”
“好的，好的。”桑梓点着头，期盼的看着她，“你快教我啊。”
“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
桑梓激动的回答：“我跟着你不就完了吗”
等到段清檬要离开景波城赶往皇城时，桑梓跟在她身边，还有点小心虚，好在无心他们没多问他去哪里。
坐在马上，桑梓揉了揉自己的脸。
段清檬听到骨骼摩擦的声响，转头一看，桑梓已经换了一张脸，仍旧是平平无奇看一眼就忘的模样，只不过这回成了一张可男可女的脸。
他变换相貌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恍如妖术，但他到底是凡人，脸部的变化如此巨大，当初练习的时候必然没少嘴歪鼻斜。
“修习移骨揉面术的时候，脸没少疼吧”
桑梓想想那感觉，鸡皮疙瘩都站起来了，“哪里是没少疼疼得我的脸都快要裂开了。”
“看来你不是自愿学的。”段清檬见他的唇干了，丢了一水囊到他手边。
他接住水囊，连喝了好几口水，悲愤的说道：“那没办法，谁让我娘把我卖了呢”
“哦。”
她冷淡的应答，快把桑梓诉说过往的念头浇熄了，“你接这种话，还让不让我把我的故事说出来了”
“你想说我也没拦着。”
“段清檬”
“嗯”
面对她懒懒的应答，他蔫了，“我娘好赌，为了拿到赌资，把我卖到其他地方，给人家当童养夫去了。”
“也不是自愿的”
“你这不是废话吗谁愿意被卖到别家去而且还是那种家庭”
桑梓凶段清檬，段清檬没多大表情，反倒是她座下的浴血冲着桑梓扬起了一层的灰。
段清檬的手指做爪状，梳理着马的鬃毛，“你对我大吼大叫，我的马不高兴了。”
马随主人，一样的气人桑梓盯着浴血的臀部，心想，改天我把你的马尾给剪了，叫你做一匹短尾巴马，看你还朝着我乱扬蹄。
被浴血扬灰的动作打断，桑梓没了倾诉自己过往的心思，扬了扬马鞭，策马前行。
“等等，我闻到了血腥味。”桑梓放慢了马速，“很近”
“在你头顶。”
桑梓仰头，一滴血差点滴向他的额头，他单手撑着马背一个旋身，躲开了血液。待他坐稳，便看到了几乎和他头顶的树枝融为一体的人。
“被别人的血滴到，要倒血霉的。”桑梓嘟囔着，一个轻功上了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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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出来混的，哪能没有几个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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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经死了，你呆在上面搭鸟窝吗”段清檬从树上人的呼吸声，可以判断，那人已经死透了。品 ；书 ；网
桑梓把树上的女尸搬了下来，利落的把女子的衣服脱下，随意抬了一下那女子的胳膊，在女子接近腋下的地方看到了血色的秃鹫脑袋。
“身上没有伤口。”在他把人家裤子都脱下之后，神情凝重的下了结论。
段清檬没从马上下来，“你看看她的眼睛。”
桑梓翻开那女子的眼皮一看，她眼白的地方泛着绿色，尤为诡异。
“古怪的杀人手法。”段清檬见到女子眼中青葱有如绿毯的色彩，一时间判断不出对方是被毒杀还是被其他的手段杀死。
“她果然还是来了。”桑梓迅速的把女子的眼皮拂下，不想再与女子对视。
“嗯”
“买我的那家人。”桑梓复又帮女子把衣服穿上，对于这个早有预料的事情他很慌乱，要是双手不做点什么事情，他会无所适从。
段清檬抓着缰绳，懒洋洋道：“有什么好怕的，你在我身边，谁敢动你”
这么可靠有你这话，我就和找到大靠山似的，什么都不愁了。桑梓一瞬间有了底气，翻身上马，“有你这话，我跟定你了”
面对他感激的眼神，段清檬毫无愧意的说出了真相，“不用太感谢我，我就是想看看对方的杀人手法。”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诚实，我怎么觉得自己成了诱饵。桑梓对着天空翻白眼，“她们钟家表面上是做香粉生意的，就爱琢磨粉状的东西，随手一挥就是各种颜色的粉末。”
“刚才那人眼中的绿，是粉”她并未看到对方眼中类似粉末的东西。
“虽说看着不像，但应该是。”桑梓这些年来都避免和钟家人接触，一直躲藏对方的结果是他也无法掌握钟家人现在的杀人手段如何。
“咱们等着看吧，这一路上，应该能见到挺多这样死法的人。”
如桑梓所说，被用同样手段杀死的人不止一个，拥有血色秃鹫脑袋刺青的人几乎都没有逃脱这个劫难。
纹有血色秃鹫脑袋的人，皆是血浊堂的杀手。段清檬记住血浊堂不是因为血浊堂有天下第一杀手桑影墨，只因当初段清檬在沈栎濯双腿被废后，一怒之下把柳家某边远家族尽数击杀，官差找上门时，沈栎濯便是将责任推给了血浊堂。
血浊堂的杀手们一个个被杀死，再加上前些年桑影墨金盆洗手，众人都猜测是否有别的杀手组织想灭掉血浊堂，取而代之。
“你们说，桑影墨会因为血浊堂的杀手被击杀出现吗”
桑梓嚼着牛肉，心想：杀手之间的感情哪里有你们想得好都是合作赚钱的关系。赚够了钱就撤了，谁管临时搭档的死活
“难不成她们的目标是桑影墨”
听着旁边桌子的人提到这儿，段清檬瞥了桑梓一眼。
“桑梓是我真名，出来混的，哪能没有几个假名”他压低了声音，对于段清檬猜测出他真实身份也不惊讶。以她的眼力，分辨出他的功夫因杀人而学，并不难。
“我可听说了，桑影墨找到了她心仪的男子，已经生下了一双儿女，为了那双儿女，她不肯再重出江湖了。”
“你说的我也听说了，好似这次血浊堂是因桑影墨才招来的横祸。听说是桑影墨抛弃了一男子，那男子为了寻她，方才杀血浊堂的人激她出来。”
你们怎么不去写话本啊桑梓这个当事人听自己的事情，就和听别人的故事一样的新鲜。
“桑影墨这名字，有些男儿气啊。”
你们够了，我本来就是男的桑梓瞪了一眼在旁边嘲笑的段清檬。
“名字虽是男人了些，做出的事情都有女子气概”隔壁桌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女子很是佩服桑影墨的传说，语气中有着浓浓的崇拜。
段清檬见桑梓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笑得更加欢实。
“你在笑什么”黑色劲装的女子见段清檬正在发笑，以为她在笑话自己说出的话，“你不认同我的话”
“我不认同。”段清檬点了点头，瞟了桑梓一眼桑影墨是男子，黑色劲装的女子说出的话，叫她怎么认同。
隔壁桌谈论的女子都站起来了，黑色劲装女子冷声道：“你找碴呢”
“不是。”面对人高马大的三个女子，段清檬不疾不徐的回答。
黑色劲装女子露出“这还差不多”的表情，“你给桑影墨道个歉，这事咱们就了了。”
“我用得着给桑影墨道歉”段清檬似笑非笑。
作为桑影墨本人，桑梓觉得完全没有道歉的必要，“不用，不用，完全不用”你们几个回去坐着好好吃饭成不成别过来给我瞎添乱段清檬给我道歉，我哪里敢受
“你又从哪里冒出来的这有你说话的份吗”一穿着灰蓝劲装的女子不满的看着桑梓，桑梓的容貌不怎么起眼，在惹眼的段清檬旁边，一开始竟是没有人注意到他。
桑梓一句话，成功把众女子的仇恨值拉到了他的身上。
“刚才也是误会一场，我朋友在笑话我呢。几位还要赶路是吧今天你们这顿，我请了几位吃得舒服了，我们就当交个朋友吧。”杀手不需要引人注意，作为一个合格的杀手，最好的就是悄声无息的完成任务。桑梓就算脱离了杀手界，依旧选择最为普通的面容，在应对事情时，也会尽量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事情说清楚了，桑梓又作低伏状，三个女子归了座，继续高谈阔论。
“姑奶奶，你说话做事可真从来不顾忌。”桑梓摇着头，段清檬虽不会刻意高调，但遇事她也从不会委屈自己，能用简单粗暴的方式应对就用。
“我不需要顾忌这种小事。”段清檬没什么可怕的，不像桑梓致力于当一个谁也注意不到的隐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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