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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逼仆仆春冰裂,磊磊落落桃花结!“他喟然长叹。
我的事,他叹息什么。
但是,毕竟,他这句话深深打进了我的内心。
桃花结,桃花劫。
“门前洛阳道,门里桃花路。尘土与烟霞,其间十馀步。你选择进还是出?”
他句句不离桃花,看来是早已有要和我谈一谈的打算。
而且,教授不仅熟悉黑格尔和尼采,对中国的古典诗词亦如数家珍,更兼懂得心理学呢。
对他的好感上升。
“达摩有一苇渡江之载,一苇可指心存善念行有善举,则困难可轻而易解。”他继续,“苇有刚柔纤美,千万个结,何不一苇杭之”。
我微笑。
“穆夭夭,韶光如水,逝者已矣,当惜青春。看你笑起来多美。这才是你这个年龄该有的表情。答应老师,好好想想。不要总是生活在过去。”
说完,他与我挥手道别。 。 想看书来
五,又见风华
好好想想。我是该好好想想了。
寒假回去的时候,爷爷那担忧的目光和越来越多的皱纹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我不要爷爷难过。
该放下过去了。如果sun真的是我害死的,那么下辈子再见的时候我还他一生。
辗转反侧 ,正是念远心如烧,不觉中夜起,桃花带露泛,立在月明里。
不过此时我起立夜半,是给爷爷去电话。
听见爷爷亲切的声音,我泪如雨下。
“爷爷,从明天起,我会快乐会重新恋爱,夭夭彻底想通了。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爷爷,相信孙女以后一定举重若轻。”
“好好好……。”爷爷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又叮咛嘱咐了一番。
挂了电话,半年来,我第一次睡了一个没有噩梦的甜美觉。
早早起床,因为刻意换了心情,所以重新与大家的相处也有了明显与前不同的感觉。
几日后的春游,和身边的同龄人一起说说笑笑,我再次感受到了青春的鲜活与靓丽。
虽然我还是不能够忘记sun,还有自从sun离开后我就再也没有回过邮件和电话的雅致。
但毕竟,这些,都在慢慢淡去。
依然被女生簇拥的魏教授特意转回头,别有深意的看看我,我回他感激的一笑。
大家继续前进。
目的地是附近的有名的龙泉桃花驿。
这个季节,最是芳菲满天,花朵茂盛。
到了。
师生各自游玩,因为大家都是成人,所以说好游玩后需要返回师生上车的时间和地点,大家各自尽兴。
魏教授来到我身边。
“穆夭夭,很高兴你能有所改变。”
“谢谢教授开导。我会好好生活、努力恋爱。您真渊博。”
“呵呵,我只是从小爱看书罢了。我家里,最多的就是书。我祖父是前清落第书生……”
他向我讲起了自己的家世和成长。我惊讶,他小时侯居然也是个调皮的孩子。比如他曾经为了恐吓一个不喜欢的女老师而往讲台的抽屉放蚯蚓,再比如他曾经打破邻居家的玻璃而进去抱走隔壁小孩子到处炫耀的足球……
我不由得哈哈大笑,教授居然有这么多“糗事”。
不知不觉,我向他讲起了雅致,讲起了sun。
我说:我觉得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如果不是我,sun不会走。
他说,“你知道彼岸花吗?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这种花,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生于弱水彼岸,无茎无叶,绚灿绯红。因为遗憾,所以美丽。”
“ 花开花落,缘起缘灭,许多事上天自由定数。sun的离开很大程度上归结于运气不好,所以不要自责,相信他在天堂也会希望你快乐。”
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但是还是觉得起到了作用。
……
不觉间早已过了校车返回的时间。好在教授只是带队老师之一,给同事打过招呼,不影响团体。
古诗云;雨横风狂三月暮。
天色渐暗,雨居然说下就下,我穿着薄薄的春装,不由有些瑟瑟。教授见状,脱下自己的外套递过,我坚决推辞。
他摸摸我的头:怎么?还不好意思么?当我是你大哥吧。
我鼻子一酸,眼圈一瞬间就红了。
从小,除了爷爷的疼爱外,感觉自己的亲人就只有雅致了。而此刻,他再次让我产生了对雅致才有的那种亲切与温柔感。
看我动情,教授反而豪爽道:“丫头,你的心结解开了,老师淋点雨也是幸福的呢。”
我破涕为笑。
“丫头,此刻我们要做的是找车回校呢。”
是,这才是眼皮底下的问题。
可是,这是郊外,天色暗了不说,又在下雨,还真不好找到回去的车。
无奈,只得借住附近农家。
主人倒也热情,可是夜半时分,我不争气地开始发烧、恶心、呕吐。
想是白天饮食不习惯再加上情绪转弯过急,下午又淋了雨,所以感了风寒。
同屋的主人女儿只好叫来了魏教授。
教授有些手足无措,那样一个大男人,平时挥斥方遒的样子,没想到此刻看起来那样慌乱。
他急急地请求主人和他一起去请附近的医生,直到看我挂上吊针,才很抱歉地换主人女儿出去睡沙发,而他自己则坐在床边守护。
我沉沉睡去。
梦中,有人在抚摸我的额头,我仿佛觉得又回到了有雅致守护的童年。
那时候还没有sun,没有恋爱,没有痛苦。多好。
早上醒来,睁眼看到教授温暖的笑,感觉轻松许多。
想要爬起来,但是浑身无力。
“你不要动,躺着,今天回不去我们就不走了,我给你的科任老师请假。”
“不,还是回校吧。”
教授微笑着没有回答。
中午时分,太阳出来。教授看天气很好,终于同意我回去的请求。
他找到的士。回校,看看我的情况,还是不怎么放心,但是毕竟男女有别,他也无奈,所以还是放我回去寝室,买了一大堆药给我。
我躺在寝室的床上,想起教授的尴尬和温暖的笑容,想起了句子“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再过一天,回到课堂,有些期待魏教授的课时早点到来,给他看到我的样子好放心。
他终于来了,哲学课,讲辨证法,他说到了方孝孺。
方是朱元璋的皇长孙朱允炆的老师。因为太子朱标死得早,朱元璋就把皇位传给了朱允炆,即建文帝。后来其叔叔燕王朱棣起兵“靖难”,夺取了皇位。要方孝孺写即位诏书。方孝儒宁死不从,掷笔于地道:“死即死耳,诏书不草!”燕王说:“诏不草,灭汝九族!”方孝儒针锋相对的说:“莫说九族,十族何妨!”朱棣又反复劝说方孝儒:“不要自找苦吃,我欲效法周公辅佐成王。”方孝孺依然还是不屈服,他说“好,我写!”遂从地上拾起笔来,大书四字“燕贼篡位”。被灭十族(九族加门生共十族),遭难者达873人。
大家对方孝孺的气节很是赞同。可是我不。
我站起来说:教授,方孝孺从某种意义上说其实很自私。
大家诧异地看着我。
“因为他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死,但是却无权利牵连族人的被杀。”
“哦?”教授看着我。
“是的,死不足惜。但是要看死多少人,代价是多大。那时明明大局已定,其实谁做皇帝都无所谓,最关键的是少流血、重要的是看他治理国家怎么样,人民有多少实际利益可得。所以我说他自私而且眼界狭小。当然,我很佩服他的气节和学识。”
我坐下,教室里一阵掌声。教授给我一个鼓励的笑。那笑,我恍然觉得是雅致。
其实我并不是真的想发表言论,只是想让他明白,我已经生龙活虎了。
下课,他走到我身边:“穆夭夭,看到你恢复,老师真高兴。”
“谢谢教授照顾,您辛苦了。”我深深鞠躬。
谁家无春酒,何处无春鸟。夜宿桃花村,踏歌接天晓。
终于,我的生命重绽芳华。龙泉驿那花开得可艳着呢。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六 人间四月芳菲尽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大四。
这期间有好几个男孩子追过我 ,但是最终都无果而终。因为我发觉自己根本无法对他们专心,更无法爱上他们。
这期间,雅致来学校看过我几次,正好做了我的挡箭牌。
雅致还是以前那样爱抚摩我的头说:“夭夭,要听话,要快乐”!
“嗯,”我深呼吸,然后以无比甜美的笑容乖乖回答。
发现雅致最喜欢吃的水果还是桃子,最喜欢的鲜花还是桃花。 比如,他给我和他自己买的水果都是桃子,比如我发觉他居然还揣着绣有桃花的手帕。
也发现雅致眼角一闪即逝的忧伤。
“夭夭,你要把什么都告诉我,每周做以次‘思想汇报’,不许再象上次那样没了消息。”
“好!”我边啃着他买来的水灵灵鲜桃,边含糊地答,生怕他再提sun的事情。
他从爷爷处知道这件事是在我已经逐渐恢复伤痕的半年后,当初,他只以为我交了男朋友就忘了他这个大哥,难过和黯然了好久,却没想到我有这些变故。
当下,他就飞到了我的学校,将我一顿好训并强行要求以后一周一次通过电子邮件向他写“思想汇报”。
我当然仍旧是乖乖投降。
“为什么还不恋爱?”
“人家都以为你是我的男朋友嘛。”我理直气壮地回答,“你管得我好紧。”
半晌,没有说话。
良久,他微微叹息,“丫头,哥哥已经结婚一年了。”
无语,霎时惊呆,泪迷眼框,我感觉自己被抛弃和被欺骗了。
“为什么之前没有告诉我?”
“傻丫头,不是怕耽误你学业么?”
耽误我的学业,从何说起。不过借口而已。
“可是我是你妹妹,你说过,我该知道的。”
“哥哥不是现在告诉你了么?”
“可是现在已经过了一年!爷爷也没告诉我!”
艳静如笼月,香寒未逐风。桃花徒照地,终被笑妖红。
伤心欲绝。
但是我不能让他看笑话。
对,他结婚关我什么事。
“好冷,我要回去了。”
“哥哥,你自己照顾自己,也回去吧。”第一次我没有再连名字一起喊。
不看他的眼睛,转身与他道别。
才到寝室门口,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出,洒在雪白的墙上,成一朵妖冶的桃花。
原来,我对雅致所谓的兄妹之情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爱上sun,喜欢教授,最初都只因了他们有他的影子。还是爷爷了解我,所以没有告诉我他的婚期。
四月,桃花几乎快要枯萎落尽。
忘记你,夭夭生活的芳菲也将消失殆尽。
但我还是想,一定要将你忘记。
尽管,我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可是,我还是要努力将你忘记。
七 裙衔绿草罗
不知道怎么回的寝室,只知道回去后躺了三天,脑袋木木地钝,感觉不到痛。
期间恍惚魏教授来看过我,鼓励我考研。
三天后,我振作精神爬起,决定考研。
就考魏教授的吧,至少在他的身上我可以感受到温暖,至少在他的身上偶尔可以感受到雅致的影子。
于是,许多问题我不得不向教授请教。居然发觉,那么多相似的观点。
雅致不再来信。我也极少再开那个只专收他E…mail的邮箱。
我想,雅致是对的,他肯定看出了我的失态,也或者,他是生气于我对他的态度,觉得我蛮不讲理。
经常和教授讨论,有时候很晚,就索性互相请客到外面吃饭。
有时候,教授会为了我的一本参考资料而翻遍图书馆,也会为了我的一个小小疑难而思索好几天。
“功夫不负苦心人。”终于,我以绝对的高分考上了教授的研究生。
假期,哪里都没有去,乖乖在家陪爷爷,或者到花园走走,看看那些已经不是花果季节的桃树。
开学回校,才发觉自己居然因为过高的分数成为别人的谈资,甚至传出我与教授的绯色新闻。
我不想辩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但是,我也不愿意多看一双双异样的目光,所以我搬出了学校的宿舍,在学校后面的街上租了带水厕洗浴设备的一室一厅作为自己的蜗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