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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家物流公司做文秘。
慕尧和我一周会面两三次。他忙,我知道,他做着一家大公司的部门经理。以他28岁的年纪,可以说是相当不错了,当然,更是众多佳丽眼中的黄金单身汉。
在我,经历了那么多,自然知道对男人不能够盯得他们太紧,否则他们随时都想冲出围城去透气。更何况,慕尧是有女朋友的人,我不想有朝一日被他女朋友当众质问。
我们有时侯去看电影,为了影片的情节而相互争论,他的思路总是新奇而涉险,而我,则总是喜欢大团圆的结局。他说:悲剧才让人魂牵梦绕。而我则说:喜剧才让人看见希望。
为了故事中一句台词的好坏,我可以争论一个小时。在戏剧的台词而言,我喜欢莎士比亚,而他,则喜欢布莱西特。
在电影而言,他总是说:中国无电影。他只喜欢斯皮尔。伯格。而我,固然也喜欢斯皮尔。伯格,但是不论国内外只要拍的好的我都喜欢,比如张艺谋、冯小刚、甚至电视导演张纪中等等。就象陈可辛《如果。爱》那个片子我就至少看了三次,还有什么《爱情命运号》,……。这些在他眼里都是小资。我觉得他很偏激和嚣张。但是,我们的争论结果往往是在他最终不予争辩的大笑声中结束。
有时侯也携了手在江边,一任江风吹来,长发飘散,我的思绪也随风飞散。
看着江上的船只来来往往,看着桥上的车辆飞驰,仿佛我自己已经不复存在。我想念我的女儿天天,心比刀剜还难受。可是,我不敢给他电话,我不想被人找到。
我也想念我的父母。可是我怕他们质问我的婚姻。
那么多的无奈,怎不让人肝肠寸断,万念俱灰。
这个时候的我,往往是那样的凄然而忧伤。一言不发,呆呆失神。
所以去了两次,他便再也不肯让我去江边了。
转眼已是接近两月。
由于我在公司的出色表现和处世的大度超然也加上刻意地收敛自己的心直口快,因此,还算混得不错。
我已经被提升为办公室负责人。帮助经理接待一些重要的客户和弄一些重要的文件等等,也做一些网络宣传和策划。经理叫敬书怀。34岁,早早继承父业,他是一个沉稳而内敛的男子,看起来非常阳刚。说实话,我欣赏这样的男人,一向,我认为男人应该有博大的胸怀和包容一切的心态,才会成功。
我经常在他一个会心微笑的鼓励中对自己的工作倍增信心,从而事半功倍。
这天,公司接待一个大型的重要客户。
我被安排去接机,同时,晚上,奉命陪同出席晚宴。
说实在的,在我,以前的公司这样的活动也参加不少,所以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但是我能够感觉出办公室同事艳羡和嫉妒的目光。
我原谅他们,因为他们不了解我的沧桑,也不知道我的真实年纪,都还以为我是二十多岁的姑娘,这么快就有了这么重要的职位和这么重要的差使,钓到金龟婿的机会无疑大大增加。 越过众人的目光,我依然淡定从容。步子没有丝毫的欣喜与轻慢。目光没有丝毫的感激和欣喜。这样的一个女人,在女同事看来,应当是做作了。而在男同事看来,当是难得了。
当我们接到客户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我们直接去了饭店。饭店坐落在一个温泉与博物馆之间,非常豪华尊贵。我们的客人是一个英国人。大约40多岁的年纪,高而壮硕,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很有气势,显出一个事业成功男人的派头和味道。他叫,名字有点中西合璧的意味。
一行人依次落座。
一番客套之后,我们举杯欢迎尊贵客人的到来。大家相谈甚欢。酒过三巡,不知道怎么的就扯到了莎士比亚。在商言商。好像先是从安东尼与夏洛克说起,大约记得是我开了一个玩笑,说做商人做到夏洛克那样真是可悲的了。
睁大眼睛:“你知道莎士比亚?”
我笑:“不仅知道,还很喜欢呢。”
“ 那你最喜欢他哪部戏剧?”
“奥塞罗。”
“为什么?”
“因为喜欢一个驰骋沙场将军的至情至性。”
“可是他最终杀害了苔斯迪莫娜!”
“那不是他的错!只能够说明他爱她至深!”
“噢?“他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于是我们从奥塞罗到麦克白、哈姆雷特、李尔王谈论了个遍。
当然,偶尔,我有些不知道的单词也问翻译。
末了,我们去跳舞,几乎,我成了他的全职舞伴。而我,也对这个大鼻子蓝眼睛的老外佩服不已。真看不出来,他眼中不止有金子,还有比金子更宝贵的艺术呢。合同事宜顺利签订。 第二天,敬书怀一到办公室,见了我,眼中有了从来没有的笑意:“我拣到宝了呢。没想到你英语那么棒,待人接物也有分寸,更没想到你和Peter谈的来。
我笑,:“只不过我碰巧遇到他也爱好莎翁的文字而已。”
“他想带你去他们公司发展。”经理意味深长。
“呵呵,那当然是不可能的。我热爱自己的祖国。目前不想离开中国。而且我在你这里都还说不定哪天卷铺盖扫地出门了,怎么可能去国外冒险。”
“你是一个害怕风险的小女人?”
“我只渴望安定,没什么野心。” 他含义颇深的凝视了我好久,我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埋头整理文件。
第二天是周末,经理对众人宣布:最近大家辛苦了,业绩突出,今晚公司请客,大家尽情Party。” 同事欢欣雀跃、三呼万岁。
我在办公室静静听着门外的欢乐如潮涌来,内心的寂寞和思念一波一波地袭击着我,脑子中满是天天活泼聪明的乖巧和白发的双亲。
电话铃响。我“蓦”地抽出包里的手机。是慕尧。
“今晚我们去听音乐剧?”
“你还是抽时间陪陪女朋友吧。公司有活动。”
“可是我都买了票。”
“和她一起去吧”
“你要参加公司的活动?你确定吗?”
“慕尧,你不属于我。我其实也不想参加公司的活动,我只想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繁华落尽,没有人能够打动我枯竭的心。此刻。连同慕尧,趁早收手才是。离开原来的“铁饭碗”,如果父母知道,定然伤透了心。更何况是逃家,还丢下稚子幼儿。
我挂了电话,静静发呆。 “怎么?你不去参加活动吗?”耳边响起经理温和的声音和他强掩的失望。
“对不起了,只好向您请假。
“一起去吧,与大家在一起的时候你可以暂时的沉醉和忘却。”他仿佛看穿了我的内心。 还没来得及回答,手机再响:“我下班来接你。”慕尧磁性的声音传来,我再次迷醉。 “但是,慕尧,我真的不想去。好累。再说了,公司的聚会也很重要,我都没心情的。” “那去公司的聚会吧?希望你放松自己。这票,是一个礼拜有效,我们周六去看” “嗯。”我答。看的见经理眼中的欣喜。
向晚,大家在娱乐城玩得一塌糊涂,我饮尽杯中的红酒,在男同事殷勤的邀舞中假装忘却自己的年龄和现实。
中途,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呷着褐色的香槟。不如离去。 悄无声息的站起,静静出门。
不想惊动同事。他们平时辛劳,难得放纵,假如因为我而影响了哪怕其中一个的心情我都会觉得欠了人情,所以悄然而去最好。
走出门,来到楼梯拐角,第六感告诉我,有人在那里看我,蓦然转头,却是敬书怀。 “经理,你怎么在这里?”垂下眼帘,与他招呼。因为怕看他的目光,怕看到他的责备与失望,或者其它。既然已经不堪其累,那么何苦再多惹闲事。
“嗨,看样子有人要做逃兵呢,一个人多没意思,不如我们一起做个伴吧?”
“经理,您一走,很多人会失望。”
“可是,你一走,也有人会失望呢。”他笑。
“我没关系的 ,大家的眼光看着的是您。”我半开玩笑半认真。
“我走了,说不定他们自在些,给他们一个空间吧。再说,我也真的很累了。”敬书怀仍旧笑。
我无话可说。
下得楼来,他开了他的宝马。
“我送你回家?”
“家在哪里?呵呵,这里没有我的家。”我自言自语。并不是想说给他听,而是他一句话无意之中触及了我的痛处。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
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言和失态。我忙道:“东顺路120号。”猛然又道:“还是我自己打的回去吧。不远的。”
他仍旧没有说什么。径直一踩油门,车子飞一样的滑了出去。只得随他,既然有人愿意做骑士,那么就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睛的好,享受便是。
人生还是过得糊涂点幸福。板桥先生“难得糊涂”四字当真该名垂千古。
到得楼下,他打开车门。我款步下车,装做什么都不在意:“谢谢经理,再见”笑靥如花,举步上楼。他不语,深深地注视着我“不请我上去坐会?”
“小小蜗居,怕您笑话。等我哪天有了自己的空间再请您吧。”我委婉拒绝。
“可是我好象喝的有点多,刚才开车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了。”他道。
我无言,知道他说的是事实,此时再开车真怕他出事。可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毕竟免不了瓜田李下。
最终,还是无奈的耸肩,做了个“请”的姿势。他跟着上楼。好在我平时深居简出,来的时间也短,所以究竟和什么人来往也并不会引起邻居的特别关注。
进屋打开电视,泡了杯浓浓的咖啡给他。
他看着我在小小的屋子中走来走去,木屐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然后就笑了。 “在你这里,感觉好温馨。”
“呵呵。”我敷衍地笑。
他感觉温馨,可是此刻我的心正一层又一层的结冰呢。我想念我的天天,这种血浓于水的感觉不是什么可以取代的。
“是吗?”我坐下,在沙发的另一端。
“你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他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不是吗?我当然也该有故事。”我看他一眼。
“你是个智慧的女人,美丽而诱人,但是看得出来你不开心。为什么?”
“无所谓开不开心,过日子而已。这个世界真正活得开心的又有几个。”
“你很悲观,可是我们还是应该笑着去过每一天,你说是吗?微笑永远比伤感更使人轻松,就每一天而言。”
“呵呵,”我假笑。
亦舒说的好:笑是筒里的牙膏,需要的时候挤一些出来用。
不是吗?还是在中学时候在她的小说读到这句话,可是这么多年都没有忘记,可见我相信这话有一定的真理性,“过了十八岁,谁还会为一朵花一朵云而笑?”她在书中这样说。我信。 我已经不再是年少轻狂的18岁梦幻岁月,我已经奔入写三的行列,那么我还有什么理由去幻想呢。
内心的枷锁和负荷太过沉重,如何真心笑得出来。逃离家庭,对我来说已经是极大的勇气和挑战。入三的女人,心灵的伤害自不必言说,就是生理,也是一种折磨。不是不知羞耻,没有开发的女人和开发过的女人是不同的,生理上的需求是一种无可避免而又不好言说的隐痛。尤其我这种女人,看不上的男人抵死也不上床。并不是假清高,而是,会觉得恶心。但能够入眼的男人毕竟少,更何况还在其中渴求有感情方会开门。所以不快乐也是活该!
可是我难道真的有什么错吗?
我只不过是顺了自己的心行事。我只不过是奢求一种心灵的幸福和安稳宁静。
“你又神游太虚了” 看我发呆,敬书怀打趣而又关切的问。我低头,巧妙而又不经意的让头发遮了眼眸遮了半边颜容,不想给他再读出自己眼中的表情和脸上的冷漠,手木然的搅动咖啡小匙。
“ 我告辞了?”他站起来。这点我喜欢,他很识相。
咖啡的刺激又让他清醒不少,此刻开车应该没事。
送他出去。掩门。却被卡住。蓦然自己的头上多了一道热气。
知道是他,大概趁着酒意。
赶紧强行将他堵在门外,心砰砰跳动:“很晚了。”
“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时找我。”他强自镇定的声音。
我没有回答,一头扎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往浴缸疯狂放水。
感谢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