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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大海正在火头上,府中的管家杜福屁颠屁颠的跑来了。杜大海一看到杜福脸色就更加难看了。杜福穿了一件**成新的褐色杭缎皮袍,领口袖口都滚镶着密实的风毛,看上去很是厚实暖和,而且杜福那张圆胖圆胖的脸上红光满面油光闪闪,活脱脱象极了乡下的土财主。可他却只是将军府的一个奴才。而杜衡这个将军府嫡出大小姐却衣着寒酸单薄连乡下丫头都不如。
奴才反比主子更富贵滋润,是个主子都不能忍受,杜大海一拍桌子怒喝道:“狗奴才!”
杜福吓的双腿一软看扑通一声跪倒在杜大海和杜衡的面前,他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连求饶都不敢求,只能一个劲的闷声磕头。
杜大海看着杜福磕了十多个头,才冷声喝问:“狗奴才,你可知罪?”
杜福心中七上八下,他素日里损公肥私的事情可没少干,要说有罪,他的罪可多了,可是杜福不知道老爷抓住的是哪一条,他哪里敢认罪,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奴才不知。”
杜大海勃然大怒,他跳起来冲到杜福面前飞起一脚将杜福踹到门外,口中怒骂道:“狗奴才,胆敢苛扣大姑娘的份例,还敢说不知罪……”
杜福肥嘟嘟的身子重重的摔在门外的地上,摔的杜福眼冒金星,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听力,杜福一听说是因为大姑娘份例之事,便在趴在门外没口子的叫起屈来“老爷饶命啊,奴才冤枉啊,奴才都是按上头发下来的册子发份例的,再不敢有一分一文的苛扣……”
杜大海知道亏待大女儿之事与苏氏脱不了干系,只是在奴才跟前他是不能认的,只喝道:“狗奴才找死……”说罢便要冲出去暴打杜福。这时杜衡淡淡开口了,“老爷,杜管家只是个奴才,他的胆子再大也不敢占主子的东西吧?”
杜大海身形一滞,他立刻回身说道:“若儿,你放心,爹一定为你主持公道。”
杜福在外头听到这父女俩的对话惊的眼睛都直了,老爷怎么突然对大姑娘这么好,完了,这下可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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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惩奴惊主
寥嬷嬷和杨梅听到老爷大声说要为自家姑娘主持公道,两人喜极而泣,一人拉着杜衡的一只手哭道:“姑娘可算是苦尽甘来了……”
杜衡的脸色虽然还是冷冰冰的,可是眼中的寒意不知不觉却融化了许多,说到底她对亲情还是有着一份天生的渴望,只不过杜衡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样的情绪,她将手自寥嬷嬷与杨梅的手中抽出,转身走进内室去了。
杜大海哪里能懂女孩子家的心思,他只道女儿还是极为怨恨自己,脸色也越发的阴沉可怕了。他倒不是冲着大女儿杜衡,一腔怒意全都冲着杜福去了。
杜福能爬到建威将军府管家的位置上,自然不可得一点儿眼力劲都没有,他只听了一句心中便立刻有了应对之策。只见杜福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爬进房中,什么求饶的话都不说了,只是一个劲的拼命磕头。杜衡的房中是绝对没有地毯之类的高端配置,五六个头磕下去,杜福的额头便已经由青转紫继而渗出了血水,他这头的确是磕的货真价实,一点儿水份都没有掺的。
杜大海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绝不是什么面慈心软之人,因此他的愤怒也不是杜福磕几个头就能消除的,冷眼看着杜福梆梆的磕头,杜大海脸上那冰冷愤怒的表情与杜衡简直神似极了,仿佛一个模子扣出来的一般,这父女之间天生的血缘关系真不是后天人为就能够轻易割断的。
杜福磕头磕的头昏眼花,实在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上,瘫在地上活脱脱好大一堆肥肉。杜大海见状冷声道:“来人,将这刁奴泼醒!”
因为杜大海的小厮铜锤并没有跟进来,所以能使唤的也就只有寥嬷嬷和杨梅两个人,这二人对视一眼,寥嬷嬷轻轻点头应了一声是,便迈步向外走去。
“站住!”寥嬷嬷刚走了几步便听到姑娘在身后断喝一声,她习惯性的停下脚步转过身子轻声说道:“请姑娘吩咐。”
只见杜衡从房中快步走出来,她喝止寥嬷嬷之后便再没有说话,只是走到杜大海的面前,昂着直直的看着他,冷冷的说道:“老爷要管教下人只把人带出去,休要弄脏了我的屋子,回头还要我们主仆三人自己打扫。”
杜大海被女儿噎的说不出话来,眼中的愧疚之色却也越发浓重了,可怜他的女儿是金尊玉贵的千金小姐,却连打扫屋子的粗活都要亲自动手,莫怪女儿不愿意叫一声“爹……”,他不配啊!
“就依若儿之言,橘红,陪你家姑娘进屋歇着,那个谁,你去外面把铜锤叫进来……”杜大海指着杨梅说了一句,他可不知道杨梅叫什么名字。
寥嬷嬷与杨梅屈膝应了一声,一个陪杜衡回房,一个跑出去叫杜大海的心腹小厮铜锤。少倾,铜锤小跑进来,杜大海立刻指着杜福喝道:“把这欺主刁奴拖到前院,传齐府中所有下人,本将军今日要当众打杀这狗奴才!”
铜锤吓了一大跳,这杜大管家背后可有靠山,他的娘是老夫人身边的极有脸面的嬷嬷,他娶的填房老婆又是跟着夫人陪嫁到将军府的丫鬟春桃,如今春桃也是夫人身边的管事媳妇,真要打杀了杜福,岂不是活活打了老夫人和夫人的脸?
虽然吃惊不小,可铜锤是一根筋,只听他家将军一人的吩咐,所以杜大海一声令下,铜锤上前一把揪住杜福的后脖梗,轻轻松松的将他提起来拖了出去。
杜大海紧随其后,他临走之前还不忘记对杨梅吩咐道:“好生服侍你家姑娘,你和橘红都是忠义的,老爷不会亏待你们。”
杨梅低头应了声“是,奴婢恭送老爷……”,便屈膝行礼送杜大海,杜大海点点头,迈开大步走开了。
杜大海一走,杨梅赶紧去将园门关好,然后飞也似的冲入房中,激动的叫道:“姑娘姑娘,老爷命奴婢好生服侍您呢。老爷还说要打杀欺主的刁奴杜大管家呢。”
杜衡沉着脸冷声道:“我听到了。”
杨梅见姑娘还是冷着脸并没有一丝高兴之色,忙扭头看向寥嬷嬷,寥嬷嬷无奈的摇了摇头,刚才她已经悄声劝了一回,奈何姑娘就是不松口,显然心里还记恨着她的亲爹。
“姑娘,老爷都已经来看您了,您刚才那样老爷都没有生气,您就……”寥嬷嬷不死心的又劝了起来。只是刚说了半句便被愤怒的杜衡打断了。
“我就怎么样?七年了,他就来西园一次,我难道就要象哈巴狗一样摇尾巴么?”杜衡气极口不择言,连这种话都说了出来。
寥嬷嬷无奈的摇了摇头,眼中心中都没有一点点不高兴,有的只是满满的对姑娘的心疼,若不是这七年来姑娘过的实在太艰难了,姑娘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杨梅本也想劝几句,可是见姑娘正在火头上,苍白的脸上泛着异样的潮红,她什么都不敢说了,只默默走出去给姑娘倒杯白水送来。
建威将军府前院有好大一片空地,杜大海命铜锤将杜福拖到此处,这一路走来杜福早就醒了,只是他不敢声张,仍然紧闭着眼睛装死,府中谁不知道他杜福大管家,不用多久就一定有人报到老夫人和夫人跟前,想想老娘和老婆在老夫人和夫人面前的体面,杜福心里倒没有那么害怕了。他坚信老夫人和夫人一定会保下自己。
杜福想的的确没错,他还没有被拖到前院何老夫人与苏夫人便得了消息。杜福的娘一听说儿子出事,立刻求到何老夫人面前,何老夫人对杜福这个大管家还是相当满意的,立刻命人备轿径自前往前院。
而苏夫人那边情况却又有些不一样,因为苏夫人如今怀了身孕需要静养,所以杜福家的没敢直接捅到苏夫人跟前,只是让两个小丫鬟在苏夫人窗下说小话儿,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进苏夫人的耳中。
苏夫人一听丫鬟的对话便立刻命人将杜福家的传到面前,杜福家的一边哭一边说,哭的那叫一个可怜。听的苏夫人心头火起,一叠声的催人备轿,救下杜福只是顺带着的,她主要的目的争自己的面子。
何老夫人与苏夫人这婆媳二人一前一后坐着暖轿赶到前院,此时,杜大海正命人召集府中下人,还没有开始正式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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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冷漠如斯
看到老娘和妻子一前一后坐着暖轿赶来,杜大海的脸色越发阴沉了。此时对于大女儿的愧疚占据了杜大海的全部心神。在杜大海看来,自己常年在外征战,也就是这半年以来在府中的时间略长了些,大女儿之所以受那样的委屈亏待,全都是老娘的不闻不问和妻子的虐待所致,杜大海绝对不愿承受其实根子出在他的身上,但凡他早早发了话,何老夫人和苏夫人也不敢如此光明正大的虐待杜衡。
“老爷,阿福有错,老奴代他向老爷请罪了……”还没等主子们说话,杜福娘一见儿子额头上满是鲜血,便扑通一声跪倒在杜大海的面前,大哭着说了起来。
杜大海连看都不看杜福娘一眼,只看向老娘和妻子,沉沉说道:“娘和夫人是来看我正府规行家法的么?”
何老夫人与苏夫人一听这话火气立时腾的蹿了起来,特别是何老夫人,自来杜大海对她极为孝顺,事事都顺着她的心意,何曾用这般的语气对她说过话。
“杜大海,你好本事啊!为娘倒要问你,杜福他犯了何事你喊打喊杀的?这些年你在外头打仗,府里的事你哪一件能顾上?要不是杜福仔细周到,你老娘能过上这么舒坦的日子?”何老夫人气急了眼,口不择言的尖叫起来。这话一出口,便惊的四下响起一片细细的抽气声。有那心思清明的下人不由暗自忖度:老夫人这是生怕杜福死的慢啊!
果然杜大海一听此言脸色立刻黑如锅底一般,他被气的青筋迸起,双手紧攥成拳,若说刚才他对杜福只有两三分杀机,此时便已经是十分了。杜大海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杜福非死不可!
苏夫人听完婆婆之言心中暗叫不好,她毕竟与杜大海做了七年的夫妻,对杜大海的性情她还是挺了解的。说句不好听的话,杜大海就是头倔驴,打着不走牵着倒退,想要杜大海顺从听话,先听顺着毛捋,绕个大圈子将杜大海绕进来才能成功。
想到这里,苏夫人轻轻摸着还没有鼓起的肚子,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缓步走到杜大海的身边,满脸都是老爷英明正确的表情,她重重点头说道:“杜福这狗奴才惹老爷生气,就该活活打杀了才是。老爷您息怒,再不值当为个奴才生气的。”
若是平时苏夫人说了这样的话,杜大海一定会觉得很受用,怒意也会随之消减许多,可是这一回不一样,苏夫人并不知道杜福因何触怒了自己的丈夫,自然便不知道丈夫的怒气其实来自对她的极度不满。
杜大海脸色并没有缓和下来,只不过在看到妻子轻轻抚摸小腹的双手之时,他的眼神才微微一闪。“秋菊冬梅服侍夫人回房休息,其他人留来观刑。”杜大海冷冷扫了一眼妻子带来的棠棣院的下人,沉沉的喝了一句。
素日里百试不爽的法子居然失灵了,苏夫人不由脸色一白,心中的委屈和愤怒立刻涌了上来,她别扭的叫道:“我不走,要观刑是么,那我也见识见识!”
杜大海扫了苏夫人的小腹一眼,冷冷道:“你不怕受惊动了胎气便留下观刑。”
苏夫人被堵的胸口一滞,张口叫了一声:“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此时杜大海又冷冷说道:“若夫人因观刑动了胎气,府中任何人不许请大夫。”
“大海你疯了,那是你儿子啊!为个奴才伤了主子,你该不是中邪了吧……”何老夫人一听这话立时急了,她还等着抱大胖孙子呢,儿媳腹中的孩子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杜大海冷声道:“娘,我已经让她回房了,她既不在意孩子我还在乎什么!”
“你……杜大海你狠,我走!”苏夫人心里清楚腹中胎儿的重要性,刚才她不过是想拿孩子来威胁杜大海,却忘记了杜大海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威胁。想当初在战场之上,敌人生擒与杜大海有过命交情的兄弟,并用他来威胁杜大海退兵。杜大海非但没有退兵,反而强忍悲愤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