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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灵眉头微皱,若是家生子儿,处置起来就不能太随意了,毕竟这些家生子儿几辈子结亲下来,已经形成了盘根错结的一张大网,可谓触一发而动全身,倒不象买来的下人没什么背景,处置起来影响也小的多。
宁亲王妃见女儿有些为难,便淡淡道:“将花名册给郡主过目。”丫鬟立刻将厚厚的花名册送到萧灵的面前,萧灵飞快了的翻看两页,便轻轻了舒了一口气。原来这庄进孝虽说是家生子儿,但只是第二代,他的老子娘并不是家生子儿,所以这关系网还不曾结下。
“娘亲,女儿以为应当将庄进孝一家十三口全都逐出王府,命人牙子带到北边发卖。”萧灵红唇轻启,轻轻一句话便说出自己的处理意见。
第二百四十二回从重
庄进孝听到郡主说要将自己一家子都发卖了,面上不敢流露,心中倒暗自欢喜起来。他当上庄头虽然只有一年多的时间,却也积攒了将近五百两银子,象他这样犯了错被主家发卖的下人通常卖不上多高的价格,他这一家子十三口人,顶天一百五十两银子就足够了。到时候他花钱雇个托儿将全家人买走,再把身契一毁便是平民了,到时远远离开京城去偏远地方买上一栋房子几十亩地,再使钱给全家人上了户籍,往后还不且有滋润日子可过。
萧灵说完话,听到不娘亲的回应,原本有些兴奋的小脸垮了下来,她忙小声问道:“娘亲,这样处理不妥当么?”
宁亲王妃浅笑说道:“灵儿,素日府中之事你也不爱理会,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象咱们王府这样的门第,从来都只有买人的再没有卖人的,通常王府下人犯错,若是小错罚月钱打板子也就差不多了,若是犯了大错,便直接将人送到采石场做苦力,如果犯了律法,便交给内府按律治罪。”
萧灵面上泛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轻轻应了一声。庄进孝原本以来自家能逃过一劫,不想王妃又说出那样一番话,他那一点子小欢喜立时飞到爪洼国去了。此时他只能暗自揣测自己这错到底算是小错还是大错呢?庄进孝心里想着自己的行为还不到触犯律法那个程度,还好,不论打板子或是罚月钱,这都是他能接受的。
宁亲王妃有心教导女儿,自然不会直接说出对庄进孝的处理,而是问一旁侍立的高荣,“高管家,你来说说按着规矩当如何处置庄进孝?”
高荣领会王妃的用意,便细细说了起来,“回娘娘的话,庄进孝未得主子吩咐便擅做主张,陷主子于危险之中,已是不忠,他还在王府之中散布谣言毁谤主子,更犯了大梁律法中的诽谤他人之罪。”
庄进孝听到高管家后半句,惊的脸色煞白,犯了律法那是要送内府治罪了。而内府不比别处,但凡被送去治罪的下人就没有活着出来的。他心下害怕,便急急磕头叫了起来:“娘娘饶命啊,三爷受伤之后并没有传小人近前服侍,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全是听张嬷嬷说的。是张嬷嬷叫小人说的啊……”
宁亲王妃面色刷的阴沉下来,她身边的大丫鬟立刻喝斥道:“放肆,你口口声声张嬷嬷,难道张嬷嬷是你的主子,她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她叫你去死你是不是立刻去死!”
庄进孝吓瘫了,如一滩烂泥似的瘫在地上,连磕头的力气也没有了,宁亲王妃见不得这种丑态,沉声道:“来人,将这狗奴才拖下去。”高管家应了一声,出去招呼一声,立刻有人进来架起庄进孝拖了出去。
“来人,传张嬷嬷。”宁亲王妃冷冷喝了一句,显然是被气的狠了。
没过多一会儿,张嬷嬷便人带了进来,她进王府时间不长,还没有建立自己的人脉关系,所以任凭她怎么试探,去传她的丫鬟硬是一个字都不多说,让张嬷嬷怄的不行。
张嬷嬷进入院中,看到跪在地上的庄进孝,心中暗自一惊,她心中隐约有些明了,额上很快渗出了冷汗。
张嬷嬷进得厅中跪下行礼,宁亲王妃见她眼生的很,便皱眉问道:“你就是张嬷嬷?何时被调去交泰园服侍的?”
张嬷嬷进得厅中已然动了百十个心眼儿,她听到王妃问话,便低头禀报起来,“回王娘娘的话,老奴是今年夏天被三爷买进府服侍的。”
“什么?”宁亲王妃将疑问的眼神投向高荣。高荣忙躬身回禀:“回娘娘,的确是三爷带七月里带进王府的,她的身契也没有归档。”
“糊涂!”宁亲王妃低低说了一句,又沉声说道:“高管家,你来审她。”
高荣应了一声,走到张嬷嬷面前冷声问道:“刁奴,三爷将你买入府中,你不好生服侍三爷三少夫人,反倒颠倒黑白搬弄是非,你可知罪!”
张嬷嬷心中已然有了对策,她只装出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不解的问道:“小妇人不知道高大管家您在说什么,小妇人自进府以来一直本本份份的服侍三爷三少夫人,从来不曾经搬弄是非,求娘娘明鉴。”
原来张嬷嬷并不是直接找上庄进孝当面挑唆的,而是假意与身边的小丫鬟说话,让正好经过的庄进孝听了个正着。萧泽受伤之后,庄进孝本来就怕被王爷王妃责罚,且又有杜衡不给他面子,不让他家的丫头近前服侍折了面子之事,庄进孝这才会跑到王府禀报,顺便搬弄是非过过嘴瘾,同时也给那位三少夫人添堵。
在一头钻进牛角尖的庄进孝看来,三爷因为保护三少夫人而受了重伤,王爷和王妃怎么可能会给三少夫人好脸色,最好能休了三少夫人,这样他的女儿说不得还有机会当上三爷的妾室。就是这点子私心做祟,庄进孝便落入了张嬷嬷设计好的陷井。
宁亲王妃眉头锁起,萧灵也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高荣心里倒能猜出几分,可是他不知道这个张嬷嬷到底有什么背景,毕竟这是三爷亲自领回来的人。所以一时之间厅中便弥散着令人窒息的沉寂。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娘娘,奴婢红菱求见。”
宁亲王妃当然知道红菱是谁,立刻唤道:“进来。”
红菱轻快的走了进来,跪下行了礼,宁亲王妃对于儿媳妇身边的大丫鬟还是给几份面子的,便缓声说道:“,可是你三爷三少夫人有事,起来回话吧。”
红菱站起来摇头说道:“回娘娘,三爷和夫人正歇着,并没有什么事情禀报,奴婢前来求见,是想求娘娘为我们夫人做主,总不能让个老刁奴欺负了。”
宁亲王妃面色一沉,怒道:“何人欺负你主子?”
红菱一指跪在地上身子微微打颤的张嬷嬷道:“就是她,婢子亲耳听到亲眼看到她不遵夫人之命,还与身边的丫鬟一起中伤夫人,求娘娘为我们夫人做主。”
宁亲王妃沉声道:“红菱,你速将所有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红菱应了一声,脆生生的讲了起来。她本来口才就好,又会学人的声音神态,不过盏茶时间,红菱便将张嬷嬷在庄子上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全都说了出来,让在场之人颇有身临其境之感,只要是不痴不傻之人,都清楚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张嬷嬷脸色惨白,竟是被红菱说的连一句辩白之言都说不出来了。
红菱不独将她的所做所为说了个清清楚楚,还说了一句:“我们夫人平日里是不喜欢有太多人在身边服侍,可咱们做奴婢的也不能因为不能在主子身边服侍就起了异心,原本夫人听说嬷嬷识文断字,本打算过了年就提拔嬷嬷负责往来帖子的,不想嬷嬷却是等不得,竟然做下这样欺心背主之事,真是让人心寒!”直将张嬷嬷挤兑的老脸紫涨,好些没背过气去。
红菱说罢,宁亲王妃微笑赞了一句,“真真难为这丫头这般的灵牙利齿又忠心护主,赏!”立刻有人递上一只粉红缎面梅花荷包,荷包鼓鼓的,想来里头装的是金银锞子。
红菱是一等大丫鬟,自是不缺金银锞子,可这是王妃赏的,不在乎东西多少,而是那份体面,所以红菱赶紧跪下谢赏,眼儿弯弯的看上去喜性儿的很,让宁亲王妃瞧着很是顺眼,这么着,红菱算是进了王妃的眼,将来少不得赏她一个体面的终身。
赏罢红菱,宁亲王妃看向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张嬷嬷,沉声问道:“恶奴,你可知罪?”
张嬷嬷本就不是能说会道之人,脑子也没那么精明,她之所以能得了推荐被带入王府,完全是因为和月娘的关系,萧泽因为出于对月娘的信任,便也没有再多太多的考察就将张嬷嬷带回王府,所以此时被红菱这么一说,张嬷嬷彻底傻了,还算她有那么一丢丢的脑子,知道死也不能将暖梅山庄说出来,便只能跪伏在地上认罪了。
“高管家,按规矩将这一干背主恶奴处理了。”宁亲王妃淡淡说了一句,高荣立刻躬身应了,亲自将张嬷嬷带了出去。王府设有处置下人的刑房,象张嬷嬷这样存了异心又识文断字之人犯了大错,所受的惩罚会比一般的下人来的更重。没用太长时间,张嬷嬷就被薰瞎眼睛药哑了嗓子挑断手筋,丢到地牢去了。过几日便会由专往漠北送人的人牙子装车送到漠北,这一世张嬷嬷再别想回到中原了。
折腾了大半日,宁亲王妃也有些累了,正好源哥儿这会睡醒了见不到娘亲在身边,正大哭不已的闹腾,别看源哥儿人小可动静不小,他在抱朴园这么一哭,恨不得半个王府的人都能听到,听到儿子的哭声,王妃哪里还有心思再处置下人,赶紧回去哄源哥儿了。倒是萧灵好奇高荣会怎么处置张嬷嬷,使人去刑房打听了……
第二百四十三回哑巴亏
宁亲王爷并没有如他预料那般在宫中用晚饭,只在宫中停留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回王府了。此时宁亲王妃已经哄好了使性子的源哥儿,听到下人禀报王爷回府,她便匆匆整理一番快步迎了出来。
“王爷?”看到丈夫面色极为沉郁,宁亲王妃心中诧异,疑惑的叫了一声。
宁亲王爷看到妻子迎出来,面皮牵动好歹扯出些微笑意,有些敷衍的应了一声,不等丫鬟近前便粗鲁的扯下身上披着的斗篷甩到侍立一旁的丫鬟手中。
宁亲王妃素知丈夫的脾气禀性,若非他真是气到不行,是断断不会如此的,她便也不再问,只是挥手命所有的丫鬟嬷嬷全都退下,独个儿服侍宁亲王爷进房更衣。
进了房间之后,宁亲王爷的脸色越发阴沉,他紧紧咬着牙根一言不发,两颊绷硬如石头一般,宁亲王妃自从嫁入王府以来,还是头一回见丈夫流露出这般隐忍愤怒的表情。
“王爷,就算发生了天大的事情,您也不值得这般动怒,您气的越狠岂不正让气您的人高兴么?”宁亲王妃亲手投了热热的帕子捧到丈夫面前,轻声细语的说了起来。
宁亲王爷接过帕子一把糊在脸上,头向后仰着靠在椅子靠背之上,宁亲王妃也不再说话,只是绕到椅子后面站定,用双手按揉丈夫那紧紧绷着的双肩。如石头一般僵硬的肩膀让宁亲王妃按的很是吃力,她不免轻嗔道:“王爷,您放松点儿嘛,硬的象石头似的,人家都按不动啦……”
脸上敷着热乎乎的帕子,耳畔传来娇妻的轻嗔,宁亲王爷总算是松快了几份,身体不再那么僵硬了,宁亲王妃为他按揉了莫约一注香的时间,宁亲王爷突然伸手将脸上的帕子抓开随手扔到一旁,然后反手将妻子拉入怀中,将头埋在妻子的肩窝,闷声说道:“柔柔,我们泽儿此次吃的暗亏只能咬牙受了……”
“什么?王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您已经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了么?”宁亲王妃身子一颤,猛的向后扯开身子看向她的丈夫,那双素日里明媚快乐的大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
宁亲王爷点点头,又将妻子拉回来抱入怀中,涩声说道:“今日我进宫,原本是想讨一道旨意彻查泽儿遇刺之事,可是……可是皇上非但不给我这道旨意,还严令我不许再追查下去,否则便是抗旨不遵。”
“这……怎么会这样?”宁亲王妃脸上立时煞白一片,她摇着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宁亲王爷低叹一声,继而抬头坚决的说道:“柔柔,这个亏咱们只能先吃了,不过你放心,总有一日本王会连本带利讨回这笔帐!”
宁亲王妃半晌没有说话,宁亲王爷急了,忙摇着她的身子说道:“柔柔……柔柔……”
宁亲王妃抬起眼睛定定的看着丈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