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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着青灰色衣裳的嬷嬷快步走上前应了一声是,然后又来到杜衡伍静贞徐婉容面前行礼,伍静贞与徐婉容知道这齐嬷嬷是宁亲王妃面前头一等得力之人,自不肯受她全礼,杜衡有样学样也避到了一旁只受了半礼。宁亲王妃见杜衡不是那种傲慢拿大之人,看她的眼神也越发温和起来。
杜衡等人走后,宁亲王妃将东暖阁中的其他人都支了出去,然后走进里间,对躺在榻上围着一袭厚实貂裘,只露出大半张脸的少年说道:“泽儿,你刚才可瞧准那杜大姑娘了?”
榻上的少年脸上露出一抹羞怯的笑容,他轻轻点头腼腆的说道:“看准了,果然是极好的姑娘,娘说的一点不错。只是看到她,儿子就觉得胸口舒畅许多。”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宁亲王府三公子萧泽。这话还得倒回到昨日中午去说。
原来昨日中午萧泽听说妹妹给建威将军夫人杜大姑娘下了贴子,便在娘亲过来陪自己说话的时候提起极想见一见杜大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宁亲王妃头一次见儿子对一个姑娘家感兴趣,不由的喜出望外一口答应下来。
原本宁亲王妃以为只是安排儿子悄悄看一眼,不想儿子扭扭捏捏的提出,若是那杜大姑娘真的很好,能不能以白玉凤佩相赠?
宁亲王妃当时就愣住了,片刻之后她能惊喜交加的问道:“泽儿,你想娶杜大姑娘?”
萧泽满脸都是纯真梦幻的笑容,象个孩子似的羞怯的点了点头,小小声的说道:“自从听娘亲讲了杜大姑娘之事,儿子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象把她接到身边仔细呵护着。”说罢,萧泽那长长的睫毛如同小扇子一般垂下,在白净透明的小脸上投下一弯新月般的阴影。那副可爱可怜的小模样立刻击中了宁亲王妃的心,她竟然都不和丈夫宁亲王爷商量便一口应了下来。只要她的儿子喜欢,让她做什么都行。
这才有了宁亲王妃在东暖阁接见杜衡,并强以羊脂白玉凤佩相赠之事。
“真的么,泽儿你真的觉得舒服许多,心口也不会疼了么?”宁亲王妃惊喜的都快哭了出去,这些年来为了儿子的病,宁亲王妃可算是操碎了心,如今看到儿子有恢复健康的可能,怎么能让她不激动!
“嗯,方才看见她的时候心口疼的也轻了。”萧泽继续说话,他的声音虽然细弱,却已经不再断断续续了,这对宁亲王妃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意外之喜。
“好,泽儿,娘这就派人去建威将军府提亲,只要对你好,让娘做什么都行。”宁亲王妃激动到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大有立刻找媒人提亲之意。
萧泽急忙说道:“娘您先别急,这事急不得。”
宁亲王妃愣住了,喃喃问道:“为什么?”
萧泽赶紧说道:“第一,您还没和父王商议,第二,有那么个继母,她在家里的日子怕也不好过,第三,娘,儿子害怕……”
“泽儿你怕什么?”宁亲王妃赶紧将儿子环在怀中紧张的问了起来。
“娘,儿子怕当年之事重演,一定有人不愿意让儿子娶亲。”萧泽沉默片刻,看上去是在积蓄力气,其实他在用心倾听周围十丈以内的动静,直到确保没有人近前偷听之后他才小声说了起来。
“泽儿,当时你还小才会失足落水,如今你都大了,再不会的,快别胡思乱想,看看,你转眼也是要娶媳妇的人了。”宁亲王妃至今天真的认为儿子当年落水是意外事故,从来没有想过那是场**。
对于娘亲近乎愚蠢的单纯,萧泽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若非他的娘亲坚信宁亲王府没有一个坏人,他又何至于装病骗娘亲呢,做儿子的装病骗娘亲,看到娘亲整日为自己伤心难过,萧泽心里又何尝好过。
“好吧,娘亲,就算当年之事是场意外……”萧泽无奈的说道。
“泽儿,那就是场意外!你看,你大哥二哥多疼你和灵儿啊,你常年病着,他们就变着法子的弄各种解闷的东西给你,还天上地下的给你淘换上好药材,凭花多少钱给你买药,他们都没有半点怨言。就连你两个嫂子都把你放在心上的,到处打听治病的良药,你可不许再有那些念头!你们兄弟三个得守望相助咱们王府才能兴旺发达!”宁亲王妃很认真的对儿子说教,让萧泽实在是无话可说。
“娘,儿子知道了,可儿子有一事求您,您千万别把儿子看见杜大姑娘就觉得心里舒畅之事说出去,连父王也别说行么?”萧泽退而求其次的求道。
“这又是为什么,让你父王哥哥们知道你好起来了,这难道不好么?”宁亲王妃被儿子说的满脑子问号,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儿子到底是怎么了,他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不要,娘,一定不要……咳……咳……”萧泽实在是没辙了,只能剧烈的咳嗽起来。
儿子一咳嗽宁亲王妃立马急了,她赶紧轻拍儿子的背连声说道:“好好,娘不说,谁都不说……泽儿,娘什么都听你的,你快别这么咳了……”
萧泽暗运内功,逼自己咳出几丝血丝,这下子宁亲王妃更加慌张了,大有只要能让儿子好起来她这就把杜衡抢到王府给儿子成亲的意思。
渐渐的,萧泽咳声渐消,他靠在娘亲的身上缓了好一阵子方才费力的说道:“娘,真的别说,您要是说了,儿子这条小命就没了。”
“好好,娘不说,什么都不说!”宁亲王妃哭着保证起来。
萧泽被娘亲哭的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可是他实在没办法,若想安安稳稳的活着,顺顺利利娶到心上人儿,他只能出此下策了。
“娘,您先别去提亲,等过一阵子有建威将军消息的时候您再派人去,就说给儿子冲喜。”萧泽将自己早就想好的主意慢慢说了出来。
“冲喜?不行这太不吉利了!泽儿,可不能乱来的!”宁亲王妃一听“冲喜”二字就觉得心口堵的慌,立刻摇头拒绝。
“娘,您听儿子说,只有冲喜才能让儿子顺利娶回杜大姑娘。您忘了您告诉过儿子的,那个苏氏对杜大姑娘可坏了,她怎么可能会让杜大姑娘嫁入我们宁亲王府?”萧泽赶紧劝说起来。
“这……”宁亲王妃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那个苏氏对继女的恨意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她一定不肯让继女高嫁的,还不知道会怎么破坏这门亲事。若是她使了坏心将杜衡胡乱许人,那她的泽儿怎么办?刚才只是偷偷看了一眼,泽儿便已经好多了,若是将杜衡娶进王府,指不定她的泽儿就全好了。
想到此时,宁亲王妃点点头道:“泽儿,你说的很对,娘亲晚上就和你父王商量。”
“娘,您……咳……咳……”萧泽着急的叫了起来。
宁亲王妃拍拍儿子的背说道:“别急别急,娘知道你的意思,不告诉你父王么,可是你的婚姻大事怎么能不告诉你父王呢?回头娘就找人给你和杜大姑娘合八字,若是八字相合,娘就以此为理由告诉你父王,说娶杜大姑娘进门给你冲喜,这样可好?”
萧泽想想说道:“若说合八字,再没有人比得过昙净寺的弘远法师,儿子又是他的寄名徒弟,这事除他之外儿子再不相信旁人。”
宁亲王妃连顿儿都没打便点头应道:“好,就请弘远法师给批八字。泽儿,娘亲这几日想办法把杜大姑娘的八字拿到手,再送去请弘远法师批合可好?”
萧泽忙说道:“娘亲,儿子许久没有出门了,这八字能让儿子自己送去么?”
宁亲王妃嗔道:“你这孩子连娘亲也不相信了么?非得自己跑一趟。”
萧泽红着脸小声说道:“这不显的儿子心诚么。”
宁亲王妃从来都没有拒绝儿子的能力,她只能点头应道:“好,全都依你。”
萧泽立刻拉着娘亲的手卖萌道:“娘亲真好,您最疼儿子了。”
“你啊,真是娘亲命中的天魔星,养你一个比养十个都费心!”宁亲王妃嗔了儿子一句,语气中尽是宠溺之意。
萧泽靠在娘亲的身上,心中稍有不安,他只能自己对自己暗暗说道:“等娶完媳妇一定彻底好起来,让娘亲再不为自己担心。”
宁亲王妃与儿子一直在讨论杜衡,这让受邀到花园的咏雪轩中赏雪的杜衡一连打了五六个喷嚏,这引来以宣宜郡主为首的一群姑娘们的侧目,也引来的寥嬷嬷等人紧张。姑娘旧年受尽了苦,略一受寒便会染病,今日天气又冷,站在窗口赏雪难免要吹吹北风,莫不是着凉了。
与寥嬷嬷同样担心的还有宁亲王妃派去服侍的齐嬷嬷,齐嬷嬷虽然不知道王妃为何对这杜大姑娘青眼有加,可是她知道王妃很看重这杜大姑娘,所以不能让杜大姑娘在王府有任何的闪失。
齐嬷嬷对身边的小丫鬟吩咐一句,小丫鬟立刻跑开了,没过多久一排丫鬟端着刚刚煮好的红枣姜茶从外头走了进来,为首的丫鬟只说今日天气冷,王妃命她们来送姜茶给诸位姑娘御御寒气。因杜衡刚才很打了几个喷嚏,所以这第一碗姜茶便被世子妃程氏布给了杜衡。
杜衡身边的杨梅接过王府丫鬟送上的姜茶,只装做不在意的将手腕上戴的纯银镯子在姜茶中轻轻蘸了一下,杨梅的动作很小,并没有人注意到,杨梅悄悄一看镯子,见浸过姜茶的镯子已经变成了青黑之色,杨梅的脸色立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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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回赌约夺妻
杨梅发觉姜茶中有毒,自然不能将之送与自家姑娘,她只做脚下一滑,当着众人的面摔倒在地,一盏姜茶全都泼散在地上,杨梅的半只袖子也被溅湿,一阵细微的“哧哧……”之声响起,再加上杨梅这么一摔,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杨梅的身上,所以大家都注意到了杨梅的衣袖被泼撒出来的姜茶烧出拳头大小的黑洞。万幸杨梅穿的厚实,那衣袖才没有连里衣一起烧透,也没有伤到杨梅的手臂。
看到这一幕,几个沉不住气的小姑娘全都掩口惊呼起来,除非是傻子,要不是个人都能看出姜茶被人下了毒。所有去接姜茶的丫鬟们全都收了手,人人回头看向自家主子,等候主子的吩咐。
见杨梅打翻了姜茶,江嬷嬷与程大夫人眼中同时闪过一抹懊恼之色,江嬷嬷飞快看了一眼被打翻在地的姜茶,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她赶紧低下头掩去这种吃惊的神色,而程大夫人则立刻掩去眼中的懊恼之意,赶紧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翠云,快把杜大姑娘的丫鬟扶起来。”
杨梅并不要人扶,她赶紧翻身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说道:“婢子脚滑打了盅子,请姑娘责罚。”
杜衡知道杨梅是发觉姜茶有毒才有这般作为的,当然不会怪她,只缓声说道:“天雪路滑也是难免的,这并不怪你,可摔伤了不曾?清芬,仔细扶你杨梅姐姐起来。”
杨梅赶紧摇头道:“谢姑娘关心,奴婢不曾摔伤。”清芬快步走到她的身边,将杨梅半扶半拉的拽了起来。
虽然泼撒在地上的姜茶有毒之事大家已经心知肚明,可是却没有人说破,杜衡甚至还向世子妃程氏歉意的说道:“世子妃一番好意,不想却让这粗笨的丫头打翻了,还请世子妃不要生气。”
程夫人心中又惊又怒又怕,可脸上却一丝儿都不曾表现出来,她赶紧说道:“杜大姑娘言重了,谁家丫鬟还没个失手的时候,不妨的。”说罢,程夫人立刻命下人进来打扫地上的碎瓷盅子和残留的姜茶水迹。宁亲王府的下人训练有毒,不过一柱香的工夫就将地面打扫的干干净净,仿佛从来没有姜茶在此打翻一般。
程夫人见众位姑娘都不敢喝姜茶,心中气苦的不行,她干脆拿过一盏姜茶大声说道:“这姜茶须得趁热吃才好。”说罢便将一盏姜茶喝了个一干二净。来做客的姑娘们有的象征性的喝上几口,有人心中疑惑未消,只推说喝不惯姜茶的味道,有的又说正吃着药,忌姜茶之类的话,反正肯喝姜茶的姑娘并不多,只是几位与程夫人素日走的近的姑娘,至于其他人基本上都推辞了。
齐嬷嬷耳聪目明,早将一切都看在眼中,她只是不动声色,心中却越发加了小心。刚才世子妃那一闪而过的懊恼齐嬷嬷看的清清楚楚,她略略一想便明白了,只怕世子妃以为王妃要为世子纳杜大姑娘做二房,这才下手如此狠毒,刚